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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同路人-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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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话:压抑到窒息的感觉


现在已经渐入秋季,可坐在电脑前的我还是满头大汗。我想这不只是今天闷热的天气造成的,还有我自己身体和心理的原因。傍晚的天空,一片阴沉;昏暗之中不时传来几声“轰隆隆”的雷响。那种沉闷,犹如我现在的心情;压抑到快要窒息,迫切地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释放。
九月五号,又到了这个日子。这个让我差点与身边的每个人阴阳两隔的日子,这个让我感受到什么是人间炼狱的日子,这个让我在回望时永远无法平静面对的日子;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无论怎样,只要生命还在延续着,你就要坚持做自己。”
我也不止一次地扪心自问:“你还是原来的那个自己吗?”我觉得,我是,也不是。在某些时候,要把人分成两部分来看:躯体和灵魂。而现在我的灵魂,它依旧存在于我这个被损伤过的躯体内;毫无改变、依然如初。
我仿佛看到人生的道路被上天平行地分割开来;而我只能选择其中一条,这是我对自己强行附加的考量。前行之中,我与另条路上的人结伴同行,并欣赏着沿途的一切;喧嚣、宁静、绚丽、颓废,循环更迭。我渴望着就这样游历至人生的尽头,但我却始终找不到这路上交叉的路口。便注定了我们的结局终究会是挥手道别,甚至随时间的推移从彼此心中悄然逝去。也许同路的人还在前方,只是我未曾去到她所在的地方;那里有我想要的永恒。
那是段怎样的刻骨铭心,又是段怎样的不堪回首;我想将一切能形容的词全用上也不为过。有过失落与迷茫,也有过开心与向往,更有过纠结与挣扎;然而,这些也都仅仅只是心灵上的种种感受罢了。至于我的身心在这段过往中所经历的一切,用这区区几个词汇又能表达出什么呢?
长时间内,我与世隔绝;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跨越着一次又一次的考验。生死、残疾以及那支离破碎的心灵;都需要时间去修补、治疗。我会因焦虑抽掉许多烟,会因失眠使自己的生活变得黑白颠倒,会因陷在回忆里让本已伤痕累累的自己更加痛苦。躯体和灵魂同时在经受着最为残酷的一次次砺炼与煎熬。
手机停机,上网隐身;与外界有的联系仅是家中那部多年未变的固定电话。隔三差五打来的,还是那些多年的朋友、兄弟。至今,我依然拥有爸妈的疼爱和他们的不曾忘记;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然而,面对这段过往,自己却在回忆之中苦苦挣扎、濒临崩溃。
朋友有时会劝我说:“别再回忆了,那样只会让自己更痛苦;要向前看。”
我又何尝不懂这个道理?但谁让我天生就是个这样的人呢?不想忘记自己经历过的点点滴滴;不论是甜蜜还是痛苦、亦或是酸楚或是热辣。当自己闭眼的时候,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一生是如何走过;那样,我会抱着心底的那份安宁淡然离去。
在我已有的记忆里,我二十多年的人生有一个明显的分水岭。大学毕业前,我一帆风顺;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在当时看来我应有的回报。大学毕业后,似乎全都变了;之前的一切不复存在,但我依然坚持着自己要走的路。然而,我遭遇的一切却是……
装在心里的往事,有时会像加入杯中的水一样,加满了便会溢出来。而毕业后的这段过往,更像是在我心里插入的一支加热器;它正在不断升温,滚烫得要把我的心脏加热至沸腾;使之即将停止跳动,慢慢在煎熬中死去。我迫切地需要把它从我心中拔出,化作我指间的文字流泻在纸张上面,成为它罪恶的终结。犹如手中翻阅的一本老书,最后一次浏览、感受过后;将之闭合,压至箱底,永不翻出。
 
