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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好美喔。」小伟抬起头说。
我突然想起张秀琪的眼睛,便点头表示赞同。
隔天早上吃过早餐后,我们要上车往北去看紫斑蝶。
蝴蝶一般只会出现在春夏,冬季来临前就会死去,并在死前留下后代。
但台湾的紫斑蝶和墨西哥的帝王斑蝶,是世界上两大越冬型蝴蝶。
也就是说紫斑蝶像候鸟一样,冬天来临前会往南飞到温暖的山谷过冬。
形成所谓的「紫蝶幽谷」,据说这地区至少有七个紫蝶幽谷。
等寒冬过去春天来到时,紫斑蝶会再飞回北方。
赏蝶最佳时间就在冬季上午,可以看到一大群紫斑蝶飞出来觅食。
当它舞动翅膀时,蝶翼会随着观察位置及阳光照射角度而改变颜色。
忽而淡紫、忽而深紫、忽而亮蓝。
「哇。」张秀琪惊叹,「好漂亮又好壮观哦。」
『嗯。』我点头表示赞同,『跟你外套的颜色很搭。』
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穿的紫色风衣,然后笑了起来。
可能是熬夜的关系,我觉得她灿烂的笑容,耀眼炫目。
「你一夜没睡,还好吗?」她问。
『还好。不过除了满天的紫色外,我还看到金色的星星。』
她先是笑了笑,随即止住笑,又问:「真的还好吗?」
『真的还好。』我说,『请别担心,我会抽空到车上睡一下。』
下午主要去参观鲁凯族的知名建筑——石板屋,然后再去情人谷。
原本我想跟去情人谷,但张秀琪说现在正是「抽空」的好时机。
我只好待在车上小睡,当大家逛完情人谷后,行程就结束。
回程时又抽了一次签,张秀琪抽到貂蝉,抽到吕布的是我们班班代。
我依然和郁闷的阿忠坐在一起,但车子起动后不久我就熟睡了。
朦胧间听到有人叫我名字,我睁开眼睛,只看见张秀琪。
『已经到了吗?』我赶紧坐直。
「还没。」她说,「不过快到我们学校了。」
我转头看了看窗外,应该是高雄市区的夜景。
「我跟你同学换位置,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我醒了大半,『你坐在这里多久了?』
「半个小时吧,也许更久。」她说,「看你熟睡,不好意思叫醒你。」
『啊?』我完全清醒,坐得更直了。
「不过最后还是忍不住叫醒你,真是抱歉。」
『没关系。』我顿了顿,『有事吗?』
「关于昨晚的问题,不,其实应该算是今天凌晨。」她说,「我已经有了初步的答案。」
『什么问题?』我很纳闷。
「就是小伟问的那个奇怪的问题呀。」
『喔。』我恍然大悟,『那你的初步答案是什么?』
「除了真诚和善良外,还要有幽默的谈吐、随和的个性、海一般的胸襟和温柔的眼神。」
『这些条件似乎不难,我想应该会有很多男生拥有这些条件。』
「或许拥有这些条件的男生很多,可惜我只认识一个。」
『谁?』
「你呀。」
我大吃一惊,然后脸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我大概只沉默了一分钟,感觉却像一个钟头那么长。
她也没再说话,我只听见车子行进的引擎声。
我莫名其妙想起高中时最后一次见到栀子花女孩那晚。
「到了。」她终于先开口。
我转头看着窗外,车子刚好停在她们学校的校门口。
「我很喜欢这次露营。」她站起身,「谢谢你。」
『不客气。』
「再见。」她笑了笑,「希望还有机会见面。」
我只说声Byebye,然后看着她的背影离开车子。
车子继续开回我们学校,阿忠不断追问张秀琪跟我说了什么?
『如果她说她喜欢你,你会动摇吗?』我说。
「不会。」他说,「我只会觉得很荣幸而已。」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他说,「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啦!」
『她说她要打电话给林依琦,约出来单挑。』
「说真的啦!」
『我说真的。』我闭上眼睛,『我要睡觉了,别吵。』
回寝室后,张秀琪的话语不断在我脑中盘旋,搞得我几乎失眠。
我也问了李君慧相同的问题:如果张秀琪喜欢你,你会动摇吗?
