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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一直醒着,想很多事情,无法入睡。脸贴在他胸口,许久,感觉到他也没睡熟,闷闷地开口:“我第一次,是17岁生日。他摆了好大一桌宴席,请了很多朋友来,还特地亲自为我做了一个好大的蛋糕,我长那么大第一次强烈的感觉被人在乎被人爱有多开心,所以那晚我没有回家。那间小旅馆好小,我很害怕,却没有哭。第二天我回家,我妈妈都还没回来。后来,他和他兄弟要去广州,我跟他说我永远不可能离开我妈妈。他走了,我都没有去送,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我只有过那一次这方面经历,你信吗?”
穆衍森只是紧紧搂着她,不说话,有暖暖的呼吸抚过头顶,苏酒想要抬头看,他却不让。
“就为了个蛋糕,你真是傻。”
低头深深吻了吻她额头,说,“明早我和你一起去接爷爷,睡觉吧,听话。”
她闭上眼,鼻子却是狠狠一酸,水珠迅速滑落,不知钻去了哪里。是莫大荣幸,终能遇上如此良人,可他却是别人的,终究,是别人的呀。
苏爷爷怎么都想不到一下火车便能瞧见自己的大孙女,还担心自己找不着该怎么办。开始以为是看错了,在出口张望了半天,还特意拿出老花镜,等苏酒跳到眼前,才来得及又是惊又是喜。
苏酒拉着爷爷,好高兴,“爷爷,我们上车说话吧。”
苏爷爷很认真地看了一眼她身后冷冽但看苏酒的眼神却又那么柔软的男人,慢慢点了点头。
穆衍森为他们打开后车门,然后自己坐进了副驾驶。
苏酒依偎在爷爷身旁,说个不停,说叔叔的事快要解决了不用他操心,说准备带他去哪里哪里玩,说住的地方很大很宽敞,说很多很多让爷爷高兴的话。从来不惯与人亲近的她,此刻也抑制不住的兴奋起来。见到最亲最亲的亲人,还是在这样风光的情境下,难免会有点小小的虚荣心作祟。她瞟了瞟穆衍森的背影,心里满满都是庆幸。
晚上穆衍森赶过来,已是很晚。苏酒躺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电视播放着无聊的广告。
他随手轻轻关掉,悄声半跪在她面前。
原来她睡着了喜欢皱着眉头,微微撅着嘴,像梦见了什么不如意的事情。
他伸手,展平那眉毛,看着舒服些了,轻缓的在额头印下一吻。
“恩?”苏酒察觉,慢慢睁开朦胧睡眼。
“我怎么睡好了?”看看墙上的挂钟,坐起来,挠挠头发,“这么晚,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我要是不来,你岂不是要在沙发上睡到天亮?”
关顾着找她,连外套都忘了脱,自己脱掉,挂好,转身,她已站到身后。
跟他抱怨着说,“现在的电视剧真不好看,还没我小时候看的《小龙人》好看呢!我能不睡着么!”笑了一下,“我要是冻醒了肯定就会自己找被子去的。”
他嗤笑责备,“我还不知道你,冷了宁可缩着也不会动一下。”
苏酒拧了拧眉毛,又开始口无遮拦,“你少装作很了解我,才跟你睡了一晚而已。”
“不想活了是不是?”
“是啊,活腻了。”
“胆肥了你!”
早对她弱点了如指掌,穆衍森伸手哈她痒,苏酒尖叫一声,赶忙捂住嘴拼命闪躲,见他还不罢手,直用力拍打他的手,“别闹了!我爷爷都睡觉了!”
把老人家搬出来,还露出那么严肃的表情,穆衍森赶忙停下,趁她不注意,又一把捞住她,箍在怀里。
“今天都玩什么了?”
他贴着她耳朵问,苏酒认真思索了一下,说:“就去了很多地方参观啊,吃饭啊,本来想去长城的,可是太远了,我怕他太累,我爷爷也不想去,连吃饭都光问我弟弟在他妈妈那边怎么样叫我有空还是给接回来,说是我们老苏家的人,最后还是去我四叔家呆了很久。我知道他放心不下,他又那么大年纪了,我只好装懂事帮着拾到了一下屋子。要是依我的脾气,真想一把火点了他那房子!让他还成天没正事!”
“只要你不杀人,放放火我还是能摆平的。”
苏酒惊悚的看着他,“你也会开玩笑?”
“我都给你留下了什么印象,就这么没情趣?”
