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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眉,李彦秋清了清喉咙,似乎有点尴尬,“汪小姐,你是谁的秘书啊?”
捋了捋顺直的长发,陶意棠双手交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两个吵起来是多么壮观,祸及方圆数十里。我都不知道当初请你们回来是开庭打官司的,还是吵架给广大无聊同事解闷的。”
许南枫和霍静颐“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被景晓丽一记狠瞪,立刻装作很认真地在研究手头上根本已经过期的旧案子。
陶意棠让汪琦给自己泡一杯咖啡,看着他们两个相互赌气的嘴脸,“跟我到办公室,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案子可以让你们反目。”忽而回眸,她笑得好生奸诈,“对了,顺便——把检讨也给写完了吧,不然留着影响工作就不好了。”
“又要写检讨?”异口同声,两张苦瓜脸。
“不扣你们工资就不错了,还嫌?再加一千字!”施施然,她倒是轻松自在。
凶神恶煞,景晓丽严重抗议地瞪大双眼,“都是你的错!”
李彦秋收回一脸惨像,不悦地瞪了回去,“最好是耶!你莫名其妙跟我嚷嚷个什么劲儿?我手头的案子还没有搞定,就被你连累到要写检讨。”
咬牙切齿地掐了他一下,杏目圆睁,“欸,你是不是男人?居然这样说!”
被偷袭的他疼得龇牙咧嘴,甩开她逞凶的手指,“这是事实!”
另一头,许南枫颇有兴味地摸了摸下颌,“啧啧啧,真是死性不改——被罚了这么多次,还是不吵不尽兴、越吵越开心。”
霍静颐也赞同似的笑了笑,伸了伸懒腰,“谁让他们是冤家呢。”
陶意棠,办公室。
扯了扯古铜色的阔腰带,陶意棠把CD的粉红色印花包包挂起来,白色的花和蝴蝶招摇地在银色的拉链上晃动,她戴上眼镜,挪揄着道:“简单说一说你们的案子吧,让李律师都不想打的官司,还真是不多啊。”
不等景晓丽反应过来,李彦秋已经急着告状,撇清关系,“不是‘我们’的案子,而是‘她’的案子,与我无关。”占得先机,他开始了自己的论述,“就是那个最近闹得很火的慕君凡,他的妻子裴若瑶想要和他离婚分家产,景晓丽没有和我商量过就直接收了这个案子,我认为她自己接的就由她自己负责。”
拍案,景晓丽双手叉腰作茶壶状,“离婚案件我们又不是没有打过,有什么不能够接的?既然是拍档,无论是谁接的案子都应该合作完成,不是吗?”
斜着眸子看她,李彦秋闲闲地泼她凉水,“我不想接,是因为我觉得你根本就不尊重我这个拍档,常常在我最忙的时候就帮我添乱——你不要忘记,我这边也有很多独立的案子,是你不要就扔给我的耶!”
“不是你说我碍事,要自己负责的吗?怎么变成是我扔给你的了!”
“景小姐,你接回来的那些案子那么麻烦,我一个人做怎么可能做得完?你说不管还真的不管了!居然还心思去搞别的案子,别说我不猜测你的用心,你该不会是看上了那个姓慕的吧?”
“李彦秋!你说什么有的没的?”
“难道我说的不对?你不是看上人家貌美如花、身家丰厚,才这么殷勤想要帮他走出婚姻这座坟墓,然后好自己下手吧!那也要人家看得上你才行啊。”
“李先生,你不会是被我甩了以后,脑袋出问题了吧?”
“你——”
“你什么你,难道被我猜中了?我就说嘛,你最近怎么老是针对我!我们不是有过一致的看法,分手就分手,我们的工作不受感情的影响啊,你不是不遵守我们之间的分手协议吧?”
“景晓丽!你乱说什么鬼东西?”
眼看他们案子的重点没说多少句,两个人又快要吵起来的样子,陶意棠连忙插嘴,凤眼轻挑,“喂,你们不是在外头吵不够,还要在我这里吵吧?你们的检讨我可是保留了加字的权利耶,你们不是想加班吧?”
怒视,景晓丽和李彦秋同时偏过头去,“哼!”
这个时候,一脸无辜的汪琦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从门外走进来,笑眯眯的样子甜得像是一颗糖果,“别吵了,汪记咖啡的外卖到!棠姐的,少奶少糖;景律师的,少奶多糖;李律师的,多奶少糖。”收起托盘,一脸乖巧的模样,总是笑得很灿烂,“怎么样,我的记性不错吧?”