「她干嘛喜欢我?」他回答。
『不管为什么,总之如果她喜欢你,你会动摇吗?』
「我为什么要动摇?」
『因为她很漂亮啊。』
「我知道她很漂亮,但我为什么要动摇?」他一副很疑惑的样子。
看来他跟阿忠和小伟一样,根本不会动摇。
张秀琪的余音绕梁虽然不到三日不绝的程度,但起码绕梁了两日。
直到第三天我才可以冷静思考。
我并不是动摇对栀子花女孩的情感,我只是莫名其妙感到迷惑。
室友都去参加社团活动了,我打算一个人出门买点东西吃。
拉开寝室的门想出去时,看见林依琦站在门口,我吓了一大跳。
「干嘛这么惊讶?」她说,「我是你同学,不认识我了吗?」
『这里是男生宿舍耶!宿舍门口写着:女生止步,你没看见吗?』
「我看到止字上面被写了一条线,变成:女生正步。」她笑了笑,「所以我踢着正步上楼。」
『你……』
「唉呀,我只是来送个东西给阿忠,马上就走。」
『送个东西给阿忠可否简称送忠?』
「你少无聊。」她瞪了我一眼。
『说真的。』我的口吻很严肃,『下次不要再进来男生宿舍了。』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急着拿流力笔记给阿忠而已。」
『明天上课时再拿给他就好,有这么急吗?』
「明天流力要平时考,你不知道吗?」
『啊!』我用力拍一下额头,『我竟然忘了!』
「活该。」她把流力笔记放在阿忠书桌上。
『你还是快走吧,万一让你发现阿忠枕头下的黄色书刊就不妙了。』
「你真的很无聊耶!」她转身说,「我走了。」
她走了两步,突然又转身问:「耶诞舞会的舞伴,你约了吗?」
『还没。』
「你要不要约玉萱?」她说,「她已经拒绝了两个男生的邀请,或许在等你邀约哦。」
『或许她只是不想去……』
「喂。」她打断我,「你有没有良心?你去年还弄破人家的裙子耶!」
『我……』
「要约就要快,不要等到她被约走再来后悔。」说完后,她就走了。
我应该是不会后悔,只是还是会迷惑。
如果没与栀子花女孩重逢、如果没遇见Jenny、如果没遇见张秀琪,今年的耶诞舞会我一定会邀杨玉萱当舞伴。
如果没与栀子花女孩重逢,但是遇见Jenny、没遇见张秀琪,今年的耶诞舞会我可能会邀杨玉萱当舞伴。
如果没与栀子花女孩重逢,而且遇见了Jenny和张秀琪,今年的耶诞舞会我还是可能会邀杨玉萱当舞伴,只是可能性变小。
如果……
隔天考完流力走出教室,看见Jenny。
『有事吗?』我问。
「你转个身让我看看。」她说。
『干嘛?』
「转身就对了。」她推我肩膀,将我转了180度,背对着她。
『看够了没?』
「够了。」
我转回身子,只见她满脸疑惑。
「我实在搞不懂。」她说,「你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呀,正面和背面都很平常。但为什么中邪的诗雅……」
『中邪的诗雅?』我打断她。
「夜,你是不是寂寞?是不是很冷?来,到我身边,我为你取暖。」
她笑了笑,「我觉得她这种行为很像中邪。」
『你嘴巴很坏。』我也笑了。
「让我把话说完。」她止住笑,「为什么中邪的诗雅、暴戾的雅玲、美丽的秀琪、还有超级可爱的Jenny我,对你的印象都很好呢?」
我脸颊微微发烫,不知道该说什么。
「来,把衣服脱掉让我看看。」
『喂。』我说,『别玩了。』
「好吧。我昨晚跟秀琪通电话,她要我向你转达感激之意。」
『她太客气了。』
「她还说你善良、真诚,有幽默的谈吐、随和的个性之类的。」
『喔。』我应了一声,又想起来张秀琪在车上所说的话。
「既然秀琪对你的印象很好,你要不要邀请她当舞伴?」
『啊?』
「很惊讶吗?」
『嗯。』我点点头,『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想一下。」她说,「不过要快,也许会有别人邀她。」
『好吧。』
「顺便想一下,你要不要邀请我当舞伴?」
『啊?』
「啊什么啊,你当然可以邀我当舞伴呀。」
她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真羡慕男生。」她说,「如果男生有三个对象,可依照兴趣高低分为第一志愿、第二志愿、第三志愿。邀舞伴时,照顺序邀就好,若被拒绝就再找下一个志愿。但女生就不同了。」
