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罟蟮娘碜印
本儿都不够!
话分两头。
虞瑨棠觉得自己做了很多噩梦,又感到似乎有谁一直护在身边。浑浑噩噩中她动了动脑袋,终于睁开了眼。
窗户开着,屋里的光线有些刺眼。
挪了挪手脚,觉得有些酸痛无力。她不知这是哪里,迷糊着翻身坐了起来,渐渐回想起晕倒前发生的事。
梁九津死了,她中了毒镖。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着?人间还是冥府?
蹙眉环视了一下屋子,只觉摆设很是简陋,倒不像死人去的地方。迷茫之中,一阵药味传来,苦涩刺激着她的鼻子。
“丫头,醒了?”一个老头站在门口,含笑看着她,“醒了就把这碗药喝了。”
“你是何人?”她蹙眉问道,声音还是有些沙哑。
“真是没礼貌,哪有这般质问救命恩人的。”
此处果真尚是人间。
“是你救了我?”
“我倒是不想救你,”沙老把药碗递给她,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可我要是不救你,那臭小子非杀了我不可。”
“……”她愕然。“臭小子”三个字,指的可是顾辰晔?
“先把这药喝了。你身上的余毒,我会另想办法来解。目前来看,暂时应该不会毒发,等得起的。”
虞瑨棠沉默着,仰头喝下汤药,又听他说道,“这小子去镇上给你抓药了,再过一会就能回来……不过,恕我直言,丫头,你是否知道自己有何隐疾?”
“什么?”刚醒来就被告知有病,她可算是倒霉透了。不过被凉水浇惯了,竟不十分惊讶。
“子处积寒,恐难生子。”
虞瑨棠拿碗的手还是颤了一下,面上神色一滞。片刻安静过后,她终于放下了药碗,说道,“于我无所谓,能不能都一样。”
沙老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顾辰晔不可能还不知道她的身份。昨晚傻傻冲上去要梁九津闭嘴,现在看来算是得不偿失了。
虞瑨棠站起来,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外衣被她点燃玩火儿去了,现在就剩下一件中衣。床边放着她的青玉剑,还好被顾辰晔记着拿上,但包袱却不知飞哪里去了。
“有没有衣服给我穿?”
“我这里可没女子留宿过,没衣服给你。”
虞瑨棠瞪了这老头一眼,她可没心思开玩笑,“我要男子的衣服。”
过了好久,沙老才翻了件衣服出来,“这是最小的衣裳了,当年内子不小心做小的。”
虞瑨棠将那衣服套上,还好只是大了一点,朴素了一些,“多谢了,衣服就不还了。”说罢,拿起青玉剑便往门外走。
顾辰晔知道了,她就断然没有了勇气面对。
鹿雨山庄的大仇,承诺和梁桐羽的婚约,这些她必须要完成。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若是等到顾辰晔回来,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她又是否还走得了。
“丫头,就这么走了?”沙老连忙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不等那小子回来?”
“不等了,他日再行报恩之事。”她不提顾辰晔,却绕到了救命之恩上面。
刚一转身,又听见沙老说道,“丫头,你身上的余毒还未清除,若冒然离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毒发。”
虞瑨棠听罢,转回身,反一笑问道,“那会死吗?”
“那倒不会,但怕是会痛不欲生。具体我老头子也说不清楚。”
“不会死就好。”她脸上的笑略带苦涩,扔下这一句,又朝那无奈摇头的沙老拱手一拜,便离开了。
与此同时。
顾辰晔策马狂奔至药山山脚,手里牢牢握着那方海棠手绢。耳边呼啸而过的风,让心底那股焦急更加浓厚。
那个让他止不住慌乱的人,醒了吗?
寄人篱下
顾辰晔策马狂奔至药山山脚,手里牢牢握着那方海棠手绢。耳边呼啸而过的风,让心底那股焦急更加浓厚。
那个他让他止不住慌乱的人,醒了吗?
然而,等待他的,只有空空如已的房间。海棠手绢无声落地,竟一时没能握住。转身出了房间,抓住沙老的衣襟,愤然问道,“她不是还伤着吗!为何放她走?”
“该说的都说了,腿长在她身上,要走我也没有法子。”
问他也是于事无补,顾辰晔撒开手,忙又去牵自己的马,“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西南方向。”
听罢,一跃上马,策马扬鞭追了过去。
前方的路上,虞瑨棠晃晃悠悠地走着。
她身子还弱着,奈何非要躲顾辰晔,只得强忍了胸口的疼痛。好在老天爷这次总算开了眼,帮了她一回。
“二牛?”
