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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装配不出来呢?”
“这个……”马杰实在不知道怎么向杨文勇解释好。
“文勇,我给你打个比方吧。”老钳工贺世华走过来,对杨文勇说道:“你看,车刀装在丝杠上,丝杠装在轴承上,轴承固定工作台上。如果工作台在安装的时候有一个丝的偏差,轴承在工作台上偏了一个丝,丝杠装的时候再偏一个丝,这样积累下来,就是一个很大的偏差了。一个丝的偏差,在装配的时候是允许的,但一个丝一个丝地累积起来,精度就达不到人家的标准了。”
“那么,德国人是怎友装配的呢?”杨文勇问道。
贺世华道:“他们装配的时候,也是一样。但他们了解整个机床的结构,知道怎么样调整偏差。如果工作台有偏,那么他们在装轴承的时候,就有意识地向另一个方向偏,这样两边互相纠正,最后的累积偏差就会很小了。”杨文勇道:“我们为什么不能这样做呢?”
贺世华道:“我们当然也可以这样做。可是,人家的经验是装了几千台几万台机床才积累下来的,然后代代相传,形成今天的经验。我么没有装过这么多次,所以就不如他们了解得透了。比如说我,如果是装自行车,我一眼就能够看出哪里装偏了。但说到装机床,我就是一窍不通了。”
“我明白了。”杨文勇点点头说道。
“好了,文勇,这台车床可以交付使用了。”马杰说道,“别泄气,虽然它的精度没达到原来的设计要求,但也非常不错了。这台车床的全新的价格是一万七千多美元呢,咱们才花了不到5美元,赚大了。”
“嗯,我知道了。”杨文勇答道。不过,在他的心里,却没有马杰这样的乐观,他还在想着,为什么别人能够做到,而自己就不能做到呢?贺世华说了,人家是装配了几千次、几万次而形成的经验,大不了,自己也去装配上几千次、几万次,难道还不行吗?
在车间的另一头,老刀和卫景文正在拆解着一块电路板。这一批电路板,也是乔海在德国收购的破烂,塞在集装箱里到了浔阳。老刀和卫景文一见这些电路板,就迈不开步了,虽然都是一些旧板子,但上面的大多数元器件还是完好的,这些元器件在国内都是千金难买的。
“这是一枚灬纽芯片,内部集成了2o个晶体管,能够在一块芯片上完成滤波、分频、放大等能,市场上的价格是3美元。”老刀如数家珍地向卫景文介绍道。
“怎么,这块你也要?”卫景文瞪着眼睛看着老刀。这几天来,但凡有一些好的元件,老刀总是要优先挑走,这让卫景文很有些不满。他也曾向林振华抱怨过此事,可是林振华也不支持他,只是说老刀是投资方的人,他想要的东西,就让他拿走好了。
对于老刀这个人,卫景文的态度也是很矛盾的,老刀对于集成电路非常熟悉,他的这方面知识,对于卫景文帮助很大。卫景文是老牌的电子专业的大学生,底足够好,但对于近年来出现的集成电路芯片,了解就不够了。有许多芯片,如果不是老刀给卫景文解释,卫景文根本都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老刀不但能够说出这些芯片的型号、能,甚至还能画出一个简单的接线图,让卫景文少走了许多弯路。
至于说在元件的分配方面,凭心而论,老刀的胃口也不大,他只要一些很特殊的芯片和其他特殊元件,其余的大多数元件都留给卫景文了。
“这块灬鲤,可以用在导航设备上,对于我们……非常有用。”老刀抱歉地解释道。
卫景文问道:“老刀,你们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我怎么觉得你要的这些东西,都挺偏门的。好像天上飞的、海里游的,你都涉及到,不会有哪个企业做的业务这么杂吧?”
