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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你刚才跟谁通的电话?”
“一个朋友。”
“是石洛吧?那孩子总算落地了。”
“是他。人家明天就结婚了。”
“结得好!”母亲脸上竟生出甜甜笑意,夹在丝丝细密的皱纹里,既慈祥而又显得阴险。她老了,但年轻时候的那份狡猾和锐利依然健在,这让我感到欣慰。
她说,“那孩子,前阵子死缠烂打地骚扰你表姐,疯子一样。”
“表姐?我哪个表姐?”
“后山那个啊!你忘啦,你小时候跟她玩过,还赶路,跑到人家家里去住了三个月才肯回来。差点连亲妈都不认识了!小淘气包。”
“我怎么不记得?她现在做什么?石洛怎么会去骚扰她?”
“她就在我们村小教书啊。结婚了的,这就搞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去骚扰她了。不过,她倒是一直没有搭理他。”
“哦。”我甩了甩头,帮她牵理被子。
“这床大牡丹被还在啊!”我摸着上面的已褪去了颜色的花纹,那些逝去了的时光象虫子食咬在心间。
“妈,”我牵着她的手,说“等我有了钱,我们离开这里吧。” 。。 。。
9。李子就是头公猪
第二天老天爷洒了几粒雨;我闲来无事去地里摘柑子;大白跟在我屁股后面;悉索悉索地喘气;它老了。就象我的故乡一样;渐渐地在我眼里枯萎。
缺嘴儿的核桃树被雷劈了一半;耷拉下来;另一半倒还郁郁葱葱。那棵楷杷树被砍了;留下手腕粗一个木桩;原来极其丰盛的果园一片杂草丛生。
缺嘴儿这两年大病了一场;连房屋都跟着垮塌了一半;呈现出了凋落之气。我路过他家的时候;他有精没采地蜷在阶沿边眺望着远方。我喊了他一声;他有些讪讪地应和;仰视着我的目光极其的卑微。这让我想起当年女人们围坐在他阶沿上吃核桃的繁荣盛景。鲜烈的对比。
经过牛圈的时候;依稀还能闻到一股混杂着牛屎的泥土味儿。据说当年缺嘴儿想女人想得不行了;还曾爬到那条母牛的胯下~但是人们早就不养牛了。牛圈变成了一洼水畦。
突然马路上传来嘟嘟的汽车声音;而且越来越近;惹起一片吵嚷。
我丢了柑子飞奔出去;一辆陌生的车被困在了狭窄的基耕道上。周身甩满了稀泥。我以为是石洛;心差点漏了半拍。
我举起手眺望过去;车子里下来一个人;满口的白牙;摘下墨镜老远就冲我大喊;何小卿;妈的你们这里好旮旮哦
李子提了包便啪一声甩上车门;被一群小孩一路攒拥。
我说你来做什么啊?他说老子想你呗。想给老子逃?没那么容易;就是天涯海角;老子都可以把你揪出来。
我说说那些。看来你还是没事干的。
李子说可不;老子请了半个月的假;慢慢地跟你耗。
我说那就进来吧;然后我作出一副恭敬的姿势地给他打门。很嘎吱的一声;他怪眉怪眼地瞥了一眼进来了。
突然他砰地一声顺着门把一下就把我卷了起来;然后也是嘎一声将那群小屁孩关在了门外。他将我按在墙上;整个身体压在我身上;弄得身后的门嘎吱嘎吱地想。黑暗的屋子里;我看到他的眼睛象狼一样闪烁。
我知道怎么对付李子这样的人;几乎不废吹灰之力。
我伸手抚住他的唇;踮起脚尖轻轻地啄了一下。
李子急促地说;把老子都要逼疯了;你有没有很激动的感觉?
我给他拉了下衣领说没有。但是很眩晕。
李子说妈的;你给老子绕圈圈;老子要亲你。
我说知道啦然后便仰头。
李子却半天不肯落下来。
我望他;在黑暗中晶晶亮亮的;李子说老子就不亲。
他还没有说完我便瓣过他的脸下来一阵猛啃。
李子从来都是下半身思考动物;一个小小的吻一发便不可收拾。就在我妈的那张床上。
完后我踢他屁股;似乎已成为一种习惯。我妈要骂死我了。这张床从来就没有男人上来过。
李子呸了一声一口痰吐了老远说;老子才不信;没有男人哪有你啊不过;这床还真他妈的舒服;简直适合*。
我说是啊;咱们俩也就只能谈谈性;进行这种*关系吧。
李子哼哼。
我说;从来都没有心灵的交会;你不腻吗?
