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一愣,好像是你一直不跟我联系的。
“真的在生气吗?”他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起来,赶紧眨眨眼睛,看着桌上的饮料:“没,没有的事。”
“我好像伤了你的心,”他顿了顿,“那时太年轻,也不会说话。”
他的话让我过去的情绪又历历在目地上演着,这样的提及让我既委屈又心痛,因此眉头也轻轻皱了起来。
“别生气了,好吗?”陆飞认真地看着我。
这样的他,这样的对话让我恍惚起来。我楞楞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只有复杂的情绪在心底暗潮涌动。
“好了,再说下去,会惹哭你了,”陆飞笑笑,突然伸手摸摸我的头,“傻丫头,总是笨笨的样子。”
是的,我的鼻子已经在发酸了,眼眶也温热了。眼前这个人带给我那样绵长却又心甘的痛楚,以为他一直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现在他却似乎了解了我的心情,用这样的举动安抚我的委屈。我悄悄睁大眼睛,生生将快漫出的眼泪收起来,轻轻呼了一口气。
“今天没有约会吧?”陆飞看着我。
“嗯?”
“跟男朋友,今天没有约会吧?”他问。
我这才反应过来:“哦,没,他,忙,在忙。”
“那就是我们的二人世界?”陆飞笑起来。
“有,有个问题,”我终于鼓足了勇气看他。
“什么?”他温柔地看着我。
“那个电话,”我咽了咽口水,“毕业晚会那晚的电话,本来打算跟我说什么?”
陆飞疑惑地看着我,想了很久:“什么电话?”
“你要离校的前天晚上,跟我打了一个电话,要我下去,结果我没有,”我有些焦急地提醒他,“那天学校为你们举行毕业晚会,完了后你给我打的。”
“是吗?”陆飞看着我。
我用力地点着头。
他想了很久后,朝我露出抱歉的笑:“真的想不起来了。”
我感到眼里支撑的神采渐渐褪了去,心里涌起无法回避的失落。
“可能跟你说一声要走了之类的话吧,”陆飞显然也注意到了我的失落,“怎么了?”
“没,没什么,这么久当然不记得了,我也是突然想起来的。”我笑笑,朝他摆摆手。
这轻描淡写的“突然想起来”,却是支撑我六年的惟一信念。因为那个电话,我为自己也为他找了无数的借口来坚持,现在却发现他早已忘了那个动作,或者当初打那个电话也不过像他自己所说,只是一个告别,所以他才会忘记吧。突然想笑,当然也是笑不出来的。
在放映厅找好位置坐下来,我一度又处于恍惚的状态。
之前是在跟陆飞一起喝水逛街吗?看见的身影,听见的笑声真的来自他吗?现在也是跟他并排坐在一起看电影吗?
趁着电影开演前的嘈杂,我转头偷偷瞟了瞟他,想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没想到却被发现了。他先是一愣,然后轻轻笑起来,张嘴却不发出声音地冲我比了比嘴型。
“诶?”我好奇地看着他。
“傻瓜。”他重复了一遍,然后看着我笑。
我顿时不好意思地将视线移向屏幕。小心翼翼地呼了一口气后,心想:人生真奇妙。
电影叫什么名字,演的什么剧情,我完全不知道,因为我一直紧张地感受着跟他单独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太珍惜,以至于所有感官都显得迟钝。想感受,却不知道怎么才算感受。
手机却在这时震动了几下,拿出来一看,是友舒发来的短信:“听说在约会,居然不跟我报告一声!”
手机的屏幕在漆黑的放映厅显得尤为刺眼,我赶紧将它放回包里。
“谁啊?”陆飞偏头问我。
“没,没什么。”我笑笑。
几分钟后,短信又来了。
“这个家伙,真是的!”我郁闷地重又在包里乱摸一通。
“周若禾,重色轻友的家伙!敢不回短信,我要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措施拉!”
担心她又玩出什么花样,我只好飞快地按下回复键:“看电影呢,别废话了!”
“不错啊,看的什么电影?一会又准备干吗?别不回家啊!”这个家伙此刻看起来似乎很无聊,回得同样飞快。
“姐姐,别捣乱了,破坏气氛。”我的手指都带着央求的气息。
“别说姐姐没教你啊,他要问你,就说男朋友发的,让他紧张一下。”那边似乎没有暂停的意思。
我不打算再理了,正准备将手机丢回包里,下一条短信又来了:“要想我停手,明天请吃牛排,哈哈!”
