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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男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却从怀里抽出一条项链,泪珠的形状,温润的黑色,透着一种张扬跳脱。
“它,它怎么会在你的手里?”霎时间,所有血色在寒若脸上褪去,温度也仿佛在急速下降。
“它本来就是我家的东西。”对面的人微微一笑。
“它本来就是属于我的。”寒若打了一个响指,那项坠像是有生命似的,一到黑色的幽光如瀑布般倾泻而出。
在场的人都被这一幕吓呆了,可是,那个拿着项链的人却没有因此而改变脸色,眨了眨眼,眯起眼晴,身子微微倾了下来,对着寒若说:“那你知道,因为这条项链,你可是害得瀞家破人亡哦?”这话的声音不是很响,却能够令二楼走廊上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寒若顿时变了脸色,惊呼出来:“我没有,你可别乱说!”
“这条项链有一种妖异的气质,谁拥有它,都会很容易招来杀机哦,特别容易吸引嗜血的人,如果不是我,你认为,瀞还会活到现在吗?”
“不可能,这个世界根本不会有这么灵异的事情,你在说谎!”寒若紧紧地握住拳头,竭斯底里地吼。
“如果,没有这样的事情,那刚才的事,你又怎么解释?”那男人一字一顿地语言,就像是一把剑,缓缓地直刺入心脏,致以敌人最后,最狠一击。
噔、噔、噔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一个仓惶的身影从俩人面前掠过,跑了出去,寒若紧紧地跟着那人,一边跑,一边说:“浄阳,你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会给你一个解释!”一边喘着气,一边喊。
前面的人只是拼命地跑,假如前头有一个深渊,他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两个人在一条公路上,追逐着,一直到,两个人都无法再跑下去,浄阳靠在一棵树上,喘着气,已经累得不能再走的寒若还是,一步一步的拖着小腿,挪了过去。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那个世界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喘气声,寒若的脑袋像是要爆开一样,刚才听到的消息,怎么也不能消化,她不知道不知道该说什么,害怕,声音一响,就是末日的到来。
“浄阳,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十年来,你的记忆里,属于我的,是完全的一片空白,假如,因为我,发生了那么多不幸的事情,那么请您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不要不爱我啊!
浄阳只是背对着她,什么也没说,突然之间,他很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爱她,当听到他不是真正的凶手的时候,竟然有点释怀,看着小若,几近崩溃的样子,想要拥进怀里好好的怜惜,可是,却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她,甚至,有点恨她,一种愧对父母的内疚油然而生,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宣泄!
“浄阳,我想,我们需要冷静下来,重新审视这段感情。”寒若看着那个一直背对自己的人,心绪纷繁,不知从何想起,暂时分开,是目前最好,最合适的方法……
第 12 章
寒若,一个人,慢慢地一步一步,离开浄阳,每隔几步,就回头看一下他,她多么希望,有一次回头,也可以看到浄阳,而不是那个痛苦的背影,可是,每一次的回头,对于她来说,就是一条鞭子一样,狠狠地抽在心上,一条一条鲜艳的血痕,美丽得让人恐惧。
沿着那条公路,一个人,只有自己的灵魂陪伴着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的背影就随着自己的步伐,只有心跳,呼吸从来没有间断,她还有什么,没有了。
旁边的风不过是一阵风,来了,就走了,连哀求它,给自己一个机会,让自己跟着它飘走,浪迹天涯的时间都没有。旁边的树,安静沉默,什么也不说,就连掉下来的叶子都好像要避开自己似的,总在自己走过的身后落下,铺陈一条地毯,好像再欢送自己的离开。树荫之下,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光圈,那是太阳的眼泪吗?是为自己的不幸而落泪吗?