陶意棠接过那个黑白相间的马克杯,“汪小姐,做的那么讨巧,还不是怕我不升你的职,让你永远做秘书。”棠棣事务所一向有一个规定,除了那些高级合伙人之外,名下所有律师都是要经过当秘书助理这一关,才能够正式成为事务所里的一份子的,这个规矩还是陶意棠亲自定的呢。
汪琦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看了还在生气的景晓丽和李彦秋一眼,“不知道两位上司,觉得我做的如何呢?”见他们没有反应,她忍不住偷笑,真是有够孩子气的,她随手递了一份文件给陶意棠,“这是景律师接下来的案子,就是莫君凡的离婚案件,我想他们两个应该也是说不清楚的了,所以把这个交给你过目。”
“马屁拍的正好,这一招聪明哦。”陶意棠笑了。
“还是两位上司调教的好!”甜甜地说了一句赞美的话,汪琦有心哄他们。
“对手是谁?”随手翻了翻文件,她露出一个颇有兴致的笑容,玩味的笑意萦绕不散,“不错,对方请得起这棵树来当代理人。”
“树?你们为什么都这样叫谷常青?”汪琦不解,刚才景晓丽也是这样说的。
“因为常青——树啊!”异口同声,景晓丽和李彦秋怔了怔,又笑了。
“不生气了吧?多亏这个冷笑话。”陶意棠把文件往桌上一扔,“你们两个马上把心情给我调整好,努力工作去!这个案子我接下了。”喝着咖啡,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还有,顺便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你们赚回来的律师费除以一万,就是你们的检讨书减少的字数。”
“不会吧,减少那几十个字有什么用?我们要上诉!”
“上诉驳回!我是老板,我说了算。”接到他们两个哀怨的目光,陶意棠笑得好开心啊。
4
4、非协议离婚? 。。。
等到景晓丽和李彦秋走出办公室以后,陶意棠无奈地摇摇头,“这两个家伙真是的——每次都是这样,再有下次我肯定扣他们工资。”
汪琦也忍不住笑起来,露出小巧而俏皮的虎牙,“棠姐每次都这么说,但是没有一次是这样做的喔。”整间棠棣事务所的同事都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这种个性的人,总是威胁景晓丽和李彦秋要扣工资,到了最后皆是以罚写长篇大论的检讨书为结局,严厉的惩处都没有落到实处。
瞥了她一眼,陶意棠淡淡地挑起眉,“知道我这个老板对你们那么好,还不快点努力工作报答我?我的养老费可是全寄托在你们的身上了。”
笑着吐了吐舌头,她依旧那么一脸灿烂,“所以我就留在这里,代替我的直系上司向老板您汇报这件案子的细节啊。”
翻着文件,陶意棠点点头,“OK,你开始吧。”
收起托盘,汪琦乖巧至极地作了一个揖,满脸甜美的笑容搭配着苹果似的娃娃脸,仿佛是天真的邻家女孩,“遵命!”随即立正站好,“慕君凡,就是那个地产界大亨——据说他黑白通吃、两道齐开,似乎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他的妻子叫做裴若瑶,一直都是端庄淑女、贤妻典范,行为没有丝毫偏差,好像是因为莫君凡时时夜不归宿,他们的婚姻生活聊胜于无,才会让裴若瑶提出离婚的。而且裴若瑶还想要分慕君凡一半的身家,真是够狠的。”
耸肩,陶意棠没有多余的同情,“如果慕君凡真的是白手起家的话,一半身家已经足够让他赚回几十倍了吧。”她关心的并不是慕君凡和裴若瑶之间的恩怨情仇,她在意的也只有这个案子的胜算究竟有多少,“你刚刚说的是‘好像’,这个词我不喜欢听,因为名人的生活里一定充满了八卦,未必真实——而我想知道的是,他们之间出现了什么样的大问题,才会让裴若瑶提出离婚?”离婚应该是双方的问题,不仅仅是单方可以决定的,既然他们两个都同意离婚,一定双方都有责任,不能够只算慕君凡的错误吧。
叹了一口气,汪琦懊恼地解释道:“这就是景律师和李律师吵架的原因啊!”
