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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从包里拿出一支Hirudoid,对曾幼仪说:“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擦药。”
“这是什么?”曾幼仪拉开浴袍背对着周怡。
“泰国的药,减淡疤痕的,我拍戏常用这个。”周怡终于松了口气,“还好大部分都只是吻痕,散散淤血也就消了。”
曾幼仪的脸都红了,低着头只装作没听见。
“啧啧,这儿都咬破了,他得有多恨你啊?狠得跟仇人似的。”周怡涂了点药膏上去,轻轻的抹匀,“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弄不明白,何骐怎么就看上你了?我在这个圈子混了十年了,听说过有多少女人对他投怀送抱,都吃了闭门羹。要不是前一阵子孟柔对媒体公开他们的关系,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性向有问题……”
曾幼仪低着头任她揉来揉去,满脑子想的却是伊向南。想象着如果让他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背上的伤口被周怡揉得生疼,药膏在身上火辣辣的发挥作用,疼的难受却也不吱声。周怡又在唠唠叨叨说什么,她也没听清,只是一心想象着伊向南得知一切后的表情,想着想着,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
她是真蠢,想尽一切办法,却是用来伤害他,如同他一样。
记忆里最重要的一部分,却被她狠狠的掩盖过去。她建了一层又一层的城墙,想要隔绝开他,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攻陷进来,逼得她节节败退,心力交瘁。
她还记得那天下午的阳光正好,透过老家的复古玻璃窗面,斜斜的落在钢琴上。金色的阳光里,有细碎的浮尘在打着旋飞舞,场景美的像一幅油画。
掀开琴盖,她在钢琴前坐了下来。反反复复的练着《The rain》。
《菊次郎的夏天》是她那时候很喜欢看的一部卡通电影,宫崎骏和久石让也自然成为她喜爱的大师。空闲的时间,她会偷偷的弹几首曲子给自己听,枯燥的高中生活也会有些情趣。
活泼轻快的音符在指缝间跳跃,偶尔磕磕巴巴。她琴艺不精,弹起来错了好几个音符,却还是兴致盎然的边弹边笑,唇角微扬。
不知道伊向南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白衣白裤,嘴里还叼着根烟。他微眯着眼睛坐下来,同她挤在一张琴凳上。幸亏凳面不窄,恰好容纳着两人。
她从来不知道他的琴弹得这么好,起的是C调,曲风柔缓。指尖落下的瞬间曾幼仪心都快蹦出来了,他弹的竟然是《天空之城》!
一开始几个轻巧的音符就将她吸引了去,水火不容的两个人也能静静的靠在一起,分享同一首曲子。
他的指法十分娴熟,忧伤落寞的音符随着他快速飞跃的指尖缓缓流淌。优美动听,扣人心弦,像是一片深蓝的海,用铺天漫地的悲伤席卷着她,沉湎其中几乎窒息。
一曲落幕,她还是呆呆的望着他。
伊向南轻笑着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夹开嘴里一直叼着的烟蒂,一低头吻住了她。
那是初吻,在猝不及防的情景里,还带着浓浓的薄荷烟味,伴随着他的气息,落在她的唇上。
这一刻,整个世界开始分崩离析。
“好了,把衣服穿上吧。”周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曾幼仪缓缓拉上浴袍,从回忆中抽离。
作者有话要说:又开始狗血了, 我受不了我自己了!!本来不准备写成这样的,不知不觉伊向南就快盖过男主的风头了!!肿么办!!我要怎么捧高男主啊啊啊啊啊啊啊!
、Chapter 18
何骐一下飞机就接到了伊向南的电话。匆匆穿过机场大厅,不等司机下车,他一把拉开车门,把公事包往后座一扔,坐进车关上车门,这才滑动接听。
“出来聚聚?”不等他开口,伊向南就直奔主题。
“在哪?”
