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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就听到外面有声音的,可是忽然外面就安静了下来,难道是他听错了?
杜与非安静了下来,望着自己被烫出水泡来的手掌,不说话了,他也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然然……”他低低地叫了她一声,狐狸哀哀地看了他一眼,他终于转过了身,“但愿,与子同穴……”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铁门外面就传来了猛烈地撞击声,“杜与非,离远一点,我来救你们出来,离远一点!”
是那个夜色无边的老板的声音,他是谁?!
杜与非愣了一下,然后连忙就跑向纪微然,抱着她就向后退,奈何身后却已是一片火海。
他稍微退后了一点,火舌就舔了上来,背上刺痛一片,但是看了眼那扇即将被冲破的铁门,他还是咬着牙又向后退了一步,同时,蜷曲住整个身体,把纪微然挡得严严实实的。
还好,外面的速度很快,“哄”的一声之后,铁门终于被砸开了,那个带着黄金面具的少年率先冲了过来,紧接着,身后那些消防官兵也冲了进来。
杜与非已经扑倒在地了。
当他们看到抱着狐狸的杜与非时,都愣了一下,然后,还是那少年反应了过来,想要冲上去抱过那只狐狸,哪里想到,杜与非虽然已经几乎是晕过去了,但是抱着狐狸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
消防官兵们也暂时管不了这只狐狸了,只能连人带狐狸一起抬到了担架上。
杜与非后背烧伤太厉害,只能趴着被抬上去,那只狐狸一只缩在他的怀里,从头到尾愣是一声都没有叫,乖巧得像是一只小狗似的。
戴面具的少年一路跟上了救护车,好不容易才把狐狸从杜与非的怀里弄了出来。
他一下一下地摸着大狐狸光滑的皮毛,忍不住就哭了出来,“我好高兴,还好还来得及……”
站在那扇铁门后面的时候,他几乎就已经绝望了,就连特警队的队员都已经下了断言,没有人可能从这样的大火里生还的。
他却偏偏不信,绕着整个工厂都喊了一圈,后面口没有什么火,他就靠了上去,他根本就没有抱任何的希望,他喊着“然然姐姐”,但是更多的只是一种无处发泄的苦闷……
但是,杜与非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传来,声音很低,微不可闻,但是他还是听到了。
愣了一下之后,他立即就把人招了过来,冲开了这扇要命的铁门,杜与非果然就在里面,纪微然果然也在里面。
当其他人都在惊疑这只狐狸是怎么出现的时候,他知道,他救下了的他的然然姐姐。
现在,他的然然姐姐就在他的怀里,脸上还带着伤口,车上的医生已经给她做了简单的处理,但是几道伤口依然触目惊心。
大狐狸坐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就高兴地说着自己的话。
“等一下我们去找月姨,她一定能帮你变回来的,没事儿,一定可以的。”
“呜呜……”忽然,狐狸睁开了眼睛,朝着杜与非的方向叫了起来,小悦听不懂她在叫什么,却已经猜了出来,小心地解释说,“他的情况不是很好,应该马上要做手术,后期的工作也很麻烦,不过,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听他这么一说,大狐狸就安静了下来,趴在那里,又变回了一动不动的样子,让人看着觉得有些莫名的寂寞和可怜。
103。人兽啊
最后,一人一狐都被送进了医院,起先医院还不肯收下这只狐狸,说什么这里不是兽医院,但是,在小悦的坚持和手段下,纪微然总算是得到了收治。
脸上的伤口做了缝合,毛发都被踢掉了,就像是一只丑到极点的京巴狗似的,好在除了脱水和失血过多,她身上也没有什么大碍。
就连应付特警队的说辞,小悦都准备得无懈可击。
大狐狸就是杜与非养的宠物,杜家人家大业大,养一只大狐狸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警察这边都过了,自然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至于纪微然现在人在哪里,这就是他们应该要调查的事情了。
不过,杜与非的情况却不太妙,人根本就没有从急救室出来过,据说从送过来到现在,急救室的医生已经换了好几拨,可是他根本就没有清醒过。
手术一直持续了七八个小时,等到人终于被推了出来,天都已经大亮了。
杜与非被安排在了重症监护室,小悦想带纪微然过去看看都不可能,好在纪微然也不闹,只是扯着小悦的裤腿一路把他拖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
小悦就这样抱着她,她就这样趴在玻璃上盯着杜与非,一看就看了半个多小时。
医院里面还是第一次出现宠物,这宠物还怎么看都像是动物世界里放出来的狐狸。
有胆子小的小朋友已经被吓哭了,甚至有病人开始投诉了,但是谁也不敢去赶那只狐狸啊,杜家的东西,就算是只狐狸,也金贵的很呢。
打狗要看主人,赶狐狸更要看主人,于是,那只雪白的大狐狸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医院住了下来。
举报什么的渐渐也就少了,相反来观赏这只据说很忠犬的狐狸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甚至还有电视台来预约想做特别报道,气得小悦恨不得就把电话摔了。
不过,这些烦心事他可不敢跟纪微然说,大狐狸这几天都没有吃东西,就一味儿地蹲在重症监护室门口了。
他都想强行把她弄回去了,但每次一对上大狐狸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他就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了,谁能想到能有这么一天啊,以前都是他对着纪微然卖萌啊!
