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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笑得开心，“才两个月而已，你不要跟小莫一样，一知道我怀孕了就弄得草木皆兵。”
“我们不是担心吗？时间过得真快呀，一转眼你竟然要做妈妈了。”吴敏拉着她坐到一旁地椅子上。
青青也感慨，“是呀，想想当初刚进公司的时候，还是总裁的粉丝呢，现在想想，真有点傻。”
青青转过身看着吴敏说，“不过，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男朋友了。”吴敏愣了愣，笑说：“那也得有人看得上我呀！”
“你呀，肯定是整天看着总裁，觉得其他男人都入不了眼了。这个我理解的。”说着青青还拍拍她的手，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惹得吴敏只想笑，又碍于她的目光，不敢笑出来。“而且，你整天待顶楼，下班后又回家不出来玩。你说，你这样怎么能认识好的男同胞呢？对了，小莫有好几个还没对象的朋友，我觉得都不错，改天让介绍你们认识。恩，这主意不错！”
***
吴敏没想到，没隔几天青青就真的帮她挑了一个相亲对象，而且帮她把时间地点都约好了。
“这样不太好吧……”吴敏很犹豫，其实她根本就不想去。
“有什么不好的呀！这个男的刚博士毕业，一直都在读书，也没找过女朋友。现在工作稳定了，有车还有房，就差一个老婆了。”青青对男方的硬件非常满意，就怕被别人挑走了，所以一听小莫说起就赶紧定下了时间。
“可是……后天是圣诞……”吴敏有些为难，她想着如果让张延自己去相亲不知道会露出什么表情。
“怎么，你有活动？往年圣诞你不是宅家里就是跟我在一起的……”青青用审问的目光看着她。
“也不是……”只是她本来想着圣诞节可以跟张延在一起。
“不要犹豫了，就算看不对眼，交个朋友也是好的。”青青拍拍她的肩，拿起自己的包，“好了，我先走了。后天晚上七点××饭店420包厢，不要忘记了！穿漂亮一点！”
“……知道了。”吴敏重新关上了出租车门。晚上收到孕妇的短信召唤，想要吃麻辣火锅，她也只能舍命陪孕妇。青青怀孕后还是跟以前一样，现在小莫偶尔碰到她都会抱怨一下自家老婆真是太不让人放心了，要当妈妈了还是喜欢乱蹦乱跳的，经常把人吓得心都吊起来。
吴敏无奈地叹口气，明晚真的要赴约吗？她的脑海里不断闪过这个问句。可是，如果不去肯定是不行的，如果去了，那又该如何拒绝从前天就开始暗示她小源说圣诞节到了要怎么样怎么样的张延呢？
一直回到家，吴敏都还是纠结这个问题，最后，她想出了一个很传统也很有效的办法。吴敏把玻璃罐里的小纸条都倒到床上——这一年来她几乎每天都会写张小纸条，现在玻璃罐里的纸条已经快满出来了——然后开始数，单数就去赴青青的约，双数就不去。
“……54……88……120……236……379、380、381……”吴敏发现床上的纸条没了，381，单数，她的心里说不上是失落还是什么。不过，她还是认真地把纸条收好，把玻璃罐放回到原来的位置。单数就单数吧，其实她心里也有一点小期待，如果张延真的邀她一起过圣诞，如果她真的拒绝了张延，那他会不会生气不高兴，会不会在意？
吴敏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渐渐睡着了。
22
22、第22章 。。。
第二天中饭时间。
因为青青已经回家待产了，所以吴敏中午一般都叫份外卖，在自己的位置吃，顺便可以用空余的时间整理一些东西。
虽然公司有规定不能在办公区域就餐，但顶楼就她一个秘书，张延自己也经常在办公室吃饭，所以对她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到。
张延虽然年轻，却是老做派的人。听人说，刚开始的几年，他们都是不过圣诞节的，有同事反映上去，总裁就说：“都是中国人，过什么洋节？”后来大家坚持反映了好几年，他才终于松口答应了。
后来有一次，吴敏问他，“你当时真的这么说了？”
张延把她抱在怀里，像爱抚小猫咪一样轻轻摸着她的脸，“恩，你不相信？”
吴敏翻个身，仰头看着她，“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老古板。”
张延捏捏她的脸，“这算什么老古板，好好的中国人，过什么洋节！”
“好吧好吧，是爱国！”吴敏看到他板起的脸，笑着抱住他的腰问，“不过你后来为什么又同意了？”
“因为小源他们班圣诞节都会举办活动，要求家长参加。”
