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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是这样的:如果有人试图在没有可靠证据的情况下讨论食品中可能存在的安全问题,他将面临着被起诉的风险。
到目前为止,美国有13个州通过了素食者法案,在这些州里,如果谁要对肉类、家禽或者生海鲜中的细菌所引起的健康风险、沙拉中的亚硫酸盐、熏猪肉里的亚硝酸盐和其他加工食品,以及食物中含有的高脂肪含量物、农药或除草剂处理物、基因技术制造成分或者其他剧毒化学物质发表评论,就有可能会惹上一场代价高昂的官司,那些食品业巨头会依据这部法案,把你告上法庭。”
“这么严重?”陈天有些意外,“我昨天在电视里还看到一位专家大谈食品安全问题的,说什么市场上出售的猪肉都是抗生素超标的,完全不安全……”
齐成道:“这是在中国,如果到美国去,光凭他这一句话,食品公司就不会放过他。只要食品公司能够在市场上找出一磅抗生素不超标的猪肉,这位专家就得遭受十几年的牢狱之灾。”
“看来,我们对南导还是太仁慈了。”林振华咂着舌说道,“它诋毁我们的产品质量,直接损害了我们的经济利益,我们真应当利用法律武器来保护自己的。”
齐成大摇其头:“我说过了,这里是中国,不是美国。如果在美国,媒体敢这样不负责任地说话,哪怕只是猜测,都铁定要吃官司了。但中国没有这样的法律规定,也没有人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去较真。”
“也就是说,造谣不犯法,说真话吃亏嘛。”林振华说道,“既然国家没有法律来惩罚造谣者,我们至少可以用民间的力量来警告他们一下吧?我们这样兴师动众地揭南导的短,也是为了让其他媒体不敢随便造谣。如果不让造谣者付出代价,我们这些守法经营的企业就永无宁日。”
“这样也不对。”陈天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美国是美国,我不觉得这种资本干预新闻的模式有多好。这个世界,还是需要许多种声音的,这一点,振华你也不会反对吧?”
林振华道:“我当然赞成世界需要多种声音,但这多种声音不能是谣言。我赞成媒体对社会进行质疑,但我认为,这种质疑必须要建立在真实的基础上,靠造谣来质疑,甚至大言不惭地说什么谣言能够倒逼真相,这是对新闻原则的亵渎,应当人人共诛之。”
“好吧,我赞成你这个观点。”陈天点头道,“南导这些年玩弄春秋笔法,也的确是太过分了,这已经超出了正常舆论监督的范畴,说它是蛊惑人心也不为过了。不过,振华,你打算和南导闹到什么时候才算个完呢?”
“一直到南导关门为止。”林振华答道,“或者是大换血,像唐笛、罗姝之类以造谣为业、以造谣为荣的人,彻底离开报社,换一批真正有新闻道德的人。除非如此,否则汉华就一直奉陪下去。”
“你可真够有闲的。”陈天无奈地笑道,“有这工夫,你去忙点啥不好?”
林振华也呵呵笑道:“这件事,我已经交给下面的人去办了,我们那个下岗工人孙翔云,表现可真是不错呢,根本用不着我教他什么。现在,我的精力主要是在和吉森谈专利移交的事情了。”
“这件事应当很快了。”齐成道,“昨天我和南导省里宣传部门的同志交流过了,他们对这件事也非常重视,已经启动了对南导是否违反宣传纪律问题的调查。他们说,如果《南导揭密》里披露的内容有一半是真实的,他们就将进行严肃处理。我估摸着,变局就在这几天了。”(未完待续)
【689 黑暗也是一黑盏灯】
“唐笛同志,鉴于你在领导南部经济导刊期间,不能严格执行宣传纪律,报道多有不实之处,造成了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经部党组和部长办公会议决定,自即日起,免去你南部经济导刊总编辑的职务,南部经济导刊停刊2个月,进行内部整顿……”
在南部经济导刊的总编辑办公室里,一位神情严肃的官员手里拿着一份有大红抬头的文件,对面如死灰的唐笛说道。他是省宣传部的一位副部长,叫谈洪明,是唐笛的直属上级。
南部经济导刊属于一份介于体制内与体制外之间的报纸,其运作模式是完全商业化,员工也大部分来自于社会招聘。但包括唐笛在内的一些高层管理人员,还是在事业编制之内,要服从于体制的管理。在南导风光无限的时候,唐笛这个总编辑是上级无法轻易撤换的,但当南导遭遇危机的时候,上级要如何处理他,可就不是他能够改变的了。
汉华对南导的追杀,终于闹到了让其所在的省里都无法保持沉默的地步。省里也曾经向中央的有关部门提出要求,希望中央出面干预此事,包括限制网络上对此事的讨论,停止《南导揭密》一书的发行等等。但中央的官员只是打着哈哈,表示会想办法协调,却始终不肯爽快地答应帮忙。
其实,上级部门还真的不是不想帮忙,实在是盼着南导倒霉的人也非常多,他们的影响力也非常大。上级总得平衡一下大家的要求吧?