寒若,一直地走,沿着公路,她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多么希望这条路是没有尽头的路,一直走下去,抛开所有的烦恼,跟浄阳不过是暂时的分开,很快,我们就会在一起,结婚生孩子,不是吗?望了望没有被大树遮盖住的天空,湛蓝的一片,几多白云悠悠然地在上面,飘荡。
寒若凄凄地笑了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干,只是一直地走。
很久很久,寒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啪”的一声,刚打完响指的手,还没有放下,一条黑色的项链就幽幽地飘浮在面前,双手伸出去,项链缓缓地降落,双手合什,寒若默念:项链,请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拜托了……
在一条小路上,她看到了浄阳,还是刚认识的时候的浄阳,带着少年的青涩,阳光。却在一个并不熟悉的地方,寒若跑过去,跟他打招呼,可是前面的人却是什么也听不到,自顾自地走着,一只小鸟飞了过来,她想要躲开,却来不及了,她出声想要把它吓走,可是小鸟像是什么也没有看见,直直地撞了过来,她这才意识到,现在的自己不过是一抹幽灵,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她跟着浄阳,向前飘,一直来到一间别墅,高级却不奢华,精致而温馨,还在打量着眼前的屋子,回头一看,浄阳已经不见了,她赶紧从穿过房门,看见一位娴静的妇人站在厨房里,转过头来,笑了笑,对浄阳说:“小羊羊,你回来啦。”
“妈,我跟你重申了多少遍,不要再叫我小羊羊!”浄阳无奈地看着他的妈妈。
“儿子啊,这个是一个习惯,就好像你爸抽烟一样,假如他不抽烟,那我就改了唄。”
“爸,拜托了!”浄阳很严肃地向他老爸鞠了一躬。
“儿子啊,想当年,可是你母亲说我吸烟帅气,我才不戒烟的……”他老爸更绝!
浄阳没再说什么,换了鞋子,蹬上了二楼,留下那双夫妇在客厅里继续打情骂俏。寒若跟着浄阳,飘了上去。
刚才还是无忧无虑的浄阳,突然变得忧郁,眼神怔怔地看着桌面的一张纸:把你身上的项链交出来,否则,我要你全家人跟你陪葬。
浄阳紧紧地攥住那条项链,眼里闪过一丝阴郁,把桌面上那张纸撕得粉碎,寒若看了看旁边的垃圾桶,里面,好像已经有不少同样的被粉碎的纸片。
寒若张着嘴在说什么,可是没有人听见。
晚上,一个平静的夜晚,可是,过于安静的外面,像是在隐藏着与这格格不入的氛围。
砰,一个人倒下了,妻子刚转过头来,就看见丈夫倒下的样子,“啊……”声音还没有响起来,就已经倒了下去,双眼因为惊惶、不可置信而瞪得铜铃一样大,而她的丈夫,却还是安详地抓着一份报纸,盯着眼前,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就已魂归西天了。
嗅到不寻常的寒若,身子半浮在空中,看着浄阳,匆匆跑下来,父亲和母亲的身旁是一滩鲜红的血液,他呆住了,接而发了狂似的冲下来,不敢置信地探了探父母的鼻息,整个人向后倾倒,然后像是疯了一样,大声地喊道:“我把它给你,给你,你把我的父母还给我!”用力地把项链向窗子外面扔出去,项链就那样直直的穿过寒若的身子,落在外面,寒若,呆呆地站在那里,她什么也不能做,心却像是撕裂开来一样的痛,突然,像是感觉到什么,她急急地掠了出去,看见一个人拿着枪子,对准浄阳,寒若什么也顾不上,“不可以!”
时间停止了,一道黑色的幽光从项链里飘了出来,一把冷漠的声音传到耳边,说:“你想要救他?”
“对!”
“不管付出的是任何的代价?”依然冷漠,甚至残酷到让人心寒。
“是!”声音的落下,那抹幽光也消失了。
眼前的一切,也旋即消失了,灵魂也回到了现实。
灵魂就站在外面,看着自己的身体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悲怆的表情,双眼无神地凝视着远方,多么希望眼前的那个身体不属于自己,多么希望自己的身体已经消失,只留下一抹幽灵在世间飘零。雨丝穿过身体,
传来丝丝地寒意,很冷。可是,现在的自己不过是一抹灵魂,又怎么会有人真实地感觉呢?旁边,那个为自己撑伞的男人,难道,他就不会爱惜自己多一点吗?
撑着伞,深情地看着自己,微微的笑容,是宠溺,是包容……
雨啪嗒啪嗒的落下,自己的身子仅仅是衣角被雨丝沾着,少许的地方湿了。抬眼看上去,是灰蒙蒙的天空,还有一把纯白的雨伞,撑着伞的手纤细修长,寒若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她不想看见他,有些东西,潜伏在心里很久了,破茧而出……
“不要对我那么好,我一点都不值得。”寒若冲进雨中,她不需要他的雨伞,不想要他对她那么好。
“小若,不要那样,好吗?”撑着伞的男子,全身都湿透了,浅蓝色的衬衣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的身材,雨滴顺着发丝一颗一颗地落下,脸色有点苍白,甚至发紫。
大风刮来,一个个雨滴就像是一粒粒细碎的沙砾,狠狠地打落到人的身体上,可是他面不改色地站在那里,等着那个寒若回头。
“千岛澈,你疯了吗?”寒若转过身来,瞪了千岛澈一眼,千岛澈只是对她微微一笑。身子踉跄地走了几步,雨伞上的雨水,哗啦啦地落到了寒若的身上,湿了一大片。
“我没事,若,站在雨中很容易生病的,回去车上,好吗?”
