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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儿表弟,为何痴了?”顾辰晔张开眼,就望见了虞瑨棠吃吃盯着他,嘴里的那根草,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
一句调侃,他自己心中也在发笑。
虞瑨棠被他这么一叫,才发觉自己失态了,捡起地上的草就往嘴里塞。吃了一嘴沙子,才发现,这脑子怎么就一下子浆糊了。
顾辰晔觉得好笑,走过来拍着她的肩膀说,“那老母鸡要吃些沙子,怎么你也要吃?”
虞瑨棠心里是波涛翻涌。
不得不承认,方才的顾辰晔让她忘记了自己是个男人身份。
没办法,她也只是恍惚地答道,“好奇。”这两个字过后,便无声地走到顾辰晔方才靠过的地方,闭上了眼。
这是换顾辰晔来看她了。
夕阳余晖之下,那张棱角并不怎么分明的脸,柔柔的显得越发好看。顾辰晔想,如果棠少是个女人,那也是千里挑一的美人。
只可惜,现在这样,既不是个正统男人,也不是个娇滴滴的女子,白白可惜了。
木头做好了饭,饭菜的香味刺激着虞瑨棠的胃。还没等他喊开饭了,她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嚷嚷道,“饿死了!”
顾辰晔立在原地,再一次感觉自己被闭眼安静的虞瑨棠给骗了。那股和上次一样,突然涌现的莫名淡淡怜惜,顿时烟消云散。
睡觉的虞瑨棠不能看,会有错觉的。
木头做了三菜一汤,农家小户,也算是顿好饭了。风卷云涌过后,天也黑了,便聊起了一些事儿。
虞瑨棠随口问道,“木头,知不知道附近有人莫名死去啊?”
木头胆子小,被怎么一问,有些战战兢兢,神神秘秘地说,“听说前面的镇上这两天死过人,好像是用的毒。据说脸上发绿,吓人得很,连仵作也查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毒,都说……最近有鬼。”
当然不可能是鬼,只可能是梁九津。木头既然说了,总算是有了点确切的消息,明天便上路去找这败类去。
又说了点闲事儿过后,木头才说了一些他家的事。
这房子是以故去的二老留下的,而花知是二老在世的时候结的娃娃亲,没想到这两个人偏就是第一眼见了就情投意合。
说罢自己的,木头对他们二人感兴趣,也就问了起来。
虞瑨棠只有编了一些事儿来说,全是些别人做过的傻事儿,然后冠到了顾辰晔头上。咋一听,还真是一起长大的表兄弟。
她知道顾辰晔对这样的打趣不会在意,说完了还不忘对着他一笑,问一句,“是吧,二牛表哥。”
顾辰晔知道她又瞎闹了,什么也没说,只喝着水,静静地听着。正所谓,暴风雨前,总是平静的。
顾辰晔到底在不在意,那不是虞瑨棠说了算的。
打趣完,就说睡觉的时候了。木头将他们两人领到了一间房前,说道,“不好意思,今晚就麻烦两位睡这里了。”
虞瑨棠看着那一张床,脱口问道,“只有一间房吗?”
木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家就这两间房,要不,我去睡厨房睡,我的房间就让给你了。也怪我没有安排好,花知要是在肯定比我会待客。”
虞瑨棠怎好意思跑去住人家的新房,摆摆手说道,“没什么,我们挤一挤就好了。”
木头不好意思地把灯放下,便走了。昏暗烛火中,虞瑨棠盯着顾辰晔的脸,心里寒颤顿起。
完了,不是那么回事儿,人家在意着。
还有什么表情,比顾辰晔此刻没有表情的脸更可怕。
就一间房
还有什么表情,比顾辰晔此刻没有表情的脸更可怕。
虞瑨棠自觉刚才做了傻事儿,所以,也很“爽快”地往桌上一趴,说道,“我睡桌子,你睡床。”
顾辰晔知道她心虚了,暗自好笑,走过来拉住她的胳膊说道,“床又不小,一起睡吧。”
说话的音调那样自然,却让她浑身不舒服。还是离这位大爷远些好,她连忙挥手说道,“我不习惯两个人睡。”
“别那么扭扭捏捏不像样子,棠儿表弟,表哥让你上床你就上床。”这话“砰”的一声击打在她心上,比黄昏时分的那一句还要吓人。
“棠儿表弟”,这代表刚才的事,顾大爷还没打算忘掉。虞瑨棠感到了久违的害怕,恐怕也只有他,才能让她如此。
这种莫名的害怕,仿佛短了一截气似的。
“什么表哥表弟的,我是开玩笑的。”
“方才拿我开涮的话也是开玩笑的?!”果然,那闭嘴喝水的样子,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沉得住气,这难道就是顾辰晔的风格?