“是啊,你是那个。”她咧起嘴,坏笑,伸手指了指客厅里的某样物体。
穆衍森狐疑了半天,反问:“空调?”问完,自己先发笑,“好啊,居然敢说我是空调!”
“别!别闹!我怕痒!救命啊!”
苏酒不敢大声叫,只得推开他,拼命找地方躲。最后想到卧室,前脚跑进去,他后脚就追上了。
随后反锁上门,一把钳住她的腰,“小丫头片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有爷爷在的这些天,苏酒终于算是过了一段开心日子。开心的都有些不真实,时常会在恍惚间误以为是在梦境中,却又不是,莫名的会有短暂心慌。
穆衍森白天很少会陪着,大概是有事要忙,偶尔晚上来,也是越来越晚,苏酒也不等,自顾自睡觉。夜里感觉有人从背后抱着她,便知道是他来了。早上走的也很早,几乎不与爷爷打太多照面。
苏酒想,不见面,也好,少了许多麻烦。
爷爷问起过,苏酒撒谎称妈妈嫁了有钱人给她换了新房子。妈妈素来对老人孝敬,离婚多年仍是没忘记逢年过节买些补品托人带回去。爷爷常念着她的情,只叹息,妈妈该有那样的福气。虽是与穆衍森见过几面,吃了一顿饭,爷爷却什么都不多问。
好几天爷爷都吵着要回去,说家里很多的活等着他回去做,不能老麻烦别人。苏酒实在扭不过,只好安抚说等把东西都买齐了再送他回去。爷爷说什么都不要,可苏酒不能不买。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整间百货公司都给爷爷搬回去。
整理好一大箱子东西,苏酒才发现光顾着买那些穿的用的,把最起码要在车上吃的东西都全给忘了,直自己笑话自己糊涂。跑了一上午,不想再累着爷爷,只好自己一个人再去超市选购吃的。
大包小包,刚坐车到楼下,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个人,苏酒不是没想过她会出现,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还带走了她最大的弱点,让她如此手足无措。
“叮铃——叮铃——”
门铃刚一响,苏酒一个箭步冲过去开门,见到爷爷站在林以芯的身后紧张万分,“爷爷,你去哪儿了?”
“哦,我老花镜坏了,这位林小姐刚巧来看你,说是你的好朋友,我就想正好让她带我去修修,谁想到她非要给我买个新的,还那么贵。酒儿,你赶紧把钱给人家。”
“不用不用,不用跟我客气。”林以芯笑起来,恐怕连铁树都会开花。
爷爷是乡下人,为人实在,对人从来没什么戒备心,人家说的认真他定会相信。苏酒一面想一面警惕的瞧着林以芯。把爷爷牵进屋里,又不想他怀疑,只好客气的对林以芯说:“谢谢你了。”
“不会,我们可是好朋友。”林以芯没有进门,“听说你爷爷要走了,你还是多陪陪他吧,我以后再来找你吧。”
说的意味深长,苏酒看了一眼正在摆弄老花镜的爷爷,对她说:“那好,我送你。”
“好啊。走吧。”
明明来者不善,却做的那么自然,不露丝毫痕迹,不失半点姿态,到底是大家闺秀。苏酒跟在她后面,下了电梯,直到地下停车场。
“看来你很在乎你爷爷嘛,我爷爷和你爷爷差不多大呢。”
听口气仿佛真的是她的好朋友,可苏酒清楚得很,一个男人,左手和右手同时牵着不同女人,那么这两个女人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好朋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可苏酒既不想死更不想亡,根本无意与之争斗。从别人手上抢夺来的糖,再甜她都不想要,也不见得会有多甜。
“我不想跟你绕弯子,你放心,我爷爷走了我自然也会走。我在这里,只是因为我的虚荣心我求他帮我一把。所以,你不用这么着急出来捍卫自己的领土和主权,他从来都是你的,别人抢不走,也没那个资本抢。我再低级,也不削去争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是林以芯万万想不到的,她能看出苏酒不同,却未曾想竟是这般倔强刚烈的一个女子,全无攀龙附凤的意思,都已是面对面了,也没露出半点惧怕,反而还将她压的说不出话。
“所以,我只能送你到这里,我还要回去帮我爷爷整理东西,再见。不是,拜拜。”
苏酒转身就走,潇洒的林以芯腾起一股闷火,来兴师问罪的人明明是自己,却被敌人踩了下去,甚至是连看都不多看一眼的不削一顾,怎么可以!
