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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总是在不经意间套住你。这是陆叔没事儿吃撑了从嘴里蹦跶出来的,茶余饭后的疯言。
虞夫人说了不让虞雍喝酒,就算他不小心被酒鬼飞溅的唾沫砸中了脸,也要自觉地打盆水净脸。
谁没有点怪癖,可虞夫人的这怪癖是被虞老爹生生逼出来的。
想当年那场洪水导致的失散,就是因为虞老爹的一时贪杯,醉得跟陀烂泥一样,扶都扶不起来。虞夫人身怀六甲,只好将他交给邻舍的一个年轻人,自己坐只载女眷的小船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后来,几年时间没有见到虞老爹,虞夫人以为他被洪水淹死了,可也没有改嫁,独自养着虞瑨棠。
直到后来虞老爹找到了自己媳妇,才把这事说清楚。
原来,当年那年轻人成功把虞老爹弄上了自己小得不能再小的船,然而却在涨水的河里,不小心一个浪打来,又翻了。
那年轻人在水里乱扑腾,自然是沉了下去。偏生虞老爹正醉着打鼾呢,横躺在水面上就顺流飘下去了,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这人跟人就是有区别,阎王爷说不要你就不要你。恐怕连阎王爷也嫌他脑袋是被树丫子夹过的,降了地府的水准。
所以,虞老爹就这样以攒了八辈子的运气活了下来。
虽然醉酒反倒救了虞雍,可是虞夫人自进了鹿雨山庄,就不许自己丈夫喝酒。其中原委大抵是情深而至,恨上了酒。
虞老爹见惹不起的女儿要告状,顿时没了方才维护包子的气势。
“棠儿啊,爹我这不是嘴痒了吗!你要是去找你娘,我就是死路一条。”
“我要是非得告诉娘呢?”
“那我除了抹脖子还能怎么样。”
“早死晚死都是死,那还不如自己抹脖子。”她说完就拔出随身的青玉剑,丢给虞老爹,“借你使使。”
他握着那把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谁想过当初那个温婉的女儿长成了今番这个置亲爹生死于度外的小魔王,虞老爹再一次悔不当初。
见躲不过,他这才搬出了一个话题,转移方向。
这是件重要的事,所以虞老爹收起了他那副怕老婆的模样,正儿八经地说道,“棠儿,爹跟你说正个事。”
虞瑨棠见惯了老爹变脸的盛况,单手接住抛回来的青玉剑,也没打算认真听他说,照样迈开步子要走。
“棠儿,这真是件大事!今早你出去的时候,梁盟主发来了帖子。”
这下,她想不搭理都难了。
她的一大乐事就是去参合武林中的事,天统阁梁盟主发来的帖子,定然是有新鲜事,也定然能有让她闹腾的事。
“什么事?”可是她依旧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十分淡然地站住了。
“梁盟主想要金盆洗手,选继任者。可是他看不上我这把老骨头,也看不上顾掌门,想要从年轻才俊里选。当然,如今的年轻才俊,排的上号得就是你和麒麟门的少主顾辰晔。所以你们两个,谁要是先除去三祸中的两祸,就选谁当继任者。”
三祸,就是所谓的江湖三败类——冯萧,梁九津,风绝。这几个人为祸江湖不是一天两天了,若真能除去,倒有威信坐稳那武林第一把交椅。
虞瑨棠武功虽高,但若面对这三个不计后果,阴狠取胜的人,也还是不给面子地抽了一下嘴角。
一听说是选继任者,她马上就没有了兴趣,“让他儿子梁桐羽和顾辰晔去吧,我不去。”
“可是梁盟主为了避嫌,没有将自己儿子加进来。再说了,梁桐羽武功虽好,却在你和顾辰晔之下一大截。人家帖子都送到庄里了,十天后就是约定动身的时间,总不能回绝吧。再说了,梁盟主我可得罪不起!”