小悦又是心疼又是心烦,本来觉得杜与非永远都醒不过来了也挺好,现在反而只盼着杜与非能够立即醒过来了,再这么折腾下去,就算是狐狸也支持不住啊!
到了第四天中午的时候,杜与非终于醒了过来,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纪微然,但是才刚把护士招过来,他就改口了
“我要见我那只狐狸,白色的,你见过吧?”
护士小姐当场就愣在那里了,哪能没见过啊,这只大白狐狸都快让医院成明星动物园了!
原本以为只是狐狸对饲主忠心,没想到饲主对狐狸也这么伤心,有了狐狸就忘了媳妇,这是上演得哪一出啊!
不过,感动归感动,杜与非要见他的狐狸,还真是一件难事。
他现在住的是重症监护室,怕的就是细菌感染,人要进来都得先消毒杀菌一番,更何况是一只狐狸,这身上该得带多少乱七八糟的细菌啊!
但是杜大少就是坚持着要见他的狐狸,还口口声声地说他的狐狸干净得很。
医院也没别的办法了,只好让护士带着那只狐狸去了宠物医院,要求做全面的清洗。
宠物医院的小兽医哪里见过真正的狐狸,还是一只雪白雪白的狐狸,吓得手都发抖了,哪里还敢做什么清洗啊!
护士在那里好说歹说了半天,这个清洗才终于给做了下来,还好这狐狸就跟通人性似的,压根儿就没有闹腾,还会给自己擦沐浴露,一边擦一边还会避开自己的伤口。
护士把狐狸抱回去的时候,都要跟她们院长感叹了,杜大少养的不是狐狸啊,而是一只脾气超级好的狐狸精啊!这也太善解人意了吧!
最后,医院给大狐狸弄了一套全新的隔离服,总算是排除万难把狐狸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当然,这件衣服还是纯手工制作的。
大狐狸一进去,就端端正正地坐在杜与非的身边,一动都不动了,只是呜呜地叫着,听得人心酸极了。
杜与非想要伸出手去摸摸她的头,被医护人员当场就阻止了就只能罢休。
他看着纪微然,眼里就有些湿润了,也不顾现场有这么多医生护士在,就自顾自地说开了,“我真没想到我们还能活着出来,能活着出来,真好。”
“呜呜……”狐狸呜咽着,好像就在回答一般,一双眼珠子跟漆黑的宝石似的。
杜与非看着她,又继续说,“手机我已经交给我的律师了,他会正式提起诉讼的,我会帮你的,你要信我,我们活了下来,这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呜呜……”大狐狸什么话都不会说,只能以呜呜的声音回应着。
杜与非的身体本来就虚的厉害,说了两句,也就不说话了,只是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狐狸,他的狐狸也看着他,漆黑的眼睛里仿佛能流出水来。
一人一狐就这么静默地看着彼此,仿佛这个世界别的都已经是多余的了。
那些医护人员站在那里,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奇怪的氛围,纷纷都退了出去,退出去以后,就开始讨论起这宠物和饲主之间的深厚感情来了。
但是,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里面的杜与非和他的狐狸那样的深厚感情,却好像不仅仅止于饲主和宠物,是什么呢,却又说不上来。
“人兽啊……”不知道哪个年轻的护士嘟囔了一句,刚刚还咋咋呼呼的一群人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谁也不说话,气氛一时间怪异得厉害极了。
于是,到了最后,这场关于饲主和宠物的讨论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人兽啊……”这三个字却不时地浮现在了他们的脑海之中……
纪微然现在是一只狐狸,一直留在医院里也不是个办法,而且这样体积庞大的野生动物也实在是太吸引人的眼球,尽管杜与非不同意,纪微然最后还是被接回了月姨那里。
然后,杜与非在医院为期三个月的单身生活就拉开了序幕。