要说起来,南导得罪的大企业、大单位,可不止是汉华一家,包括电信、石油、航空等许多个部门都曾经挨过南导的黑枪。在过去,这些事过去也就过去了,但如今看到有人跳出来向南导发难,那些吃过亏的部门岂能坐视?
这些部门也都是手眼通天的。他们向中央负责宣传的几个部门都表了态:我们也不要求国家动用行政手段来制裁南导,但国家至少也不能用行政手段来保护南导吧?当初南导曝光我们的问题的时候,你们说这是新闻自由。不能干预。现在南导自己被曝光了,我们要求自由面前人人平等,这不过分吧?
除了这些大型企业之外。发改委、科工委、商务部啥的,也一齐出来说话了:这南导懂不懂啥叫国家利益啊?我们现在和洋鬼子谈判,要逼他们吐出专利技术,这是为了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你一份中国的报纸,站在洋鬼子的立场上说话,这算个什么事?好吧,现在有人曝光南导的事情,采用的手段是完全合法的,如果你们出于部门利益,出面偏袒南导。那我们就到上面去说叨说叨。
所有这些声音压下来,上级机关自然也就不便拉偏手了。主管宣传的几家单位的领导凑到一起的时候,也都是无奈地摇着头,说一声:这个南导实在是太不会做人了,唉。可惜了这么有活力的一份报纸……唐笛这个人……好吧,咱们谁也说曾经认识他。
没有了政府的干预,汉华与南导之战,就完全取决于各自的实力了。正如林振华所说的那样,媒体是根本无法与资本抗衡的。汉华拿出和外国企业搞竞争的劲头来黑一家媒体,还愁没法把这家媒体整得名声扫地?
南导终于垮了。
一份报纸最核心的价值。就在于它的公信力。汉华这一次发难,针对的恰恰就是南导的公信力。在过去,南导一向标榜自己是社会的良心,能够告诉大家一些官方主流媒体上所没有的信息,这一点使它赢得了广大受众的爱戴。但现在,汉华用铁一般的事实告诉大家,南导所披露的信息,其实是假的,它利用了人们对真相的渴望,而它贩卖给大家的,却是偏离真相的谎言。
偶像的魅力是无穷的,但偶像一旦崩溃,那也是完全无法逆转的。几乎在一夜之间,南导在全国的所有报摊上都出现了严重的滞销。广告商更是立即电告南导的广告部,停止刊发自己的广告,可不是吗,谁乐意把钱砸在一家臭名昭著的媒体上?
南导记者外出采访也遭遇了困难。从前,南导的记者走到什么地方,只要一亮记者证,别人就先矮了三分,生怕被南导抓住什么辫子。而如今,被采访机构看到南导被人追杀,他们的底气也足了,见了南导的记者,直接就是一句话:“对不起,我们不相信你们能够客观地报道我们的事情。”
“拒绝采访就说明你们心里有鬼,如果你们不配合采访的话,我们会从其他途径发掘出真相的!”南导记者使出了以往屡试不爽的大杀器。
对于这样的威胁,对方只是嘿嘿冷笑:“什么其他途径,不就是造谣吗?《南导揭密》里把你们的手法都已经写得清清楚楚了。你们有本事就去曝光啊,‘仿佛平淡’前几天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说了,他还准备出第二集呢,欢迎大家提供新的素材。我们如果把你们威胁我们的话提供给他,他会给我们100块钱报料费的。”
年轻的记者们受不了亲友、同学们歧视的目光,纷纷提出了辞职。过去称自己在南导工作,那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现在大家都恨不得说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南导二字。年轻记者全部走光后,老记者和编辑们也开始人心思动了,上班的时候都有人在公然地打电话找自己的关系,活动着跳槽的事情。大家都意识到,南导这条船快要沉了,自己没必要为这条船殉葬。
其实用不着省里来通知停刊,南导也已经支撑不下去了。连续多日,编辑部收不齐必要数量的稿件,只能靠一些诸如《女孩子乘车慎穿低胸。某公交车司机揭密色狼十大伎俩》之类的八卦文章来填充版面。到了这个地步,唐笛还想翻身吗?