李子继续哼哼。
我说;你从来都不知道我心里想什么。我想要什么?
李子这次没有哼哼;而是打起了呼噜。
活象一只睡死过去的母猪。
李子就是一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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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妈喜欢李子
我妈一回来就说不晓得哪个恁可恶,把车停在路中间,把路拦完了,这边的过不去,那边的过不来,都在说要推到沟里去。你反正没得事,也去帮他们推车撒。
我呼了声说我没得空,然后把李子踢醒。
他估计还不晓得身在何处,迷糊糊的醒过来,一脸呆茫,任由我妈脸色铁青上上下下的打量。
我妈难以忍受但坚持忍受地说这哪个,你们在搞啥子?
李子反应倒快,几下就爬起来,正襟危坐地说阿姨好,我是何小卿的男朋友,我叫李子。嘎?说完他还回头征求下我意见。
我妈很烦地望了我一眼,铁青的表情深不见底。
我摊下手说,又不关我的事,他自己来的哒!
我妈说,带些不三不四的人来,我管不倒你了。自各眼睛放亮点,别傻乎乎啥子都给了别个。然后嘴里叨唠着什么去灶房弄东西去了。
李子朝我吐了下舌头说你妈好凶哦。
我白了他一眼说有你妈凶?
李子撅起屁股在地上一阵乱摸。我说你摸鱼嗦?快点爬开。
他说黑啾麻拱的老子的鞋跑哪去了?
我说这是老房子,一年四季都这么黑,你不晓得开灯?
李子说日,灯在哪里?
我说在你屁股那坨!
李子把鞋穿上,伸了个大懒腰说妈的,乡坝头就是乡坝头,还安逸球得很。我说是撒,要不要嫁过来当女媚嘛?李子挑了下眉毛,偏着脑袋说,老子不干!我说要球你干!然后我侧着耳朵好象我妈在说啥子,听不清楚只得跑过去。
她在舀清水泡豆子,只要一下雨,她都要整石磨豆花。这玩意儿井水还不行,非得要小河里的清水。她说,等下把那个啥子子带起,去给我推磨。我说算了,麻烦得很。我在外头想吃就买一坨来吃,没哪个稀奇。她说你不稀奇,我稀奇行不?我说好嘛好嘛,点都不象我妈。她说象啥子?我说象地主!
李子在里屋大声说小卿有人打电话喊你去吃喜酒。我说日,你不要随便接老子的电话。我一把把电话抢过来,鬼儿子程果在那边猛笑说,你娃养野男人嗦?还养到家里头去了,你妈不把你的皮剥了啊?
我说别胡说了,他自己跑来的,烦得很,我妈欢喜得很,还要推豆花招待他。
程果说可以撒,你这歇整啥子,不过来吃喜酒嗦?
我顿了一下,说我不想去。
程果说何小卿这就是你不对了,你的警察叔叔一直对你那么好,别个结婚了你都不去?
我说真不想去的。程果说别这么小气,你人来就行了,礼数在那儿,实在怕丢脸就把你男朋友带上撒,带得出来吧?越帅越好哦!
我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程果说管他哪个,带出来,乖,赶紧去收拾,过来赶夜饭哈。 txt小说上传分享
11。吃喜酒
我向来喜欢吃九大碗,尤其是酒米饭和“藻”,这次却毫无胃口。回头一瞥李子刚还在为车被推到沟里而喋喋不休,这会儿倒吃上脸,喜上眉了,接连跟程果碰了几次杯,小半会儿就混了个熟络。
程果勾着眼睛嗑瓜子,到处瞟,手里搂着她女儿青青,一面向我朝闹腾的里屋使眼色,撇着嘴巴说,“石洛啥眼神儿,这新娘子不行,简直不行。”
我抓着筷子在碗里拨了拨说,“我觉得还可以喃,一副良家妇女的样子,嘎,小青青?你想不想当新娘子?”
“想!”青青奶里奶气地答道,一个劲儿的憨笑,李占靓的遗传基因太强大,这张小脸蛋长得比程果白净多了。程果索性将女儿一把塞给我,“帮我带会儿!”
“你咋子?”