亏虞老爹想得出来,若自己真当了盟主,那还不活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想恢复女儿身还不比要他脑子正常一点还难。
自己老爹的那大脑袋果然是被树丫子夹过,真把自己当儿子养了。
虞瑨棠方才是戏耍虞老爹,现在是真的想跑到她老娘面前好好告一番状。或者找出当年那支夹了她老爹脑袋的树丫子,劈了当柴烧。
树丫子是找不到了,还是告状得了,想到这里,她抬腿就要走。
“棠儿,你去哪里?”虞老爹见这事儿都唬不住她,又急了。
可是虞瑨棠步伐飞快地走远了,极其淡然说了两个字,“出恭。”
不男不女
虞瑨棠的确是出恭去了,但是没有说过完事儿之后不会顺便绕个道。“太巧了”,这一绕道就刚好绕进了虞夫人的院子里。
所以,晚上的时候,虞老爹又不定时去后院练他的护体神功了。寒风吹着,夜露湿着,确实是练神功的好时候。
庄里的人无不感叹,不愧是武林高手,练武成痴,依然是鹿雨山庄的希望。
虞瑨棠看着就开心,自己老娘终于给自己出了一口气,再一次不让老爹进屋了。可虞老爹放着几房妾室那里不去,干嘛非得乖乖躲到后院去。
道理很简单,因为正房好比白花花的大米饭,小妾好比烈酒。大米饭都吃不上,饿肚子了,哪还有心思喝酒,存心想胃抽死。
丫鬟小菊照往常一样端了热水来给虞瑨棠净脸,准备服侍少爷睡下了。可刚放下盆子,一副脸不赖烦的虞瑨棠就让她出去,不必伺候了。
小菊这几日总觉少爷在躲她,哪还肯乖乖出去。好容易等到了晚上,才把握住了这献殷勤的最佳时机。
她从怀中小心地掏出一个东西,极其害羞地走到虞瑨棠旁边;“少爷,这是小菊绣的手帕,想送给你。”
虞瑨棠见那手帕摆在面前,绣得极是漂亮,刚想伸手接过,心底赶紧来了个悬崖勒马。不勒马怎么行,眼看小菊就要被自己这个伪公子迷惑了,不打住就是色/诱良家女子。
一只手就那样生生停在了半空。
话说半个月以前,她心情极好地在自己房中洗澡,一贯的不许人进来服侍。偏生小菊刚从外面回来,不知道情况,平日里打闹惯了,也不招呼一声,就直接推门进来。
亏得虞瑨棠反应灵敏,立马掌风将屏风两边挪动过来,捂严实了。尽管如此,还是被小菊看见了光溜溜的背。
说起虞瑨棠的背,那可是不一般的背。
大夏天的,庄里打赤膊练武的人多了去,可虞瑨棠作为一个假男儿,再大方,也不敢脱光了。所以她长这么大,没人看过她的脸和手以外的部位,自然包括了那晃花了小菊眼睛的后背。
小菊自打看了她从不让人看的背,就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想那“惊鸿一见”过后,便爱慕上了自家少爷。
虞瑨棠还是将那只停在半空的手伸到了底,看着小菊送过来的手帕,没好气地皱眉说道,“你没事儿绣什么太阳?”
小菊忽的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家少爷的眼睛有问题,这可是自己跟着女红极好的陆夫人学了很久才敢拿出来的。
“少爷您说什么呢,这可是人家亲手绣的菊花,是小菊的菊!不是什么太阳!”
虞瑨棠那双一贯追求美的眼睛,怎么可能看错,可她偏就要这么说。
“明明就是太阳,如此难看,又是手帕,我这大老爷们儿怎么好带出去,你还是给别人吧。我看后边儿喂猪的小七每天舀猪食,外带做猪肉,弄得满头是汗,你倒不如送给他擦擦。”
“少爷,这是我特意给你的,怎么能给那喂猪的下人。”
“下人!”虞瑨棠叹了口气,“下人何苦为难下人。”
她这话说完,小菊沉默了。
下人何苦为难下人,这不就是说她也是下人,配不上主子吗?小菊捏着那方手帕,撇了撇嘴,一个气不顺,“咚”的一声关上了门。
要说这虞瑨棠可真够毒舌,一句话就伤透了小菊的心。谁让她生下来就不是个带把儿的,这事必须得做绝了,否则小菊认定了就难办了。
对于女儿身份,男儿样,她今日似乎感触良多。
先是青楼里竟羡慕那些风月女子,后又被虞老爹提起的盟主之事刺激了,最后临睡觉了,还要被小菊来个献殷勤。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要真是男子就好了。如今搞得男不男女不女,虽整日嬉皮笑脸,看似不在乎市间说什么,心底却哪能不在乎。
当年,她非得要当这个男人,也不全是因为虞老爹那个现在想都想不起来当年赌什么的赌局,实在是因为江湖中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女子不能做主。也就是说,如果当年她真的以女子身份亮相,鹿雨山庄就不是今天这副模样了。必定是因为没有庄主既定继承人而斗出内伤,江湖中哪里还能立足。
毕竟当年的鹿雨山庄不比现在,根基不稳,极容易成了散沙。
所以她就成了拯救鹿雨山庄的功臣,要怎么闹腾她都觉得心安理得。虞老爹常常悔不当初,可是这当初也没有多余的选择。
洗漱完了,虞瑨棠就躺上了床,布满茧子的手,慢慢解开裹着的胸衣。憋了一天了,总得放风了。
想到自己娘那丰盈的身材,虞瑨棠就恨,咬牙切齿的恨!