一匹马正拖着缰绳悠闲地吃着草。虞瑨棠抬手在它背上拍了拍,笑了,“二牛可真是乖巧,挣脱缰绳也要来接我。”
那吃满意了的马打了个响鼻,把脸偏向她蹭了蹭。虞瑨棠被匹马给逗乐了,心里自在了一些,抚了抚二牛的鬃毛,脸上一笑,翻身上马扬鞭出发了。
杀掉梁九津,就没理由继续在外晃荡。接下来便该去天统阁,亲自参与查清真凶。“麒麟门”,这个敏感的词,她甚至不敢去想。
身上有伤,走走停停,大约一个月后,虞瑨棠才又出现在了天统阁的门口。此时伤口几已痊愈,只是风餐露宿,又廋了一圈。
半路上她才惊觉,自己的生辰已过。十七不再,已是十八岁的年纪。猛然一个跨度,光景不同,心境不同。
“虞姑娘总算回来了。”清净的小亭里,梁珩息一脸笑意,扭头看了看一旁的梁桐羽,眼底笑意十足。
“不知梁盟主有没有遵守诺言,查找真凶。”虞瑨棠往两人一旁的石凳一坐,开门见山问道,却没有正眼看看梁桐羽。
“怎会还没有查,如今眉目也有了。麒麟门的确还是有最大的嫌疑,至于罪证,老夫还没有找到。”
这么久都还没有找到罪证,是目标错了,还是麒麟门真的隐藏得那么好。虞瑨棠听罢,说道,“如有什么事盟主只管说,只要能查到真凶为家人报仇,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去做。”
“有需要你的地方,自然会告诉你。不过,既然回来了,就先休息休息。虞姑娘的房间早已经备好,稍后羽儿领你前去。至于我,手上还有些事务,就先走了。”
梁珩息说罢,起身便离去了。
这点心思,虞瑨棠还会看不出来?有人要勾搭,闲杂人等请速速离开。不出所料,老爹一走,梁桐羽就热乎上了。
谁知他开口就是一句感叹,“虞姑娘看也不看在下一眼,定然是不甘心这桩婚事。”
虞瑨棠接过他递上来的茶,仰了头喝下去,“难道不甘心,你就会解除了婚约?”
“好不容易要挟来的,我怎会白白浪费了。虞姑娘要是不甘心,那梁某会有法子让你心甘情愿的。”
他倒是自信得很。
“那我就等着看好戏吧。”
梁桐羽突然笑了,深秋时分依旧扇着他那把扇子,“‘看好戏’?怎么听你说来,倒和自己没有关系。”
“何处不是戏,当做一场戏来看,有些事就不会太在意了。”
“想不到虞姑娘想法如此独特。”
懒得和他说话,她也真的是累了,索性扔下茶杯问道,“房间在哪来,我想歇一歇了。”
“随我来。”梁桐羽合起扇子,指引了路。
天统阁很大,她从不曾步入后方宅院,也不曾知道此处如此雅致。一路走来,亭台楼阁,花鸟虫鱼,很是清幽。
“前方花间阁就是虞姑娘的居所了,早前就让下人打扫好了。”
远远见到丫鬟奔来了,虞瑨扭头说道,“梁公子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去便好了。”
还是赶紧离开此人的好,身处别人地盘,能躲就躲。梁桐羽这种人要是跟进去了,不知又什么时候才肯离去。
“虞姑娘好生不待见,这是何道理,莫不是要赶主人家?”梁桐羽口中说道,脸上却不见一点生气。
“你一个厚脸皮的人,哪会在意我是否赶你。”
“知我者莫过于虞姑娘,梁某这脸皮被你一夸,金贵了许多。”
“少贫嘴,我去了。”撇开梁桐羽,虞瑨棠迎了上去。
来接人的小葵很疑惑。
老爷交代过住进花间阁的是位姑娘,现在怎么换成了个公子?她眨巴着眼睛,傻傻问道,“公子可是走错地方了?花间阁本是给女子住的。”
果然赶走梁桐羽没了主人介绍,麻烦多了。虞瑨棠手臂一抬,触到了小葵的下巴,“爷我可没走错地方,来的就是这里。”
小葵吓住了,退了几步,“公子请自重,小葵……不是随便的婢女。”
“哈哈哈,”虞瑨棠仗着自己个子高,伸手摸了摸小葵的头,“个子挺矮,你应该才刚十四五岁吧。”
小葵偏开头,回道,“今年十五了。”
“那你得叫我姐姐。”
这丫鬟愣住了,盯着虞瑨棠反复好看了几遍,才终于相信眼睛前这个完全就是个装男人的主。
“那……姐姐好。”
热水早就备好了,仿佛从她进了大门起就知道要沐浴一般。
坐在澡盆中,任小葵搓背,她不禁苦笑了。方才,应该是她最后一次以男子的身份戏耍女子,现在,也是第一次由丫鬟这般服侍。
屏风一旁放着水红色长裙,还有种类繁多的花饰,无一不是女子常用的装扮。
她终于换回女子的模样了,可一点也没有当初那种期待。
若穿着这些推开房门,就等于像外界宣布了她的身份。不管梁盟主有没有刻意公布,按照武林关于她消息的散布速度来讲,不消一个月,连大漠那里的都知道了。
主人怎么安排,就如何来做吧。这种寄人篱下、有求于人的感觉实在不好受。镜中那不施粉黛的自己,虽穿了长裙,戴了花饰,却还有些棠少的模样。
“姐姐面色泛白,得染些胭脂。”小葵巧手一阵描眉扑粉,胭脂香气萦绕。
虞瑨棠盯了许久,只觉那镜中之人不似自己了。就算恢复了女儿身,她也不喜这般彻头彻尾,活像是整日梳理妆容等待良人来宠的女子。
“小葵,端盆水来给我把妆洗了。”
“可是……”小葵盯着铜镜,觉得好生可惜,怎样也无法理解虞瑨棠不满意,“棠姐姐是觉得哪里没有点缀好?”