“马上就扔捧花了,我要去抢。”
“你那么大个人,好意思哦~我也去。”我一把将青青塞到李子的手上,我们俩个*女人各自提提衣服便摇着去了,扭得象条蛇一样,引来无数垂涎的目光。路上,我朝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望过去,发现这些年出门在外,认识的人已越来越少。
程果指着说,“那几桌是娘家的人,这边几桌是石洛的同事,朋友,亲戚,哦,那边是领导,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都是些大人物。屁股大坨地方,转来转去都是这些人。”
“哦。”我一瞥头,突然看到一张最不愿意见到的脸孔。操,这个竟然流氓回来了!我突然觉得脸皮里面一阵臊红,连胃都有些翻腾。
“我不去了。”
“你神经哦~不去拉倒。”
我回到李子旁边,青青正怯怯地望他,一见我来了飞丫似地扑进我怀里。“你看你一脸恶相,连小孩子都怕你。”李子不信邪,非得要抱青青,“小妹妹,帅哥哥抱抱?”
青青望了他一眼,终于仁慈地伸出了小手。李子象受大恩一般将她抱了去,我也竭力正常地忽略掉那道时不时扫过来的目光,和她们顽笑一会儿。程果终于醉薰薰地回来了,那个不要脸的男人竟然跟了过来。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八,他可是你们何家村的大能人哦!咱们镇上几个机砖厂,瓷砖厂都是他的。”
“呵呵,”这老流氓笑了,勾着嘴角将我和李子面前的杯子倒满,“这不是小卿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咱们说起还沾亲带故的呢!”王八打着哈哈说完将倒满的杯子端起递到李子手上,李子不明就以接了过来。他递给我的时候,我真的很想给他两巴掌,再当头泼过去,但我竭力忍住了,扯了扯嘴角接了过来,仰头一饮,倒出杯底给他瞧。
“你们喝!”我搁下杯子冲去了洗手间,我在镜子里望见自己绯红的脸以及发红的眼睛,听着外面那些闹哄哄的祝福词以及鞭炮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原以为我可以轻松释怀,然后付诸一笑的。或者是;我在为石洛的结婚而失落。不管如何;这一刻,我都恨不得能逃离这个地方;逃得远远的。
突然石洛竟向洗手间走过来。看到我眼神微微一愣。然后埋着头想绕过我去。被我伸出的一只脚给勾住了。
“恭喜你!”我酸叽叽地说道。“车子,房子,娇妻,不久就会添弱子了,生活不错啊!”
石洛的眼神抬了抬说,虚假地说,“你也不错,身边的那个男人又高又帅,还是城头的。”
我打断他,“你别装了!告诉我,你对她真的有感情吗?”
石洛的眼神闪开了,“结婚合适就行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真的可以培养吗?我哪点不如她?”
石洛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道,“何小卿,你听着!关于你没有做成我老婆的这件事,并不是你不如她,而是我不想害你,你知道吗?”
说罢他走了两步,说,“那一年,我的心就已随她到了另一个空间了。”
他说,“对不起!”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12。程果发酒疯
扔捧花开始了,和程果拼酒拼得太凶,我有些头晕,靠着墙冷眼望着,乡下这种地方,中西合璧的婚礼搞得不伦不类的。穿着中式大红礼服扔花也算别出心裁。新郎官穿着一套白西服,鹤立群鸡,亦如第一次见他的那一刹,帅得我的眼睛都疼了。心里酸成了一片。
主婚人一二三一喊,新娘子一脸幸福地笑着将花朝身后一扔,一大拉的人挣来夺去。
“哈哈~我抢到啦!我抢到了!”程果笑得喉结都清晰可见。浑然不知人堆里有不少的女人或目光鄙夷或是不屑地撇嘴,离婚的女人原本是没有资格这么张扬的。
为了抢捧花,头发都整散了,她也还真能折腾。
回到座位,那王八还凑着脑袋跟李子瓣扯些什么,见我拿斜白眼瞟他,这才蹭地从我的桌位上站了起来,谄头赖脸的笑。
程果一边将她的战利品——那捧花塞给女儿青青,一边旁若无人地躬着S身形撸头发说,“王老板你们在扯些啥子哦?说得恁么高兴?”
“男人之间的话题~嘿嘿。”王八眯缝的眼在我身上扫了一眼,神秘地拍了拍李子的肩膀这才走开了。
“撇人你把他带过来做啥子,看到都恶心!”我连责带怪的说程果。
“额,恶心?别个是老板,包包里有的是这个。”程果做了一个数钞票的动作,一脸的俗相。
“暴发户,你晓不晓得他~哎,算了。吃菜,耍了半天,老子还是饿的。不吃对不起那个红包钱!”我不屑提他。
“吃撒。来,我最乖的,给你个鸡腿腿吃!”程果说干就干,真就毫不客气地攥了个鸡大腿在我碗里,全然不顾桌子上其他人的感受。完了还舔舔手指又拐了下李子支着筷子说,“额,那个李子还是花生哟?哦,李子哈,你晓得不,她是我的老婆!从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