“……”如果那些曾经大赞总裁终于开明了的员工们知道圣诞节放假的真正原因，该是什么样的表情？果然真相什么的最好还是不要知道。
***
张延走出来的时候吴敏正把外卖盒子收拾好坐回位置上查看邮件，他走过去敲敲她的桌面，“明天有空吗？”
吴敏疑惑地看着他，“明天不是放假吗？难道要加班？”
张延看着吴敏，心想这丫头在跟他装无辜呢，“明天圣诞，小源想请你去家里玩。”
吴敏心里有些小窃喜，原谅她的恶趣味吧，“明天我跟人有约了。”
张延眉毛一挑，“谁？”
“就是一个朋友，你又不认识的。”
张延觉得吴敏最近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要是放到以前，她哪敢这样跟自己讲话，完全就是他说往东她不会往西的。“你确定不去？那我就这样跟小源说了？”
吴敏点点头，“真是不好意思，帮我跟小源说声对不起。”
“好的。”张延又站着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有些不爽地转过身，回了办公室。
吴敏坐在那里，回想张延听到她的拒绝后平静却让人觉得阴气重重的脸，有些后怕的同时又有些高兴。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明天的“相亲宴”到底应该怎么办？
***
为了不给好友丢面子，吴敏还是回家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条黑色连衣裙，再配上打底裤短靴，外面穿一件呢大衣。
青青上门的时候看到她的这幅打扮点点头，“我还担心你就穿着牛仔裤和羽绒服去呢！”她又看了吴敏一下，“不过，你怎么不化妆呢？”
吴敏摊摊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我那技术，还是算了吧。”
上大学那会儿，其他姑娘开始学着化妆打扮，可是她一直都在打工学习，所以就没赶上最佳时间。工作了以后，元泰对员工的妆容要求就是清爽自然，所以她每天就是涂一下BB霜，抹一下唇蜜或口红，非常简单。工作了这么久，除了公司的年终聚会找青青帮她稍微化一下，其他时候也用不到，她也就没有花时间去学。
“唉，所以我说你没有男朋友就是不行！现在初中生都知道涂睫毛膏了，你竟然还停留在抹唇膏的阶段！哎，眼睛别动！”青青一般替她化眼线一边说，吴敏发现她怀孕了不工作了以后，话变得更多了。
等完全收拾妥当出门的时候，已经6点多了。
吴敏拉着青青就往外跑，“喂喂喂，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吴敏晃晃自己带手表的那只手，“这个点很容易堵车，会迟到的！”
青青走到她身边，帮她把围巾整整好，“我就说你死心眼，迟到一会儿，让男的等一下又怎么了？”
“可是第一次见面，这样不太好吧！”她一直都是提前五分钟到的好宝宝。
“没什么不好的，上次小莫那同学，还等人姑娘等了一个小时呢，本来想生气的，可是见到来的是个美女，哪还有气呀，直说等两个小时也愿意！”
“啊？”吴敏听完还是不觉得不太好，“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请照顾一下孕妇的心情！”青青挽住吴敏的手，“放心吧，就算你迟到了，那位先生也会说，等一个晚上也没关系。”
吴敏看看青青的肚子，现在才两个多月，加上冬天衣服厚，所以根本开不出来她怀孕了。她笑着说，“你知道你现在特像什么吗？”
青青转过头来，“像什么？”
“特别像以前我家附近的那些老太太，见了年轻姑娘小伙就问，今年几岁了？找对象了没？啊，这么大了，好找了！怎么没关系，我有认识个小伙子很不错，要不要介绍给你？”
吴敏将老太太的口音模仿得十分逼真，青青瞪大眼睛看着她，“好呀你个臭小敏，竟然拿我打趣，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她伸手就打在了吴敏的手臂上。衣服穿这么厚，打上来一点都不疼。
吴敏跳开一步，假装讨饶，余光看见有空车来了，便稳住青青说：“好了好了，不闹了，车来了。”
***
吴敏和青青到的时候，刚好七点差两分，男方的介绍人热情地招呼她们坐下。吴敏以前常在各种论坛上看到有人发帖说一些相亲技巧和相亲趣事，但她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而且此刻是有点被迫经历，所以难免有些不自在。