“都好,只是不喜欢。”
大概小葵要抱怨自己遇上了个难伺候的主。
洗了脸,仔细看了看,眉目倒是无需修饰,只是面色委实苍白。罢了,犯不着非要明艳如花,桃腮杏面。
“就这样吧,左右我也要先小憩一会儿。”
小葵替她放下床幔,说道,“那姐姐歇着,我先出去了。”
听小葵关上房门,虞瑨棠便躺了下来。因着实太在累,着了床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将醒未醒时分,耳边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比耗子还要轻。
她睁开眼睛,透过帐子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形,竟有几分眼熟。
翻身坐了起来,虞瑨棠仔细看了看,不由笑了。撩开帐子,对着那背着她的女子朗声说道,“唐姑娘真是有胆,偷到天统阁来了!”
唐子荷正愁自己摸错了地方,突然便被这熟悉的一声差点吓了个魂飞。转身一看,却是个女子,正笑眯眯地盯着她。
“抱歉,姑娘,我走错房间了。”正要抬脚离开,她才反应过来,除了声音,这女子的面容是何等熟悉。
“怎么,不记得我了?看你还如此跳脱,想是那毒药自己解了吧。”
掩盖不住一脸惊恐,唐子荷倒抽了一口气,“你……你是!棠……棠少?”
虞瑨棠下了床,凑到唐子荷身旁,手指摆了摆纠正道,“他们可不叫我棠少,而是虞、姑、娘。”
唐子荷惊得和不拢嘴,感情那调/戏了她几回的虞瑨棠是个女的?
她算是明白了什么人最能要她命。像虞瑨棠这种忽男忽女,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是爷们儿还是娘们儿的人,最能叫人冒冷汗。
“怎么,费得着如此惊讶吗?用不用给你摸摸看,我到底是不是女的。”
“你!”
这样的惊讶表情,让虞瑨棠很满意,“话说回来,唐姑娘怎么还没得到教训,又偷到天统阁来了。”
偷无止尽,容易上瘾,要偷就偷最难偷的。唐子荷自认倒霉,偷到了天统阁还能遇上这位阴魂不散的。
刚想开口,就听见开门声响起,小葵的声音轻轻飘进来,“棠姐姐可醒了?”
唐子荷一听有人来了,二话没说,跃上房梁消失了。可惜难得遇到点儿开心的事,还没弄明白她是来偷什么的,就不见了。
突然毒发
唐子荷一听有人来了,二话没说,跃上房梁消失了。可惜难得遇到点儿开心的事,还没弄明白她是来偷什么的,就不见了。
小葵脚步很轻地走了进来,却看见虞瑨棠早已醒来,站在桌旁自己倒了杯水正喝着。
“盟主说若是姐姐睡醒了,便请去前厅。今晚备了好酒好菜,只盟主和少爷在席,为棠姐姐接风。”
接风?
怕是一场鸿门宴吧。
两父子上阵,一个口口声声说查清真凶,一个又说定要她心甘情愿嫁给自己。人前光明磊落,人后威逼利诱。
这饭要是吃得下去,她就是饭桶。
让小葵收拾收拾了妆容,虞瑨棠便“吃饭”去了。走了一刻左右便到了,刚进了门,梁桐羽就迎了上来。
“虞姑娘这身打扮,可是将整个天统阁的姑娘都比下去了。”
“梁公子谬赞了。”客气了一番,在梁珩息的注视下,终于入了座。
刚坐好,婢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