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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和一个客人吃完饭,谈到他闹得轰轰烈烈的离婚案,不由得想起她,忽而怀念起那一张美丽的脸庞和飞扬的神采,一时冲动,伸手就拿了手机,拨了她的号码。没有想到的是,居然听见她颤抖的声线,那么脆弱,那么叫人怜惜。
怔住了,当时的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静静地等她恢复心情,给她足够的时间伪装好自己不想被别人知悉的一面,忍不住就约她出来了。
夜晚,酒吧,还要搭上一个寂寞的女人,算不算是乘人之危?
淡淡地笑起来,看她顺利地操控着方向盘进入停车场,直到那一抹明亮的黄色消失在拐角处,他便先行一步,走进Poison Pub里。
坐在吧台前的转椅上,和平时一样点了Martini,把青柠檬片含在嘴里,享受那一种弥漫着酒精气息的酸涩味道,在唇齿之间流转不息。很快,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一张素净的面容出现在眼前,没有笑意,只是微微勾着唇。
陶意棠看他已经点了酒,略略挑起眉,“你常来这里吗?”
点头,慕君凡啜了一口琥珀色的酒液,辛辣的味道一如既往,刺激着口腔的每一个细胞,“恩,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附近的马路上吗?”自己还记得她醉倒的模样,睡美人一般倒在自己的车里,美得叫人难以置信。
忍俊不禁,还是笑了,她坐在他的旁边,懒懒地拨了拨鬓发,猫儿一般慵然的倦意,“真是丢脸,我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好运,挑了你的车。”还把他当成小偷强盗那一类的货色,说了那么搞笑的话,没有办法控制被酒精迷晕了脑袋的自己。
今晚当值的调酒师容嫣走过来,嫣然一笑,“陶小姐,还是Pina Colada吗?”
歪着脑袋思考,出门忘记束起一头青丝,云瀑般的长发流泻而下,不小心引起呼声,惊艳了一片寻欢作乐的客人,“艾亚青不在?”她平时工作很忙,极少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酒吧里,没有看到艾亚青,感觉有点不习惯。
容嫣摇摇手里装着琴酒的瓶子,“恩,他可能跑到专属领地寻开心去了。”专属领地就是同性恋酒吧,为了不说得那么明显,才用这个词语代替,“陶小姐好像没有试过那么晚才来,平时不是一下班就在这里了吗?”
随手抽起一根调酒用的玻璃棒,轻轻松松地挽起披散的头发,“恩,难得有人想要请我喝酒,反正一个人无聊,不来白不来。”瞥了慕君凡一眼,接触到他似是怀疑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要请她的眼神,不禁笑起来,“你喝什么?”
慕君凡搅了搅杯子里的冰块,“Martini,你可能喝不惯。”
喝了那么久的Pina Colada,忽然觉得对那奶白色的液体失去兴趣,招手让容嫣帮自己调了和他一样的鸡尾酒,眼波流转,横了他一眼,“无所谓,反正醉了你送我回家。”偶尔尝试一下新的口味,似乎也不错。
抬眉,他凝视着她慵懒的神色,不由得好奇,“你喝过酒了吗?我觉得,你好像已经醉了。”何尝看过那么媚态横生的她,海棠没有了刺,竟然是那么的娇柔动人——还是说,白天和黑夜,陶意棠有着不同的情怀?明亮的她,气势磅礴得教人难以直视;黯淡的她,神情疲倦得令人不能忽视。
“唔,好呛。”没有回答他的话,陶意棠喝光了酒,小小地吐舌,“不过还满有味道的。”酒精滑落,温润的喉咙顿时火辣辣的,很刺激,应该很快就能够喝得烂醉吧?起码可以掩盖想要哭出来的冲动,“再来一杯。”
“不要喝得那么急。”握住空空的杯子,想要阻止她的动作,继而修长的手指不经意之间搭上了她的手心,细腻的触感让慕君凡忽而感到心中一跳,理智尚未回笼的刹那,越发用力地缠上了那一抹微凉的温度。
