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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笏侔聪旅娴刂贩⒒跷迩Ц稣憬逦谙爻切∩唐方�28号吴进标收。另电汇五百元钱给我亦照上面地址。”远波念完后看着姐姐的表情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纳闷道:“姐,姐夫说要发货了,咱们厂的电子琴终于有人要了,你怎么不高兴?”雪芳说:“你懂啥!发货就高兴了?拿得到钱才高兴。你没看你姐夫这个蠢蛋,只叫我发货,还要电汇五百块钱给他,意思明明白白的,这货发出去没钱收的。”远波一听姐这么说,心里一下子就懵了,问道:“那该怎么办?”雪芳没说怎么办,却生气地说:“真是气死人,天下有这么蠢的人!”
“你在骂谁?”冷不丁的公公刚走进院子就听见了媳妇骂人的话。雪芳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说:“没骂谁。”自发不信,说:“是我的耳朵有问题了?我明明听见你刚才在骂人,还说没骂谁。”远波忙说:“阿公,我姐夫来电报了。”自发便对屋里喊道:“老太婆,老二来电报了。”
惠兰听见自发说儿子来电报了高兴地跑出来,说:“是吗,给我看看,给我看看阿标说了些什么?”伸出手向自发要电报:“电报呢?快给我。”自发说:“不在我这里,在你媳妇那里。”惠兰瞪了自发一眼,什么你的媳妇我的媳妇,雪芳就不是你的媳妇了?不过惠兰没时间打理老公这事,她要马上看到儿子的电报。这时,雪芳早已把电报递到她面前,她接过电报看了起来。自发伸出脖子要看电报,惠兰对他说:“你识字吗?看什么呢!”自发一边指自己一边指着电报说:“我不认识它,它认识我啊。老二的电报我当是他回来了。”他这么一说,不仅远波偷偷笑,雪芳听了也笑了。
惠兰问雪芳:“阿标叫你发货,还要电汇钱给他,你打算怎么办?”雪芳说:“我正为这件事伤脑筋。妈,你说说看,这货发出去我又怕他收不到货款,如果他能收到,还用我电汇钱干什么。再说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熟人都借完了,我到哪里借钱。”
自发一听,感到有些不对劲,说:“我当初叫你们别做什么电子琴,你们两公婆就是不听。你们当开厂好玩啊,开个小小的厂,才几个人,就把你们搞成这样。现在好了,拖累了一家人,不把一家人拖死,你们两公婆不会死心。”
雪芳生气道:“是你儿子要做,不是我要做!你搞清楚,等你儿子回来骂你儿子吧。”火药味十分浓,惠兰一看不对劲,忙对自发说:“不关你的事,你回屋里去。”自发进了屋里拿起水烟桶抽了起来。
惠兰说:“阿芳,这个时候你爸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就当他是放臭屁。他懂什么,多严重的事,阿标在外我们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将心比心,你在外面跑,容易吗?你别管阿标错还是对,他叫你发货,有他的理,你就发;你不发货,他只有死路一条;发了货,或许还有生路,即使货给了人家没钱收,咱们就不做了,亏就亏这些钱,人回来就好。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雪芳一脸愁容,说:“妈,你说的都在理。可这钱呢,我去哪里借啊?”惠兰说:“我的钱都给了你们,家里也只剩下一百多块钱,过年要用的。我想办法跟人借些吧。六百块钱够不够?”雪芳摇头说:“不知道,阿标自己都要五百了,还有货运费,要多少都不知道。”惠兰说:“这个死阿标,也不知道要这么多钱干什么。阿芳啊,你们这么做生意,有没有赚啊?电子琴的本钱、工钱、还有运输费、房租费这费那费的,你算过没有,一个电子琴卖多少才有赚。”雪芳说:“没有,我不知道。阿标应该知道吧,他也没有跟我说一个电子琴卖多少钱。”惠兰说:“行了,等他回来你再问他,你们要开厂,要学会怎么做生意。”她侧过头去问远波:“小舅,几点了?”远波看看手表,说:“三点五个字。”惠兰说:“借到钱邮局也关门了。我现在就去借钱,看能借多少。”说完便走了。
惠兰在村里颇有人缘,名声也好,她是个很讲信用的人,到了吃晚饭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跟十多人借钱凑足了一千块钱,她把钱交给雪芳,说:“这钱都是我老叔婆老叔公五十一百借的,你和阿标说,有了钱先还我。”雪芳说:“知道了,妈。”