“京城俱乐部。”
何骐揉揉眉心:“换个地方吧。我刚从苏黎世回来,连开了两天会,头晕脑胀的。”
“别跟我扯倒时差的事儿,三十岁不到你未老先衰啊?还有你说说,20万的会费,你一年总共才去了几次?物尽其用,别尽糟践钱。不废话了啊,快点儿。”不等他回答,伊向南干脆的先收了线。
耳机里传来的是枯燥的忙音。
何骐皱着眉头把手机一扔,扯开领带倒进椅背里,吩咐司机开车。
晚上八点,城东CBD地段的京城大厦。
步入电梯,四面木雕镶嵌的镜子里,倒映着何骐略带疲倦的面容。电梯的标识上醒目的提示令他不悦的皱眉。将手机调至静音,又放回西裤口袋里。俱乐部的规矩多,也是他不常来的原因之一。
50层的高度只需半分钟,平稳且没有落差感。轻轻松松就一步登天,是很多会员钟情于此的原因,俯瞰京城的璀璨繁华,身心仿佛隔绝尘世于脚下。很多高层人士都会从心底爱上这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其实,也是一种别无选择。
选了套休闲包间,何骐随意享用了一份简餐。
服务生撤下餐具后奉上一杯香草口味的skinny latte。
咖啡喝到一半,伊向南才慢腾腾的推门进来。他总是晚到的那个,何骐已经习以为常。他随手将外套一扔,靠进何骐对面的沙发里,笑容不怀好意。
“拿工作来疗情伤呢?”
何骐放下手里的骨瓷咖啡杯,眼角一瞥,懒得搭理。
伊向南继续揶揄:“要不,咱俩凑一对得了?”
“扯淡。”何骐终于开口:“想好了没有,什么时候把你手上的股份转出来?”
伊向南并不回答,只是满脸堆笑:“兄弟,别一见面就谈公事,闷不闷哪?要谈就谈点高兴的,我送你辆跑车好不好?上次在国际车展上定的,刚刚运过来,还在集装箱里热乎着呢,我碰都没碰过,怎么样?”
何骐抬眼看着伊向南,知道他正拿糖衣炮弹哄人呢,一准没什么好事儿。于是冷淡的拒绝:“你知道我不开车的。”
“双门四座的宾利慕尚,软顶敞篷,坐在后面才拉风。”伊向南继续游说。
“我用不上,你自己留着吧。”何骐站起身来,拿起一根球杆,走到台球桌前,转过身问伊向南:“斯诺克?”
伊向南跟着站起来,摇了摇头:“玩那个太麻烦,美式八球吧。”
按照惯例,何骐先来。
平稳的送出一杆,二号球轻松入袋。
“我不玩了。”何骐竖起球杆,拿了块chalk擦了擦球杆顶端。
“你是说这桌球,还是我托你办的事儿啊?”伊向南问得气定神闲。
何骐沿着球桌走了半圈,俯下/身去寻了个角度:“你说呢?伊向南,你这次是在拿我开涮吧?先跟我谈收购,哄我帮你整顿公司。等到全面升级了你再变个卦说不卖了,怎么?骗我给你们家打长工呐?”
伊向南听罢哈哈大笑,面容越发的俊朗非凡:“别说的这么难听嘛,那块地送你又不要,现在两手空空,倒来怪我。”
何骐又挑了个斜角,五号球以一个很巧妙的角度入袋,“我奉劝你一句,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折腾你妹妹。都是自家人,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有什么过节私下里解决,弄到台面上多难看?这事儿我看就这么算了,过两天我会把手上的股份让出来,给你还是她,决定好了告诉我。”
伊向南半天没说话,脸上的笑容渐渐隐了下去。
“这话我可只对你一个人说了,曾幼仪跟我没有血缘关系。而我却鬼迷了心窍,偏偏喜欢上了她。”
何骐手上一偏,三号球失手。
伊向南挑了根球杆,俯到桌前,试了试角度,打了一颗十号球。
“可她就是这么倔,都到这份上了也不肯答应我。我知道她肯定会去找你,所以瞒着你。不为别的,就怕你心一软帮了她。”
何骐心里不是个滋味,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你也不听听看她是怎么想的?”
“她在为她妈守节呢,根本不搭理我,什么话都问不出来。我越逼得紧闹得越僵,还死活不让我把实情给说出来。弄得我一个堂堂上市公司的CEO,跟恋妹癖的变态似的。”伊向南盯着母球,犹豫了半天,迟迟下不了手。换了个角度,终于低下头挫败的放下球杆。
何骐把手上的球杆往台球桌上一扔,捞起外套转过身对伊向南说:“散了吧,我想早点回去休息。公司的事,还是那句话,决定好了通知我,原价进出。”
伊向南笑着靠近何骐,长臂一伸搭在他肩上,瞥了瞥嘴:“还等什么通知啊,你明天直接联系那丫头吧,把那些股份都卖给她,找个漂亮点的理由就成。这次算我欠你的,行不行?”