“恩?”微微一愣,她觉察到手上的热度,好温暖。
过了很久,慕君凡的手都没有放开,陶意棠也没有挣脱的欲望,只是静悄悄地眯起眸子,轻轻咬了咬柔软的下唇。
很认真地看着他,伸出右手托起下颌,滑溜溜的玻璃杯顿时脱手而出,他的手和她的手还握在一起——陶意棠把手肘搁在光洁的大理石吧台上,撑起两个人连在一起的手,舒展着玉葱似的手指头,和他十指交缠,紧紧扣在一起。
微微皱眉,他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静静地凝视她,没有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他的掌心很温暖,而且很平滑,不像乔立行的手,布满握枪磨出来的茧和不同的刀疤——闭起眼眸,忍不住嘴角逸出的叹息,纷乱的脑海里居然浮现裴若瑶的名字,如果选择和这样的人一起,或许真的比较轻松,能够得到公主般的宠爱。
容嫣把两杯马天尼放在他们两个的面前,玩味的笑意,“酒来了。”
瞬间松开手指,慕君凡和陶意棠同时抬眸,这么靠近的距离,在彼此澄澈如镜的瞳孔中,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
晃着玻璃酒杯里的酒,很漂亮的色泽,晶莹剔透,喝下刺激的液体,她交叠起修长的双腿,眯着眼,莫名其妙地扔出一句话:“你不爱裴若瑶。”她的直觉告诉自己,那种娇纵任性的千金大小姐,不是合他胃口的菜。
微笑,他觉得这样的她似乎别有风情,干脆地回应:“对。”
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陶意棠用力地放下酒杯,琥珀色的液体摇摇晃晃地溅出几滴,冰冷的水珠落在手背上,她觉得自己的思绪从未有过像现在这一刻的清醒,一字一顿,很直接地宣布:“你喜欢我。”
“恩?”愣了,慕君凡呆住,啼笑皆非,不知道她是喝醉了还是说真的。
“我知道,不然你不会百般刁难我。”斩钉截铁,清丽的眸子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他们都是成年人,不是那些整天只会想着罗曼蒂克的年轻人了。如果换作五年前的话,说不定她还会心情不错和他玩暧昧,但是时光不会倒流,现在的她只是想要证明什么,或者说,她只是想要填补内心的空虚。
“那么,请问陶律师,我有成为你的追求者的资格吗?”更加靠近她,慕君凡微微勾起嘴角,露出诱惑的笑容。她从来就是那么敏锐的人,和她演对手戏的时候,可能她还会迷失在他的陷阱里,不过她向来那么聪明,果然想明白了。
“呃?让我想想。”笑起来,梨窝如醉,她扑闪着折扇般的眼睫毛,喝光了琥珀色的酒液,伸出白皙的手指,俏生生地指着他的脸,“唔——如果你在后天开庭的时候表现好的话,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现在是私人时间,不谈公事。”巧妙地避开这个话题,他低头喝酒。
“错!”陶意棠把空荡荡的酒杯随便放在一边,很认真的表情,清澈的双眸染上迷醉的色彩,晶亮晶亮,就算喝醉酒还是坚持自己的职业使命感,“除非世界上没有法律,不然律师存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工作时间。”
义正言辞地说完这番话,她摇曳的身躯似乎有坠落的趋势,慕君凡适时地伸手接住了她,软玉温香抱满怀,喝进胃里的酒精升华成欲望,瞥见她从黑色翻领之间□出来的白色肌肤,不由得让他皱起眉头,“你喝醉了。”
靠在他的怀里,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似乎这个温暖的怀抱,很值得自己依靠,“可能吧——对了,你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没有还给我。”
他想起来了,那一枚揣在口袋里的事物,却还是明知故问:“有吗?”