一旁的青青和男方的介绍人了各自介绍了一番，也就是自卖自夸了一番后，便齐齐找借口遁走了。青青临走前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在对面的奶茶屋等你。”吴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她朝她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然后离开了，只留下她和相亲的男士面面相觑。
相亲男名叫余文科，可以算是人如其名，研究生博士的时候主攻古代文学方向，现在在某大学的文学院教书。他长得清秀，没有戴眼镜，皮肤看上去很好，今天穿了一件白衬衫和一条休闲裤，多多少少有些儒雅的感觉。这是在两人无话可谈的空档里吴敏做的观察。
大约过了五分钟，余先生喝了一口茶，开始说：“不知道吴小姐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
中规中矩的开场，至少没有一开始就问她父母是否健在、是否有车有房、工资是多少。“很普通，就是上上网、看看书，偶尔自己煮点东西吃。”吴敏也中规中矩地回答。
现在，她只希望能快点结束这场相亲，因为毕竟她现在还完全没和除了张延以外的人建立超过普通朋友的关系的意愿，所以总有些心虚，觉得自己是在欺骗对方。
“现在愿意下厨的女孩子不多了。”
“只是一些很普通的小菜，见不得人的。余先生呢，平时喜欢做些什么？”
“我，我平时一般都看书，偶尔看看电视。”
一问一答完，两人又陷入了僵局。
过了一会儿，吴敏只好自己找话题，比如说“余先生在大学里具体教些什么”“现在的学生是不是和以前一样”，诸如此类。
终于挨到八点多，吴敏见余文科也频频看表，她现在有一种感觉，这位余先生也不是自愿来相亲的，便说：“余先生，你看时间不早了，要不……”
余文科闻言连连点头说：“好好，那我就不耽误吴小姐的时间了。”
吴敏想，大概他等自己这句话等很久了。
吴敏和余先生AA制付了帐，本来余先生要自己一个人付，不过吴敏坚持，他也就答应了。
两人结伴走到楼下大厅，从大门口走进来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身影慢慢走近，吴敏只能感慨，这世界实在太戏剧化了。
走进来的张延和张源显然也看到了她，张源刚露出笑脸，又看到了她身边的男人，马上瞪大眼睛，气鼓鼓地转过头去不看她。而张延呢，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让她十分尴尬。
身边的余文科见她停下来，疑惑地停下脚步问：“吴小姐，你怎么了？”
吴敏转过头来看着他，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
“余文科你这个坏蛋！”
吴敏还没来得及说完，门口就又冲进一道人影，快速地跑到他们两人面前。
这是个有些稚气未脱的女孩，扎着马尾，穿着运动衫，冲到余文科面前一脸气愤地看着他，用她的大嗓门说：“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坏蛋，你明明说过要当我男朋友的！”她又转过身来看着吴敏，“你就是那个女人？”然后又转过去看着余文科，“她哪里比我漂亮比我好啦，呜呜呜，我讨厌你！混蛋！”
那姑娘又一阵风似的跑了，跑得时候用力太猛，撞到了吴敏。吴敏整个人开始摇晃，差点摔倒，幸亏及时被人接住了。余文科慌慌张张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吴敏，对她说了一声“抱歉”，就喊着“小乐”跟着跑了出去。
吴敏挣扎从张延的怀里站起来，有些无奈地看着余文科离去的方向，然后别扭地对张延说了一声“谢谢”，就准备要走，她实在是没有想到今晚会遇到张延，实在是太丢人了。结果对方飞快地拉住了她的手，“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恩人？”
23
23、第23章 。。。
××酒店包厢里。
吴敏坐在桌前，拿着筷子一动也不动。
张延将螃蟹剥好壳放好张源碗里，拿起湿毛巾擦擦手，然后看着她说：“怎么，不喜欢？哦，我差点忘了，你刚才应该吃很饱了。”
张延用这种不冷不摸的嘲讽口气跟她说话，让吴敏觉得自己像是个出墙被丈夫儿子抓了现行的女人，十分不好受。她看着他说：“没有，我跟那位先生不熟，是青青硬给介绍的，我不好意思不来。我们只坐了一会儿，就准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