何骐一言不发的由着他搭着肩,脸色黯沉的步入电梯。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终于扳回一点形象 小伊被我丑化了一点点,何骐又被提高了那么一点点!~~接下来 重点还是放在男一身上,话说,我很有写耽美的天份呢~~~
、Chapter 19
“你说什么?”
曾幼仪有些怔住,她重复的问了一次自己的秘书,以为自己听错。
黄秘书耐心的重复一遍,放慢了速度,吐字清晰:“何总让我通知您,尽快前去Robinson办理股份的转让手续,将他在远洋的所有股份转让到您的名下。”说完还高兴的询问总经理:“曾总,Robinson这一撤股,您以后不就是远洋的董事长了吗?”
曾幼仪依旧没回过神来。前段日子她还为了保全远洋这块招牌四处碰壁,可这下她又即将成为远洋将近70%股份的所有者。这落差大的,简直跟做云霄飞车一样啊!
先打了电话去医院,请示了曾远洋。电话那头只听见父亲精神一振:“好啊,我全都要了,就是借,我也得把这些股份全收回来!”想了想又说:“那个姓何的可不是省油的灯,你赶紧去办,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
曾幼仪一头雾水的挂了电话。
去Robinson办手续的时候,并没见到何骐,由莫思成全程协助她完成了交接手续。
同样的合同标题,同样的人物场景,她落笔在法人一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部分曾经从她手里流走的股份,居然能被她亲手收购回来。只是半个月的时间,却像是历经了数年的劫难。
那么他呢?这么多心力跟投入,如今随着Robinson精英团队的撤离,付诸东流。他到底怎么想的?
她不明白,强烈的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
翻出通话记录,日期是他们争吵的那天。找到那个未标记的陌生号码,她尝试着打了出去,希望是他本人的手机号。
手机响了好几声,听到的只是枯燥的等待声。她等得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对方才接通。
“喂。”
是他。
曾幼仪突然觉得尴尬,一时竟无从开口。想了想才说:“我想见你。”话说出口又觉得听起来有些暧昧,于是又补上一句,“想跟你谈谈股份转让的事。”
“还有什么好谈的?不是都已经办好了吗?”他的语气有些冷冷的,似乎不想再谈。
“你在哪?”
“在家。”何骐顿了顿:“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有什么事你直接找莫特助,他会很详细的回答你的所有问题。”说完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态度之恶劣令曾幼仪无名火大。
连晚饭都有些食不下咽。收拾了碗筷,她心不在焉的看了会儿电视,最后还是套上了风衣,开车去了何骐的半山别墅。
管家带她上楼的时候,递给她一杯热水,进门之前轻言慢语的交代:“何先生身体不大舒服,你尽量长话短说,他需要休息。”
曾幼仪有些惊讶的问:“他怎么了?”
管家正欲开口,却被房里传来的声音严厉的打断:“不是让你别来了?”
她一生气干脆端着热水就推门进去了,管家为难的站在门外等候。
眼前的一幕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何骐脸色惨白的坐在床上,神情疲惫。右手上还挂着静脉滴注,看样子是生病了。从来都是精神抖擞的一个人,这会儿却病恹恹的,一副惨兮兮的样子。可即便是病成这样了还不肯闲着,ipad的上面密密麻麻的白底黑字全是数据报表。床头柜上有一碗白粥也没动,冷了太久,封面都结了一层薄皮。
她走过去停在他的面前,递上杯子:“喝点热水吧。”
他居然没有拒绝,只是沉着脸用左手接过,闷闷的喝了一大半。又递给她,扭头对管家说:“关上门出去吧。”
管家如获大赦。
“生病了?”她放下杯子,挑了离他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询问他的病情。
何骐重新低头拨弄屏幕,不再搭理她。
两人僵持了半个钟头,直到他抬头发现药水滴完了。
“我去喊医生。”她站起身来,准备出门。
“不用了,我自己来。”他说完就开始亲自动手揭开胶布。
曾幼仪赶紧折了回来,绕到他床边,蹲下去阻止:“自己怎么行?还是我来吧。”
何骐挑眉:“你会吗?”
她的自信毫无来由:“不会,但是肯定比你好。”说罢拿起棉球,轻轻按在针头上,跟拆定时炸弹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