“等等!”
林以芯决不能容忍这样的轻视态度,绕道她面前,笑着,“你知道岳清丽吗?你一定听说过。”
“恩,听过。听说坐牢了。”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哪里?”
林以芯指了指下面,笑的越发好看,“在地狱。衍森拆除钢筋的时候,她正好死在了秦城监狱。你说巧不巧?”
苏酒心中大惊,只觉寒到骨子里,却是冷哼一声,“是么,这样啊,可惜,跟我没关系。”
忽然想起什么,掏了掏口袋,“哦,对了,买眼镜的钱给你,应该够了,还有,你开车可要注意安全。”
说完头也不回迅速离开,不用想苏酒也猜得到她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红尘中一傻女,只顾抬头抓住风筝的线而不看路,不去想越是抓的紧,逆风而行若是摔倒,断开时就飞得越远。
苏酒庆幸,她从来不爱放风筝。两手空空,于是什么都不怕的。
不知深夜几点,穆衍森悄悄上床,帮她掩了掩被子,又是亲了一下她额头,躺在一边没有再动。
苏酒翻过身,用力抱住他,贪婪的嗅着他的味道,独有的,淡淡的香。
“怎么了?”他问。
她闷闷地说,“我爷爷明天要走。”
“舍不得?那叫他多留几天啊,还是钱不够用?”穆衍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揽住她的腰。
“早点走也好,他不喜欢大城市,我以后会回去看他。”
“那也好,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送?”
“不要。你忙你的吧,我爷爷没问,以为你只是我朋友。”
“我以后,会和你一起去看他。一定。”穆衍森说的坚定。
脸贴在他心口,心跳声像小时候敲的花鼓,“噗通、噗通”节奏分明,她自言自语,“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车站里人声鼎沸,苏酒站在月台上帮爷爷整理衣服,还是舍不得,跟爷爷说起东北话,“爷,等赶明儿我放假了就回去看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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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没时间打个电话也行,你们都过的好我就放心了。”苏爷爷始终笑着。
不知说什么好,苏酒只想着等以后自己真的有本事了,一定要把爷爷接到自己身边来,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像佛一样把爷爷供着,让他晚年过到最好。
上车前,苏爷爷忽然从检票的队伍中走出来,拉着苏酒到一边说话。
“酒儿,有些话我还想跟你说说。”
“爷爷您说吧。”
“爷爷没老糊涂呢,知道你和那个人不是朋友那么简单,酒儿,你从小就不那么听话,主意正,也这么大了,可我还是得说说你,要处对象就好好的处,找个稳定的,有本事知道疼人,心眼儿实诚肯娶你的。女孩儿家,别跟人不清不楚的。吃了亏没地儿说。”
原来什么都瞒不过老人家的眼,也不知道爷爷在心里琢磨了多久才说出来,是怕她不高兴吗?她又怎么可能会不高兴呢。这世界上究竟有几个人是真正的爱她,她比谁都清楚。
抿了抿下嘴唇,苏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说,“知道了爷爷,您放心吧。”心里却在想:我会自己变有本事,不再靠任何人,自己心疼自己,一定会过好的。
看着火车开出去老远,她依旧不肯走,这一别,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更不知自己的心愿什么时候才能达成。
走出车站,看着来来往往的旅人,行人,过路人,陌生人,身在其中,忽觉不知来时方向。苏酒仰起脸,冬日里的太阳并不刺眼,几乎感受不到一丝阳光的暖意,眼中灰白物体,怎么看,都让人打颤,挂在天空中,冷若冰霜。
司机站在车旁为她开门,踏出一条腿,苏酒又回头看了一眼太阳。
从来一个人,走走停停,跌跌撞撞,虽总是认不清方向,也不知走错了多少路,却不想,一错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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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几点,也不知等了多久,更不知都想了些什么,苏酒就这样坐在沙发里盯着电视机一个人走神,魂不附体,东西飘荡。
“咔”听见大门打开,她拎起自己的包,里面装着她所有东西,自带的,新买的,用过的。站到他不远处。
穆衍森正低头换鞋,手里提着个盒子,抬头看见她这样子,先是愣了一下,穿着拖鞋走到她面前,然后微笑着问,“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
苏酒直愣愣地站着,半天,没吭声。并不是难以启齿,只是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看见他笑,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是不是饿了?我买了你说的樱桃派,排了好久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