 
伴随着手指在键盘上不停地敲打;写到开心时,自己会对着电脑屏幕傻乐;写到痛楚时,自己又会潸然泪下;哭了又笑、笑了又哭。这应该是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所呈现出来的状态。也许只有在我停笔的那一刻,这种压抑到窒息的感觉才会真正有所释放。 
之后,我的生活将从此发生改变;强迫自己从这回忆里挣脱出来,强迫自己重新开始接下来的生活。但我依然会坚持做我自己,这一点将永不改变。 
两人的感情,没有对错之分,没有是非之辨。它本身就是一种感性之下的冲动与释放;也只有亲身去经历了,才会知道对方是不是你所等待的人。但感情却有深浅之别,适合与否。走在同一条路上的人,追求一样的人;才会走得长久,直至终点。 
对于感情,我想我是个偏激的人。在我心里,同路人之间只有一种离别;阴阳两隔。 
对于感情,我想我是个固执的人。在我心里,同路人之间只有一种执着;至死不渝。 
对于感情,我想我是个坚强的人。在我心里,同路人之间只有一种期许;你若不离,我亦不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切都应该从我毕业的那一天开始说起,说起这段酸甜苦辣汇聚其中的生活。这就要把时间拉回到二零零八年,时间的列车将从那时开到现在,进行一次长达三年多的旅行。在这期间,我会给自己起个名字;以便让自己可以站在第三人的角度去看待已经发生的这一切。否则,我怕我会在某些时候写不下去的。因为,这不是我编造出来的故事;而是我真实经历的一段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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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话:新阶段就这样开始(1)



二零零八年,一个让中国人都铭记在心的一年;奥运的成功举办,中国人用自己的优秀表现向全世界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这一年,侯世杰从体育学院大学毕业;这一年,是他的本命年;似乎一切都显示他应该是幸运的。在奥运年毕业的一名体育生,又是本命年的他会迎来好运的降临吗?人生的无常有时就像一场滑稽的表演,在他的内心之中只留下了“无奈”这个词。那种感觉不言而喻,相信许多刚毕业的大学生有着与他相同的感受。这一年,刚刚大学毕业的世杰,遇到了自己毕业后的第一件事;然而,那也只是一个开始。
五月底,世杰坐在开往家乡的列车上;这列班次是他自二零零四年考上大学以来,在这四年里乘坐最频繁的一列。车厢内接近满员,零星的几个空位赐予旁边的人更加舒适的行程;毕竟现在的月份还没到真正的学生假期。高速行驶的列车内,各色的人有着各自的乘车习惯;有的在昏昏沉沉地睡觉、有的在东拉西扯地聊天、有的在三五成群地打牌;而世杰,则一个人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耳中塞着耳机,听着音乐一个人默默发着呆。
怎么来描述他现在的心情呢?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么只能说是‘复杂’了。毕业了,他的学生时代就在这不经意间结束了;今后的自己将要面对一段崭新的生活,有迷茫、也有激动;但至少一个学期没见爸妈了,想想还是令他很开心。看着窗外那不断向身后疾驰而去的一片片田野,世杰仿佛能透过厚厚的玻璃隐约嗅到它们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而这种气息也随着列车的行驶变得越来越熟悉。
中午,火车正点到站;走出出站口,一片灰白色的天空呈现在世杰眼前。每每这时,他总是会怀念小时候那云淡风轻的湛蓝色天空;如今,就连家乡这个小小的三线城市也很难再看到那样清澈的色彩了。
广场上,依旧人头攒动;来来往往的人们,行色匆忙地穿梭于一幢幢由钢筋和水泥混合而成的立方体之间,如同一群为了口粮拼命忙碌着的弱小蚁族。
出租司机蜂拥而上,“兄弟,去哪啊?”“伙计,要车不?”一句句熟悉的家乡口音透过他那还在播放音乐的耳机直入耳洞深处。世杰同样用家乡口音对其中的一位司机回了句:“去中华路”这有两层意思,一是对操着一口家乡话的老乡,这样当然显得更加亲切;二是告诉司机他是本地人,别做不厚道的事给他绕道。
车上,世杰与司机闲聊了几句;之所以说是几句,是因为想多聊也不可能,他家离车站很近,最多不超过十分钟的车程。出租车穿梭于那些熟悉的街道之中;沿途发现最多的是所有城市都在做的事情——拆楼和盖楼。重型机械的轰鸣声从一处远去,又从另一处升起;宛如望房兴叹的人们的苦苦哀鸣,不绝于耳。
下了车,世杰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走进小区。门口的宣传栏内依旧张贴着各类小广告,叠了一层又一层;退休在家的老人们围坐在路边的石桌前悠闲地打着麻将。
 