寒若,咬着嘴唇,什么也不说,看着千岛澈,千岛澈就一直地站着,等她,浅紫色一点一点地加深了,寒若眨了眨眼,抢过他手上的雨伞,盖在他的头上,往车子的方向走去,很快,半边的衣服全湿透了,还有向另一边蔓延的倾向,走到车旁,寒若停住了。
千岛澈刚打开车门,等寒若上车,寒若一动也不动,千岛澈,又把门给关上了?
“那个,你车上有干的衣服吗?”寒若的嗓子有点沙哑。
“啊?”千岛澈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究竟有还是没有啊?”寒若不耐烦的问。
千岛澈转过脸来,看着寒若,“你要换吗?”
“有就快点把这身衣服换掉。”寒若推了推他。
“你全身都湿透了,要不要你先换?”千岛澈询问的眼神看着寒若。
“别废话,快点进去啦,我不会看你的!”说完,寒若就转过身去,不管他。
听到身后的车窗传来低沉的声音,寒若不情愿地转过身去,看了看干净的衣服套在千岛澈的身上,头上的雨珠还一颗一颗毫无忌惮地滑落,性感极了。
寒若有点呆了过去,“若,你要?”千岛澈想要下车,一只脚已经踏了出来,寒若摇了摇头,收了雨伞,推了推他的身子,却不小心,脚一滑,整个人压在千岛澈的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萦绕在鼻尖,温暖的身子,让人迷恋,想要一直地沉沦下去。
啪嗒啪嗒的声音没有了,灿烂的金色从乌云的裂缝中跑了出来,裂缝越张越大,直至露出整个金灿灿的圆球,湿漉漉的寒若坐在车上,一半的衣服还不断地挤出水珠来,她趴在车窗,脑袋一片空白,耳边不断回响的是那句“不管付出的是任何的代价”一直缠绕在她的耳边,睡着了,也不放过她。
第 13 章
千岛澈,陪着寒若,站在墓园的外面,寒若的视线一直跟随着那个让她心碎的男子,他蹲了下去,对着那两块墓碑,说着,说着,泪流了下来。
寒若捧着一簇花,走了过去,一直到了浄阳的身后,浄阳都不知道有人来了。
寒若,弯腰,把花放下,轻轻地说了一声:“伯父,伯母,寒若对不起你们。”
浄阳诧异地看了看她,没有说什么,两个人,僵在那里。
“小若……”拉长声音,有点轻,有点飘渺。
“浄阳,其实,我想清楚了,这……”话噎住了。
“小若,什么都不要说,不要说……”浄阳只是紧紧地搂住她,“我们结婚吧,现在就去,不要再等了。”浄阳拉着她。
车上,浄阳开足了马力,可还是一只手抓着寒若,另外一只手控制方向盘,寒若担心地看了看隔壁的人,对啊,这一刻,她等了多久啊,可是,为什么,现在却感觉不到一点幸福,只有满载的哀伤呢?
“小若,你说,我们是先去拍婚纱照,还是先去办证?”浄阳勉强地扯开一个笑容,回过头来,看着小若。
寒若闭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睁眼,一字一词地说:“浄阳,我们需要谈一下,你先把车停下。”
“不用啊,我现在太兴奋了,我等这个日子,好像等了一辈子了,我等不及了。”浄阳的笑容难看的快要令寒若落泪。
“浄阳,够了,我知道你很痛苦,不要下去了,我们这样根本不会有幸福的!”寒若想也没有想就吼了出来。
“吱——”非常刺耳的刹车声。浄阳抱着寒若的头,压了下去,寒若想要挣扎,推开浄阳,可是,她越是用力推他,他就吻得越深,炙热而狂野。
浄阳不断地挑逗着寒若的舌头,口腔,挑逗着她每一个感官,寒若,逐渐融化在这样高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