他把音调一提高,虞瑨棠更加心颤,连忙说道,“几句玩笑话而已,难道你当真了?你一个名声在外的大侠,哪会在意这些,是吧。”
“‘名声在外’,可是现在在屋子里。况且,就是因为不在意,才让你上床一起睡,不然你想表哥怎么罚你?不让你上床?”
傻子也知道不是他说的那么回事儿,况且虞瑨棠不是个傻子。
她还是不愿意上床,固执地坚守她的桌子。来回说了几句下来,顾辰晔懒得和她辩嘴,大力一拉,就将她拉到了床上。
只是,这样一拉,他才发觉,她竟然那么轻。
对于虞瑨棠,她的力气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但是在顾辰晔面前,她简直就是那只老母鸡屁股后面的一只小鸡。所以,顾大爷这么一拉,她就乖乖地滚上了床。
活活像是将要被凌/辱的女人,就差撕心裂肺的尖叫了。
老爹啊,你要是看见你女儿现在被这样欺负,该作何感想,是不是马上冲到麒麟门要求负责了。
可惜,被树丫子夹过脑袋的虞老爹,哪里会为了这事暴露她的身份。所以,下辈子投胎一定要找对好父母。
顾辰晔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想看看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一起睡觉的虞瑨棠会是什么反应。最多再加上一条——他想让她因为那些损他的话,好歹付出一点点代价。
其实,一点也不过分。
“行了,你睡里面。”顾辰晔说罢就在外侧躺下。
大热天的,又在屋里,不是所有人都像虞瑨棠那样非得穿了中衣做些掩饰。作为男人,尤其是顾辰晔这样的爷们儿,天气热了,能脱光了睡就脱光了睡。
所以,他自然是只穿了条裤子就躺下了。精壮的胸肌,完美的体魄,就那样明晃晃、大大方方的亮给了虞瑨棠看。
这样的赤膊场面,她在鹿雨山庄里没少见,早就练就了厚脸皮。可问题却是,此刻顾辰晔就躺在她的旁边,难免有身体接触。
就算她不去碰,顾大爷可不会那么在意。
“你还愣什么,还不快脱衣服睡了。农家烛火也废银钱,好歹替主人家省一些。”顾辰晔说罢,见虞瑨棠还是左右为难,心里越来越觉得好笑。
不过是两个男人一起睡,哪来那么多好纠结的,本想将她扔床上就作罢的,反倒被虞瑨棠那样子勾起了兴趣。
“你不脱,是不是要表哥给你脱。”
猛然一句玩笑话,“表哥”这两个字一下子又刺激到了虞瑨棠的神经,怪只怪她一个嘴漏风,就耍了顾辰晔。
现在他没明说是在整她,但白痴也知道,她就像那孙悟空,被压在了顾佛主的五指山下,由不得自己。
“我脱。”她无奈说罢,就朝着烛火一口气吹去,灭了。逼姑娘家脱衣服,大爷,不能乱来的,这里不是青/楼。
还说何种大侠,这点小事也要记仇,虞瑨棠心里嘟囔着,在黑暗中脱起了衣服。照例脱到中衣的时候,她便躺下了。
“天这么热,怎么不脱完了。”
“不用,我习惯了,不怕热,再说,那旧伤疤也难看。”虞瑨棠搬出了上次在湖边随口撒的谎,又往里边儿挪了挪。
她越是这么说,顾辰晔越是好奇,“小心热出病来,表哥帮你脱得了。男子汉,身上有伤疤很正常,像我,身上的伤还少吗。”
经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方才的他除了完美的体魄,还有几处伤痕。
虞瑨棠的轻功好,身形灵活,稀奇古怪的点子又多,所以这些年下来身上没什么大的伤痕。而顾辰晔轻功不如她,虽内力好,倒是有些正面对敌硬来的味道,受伤是难免的事。
虽然他只是说笑,没有真的伸手过来,虞瑨棠还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胸口。
这种反应,让顾辰晔差点笑出声,因为这完全就是个女人的反应。当然,在这方面迟钝的他,根本没有想到其中的真正原因。
这就是某种程度上的呆,不管他承不承认。
“行了,我自己来。”
不要以为虞瑨棠会大方地在他面前脱光,然后坦诚相待,再然后说上一句,“没错,看光了,现在你得负责了”。
谁让她中衣下面穿了只有她自己能够有办法脱下来的银丝软甲,所以,脱了中衣,也不是不可以。
可惜了她一年四季都要穿着这玩意儿,热得慌也得穿着,以防突发情况。刀光剑影就不说了,其中就包括了此种情况,银丝软甲成了她唯一能拯救她的东西。