第二天八点上班便去了邮局电汇钱给进标,再去货运站联系发货的事。新安县没有直接到浙江的零担货车,这里的零担货要从邻县普宁转运到全国各地。这样运费也比直接到达贵些,还有啥时候可以到浙江货运站的老板也没肯定,只说十天左右可以到达。雪芳问了电子琴多少钱一件,老板用算盘算了算,说:“一件30元。”雪芳心里一算,25箱一箱算一件,那就要750元运费。对老板说:“老板,是不是贵了点?”老板说:“你不运就算了,这点货我还看不上呢,跟我讲什么价!这价钱也没多收你的,多远的路用多少的油钱,算都算的出来。”雪芳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只是说:“老板,只是我身上没这么多钱,我老公又不在家。”老板问:“你有多少?多少件货?”雪芳说:“只有五百块钱,25箱货。”老板说:“五百就五百,你是哪个厂的?你老公回来马上把剩下的钱还给我。”雪芳答应,说了些谢谢。。的话回厂里和弟弟把货送到货运站来。
送完货,雪芳回到厂里,看着还有一半的货在车间里,她想自己千辛万苦,这些货能不能给她和阿标带来财富她一点也没把握。假如一点希望都没有的话,落得两手空空还背上两万多块钱的债务,她这辈子就算完了。想到肚子里的孩子,自己要想吃些营养品哪怕是一个星期买一次猪骨头来熬汤喝都不可能,不觉悲从中来,一阵心酸,眼泪噗噜噜地往下掉。
【五十七】香港客回来过年
腊月二十八晚上八点多,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开进了塘家寨,然后到了吴自发家院子门前“嘎”地一声停了下来。出租车后座门打开,走下一个穿着皮夹克的年轻人,这人便是吴进吉。回家了,进吉一阵兴奋,家里还是没变,还是这座小院,泥砖瓦屋。他在门口大声地喊道:“爸,妈,阿吉回来了。”透过院子的栅门可以看见屋里的门开着,里面的灯光穿过门口躺在院子里。
惠兰听见有人喊开门还以为是阿标回来了,对雪芳和自发说:“阿标回来了,快去看看。”说着自己也走了出来。这一出来,一眼就看见了阿吉也进院子里,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把阿标当成了阿吉。当阿吉走到母亲跟前的时候,叫了一声:“妈。”的时候,惠兰才相信站在眼前的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阿吉,忍不住嘤嘤哭泣起来。进吉搂着母亲的肩膀说:“妈,我回来了,你应该高兴啊。”自发和雪芳也走了出来。雪芳叫了一声大哥,进吉应了。自发说:“阿吉啊,快叫你妈进屋。你也累了,进屋说吧,别在外面站着,外面冷。”惠兰擦拭眼泪,说:“妈高兴,妈高兴。妈是太高兴了。”进吉说:“妈,你先进屋,车上还有东西,我去拿。”自发看见司机提着两个大旅行包忙上去帮忙提进屋去。
惠兰和雪芳都出来帮忙拿东西,惠兰见有一个大纸箱,问道:“阿吉,这大纸箱里装的是啥东西啊,你买这么多东西回来干吗?”进吉说:“大纸箱是日本的彩色电视机。到香港后第一次回来,又是过年的,总要买多点东西回来。我知道家里很多东西都没有买的,妈你放心好了,也没啥东西,都是一些吃的用的。”进到屋里,进吉左看右看,问父亲:“爸,怎么没见阿标?到哪里去了?”自发说:“还没回来呢。”进吉说:“出去串门玩了?”惠兰听见说:“哪里是。他人在浙江还没回来呢。”进吉不明白,问道:“在浙江?他去浙江干什么?”惠兰说:“这事讲起来话就长了。先给师傅吃杯茶。”雪芳早已冲好了茶,端给司机,司机用粤语说不用客气,他还要赶回深圳,进吉也不留他说些谢谢。。的话让他走了。
进吉打开一个大包,从里面拿出一包包吃的东西,有牛肉干海鱼干饼干瑞士糖果美国开心果三五万宝路香烟等等,还有许多衣裤,让人看了都傻了眼,连纸巾牙签也买了许多回来。最让人稀奇的是一个大纸箱,自发围着看,说:“这是什么家伙?”进吉笑说:“电视机。”自发问道:“是不是在广州宾馆看的电视?”进吉说:“没错,爸还挺聪明的。”惠兰说:“阿吉,你是不太有钱了,你买电视回来干什么?”进吉说:“买回来看啊。”自发问道:“能看到吗?”进吉说:“有信号就能看到。”惠兰对自发说:“先去烧水给阿吉洗个热水澡。”转头问儿子:“阿吉,还没问你呢,你肚子饿了吧?”进吉说:“在流沙和司机刚吃过。哦,对了,阿芳,妈说阿标去了浙江没回来,他去浙江干什么?”