“我服从省里的决定。”唐笛郁郁地说道,“我只想知道一点,省里对于南导未来的定位,有什么想法?”
谈洪明道:“南导肯定还是要继续办下去的,作为一份在群众中有着很高知名度的报纸,省里是不会坐视不管的。省里将会从其他报社调一位有经验的同志来接替你的职务。南导在停刊整顿之后,还是要重新复刊的。”
唐笛自嘲地笑道:“很高知名度,那是过去的事情了。经过汉华如此处心积虑的打压,现在南导即使还有知名度,恐怕也是恶名、骂名吧?省里打算如何改变南导的形象呢?”
谈洪明道:“老唐。你也是南导的老人了,为南导的发展也做了不少贡献。有些事,你知道一下也好。在我到你这里来之前,宣传部已经通过江南省的关系,和林振华取得了联系。对方说了,只要南导愿意洗心革面,他们可以继往不究,他们欢迎一份真正能够反映现实、反映社情民意的南部经济导刊。”
“说得真漂亮啊!”唐笛冷笑道,“所有洗心革面,不就是不再和汉华为难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汉华的存在,已经成为中国社会走向自由的障碍了。”
“老唐!”谈洪明叹道,“你也不必总是指责别人了,南导这几年也的确走得有些远了。你敢说汉华曝出来的关于你们歪曲事实的那些事情,不是真的?你做的初一,人家做的十五,有什么不对的?”
唐笛道:“我们对事实进行必要的裁剪,是为了能够让大家更加关注我们的社会,我们的动机是正义的。事实上。我们报道的很多事情,都得到了社会的积极响应,促成了有关部门改善工作。你想想看,关于失学儿童的问题,关于农村贫困母亲的问题,还有征地拆迁的问题,我们如果不报道,会成什么样子了?”
“老唐,咱们也是老朋友了,在我面前,你需要说这些大话吗?”谈洪明把脸沉下来了,“你说的这些事情,别的媒体也在报道,而且政府这些年本身也在下力气改善,这怎么就成了你们一家的功劳了?你们批评民航的霸王条款,结果人家民航在你们报纸投了1000多万的广告,你们就不吭声了,最后民航的霸王条款一点都没改,这也是事实吧?”
“这是报纸生存必要的手段嘛。”唐笛辩解道,“这还不是因为我们国家缺乏一个新闻发展的氛围,如果我们可以不依赖广告,而是靠社会捐助来生存,自然可以不用屈服于广告商的。”
“那你们同样会屈服于投资商。”谈洪明毫不客气地说道,“老唐,你别以为只有你去过美国,我们也都是去过的。”
“呃……”唐笛无语了,他知道,自己前面那些话,用来蒙蒙普通受众是没问题的,但要和新闻圈里的行家们说,那就是笑话了。在他口口声声说起的所谓自由国席里,最核心的媒体背后都有大财团的影子,哪家媒体敢随便拿自己的金主开涮?
其实,我们平常听到的那些外国的故事,大多数都是经过公知们脑补出来的,于是,才有了护照上的美国、油纸包里的德国、夏令营里的日本、自由火车上的印度、没有官二代的沙特、百废待兴的伊拉克、平安幸福的阿富汗……所有这些神话,只要大家到国外亲身地走一走,就会知道完全都是笑话。
南导是编造这种神话的行家里手,唐笛哪里会不知道这些神话的可笑之处呢?
“谈部长,南导这一次败在汉华手里,以后就别指望有哪家媒体敢曝汉华的光了。汉华如果胡作非为,将没有人能够监督他们,你不觉得这是我们的悲哀吗?”唐笛不敢再谈南导自己的事情,转而把话头对准了汉华。
谈洪明道:“我告诉你另外一个消息吧,汉华最近准备设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