老刀呵呵一笑,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我的客户向我要这些东西,我自然就得拿走了。至于他们拿走之后干什么去了,我可不清楚。”
老刀一边说着,一边伸出电烙铁,奔着那枚芯片的各个引脚而去。他虽然体型看起来胖得像头熊,但手脚却十分麻利,卫景文自讨,自己拆卸芯片的技术,是远远比不上老刀的。
“好了,这块板子上,我只要这块芯片。”老刀把芯片拆下来,装进防静电的袋子里,然后对卫景文说道:“卫老师,别不满意了,你看,这块板子上还有5个大率管,这两个电解电容也是很贵重的,都归你了。至于其他的,就不值什么钱了,可以扔掉了。”
卫景文把板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边,对老刀说道:“我可不像你那么挑食,这几个管子和电解我要,其他的电阻、电容什么的,我也都要。哪怕就是一个普通的瓷片电容,德国货的品质也好得很,我可舍不得扔。”
老刀诧异道:“卫老师,你不会是要告诉我说这些板子上的每一个元件你们都要拆下来用吧?”
“为什么不呢?”卫景文反问道。
“办…你们电子研究所才几个人,要把这些板子全部拆解掉,你们打算干到什么时候去?”老刀真切地替卫景文操心道。
卫景文笑道:“老刀,看来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哦。我们林经理已经安排好了,你看那边那个车间没有,那就是我们的旧电路板回收车间。林经理说了,对旧电路板的拆解,要走工业化的道路,我们要建起一条拆解生产线呢。”
【277 环保】
“不行,这个车间不能投产!”
当阳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内科副主任李惠站在电路板拆解车间的中间,一脸严肃查处地对林振华说道具。第一时间看Vp;就来。joo自从生了郎冬中毒的事件之后,林振华便把劳动保护问题提到了公司的重要位置上。应林振华的邀请,婆婆嘴,豆腐心的李囊被聘请为公司的高级卫生顾问,负责指导全公司的职工医疗保健工作,以及生产过程中的劳动保护工作。
电路板拆解车间建成后,林振华把李惠请到工作现场,让好评估一下污染问题。李惠拿着几台食品测了半天,最终给出了一个结论:污染严重,不能投产。
电路板的拆解流程,是先用本性溶液对废旧电路板进行清洗,洗掉上面的污垢。然后用电烙铁除掉元件上的粘的焊锡,使元件与电路板分离。随后,生产线上的工人将用镊子把元件一个一个地摘下来,分门别类的装进托盘里。
在拆解工作完成任务后,后面还需要有人对这些拆解一来的元件进行测试,以确定其是否损坏。所有测试合格的元件,就可以重新用于生产电子器材了。现代社会所产生的电子垃圾数量众多,回收这些电子付费但不用花钱,甚至还可以收取一笔垃圾处理费。而拆解这些电子垃圾所得到的元件又有很高的价值,所以这项业务可谓是一本万利。
在当时,国产电子元器件的质量不过关,一些高端元器件更是无实现自给。通过拆解国外的废旧电路板,能够得到大量优质和稀缺的元器件,其意义更是不能简单地用金鱼来衡量的。然而,拆解电路板所产生的污染也是非常严重的,焊接过程中使用的焊锡和助焊剂都有一定的毒性,在拆解过程中,这些有毒物质受热蒸,会对操作工的身体造成严重的损害。
在那个年代里,能够认识到这种环境的危害的人并不多,但林华以及他手的那一群海归们是有这种意识的。在林振华提出建设电路板拆解车间之后,项哲非常严肃地与他谈了一次,核心内容就是在展产业的过程中如何保护职工的权益。项哲把这件事上升到了企业社会责任的高度,让林振华无回避。为了消除车间里的污染,林振华投入了几十万元,在车间里加装了空气过滤、除尘等设备,已经把污染降至很低的水平了。不过,即使是这样的低水平,在李惠的眼里,也仍然是带毒作业,是不可容忍的。
“李姐,你的标准是不是太高了一点?”林振华问道。其实,按李惠的年龄,林振华应当叫李惠为阿姨才对的。
“小林,你知不知道,这种电路板拆解的项目,达国家是根本不允许开展的。”李惠说道。她看过的外文期刊不少,对于国际卫生标准了解很多。林振华连连点头:“我当然知道。正因为如此,所以都会有这样多的废旧电路板流到我们这里来,李姐,你可不知道,这些电路板上的元件,教师宝贝啊。”
“宝贝又怎么啦?人的生命健康难道还比不上这些元件的价值吗?”李惠瞪着眼训斥道。林振华道:“我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投入了重金进行治理。你看,流水线上方有专门的通风设备,把加热过程中产生的废气吸走,送到处理装置里进行净化。现在我们这个车间的污染水平,在国内其他同类车间里,绝对是最低的。”
“这一点我承认。”李惠道。“但即使是这样,我刚才测过,你这个车间里空气中镉、铅、砷等元素的尝试出标准十几倍了。工人长期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会导致慢性中毒的。”
“那怎么办?”林华问道。
李惠看看车间的设备,叹了口气道:“小林,你们已经搞起了这么大的摊子,现在我让你们把这个项目下马,恐怕你们也无接受吧?我真想不通,这种在西方国家已经被淘汰的产业。我们中国的企业为什么会如此热衷呢?”林振华道:“很简单,这是因为咱们国家穷啊。”
“再穷,人命的价值是一样的。”李惠说道。
林振华摇摇头道:“李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在医院里工作,有没有遇到过因为缺钱而放弃治疗的病人?”