一开始杜大少还能拿出豪门公子哥儿的那种修养与气度来,对待医院的护士医生也是客客气气的,但是一个礼拜刚过,杜北扬上门来探望了一次,他就嚷嚷着要见他的狐狸了。
护士们当然没有地方去给他找那只大白狐狸,他也没有办法出院,于是只能留在医院里干着急。
其实也不能怪他着急,实在是他担心杜北扬和那个戴面具的小悦趁虚而入,听杜北扬那个语气,他都已经知道纪微然变成了狐狸的事情了,但是听他的意思,他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嫌弃的意思,还一个劲儿地在夸那只狐狸多少多少可爱,多么多么温顺。
杜与非哪里受得了啊,他都想冲出医院了,可是背后和头上的伤却让他寸步难行。
现在他是剃了一个秃瓢儿,上面还盘桓着好几个长长的伤口,论相貌当然是比不上杜北扬那个人渣,可是一想到人渣顶着这副好相貌出现在纪微然的面前,他却只能顶个秃瓢儿躺在医院,他的心里就百般不是滋味。
于是,一向以克己守礼著称的杜大少,开始了他撒泼耍赖,以各种不正当理由要求强行出院,以各种不正当手段扰乱医院正常工作的撒泼史。
于是乎,他就充分地毁灭了自己在护士小姐心里面的光辉形象一开始人人都心向往之的特护病房渐渐成了每个护士和医生都避而远之的危险地带,医生护士们都被逼得恨不得写请愿书要求让杜大少提前出院了。
可是,这些抱怨到了院长那里就都成了浮云,他不是不想让杜与非出院啊,医生护士的抱怨他听得耳朵都要长茧了,但是上面有杜家压着,非得把人看好了才能放人。
他不敢得罪杜家,只好就委屈了自己的员工,当然最委屈的还是杜大少本人。
杜与非就躺在他的特护病房里,什么叫做度日如年,现在他才有了深刻的体验,他每天呆在这里没事儿就是想想纪微然,想到纪微然他就能想到杜北扬和小悦,整个人就像在油锅里煎熬着似的,偏偏他就是出不去。
好不容易在医院熬了两个月,身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杜与非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了,于是趁着一个夜黑风高夜,他爬窗了。
杜大少的身手在那里,爬窗爬得很是顺利,当天晚上他就溜回了他和纪微然的公寓,可是公寓里面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在。
想了一下,他好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就开始给月姨打电话,但是电话偏偏就关机了。
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了好几趟,他终于给杜北扬打了电话,正巧杜北扬也正要找他。
“然然呢,你把她藏哪儿去了?!”劈头盖脸地,杜与非就问。
“她不是被月姨接回去静养了吗?应该在月姨那儿啊,我前天还见过她呢?”杜北扬正说着,忽然就迟疑了一下,“你出院了?医生让你出院了?”
“我不出院还能怎么着,我去找月姨,别再来打扰我和然然了,就算我真的在医院呆上三个月,你也没戏的!”
说完,杜与非就恶狠狠地挂断了电话,还好,他还知道月姨住在哪里。
打电话给助手开来了他的车,心急火燎地赶到了月姨那里,结果却还是扑了个空。
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月姨倒是给他留了张纸条,纸条上写了个地址,大概的意思就是他愿意的话可以过来,不过来的话呢,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纪微然给带回来。
杜与非盯着纸条咬了咬牙,只能连夜按照那个地址赶了过去,按照月姨的吩咐,就连司机都没有带,公司里的事情已经交给了助手,他走得也算是安心。
但是,当他真的站在了月华村外面之后,他还是震惊了,他想他要面对的恐怕不是一只狐狸,而是一群的狐狸精了。
果然,他一走进村子,一大群的狐狸精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