我一看,眉头顿时拧紧了。居然有这么缺德的家伙,用钱要挟我?
于是将手机关机,顿时,世界就清净了。
“是不是有事?”陆飞又转过头来。
“不,”我赶紧摇头,“没事。”
“男朋友吧?”他笑了笑。
我一愣,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陆飞继续保持着微笑,没有再说话。
可能是太紧张,神经一直绷紧的缘故,电影演到一半时,我居然开始犯困。
连打了几个呵欠后,我坐直了身子试图提提神。
这时,陆飞却突然伸手拍拍自己的肩。我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他笑起来,用手将我的头掰向他的肩膀靠着。
保持着这有些僵硬的姿势,我的心跳得更快了,当然也不犯困了。
突然想起那年看电影,在我睡着的时候,也是靠着陆飞吗?
这回忆让我心底一下温暖起来,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开心的笑。
“若禾。”过了一会后,陆飞突然轻轻叫了我一声。
“嗯?”我立刻不好意思地直起身子。
“周末有时间吧?周六?”他问。
我想了想,点点头:“有。”
“我们一起玩吧?”他转头微笑地看着我。
我差点又迷失在他清澈的眼睛里,回过神来赶紧点点头:“好,好啊。”
“叫上你男朋友吧,我想看看他。”他说,语气淡淡的,依旧微笑着。
“啊?”我的笑却不能依旧了。
我一直以为,将一个人放在心里很多年,就算不见面,不联系,他也会是自己最熟悉的人,也会在瞬间与他有旁人无法企及的自然与亲近。
可是时隔六年,真的跟陆飞面对面坐在一起了,看着那常常反复出现在脑海里的与众不同的眉眼,听着那始终不曾忘记的声音,一种无法回避的陌生感却开始渐渐清晰地萦绕在心头。这感觉出乎我的意料,也让我感到一丝慌乱。于是我试图与它抗争,试图忽略它。我不愿意这得来不易的重聚出现这样不和谐的音符。
“若禾,我们去看电影吧!”陆飞神采奕奕地看着我。
读书时一帮人去看连场电影的情景又出现在我眼前。友舒一脸幸福地依偎在她的学长身旁,孔旭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屏幕上的剧情。
“若禾,”陆飞将我拉回了现实,“怎么了?”
“哦,好啊。”我赶紧笑笑。其实我并不在意做什么,我只想跟他在一起。只要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做,就那样看着他,我也觉得时间流逝得让人心疼。
陆飞排队买票的时候,我在大厅里等他。看着他又高又直的背影,突然想到在哪里也有过这样类似的场景。我低下头思索着:一个出众、好看的男生的背影,好像跟我也有什么关系,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陆飞买好票,微笑着向我走来:“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开演,我们去逛一下吧。”
“嗯!”我点头,有些开心这多出的半个小时。
在熙来攘往的步行街边走边看,夜晚的霓虹灯点缀着这座城市,也点亮了我的心情。我似乎在这时候才回到正常的状态,看见精美的衣服或饰品时能像往常一样流露出惊叹的神情,然后跟陆飞有说有笑地发表着我的购物见解。
也许是我的正常让陆飞也跟着放松了,他始终微笑地注视着我的雀跃,认真且耐心地聆听着我的滔滔不绝,时而好笑地看着我,时而跟我一起仔细研究各种新奇的小玩意。
“棉花糖!”我指着一个小摊子叫了起来。
“什么?”陆飞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要吃这个吗?不是小孩才吃的吗?”
我正要脱口而出小新叫小白变棉花糖的台词,突然意识到要在陆飞面前保持形象,立刻适时闭上了嘴。
“好了,给你买。”陆飞以为我不开心了,笑着逗我道,“忘了你也算小孩。”
“不用,”我伸手拖住他,又赶紧松开手,“不用买,我就是说一下。”
陆飞注意到我的举动,看看我的手,然后轻轻笑起来。
我顿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那个,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转回去吧。”
“这是报应啊,”友舒在我面前悠闲地托着腮,“谁让你重色轻友的。”
“还好意思说,都是你闹的,他才想起要见我什么男朋友!”我郁闷地瞪着她。
“那就见呗。”友舒答道。
“姐姐,变一个出来给我看看?”我拖过她面前的咖啡,“咖啡不是白请的啊。”
“就你那个同事哥哥了,”友舒似乎早已认定他了,一说到他眼睛就发亮,“又帅又有型,完美人选!”