 
“录录,回来了。”一位奶奶和世杰打着招呼,她叫的是他的‘小名’。 
世杰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爸妈给自己起了这么个小名。据爸妈说,世杰小时候长得细皮嫩肉的,很像小姑娘;留着齐眉的锅盖头,还经常在眉心处点个红点呢。后来他记事了,就每次在说和写的时候都刻意用这个‘录’字;至少不像那个‘露’字那么女孩子气。 
“恩,多赢点啊,奶奶。”世杰笑笑应了句话;但他并没有停下脚步,因为他太急于见到半年未见的爸妈了。 
世杰快速来到自家的楼道口前,这是一栋建造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低层住宅楼。在当时看来,面对周围的片片田地和平房院落,这里无疑已是一处高地了;而现如今,城市的不断扩建,曾经的田地和院落早已化作林立的高楼将它围困在中央,使之成为一处凹陷的盆地。 
——()




第三话:新阶段就这样开始(2)


世杰家住在三楼,他有个从小养成的习惯;每次到家不用钥匙开门,也不敲门;而是走到二楼就开始喊:妈、妈、妈……直到妈妈开门;除非家里没人,他才会自己用钥匙开门;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妈、妈……”
刚喊了两声,他还没走到三楼,妈妈已经把门打开了。
“怎么回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好去车站接你啊。”妈妈笑呵呵地看着世杰,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她依旧穿着世杰三年前用奖学金给她买的那件红褐色丝织衫;那是世杰买给她的第一件东西,她视如珍宝。
世杰来到门前,在妈妈那从不化妆的脸上,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微笑的眼角处那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皱纹;但这丝毫不会影响她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在世杰心里,妈妈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每个儿子应该都会这样觉得。
世杰一边进门一边淘气地回着妈妈的话:“我都多大了,还用接,又不是小孩子,再说咱家离车站还这么近。”虽然他是这么说;但在妈妈面前,他始终做不到不淘气、不幼稚。至今,他依旧喜欢在闲暇时窝在妈妈的怀里和她一起看电视,即使自己站起来已经比妈妈高出一头了。
“再大在妈眼里也是个孩子。”妈妈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放到一边。“这下好了,毕业了,今后妈就能天天看见你了。”妈妈边说话边上下打量着世杰。每次放假回到家,她都是这样;仿佛一个学期没见,儿子还能长高些似地。每每这时,世杰都想对她说上一句:“妈,我早过发育期了;您再瞅,我也高不了了。”不过他也清楚的知道,在妈妈心里,还有什么能比他这个儿子更重要的呢?
看着看着,妈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哦,对了,你自己把行李箱拉到你屋去;我得赶紧给你爸打个电话。”她边说边急匆匆地走到电话跟前。
“怎么了?有事?”世杰拉起行李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妈妈转过头对卧室里的世杰说:“他啊,现在肯定在下班回来的路上,让他捎点你爱吃的炸鸡腿回来,省得我一会再出去了。”
 
 
听到这话,世杰赶忙放下手中的行李箱跑了出来。“哎呀,不用啊,妈。”可是这时,妈妈已然拿起了电话在拨爸爸的手机号了。 
“喂,你下班了呗?”“猜着你也是正往家里来呢;儿子回来了,你拐个弯去买些炸鸡腿回来,省得我再出去了。”“欸,别忘了告诉人家;不要辣椒,多放些孜然。” 
世杰顺势靠坐在沙发上,就这么看着妈妈那慈祥的面孔、听着她叮嘱爸爸的这些话。他笑了,慧心地笑着。 
饱餐一顿过后,下午世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房间。确切的说只是把行李箱里的衣服放到了衣柜里;因为,他即使不在家的时候,妈妈也会每天把他的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之后,舒舒服服地冲了个热水澡;换上一件白色的纯棉T恤,下身只着一条短裤;半靠在床上,打量着周遭熟悉的一切。褐色的书桌上,几本书整齐地摆放着;电脑屏幕上,盖着金黄色的防尘罩;键盘的左手边,透明的烟灰缸折射出五彩的光线;常穿的运动鞋、休闲鞋,被鞋袋包裹着静静地躺在鞋架上;衣柜的把手上,挂着世杰闲暇时收集的钥匙扣;四年来,从未变过。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世杰的脸上;他感到自己是那么幸福,这个家是那么温暖;即使它不够宽敞、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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