她本来可以成为峰的双/乳,如今只能成为丘。长期的压迫,使得它们不大不小,刚好就像她的人,不男不女。她开始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太监,否则这四个字她诠释起来这么如此的得心应手。
已经数不清是第几声叹息了,可淡然惯了的她还是睡着了。
转头说道小菊这边。
“咚”的一声关上门后,小丫头正伤心得紧,走到一半路的时候,越想越不顺,朝着一个挡路的东西就踢了过去。
“哎哟!”
突然的一声痛呼将她吓得愣在了当场,连叫都忘了。
“小菊姑娘,你干嘛踢我。”听见了人声后,她才缓了神儿,定睛看了看从地上站起来的人。
好巧不巧,正是那喂猪的小七。
她心里那团火在看到小七之后,窜得老高,劈头盖脸说道,“你不去喂猪,跑这里来干嘛?”
“猪不都睡了吗。”
“猪都睡了,那你还不去睡。”
这话说的,感情小七和猪是一伙儿的,到点儿 ,一起睡。可小七憨直,没听出来小菊的话中话,倒还以为小菊在关心他。
“有头母猪厌食,我想给它换换食。那日见这里有些我不常做料的草,趁闲下来了,就过来弄一点回去。”
这小七,还真是块儿养猪的料,连猪都能看出来厌食。小菊听他说完,又对他这养猪的下人厌恶了几分。
“你这榆木脑袋看什么都和猪有关,这里的草少爷却喜欢着,你要是再割,小心明日少爷怪罪起来,谁都救不了你。”
虞瑨棠究竟有没有注意到这里的草,她小菊不知道,反正就是看小七不顺眼,随口胡诌来骗他。
小七听着一说,顿时慌了神,“这……这可怎么办,我都割了。”
小菊却是来了个大转变,装起了好人,极是大方地说回道,“这你不用担心,明日我能骗过少爷,你还是先走吧。”
被少爷瞄上,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上一次,有个下人把虞瑨棠的新靴子弄脏了,结果被罚洗了三天的靴子,全庄的靴子都往他那里送。
最后活活给熏晕过去了。
虽然虞瑨棠只是在惩罚那人顺手牵羊,偷了别人一大壶香油,却很不巧,他被虞瑨棠抓到后,竟一失手,撒了香油在虞瑨棠的靴子上。结果这事立马被风传,那偷东西的反倒成了无辜的。
小七听了小菊要给她瞒过去,顿时感激涕零,“小菊姐,我也不知怎么样才能报答你,要不改明儿多给你留几块肉吧,我那里左右方便着。”
“行了,你赶紧走吧。”小菊忽然觉得耍他也没意思,懒得再理。心里烦躁着,干脆把被虞瑨棠无情退回的手帕赌气扔给了他,“这个我不要了。”说罢却是先小七一步,往自己房间去了。
看不顺眼大可像这样离开,也不知道刚才干嘛非要和小七杠上,难不成就是所谓的没事儿找事儿。
小七捏着手中那方手帕,望着小菊逐渐远去的背影,心底无限纠结,今晚发生的事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思考的范围了。
短暂的发呆过后,小七终于背起他的小背篓原路返回,路上一直在思考今晚发生的事儿,不由顺便感叹几句。少爷真不愧是大人物,武功好,兴趣广,几棵草都能看出不一样的东西,说不定还能悟出绝世武功。
而他的世界,除了猪,还是猪,连带着他自己都快成了头猪。
不过他思考的主要人物不是虞瑨棠,而是小菊——今晚的小菊姑娘似乎太不一样。
往日小七掌着大勺,乐呵呵地打着红烧猪肉的时候,看见的小菊比现在纯粹多了。
眼中除了肥肥的猪肉就没有别的,就连小七给她打肉的时候,她的眼睛也是盯着勺子的,绝不会看多余的小七。
最后,小七看着手中那方手帕,在“懵懂”了很久之后,脑中灵光一现,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小菊姑娘看上自己了!
一家亲啊
虞瑨棠怎么可能真的不去除那三个败类。虞老爹简直比吃了街角处的肉包子还要高兴,当下就忘了她害自己吹了一夜冷风的事。
出门的时间也总共剩不到十天了,就这样她还是争分夺秒闯了个祸,把上门说亲的媒婆给气得近乎疯癫了。
虞瑨棠接了帖子的事,第二天就传开了。
都见着她要去争夺盟主之位了,如此可能将来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