『哪里不同?』
「如果女生也有三个志愿,但先来邀她当舞伴的是第二志愿,那么该答应还是拒绝?如果答应了,万一第一志愿也来邀时怎么办?如果拒绝了,结果第一志愿没来邀,甚至也没别人来邀时怎么办?」
『嗯……』我想了一下,『这问题对女生而言确实难解。』
「你知道吗?」她说,「你是我的第一志愿呢。」
我吓了一跳,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有这么惊讶吗?」她笑了笑,「所以我得来探探你的意愿。不然我一直拒绝别人的邀约,到最后没有舞伴的话就搞笑了。」
『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呀。」
『这……』
「我跟秀琪,你会选择哪一个?」她问。
『喂。』
「喂什么喂,你要早点决定呀。」
『可是……』
「你是不是很伤脑筋,觉得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她顿了顿,接着说:「其实鱼与熊掌可以兼得哦。」
『是吗?』我很疑惑。
「熊会用前掌抓鱼,当熊掌利爪刺进鱼身把鱼抓住时,你拿刀冲出去砍断熊掌,然后捡起断掉的熊掌赶快跑掉,就鱼与熊掌兼得了。」
『什么?』
「怎么样?」她笑了起来,「这方法不错吧。」
『你是这样理解中文成语的吗?』
「别忘了,我十岁以前是在美国生活。」
她微微一笑,笑容有些古怪,一副又想捉弄人的样子。
她突然向我靠近,几乎快要贴近我的身体,然后低下头。
「Oh,Jack。我……」她抬起头轻声说,「我……」
『喂。』我神经紧绷,『你想干嘛?』
「我—先—走—了。」她笑了起来,露出淘气的笑容。
我松了一口气,哭笑不得。
「记得要好好考虑。」她眨了眨眼睛,「等你哦。」
说完后她转身离开,而且边走边笑,很开心的样子。
平心而论,Jenny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外表和个性都是。
如果没与栀子花女孩重逢、如果没遇见杨玉萱和张秀琪……
唉呀,我突然觉得邀舞伴这件事好复杂,令人头痛。
心理社的团体活动时间到了,社长又说那套心理会影响生理的言论。
「开好车的人在寒冬开车时会将车窗摇下,好让路人看清自己的脸,所以开好车的人比较不怕冷。」他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当心理社社长的人都有点怪。
由于耶诞舞会就在下周五,有些社员谈起邀舞伴受挫时的心情。
我挣扎着要不要讲我的状况?
如果我说不知道该邀哪个女孩当舞伴,实在很困扰请大家帮帮忙时,那些根本没舞伴可找的男社员,一定会冲上来围殴我。
所以我决定还是不要讲。
团体活动时间结束,要离开时珊珊学姐叫住我。
「为什么在烦恼不知道该邀请谁当舞伴呢?」怡珊学姐问。
『学姐看得出来?』我吃了一惊。
「如果对耶诞舞会没有兴趣,神情会是淡然;如果想去但没人可邀,神情会是忧愁;如果邀舞伴时被拒绝,神情会是气馁;如果不知道该邀谁当舞伴,那么神情就会像你一样,叫烦恼。」秀珊学姐说。
『学姐好厉害。』
「说吧。」珊珊学姐异口同声。
我们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我将这礼拜发生的事告诉她们。
『原本邀请舞伴应该是简单而紧张的事,没想到这么复杂。』我说。
「邀舞伴确实很简单没错,而你的状况也不复杂。」怡珊学姐说。
「你不必考虑谁喜欢你,你要考虑的是你喜欢谁。」秀珊学姐说。
『这道理我知道。』我皱了皱眉,『可是……』
「学姐变个魔术给你看。」怡珊学姐说。
『魔术?』我很纳闷,为什么突然岔开话题?
珊珊学姐低声交谈几句,然后拿出1元、5元和10元三个硬币放桌上。
「这是一个可以知道对方心理的魔术。」怡珊学姐说,「把手给我。」
我伸出右手,怡珊学姐用右手握住,五秒后放开。
「我现在已经知道你会选哪个硬币了。」她说,「你先拿两个硬币。」
我从桌上拿了1元和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