纤细的手臂软软的,提不起劲,她随手揪住他西装的衣角,看来酒精还没有吞噬她的思考能力,“我的戒指,上次忘在你家的,还给我!”然而,这是他听过最不像威胁的威胁了,娇软无力,仿佛只是情人之间的呢喃。
靠在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洒入她的耳蜗,属于他略显低沉的中低音,充满了挑逗的意味,“等我有了成为你的追求者的资格的时候,我再还给你。”
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她在他的怀里陷入熟睡,“无——无聊。”
“喔,她醉了。”站在旁边,把整一幕都尽收眼底的容嫣,不禁微笑,从桌子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正方形的小包装,还是娇艳的粉红色,“慕先生,虽然我不提倡一夜情,不过如果你喜欢她的话,最好把握机会。”
“容小姐,谢谢你的好心。”瞪大眼睛看着那一个粉红色的事物,慕君凡忍不住皱起眉头,“这种东西,我自己有。”
22
22、欲望的急刹车 。。。
绿灯转红灯,慕君凡在十字路口的交叉点踩下刹车。
她睡得好熟,没有防备的模样,完全想象不到她平时竟是那么锋芒毕露,浑身带刺,令人无法接近——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越成功就越孤独,好像身边没有人能够理解自己,没有人可以靠近自己,一个人的寂寞。
凝视着身旁熟睡的陶意棠,他忍不住这样想。
或许,正是这种深入骨髓的寂寞,才会让她装出坚强的样子,编织出自己骗自己的谎言,强迫着自己相信并坚持着,她能够撑过去。
蓦然生出一种怜惜的情绪,他伸出手,抚摸着她娇柔的侧脸,微微叹息。
海棠街西路海棠阁——他一直记得这个地址,还是送她回去吧!带着小小的私心,他想知道她住的地方是怎么样的,还是希望能够更加靠近她。毕竟,对她有兴趣是事实,想要追求她是事实,喜欢她也是事实。
不过,他不敢保证这一次的喜欢,又能够持续多久。
他也是一个不敢轻易承诺的人,正是因为太过坚持自己的誓言,所以才不能随便承诺什么,他会害怕自己做不到承诺过的事情而被人遗弃。
还是保持喜欢的状态吧,不要那么快就转变成爱。
喜欢的感觉是轻松的,但是爱——这份心情实在太沉重,他的肩头负担着太多太多的压力,他也不知道如果自己崩溃了,会造成怎么样的后果。不能爱,不想爱,不去爱,三不原则,或许注定了他要选择孤单的结局。
红灯转绿灯,慕君凡踩下油门,向海棠街的方向驶去。
不到二十分钟,明黄色的跑车已经停在地下停车场的专属车位——他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用了她的跑车,免去她要重新回到酒吧取车的麻烦。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她□的肩头,打横把她抱在怀里,走进了电梯。
找出钥匙打开陶意棠家的大门,他把她搁在柔软的沙发上,细心地拨开她束起的长发,把软枕垫在她的脑袋底下,选择让她感到最舒服的姿势。
凭着墙壁上那一张婚纱照,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主人房。
慕君凡不由得感叹,穿着婚纱的陶意棠真的很美——简单的抹胸设计,打着线条漂亮的皱褶,腰间巧妙地绑着白纱蝴蝶结,撑开伞形的裙摆,似乎只要轻轻地一转身,层层叠叠的丝绸飘散开去,顿时盛开出一朵美丽的海棠花。
他也曾经看过裴若瑶穿婚纱的模样,不见得有那么美的感触。确实很嫉妒站在她身边的乔立行,居然可以让那时候的她笑得那么甜蜜,居然让这时候的她哭得那么苦涩,居然占有了那么完美的她又不好好守护。
放好枕头,掀开被褥,清丽而素致的紫藤萝花静静地绽放,一切都准备好了以后,他才把睡得极熟的陶意棠稳稳妥妥地放在床上。
然而,脚下一个不小心,好像踢到一个支离破碎的东西——认真一看,原来是一个摔坏的笔记本电脑,而且还是苹果超薄那一款,和自己用的款式一样,只不过他的外壳是沉静的深黑色,而她的则是清雅的淡白色。
游离的视线往旁边一瞅,瞥见了那一套被她临出门前随手搁在椅背上白色的缎面睡衣,微微一愣,顿时陷入天人交战的状况——慕君凡忍不住叹气,挣扎几许,还是伸出手去,轻柔地剥掉了穿在她身上那一件黑色的大翻领针织衫,缓慢地褪下了极其贴身的淡茶色阔腿裤,不免摩擦到她细致的肌肤。
浅金色的腰带斜斜地挂在纤腰上,深紫色的内衣裤虚掩着,若隐若现,欲盖弥彰,那一具白皙的身躯映入眼帘,他顿时感到一阵脑充血——他的手掌还紧紧扣着她的腰,滚烫的温度呈直线持续上升,细腻的触感,优美的曲线,即使是睡得迷糊的她,依旧对他有着极大的诱惑力。
反复地深呼吸,忍住生理的冲动,就算精虫上脑,还是要克制自己的欲望!
这不是什么绅士风度,而是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像陶意棠这个那么骄傲的女人,无论如何都是需要被征服的,作为那个追求者的他,怎么可以在还没有攻占她的心之前,就先侵略了她的身体?这是原则问题。
连连吸气,他觉得自己快要缺氧,从未试过这么狼狈,当他手忙脚乱帮她穿好那件白色的睡衣之后,第一感觉就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温暖的手掌捧着她的头,轻轻放到枕头上,为她盖上被褥。
忽而,睡梦中的陶意棠软软地翻了翻身,无意识地逸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