黑暗中,顾辰晔只知她脱了中衣,却不知她身上还有一层软件。也还好他没有见着软甲下面的风光,否则他强行逼人家闺女脱了衣服,是要负责的。
不过,过不了多久,不小心碰上的时候,他还是发现了虞瑨棠身上的软甲。可惜睡意来了,人也弄上床了,实在逗她再无趣,也便倒头睡下了。
很快,便传来了他均匀的微微鼾声。
可是虞瑨棠一整夜都没有睡着。
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就睡在自己身旁,任何一个正常的黄花闺女都睡不着。好不容易勉强有了一点睡意,早已睡熟的顾辰晔一个翻身,竟压在了她身上。
不是大侠吗,睡态怎会如此差。可惜,倒也没有人规定了大侠的睡态就一定要好。
饱含热度的体温,隔着银丝软件传到虞瑨棠身上,引得她一阵阵地脸上发红。
她推不开他,因为她的手突然不争气地软了力道。她在心底承认,对这个刚刚认识没有多久的男人,有那么一点喜欢,尽管被他无心地捉弄了很多次。
她只能喜欢,因为她还没办法拥有一个女人去爱一个男人的权力。
算了,她想,还是赶紧掐断这种感觉吧。可是当她要用力推开他时,顾辰晔却自己翻身离开了。
一夜没有入睡,她却做了一场梦。
第二天,当她盯着一双堪比木头青紫眼睛的双眼出现时,着实把木头本人吓了一跳。
“虞大侠昨晚没有睡好?!”木头开始自责起来,说道,“都怪我,干嘛不把床让给你们,这下花知回来又要说我不会处事了。”
老是提起花知,原来是个惧内的。
“没关系,就是蚊子多了,没有睡着。”虞瑨棠没精打采地回道,在桌旁坐下,等着吃早饭。
“我怎么没觉得有蚊子。”顾辰晔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一脸笑意地说道,看来昨晚睡的不错。
有她这么个人肉软垫子,当然不错。
“你睡得像头猪一样,当然不知道。”虞瑨棠撇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
顾辰晔看着她那双眼睛,“哈哈”笑了两声,“怕是蚊虫比较喜欢你,我却招了它们嫌。”
她没底气和顾辰晔斗嘴,起身出门去了,来到院中想追一追那只老母鸡排遣排遣,却发现那母鸡不在自己的窝棚中了。
“木头,你家的鸡丢了。”
正巧木头端了一大盆菜出来,笑着说道,“昨晚吃饭太匆忙了,我今晨很早就起来了,宰了那只鸡,好好招待两位恩人。”
可怜的老母鸡……胃里的沙石还来不及消化。
不过,一大清早就吃这么好!虞瑨棠很高兴,扯了鸡腿就往嘴里送,可惜眼疾手快的顾辰晔硬是从她嘴边抢了过来。
“鸡腿是我的!”
突然爆发的一句让顾辰晔突然想起了首次见面,她趴在桌上睡的那一次,也是说的相同的话。
相同的味道。
“谁抢到是谁的,做弟弟的也没说孝敬一下哥哥,自个儿就吃起来了。”他说着,就将那鸡腿咬下一半。
“你这什么表哥,倒抢弟弟的东西吃。”
木头见自己做的饭菜被抢着吃,高兴地夹起另一只鸡腿,递到虞瑨棠面前,“两位不要抢了,这里还有一只。”
顾辰晔嘴里的还没有咽下,伸手就将木头筷子上的鸡腿从底下一捞,整个抢了过来,又让她扑了个空。
毕竟是习武之人,抢吃的都能抢得如此与众不同、雷厉风行。
“你变猪了不成,都吃了一只了,这只是我的!”
“谁规定了是一人一只。”
虞瑨棠不是说不过他,但此刻说话没用。
她心里一股争抢好胜的心理顿时冒出,便什么也不管,趁顾辰晔那鸡腿还在送往嘴巴的途中,她俯身向前,对着鸡腿就咬下一口。
看我咬过了你还吃!
“啊……”却是听见了顾辰晔的痛呼。
她咬着了肉没错,却一不小心咬了顾辰晔嘴上了的肉。
同样是肉,区别很大,相当大!
只是咬了一口,两个男人之间,一笑了之。可是对于虞瑨棠这个女子来说,那就是实实在在的一个吻。
不管它有多奇形怪状,它也是一个吻。
木头看着这场动用了嘴的战争,筷子上的那块鸡肉,落回了碗里,“亲娘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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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晔被她这么咬了一口,虽说有些尴尬,却不算多大点儿事儿。可是虞瑨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