“呃?”陶意棠呆了呆,疑惑地托了托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慕君凡什么都不肯说,一点资料都没有留给我们,然后裴若瑶带着那棵常青树一上门,那个气势真是嚣张得不得了,搞的景律师没有一丝招架之力,所以才会找李律师骂起来的。”汪琦顺便帮景晓丽和李彦秋解释了一下,而且还踩了慕君凡一脚,“都怪他不好!什么都不讲,我们怎么帮他打官司?”
摸着下颌,陶意棠若有所思地合起那个淡蓝色的文件夹,慎重地思考着什么似的,“这好像没有什么道理吧?如果他同意协议离婚的话,何必找上我们?如果他想打官司的话,干嘛不提供线索给我们?除非——”
汪琦好奇,接口:“除非什么?”
陶意棠“啪”地放下那个文件夹,皱起眉头,“除非他根本不想赢,打这场官司不过是演演戏罢了。”
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汪琦百思不得其解,“演戏?有这么必要吗?”
冷笑,她喝了一口咖啡,白皙的脸上有着淡淡的讽刺,“我只想得到这个可能性,正确与否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可是,无论什么人都不可能让我就这样低头的,就算没有任何资料,我也不容许自己输掉任何一场官司。”
似懂非懂,汪琦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纤细的眼角扫过墙壁上的钟,绛紫色的钟面里一朵朵盛开的薰衣草就像是真的一样,她拿起自己粉红色的包包,随口道:“我到时间走了,景晓丽和李彦秋那边由你说去吧。”
“你要走?”汪琦微讶,在她的印象中陶意棠可是从来不会早退的。
“恩,慕君凡的案子等我回来以后再跟进吧。”喝完了马克杯里的咖啡,穿上黑色的马甲,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最后拿好自己粉红色的手袋,迈着从容的步伐向办公室的大门走去,“不和你说了,我赶时间。”
“你赶着去哪里啊?”她不说清楚,自己怎么帮她向其他人解释!
“离婚!”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大门就“嘭”地关上了。
在一间陶意棠常去酒吧里,灯红酒绿的空间,繁弦急管的旋律,播放着一曲浪漫的西班牙语的歌曲,叫做《Entre Los Dos》,波萨诺瓦风格,搭配着令人迷醉的酒精气息,让人沉溺在其中,无法自拔。
这间酒吧的名字很特别,叫做Poison,也就是毒药——是陶意棠最爱的品牌CD的一款著名香水,四种颜色、四种情调的毒,感性的瘾。
不知道什么时候,陶意棠已经换了一袭波西米亚的碎花长裙,浓郁民族风的茉莉花刺绣,束腰阔摆,不经意之间露出白皙的脚踝上深绿色的蝶状刺青,而抹胸的设计亦衬托出她优美的锁骨,该死的惹人侧目。
然而,她的身边陪伴着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英俊男人,深邃如夜,他便是她的丈夫——呃,应该是前夫乔立行,他们在三个小时之前,办好了离婚手续。
“要不要试一下这里的Long Island?很不错。”陶意棠和乔立行一起坐在吧台前,笑意盎然,全然不似一个刚刚才离完婚的女人,熟门熟路地吩咐着眼前的酒保:“恩,要一杯Long Island,一杯Pina Colada。”
“现在还喝酒,你等一下怎么开车?”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随意地搭在胸前,棱角分明的脸上有淡淡的关怀。
“前夫,不用这么担心我——你忘记了,我是千杯不醉?”还记得五年前他们两个刚刚结婚的时候,警署的同事打算用车轮战术灌醉他们两个,打算借机混到新房里闹洞房,结果除了警署署长以外的同事全部被他们两个深藏不露的酒鬼喝挂了,还要让人一个一个地送他们回家。
“真的没事?”乔立行凝视着她的眼眸,目光深邃。
“乔Sir,你是担心我的酒量,还是担心我这个人?”酒保送上了酒,浓浓的奶白色的酒液折射着晶莹剔透的光芒,陶意棠用橙黄色的吸管搅拌着胖胖的高脚杯里的液体,然后轻轻地啜了一口,斜斜地瞥了他一眼,说出来的话似乎别有深意,“我一直都不需要别人的担心,你不是不知道吧?”
“是,我知道你独立,独立得连离婚也那么果断。”他颇为无奈——没有悲伤的情绪,只有深深的失落,他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问题,也知道这样纠缠下去的话,迟早会有人提出分手,不过没有想到她的态度会这么干脆利落,搞得他措手不及,说离婚就离婚,三天之内搞好文件,连律师都联络好了,好像他没有什么理由不同意一样。
天知道,这个对待过无数罪犯的高级督察,居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