“说了不行,”我叹了一口气,“人家有女朋友,会介意的。”
“哦?有女朋友了?漂亮吗?”友舒正欲继续打探,又反应过来,“不过,不是假扮吗?你管有没有啊,除非你本来就有非分之想。是不是啊,周若禾?”
“怎么可能?”我挺直身子,“我是很专一的,你还不知道吗?”
“那就没问题了,”友舒点着头,“你们联手不会有后患,这样最好。”
“后患?”我看着她,“对谁来说是后患?”
“呀,我就一描述,至于那么在意嘛,真是的,”友舒白我一眼,“对了,那哥哥叫什么名字?”
“说出来很好笑。”我说。
“为什么?很奇怪吗?叫什么?”友舒来了兴趣。
“许乔。”
“许乔?乔?乔乔?”友舒渐渐瞪大了眼睛。
“嗯。”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噢!天底下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我们随便编的名字居然也能对上?”友舒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太神了!”
“其实,其实不是,狗狗的名字,”我顿了顿,“就是来自他。然后,孔旭一时想不到,就说了狗狗的名字,应该是这样的。”
“什么?”友舒显然有些茫然了,“他跟狗有什么关系?”
“因为,因为,”我迟疑着。
“因为什么啊,急死人了!”友舒伸手推了推我。
“因为他得罪过我,所以就,”我赶紧喝了一口咖啡,趁机吐了一口气。
“周若禾,没看出来这么记仇啊?”友舒啧啧嘴,“说!我的名字有没有出现在其它动物身上?”
“没有!怎么可能?他是第一个!”我摆手澄清道。
“突然怀疑他该不该帮你了,”友舒叹了一口气,“这事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参观。”
“喂!朋友怎么能这样?”我叫起来。
现在只要睁开眼睛就犯愁,让我到哪里找男朋友给陆飞看?
“要不然说实话好了?”我边想边等电梯。今天破天荒第一个到公司,当然也是因为这事闹的,根本睡不着。
“可是当初编得那么真切,陆飞似乎也当真了,再去说的话,会生气吧?觉得被我们逗着玩呢!”可见行不通,我坐在位置上接着郁闷。
旁边就是许乔的位置,桌上摆着一张他出去旅游时拍的一张照片。身后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骑在马上的他对着镜头露出开心的笑。
“这家伙是挺好看的,不过,真的可以让他帮忙吗?”我对着照片思索,“可是怎么看,都不像善类啊,到底行不行呢?”
“周若禾!”说曹操,曹操到,他一进公司就开始嚷嚷,“我刚才叫你来着,居然不理我!”
“啊?”我赶紧将视线从照片上移开。
他先是噼里啪啦将桌上的东西全推到一边,然后把牛奶、面包,还有一个茶叶蛋放上去。吸了两口牛奶后转向我:“哥哥我叫你呢,没听见?”
“没有,听着音乐呢。”我指指耳朵。
他又起身张望了一下四周:“原来一大早这么清净啊,都没见过清晨的公司是什么样的。”
我没理睬他的动静,只想着要不要请他帮忙。
“你干吗也这么早?”他嚼着面包又转向我,“不像你的风格啊。”
“你呢?”我随口问道。
“被赶出来了。”他笑道,然后自己也愣了一下。
“嗯?”我奇怪地看着他。
“哦,嘿嘿,你不懂。”他又拿起牛奶吸了一口,冲我露出坏坏的笑。
“这有什么不懂的,”我边说边打开电脑,当然也是随口说的,我的思绪还停留在要不要找他帮忙这个问题上,“你在人家那过夜,结果人家男朋友要回来了,你肯定得走了。”
说完后,那边一点回应也没有。
我愣了一下,转向他,他正眨着眼睛看着我,牛奶也忘了吸。
“然后,是怎么走的?”我继续回忆着电视里的情节,“从窗户爬下去?几楼?跳到别人雨蓬上了?”
“不是,”他看着我,“就从门口走出去的。”
“哦。”我不知道他是在逗我玩,还是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