李惠愣了一下,学生地点了点头,说道:“有的,有些病人,如果能够使用一些高档**,就能够救过来。可是,他们用不起这样的**,我们就只能年头他们死掉了。有些时候,我们医生恨不得自己拿出钱来帮助他们,可是,这们的病人很多。靠我们医生义务捐助,也帮不了几个人的。”
林振华道:“这就对了,给你1万元,让你去购买这些高价**,你就可以挽救一个甚至于好几个病人的生命,所以,他们的生命的价值,就是一万元,甚至是几千元。李姐,你说对不对?”
李惠沉默了,作为一个医生,她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她从来没有想过人命其实是有价钱的。她不得不承认,林振华说的话听起来残酷,但却是实情。她曾经许多次地看到过这样的场景,一名病人因为无承担高额的医疗费用,而被迫族弃治疗。国营单位上的职工虽然有公费医疗或者蓉医疗,但高价**是不能据了报销的。有时候,用几毛钱一支的普通提抗生素无医治的疾病,换一支几十元的进口抗生素就能够解决问题。但又有多少个家庭能够负担得起这种进口**呢?谁说生命是无从的,因为缺少几百元或者几千元,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会消失,这就是生命的价格。
“小林,你说得对。我在非洲呆过,在那里,一支于此就能够救一条命。可是,那里的众却穷得根本一支青霉素。那里人,能够活到时候3o岁就非常不容易了,原因就是医疗条件太差了。”李惠说道。林振华道:“李姐,你现在明白了吧,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要让百姓的健康。这就是一个矛盾。”
“可是,不污染也同样可以展经济啊,你看人家西方国家。”李惠反驳道。林振华道:“我们没有他们的技术。如果有那种又清洁,附加值又高的产业,西方国家肯定会攥在手上的,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根本竞争不过他们。作为看不起国家,我们只能选择这种又脏,又累的产业。”
关于展经济与避免污染之间的关系问题,后世曾有过大量的讨论。丫头说话不腰疼者认为,宁可不,也不能有污染,否则就是大逆不道。对于这样的观点,林振华是不能接受的。非洲例题没有污染了,但非洲人民的生活很幸福吗?gdp崇拜固然不对,但没有gdp,你拿什么去改善人民的生活,拿什么去提高人民的福利?
即便宜是西方国家,也并非从一开始就能够过上如此舒服的生活的,他们今天的富裕,也是建立在昨天的艰辛之上的。伦敦也曾经是雾都,芝加哥,伯明翰这些老牌工业基地,曾经都是烟囱林立,烟尘敝日的人间地狱。这是任何一个国家都无规避的代价。“照你这么说,我们就都得做这种又脏又累的工作了?”李惠问道。林振华道:“放心吧,李姐,这只是一个过程而已。我向你保证,最多2o年时间,我们就能够和西方国家平起平坐了,到那时候,咱们也可以把在最最重要的位置上,有污染的产业坚决不做。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必须忍受这一切。”李惠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小林,我现你永远都有一套说。我也不知道你与人对不对,不过,作为一个医生,我还是不能允许你让工人在这样的环境下长期工作。”
林振华苦着脸说道:“李姐,我说了半天,全白说了?”李惠想了想,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我提两个要求,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