雪芳倒茶给进吉,说:“大哥,那次和你在广州见面后,阿标回来就开始想着做电子琴了。他把你送给秋萍的电子琴拿来照样,在镇上租了地方,买了一些设备就开始做起来了。十月上旬带着自己生产出来的产品到广州去推销,不知道怎么又跑到了浙江,到现在还没回来,也没他的消息。”
进吉问道:“家里有没有你们做的电子琴?”雪芳刚要说有,这时房间里传来小孩的哭声,雪芳忙说:“家里有自己做的电子琴,我去拿。”进吉奇怪家里怎么有小孩的哭声,问母亲:“妈,是老二的小孩吗?”惠兰说:“不是,是捡来的。捡来给阿芳扎花墩的。也亏捡了这个孩子,阿芳现在真的有了,都几个月了。你说这神灵不灵。”进吉笑说:“有了就好。妈,你要不要吃些糖果饼干,我打开拿给你。”惠兰阻止道:“不要,不要。我不是没吃过,吃多了糖牙齿都不要了,我今后怎么吃你媳妇煮的猪腿?”进吉知道母亲说什么,又是自己娶老婆的事。惠兰说:“这些糖啊,还是放好。你这一回来,明天家里就热闹了,叔公叔婆亲戚的都要来看你了。”她把进吉带回来的东西收拾起来,那部18寸的电视机就摆在客厅里。
雪芳抱着孩子出来,美娟已经跟她熟了,雪芳抱她的时候不再哭了。她把自己厂里生产的电子琴拿给进吉,说:“大哥,这个电子琴就是自己生产的。”进吉接过电子琴,一拨面上的开关,响起了“我爱北京*”的音乐声,进吉把电子琴翻来覆去地看,说:“看上去像模像样的,比起我在香港买的那个电子琴还是差些。起码这外壳一看就不是很顺眼,表面有些粗糙,做工不行。”雪芳一听大哥给她生产的电子琴这样的评价,心都凉了,难怪阿标跑了这么多地方,都推销不出去。自发回到客厅,对儿子说:“去洗澡了,水都舀好了。”进吉进屋开了皮箱拿了衣服去洗澡。
自发到房间去问惠兰,说:“阿标今晚在哪里睡?那张床很久没人睡了,脏得很。”惠兰说:“今晚将就些,我和阿芳睡,你跟儿子睡吧。”自发说:“也只有这样了。我看这傻小子,什么鬼东西都买回来,像发了大财似的。”他走过去动动这皮箱,又去翻看吃的东西。惠兰说:“你别翻乱你儿子的东西。”自发笑说:“怎么会呢。带再多这些东西回来,也不够带这个东西回来多点。”他用食指拇指示意着,意思是钱。惠兰说:“你就知道要钱。我警告你啊,晚上和阿吉睡觉,不要老是说钱的事。他不说,我们不问,知不知道?”自发说:“我也不是那么傻的人,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多问的。”看看时间,已经十点了,冬天早睡,又是要过年的,今晚也没人来串门,自发去把大门关上,插上门闩这才回到客厅。
进吉洗了澡回来,在客厅找他的香烟,看见父亲走来,问道:“爸,我那包万宝路烟呢?”自发说:“我收起来了。阿吉,这烟贵,你不要随便乱放,特别是明天咱们家来的人多,你那一包烟没一圈就发完了。明天早上我去买几条金梅州让大家随便抽,抽他个够,啊?”进吉笑道:“爸,什么时候学会了精打细算?我看你要发财了。”惠兰走过来,说:“发啥财?阿吉,早点睡吧。坐了这么远的车,你也累了。”进吉说:“没事,我在香港都是十二点后才睡的,习惯了。爸,妈,你们坐下,我有话跟你们说。诶,阿芳呢,睡觉了?”惠兰说:“带小孩早睡。你有什么事要说?”进吉说:“这次回来,我想把咱们家这个房子从新盖,起两层的水泥房,你们看好不好?”自发一听要盖新楼房,高兴地说:“好呀,我举双手赞成。让村里人看看,咱们家也有本事盖楼房了。这是老祖宗显灵啊,保佑自发家代代昌盛,房房富贵。”惠兰对老公说:“看你得意的样,说够吗?”自发说:“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