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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中午的样子,一行人到达了魔鬼城的外围。前面没有了公路,其实也不是没钱修,而是刻意要了这种沙漠游的特色:骑骆驼。
夏蕊宁来过好几次了,并没觉得太稀奇。倒是纪丛碧明显不太适应。骆驼是怕伞的,她带来的遮阳伞完全没了意义,可是夏日正午的大太阳毒辣非常,好在夏蕊宁有所准备,把自己的纱巾借给了她蒙脸。这可是帮了养尊处优的纪丛碧一个大忙,她把自己整个头都包了起来,还带了个超级大墨镜,总算可以不用担心晒斑了。
“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喜欢来这里旅游。”纪丛碧踩着沙子,只觉得自己的薄底休闲鞋已经快被地面烫化的感觉,叫苦不堪,跟夜凛小声抱怨着:“夜凛,回去劝劝你爸爸,不要投钱在这里开发了。”
“爸爸会有他的想法。”夜凛简单的劝慰着,扶着纪丛碧,想帮她坐上骆驼,可骆驼毕竟太高,纪丛碧连爬上去的勇气都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她张牙舞爪的用力爬,她是死都不会丢这个脸的。便只有完全夜凛的臂力,能把她托得多高就托多高。
可是反观夏蕊宁……
“我警告你,不要乱动,你就是用来骑的,明白吗?不要跟我摆臭脸啊警告你!”从小也没什么保护动物个性的夏蕊宁此刻正对她的骆驼怒目而视,并尽量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狠毒”,“老实点儿!”
说完,感觉骆驼已经被她“折服”,放下心,凭着一股狠劲试图直接蹿蹦而上。可是、但是,可但是,骆驼直接白了她一眼,说是有心又像是故意的往前慢吞吞挪了一小步。
骆驼的一小步,人类的一大步啊。
狠蹿的夏蕊宁完全没防备,用力过度又失了准头和方向,手也没抓稳骆驼鞍子,也不知道是作用力还是反作用力,竟直接了当的朝后、“英勇”的仰倒。
“你——妹——啊——”夏蕊宁的尖叫别有特色,一世英名毁于骆驼啊,完了完了,自己的老腰恐怕难保!
夏蕊宁闭着眼睛,绝望……
诶?意料之中的跟沙子亲密接触居然没有出现,倒是自己的腰间一热,有了一个极为有力的支撑。
夏蕊宁意外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人竟是那个陆老大!呃,陆非弦。
、第50章 我很想他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此刻正托了把蕊宁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脚往上一送,竟真的就把摇摇晃晃的蕊宁送上了驼峰。动作又快又有力,骑上骆驼的夏蕊宁惊讶不已,竟怔怔的看着他忘记了道谢。
反倒是陆非弦看到夏蕊宁这一脸掉了下巴的样子笑了起来,随手还把自己的手套丢给了夏蕊宁,“戴上,防止手被鞍子磨破。”
“哦,谢谢,谢谢你。”夏蕊宁总算回过神,急忙道谢。
陆非弦也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夏蕊宁看着他的背景,在心里啧啧感叹:此人真是帅啊……
一行人都折腾上骆背后,出发。
是谁说骑骆驼舒服又平稳来着?直接拖出来打死!
那一个又一个的沙坡,骆驼是死活不肯走直线啊,非得斜着踩夏蕊宁会说吗?她抽空回头看着后面的纪丛碧,纪阿姨明显已经快崩溃了。夏蕊宁吐了吐舌头,忽然想起自己的妈妈,妈妈倒是非常喜欢这里。
又看向打头的骆驼,陆非弦骑在上面边走边拿着一个文件夹在看,这个男的果然是工作狂啊,可还那么年轻……
如果在古代,从酒店的位置到达魔鬼城起码得走一天。好在现代的汽车起了大作用,骑骆驼这段路程旨在让大家领略一下旅游特色而已,一小之后,队伍到达此行的目的地:魔鬼城。
所谓魔鬼城,并不是真的有魔鬼,甚至也不算什么城池。只是西煌大漠中的几座石山而已,这些石头山白天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色泽偏暗黑,可太阳落山后,大漠的风会钻过石山上经年累月形成的大小风洞,发出各异的或咆哮或呜咽之声,活像地狱里的鬼哭狼嚎,魔鬼城也因此而得名。
本来魔鬼城是没有大门的,前年开发这里才修了一个怪异风格的石头框,相当于象征性的门,魔鬼城三个大字镂在石头上,格外的张牙舞爪。
夏蕊宁等人下了骆驼,几个魔鬼城的工作人员就已经迎了上来,当然,主要是欢迎陆非弦。
陆非弦显然对这里非常熟悉,跟工作人员简单的交待着什么。夏蕊宁也懒得听,她忙着照顾纪丛碧。
纪丛碧脸色腊黄,嘴唇上的唇膏和脸上的粉底被蒙脸的纱巾沾去了大半,脸上冒出的油脂再混了些沙土,把夏蕊宁看得暗暗吃呆,心里想着纪阿姨应该跟妈妈差不多的年纪,而妈妈基本上没怎么保养就已经胜出一大筹。
“纪阿姨,前面那个石洞就是这里最主要的景观。”夏蕊宁自动当起了向导,挽着整理完毕的纪丛碧朝前走,夜凛跟在身后,不停好奇的用手机拍照。
陆非弦听到夏蕊宁的话,回过头来问,“你对这里很熟悉?”
“嗯,跟着爸爸来过几次。”
“几次?很少有人来过之后还要再来。”陆非弦微笑,“这里的历史价值远超观赏价值。”
“是啊,我爸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喜欢。哦,还有就是我妈妈也觉得这里非常美,她还画了几幅画。”
陆非弦的助手在陆非弦的耳边轻声说了两个名字。
陆非弦点点头,“难怪,原来你是夏教授的千金。”
“我可没那么重,我还不到一百斤!”夏蕊宁立刻抗议,众人笑了起来。
进了洞,继续朝里又走了颇深的一段路,从外面看洞口不宽,可进了才知晓什么叫别的洞天。
穿过一条仅能并排走四人左右的甬道,眼前便豁然开朗,竟有条暗河悄无声息的流淌,不知从哪来,又流向哪儿。这条暗河是魔鬼城唯一的活水水源,常年冰冷刺骨。夏蕊宁推荐纪丛碧坐上小船游暗河,被纪丛碧婉言谢绝,说实话,她觉得这洞里很有点儿恐怖,而以她的个性来说,但凡跟“恐怖”沾了一点儿边儿的活动,她是绝对不想参加的。
夜凛则还在拍照,并问着陆非弦一些商业性的问题。
陆非弦并没有因为夜凛的年纪小而轻视他,两人倒像是很谈得来的样子。夏蕊宁远远看着,再想想夜凛在博雅时候的学霸风采,心里默默感慨。
纪丛碧有点儿累,就拉着夏蕊宁在暗河对面的一块白色石台上坐着说话,看到夏蕊宁的视线,就笑了笑,“夜凛从小就不用我操什么心,他很懂事。”
“哦,是啊。”夏蕊宁点点头。
有一个夜凛这样的儿子的确是值得骄傲的吧,夜渺也是……想到夜渺,夏蕊宁有些黯然。
“对了,蕊宁,你爸爸妈妈还好吧?”纪丛碧忽然关切的问。
“挺好的,爸爸的项目也快结束了。”
“结束之后,你们还是会回江城吧。”
“嗯,应该是。”
“你呢,是留学,还是读国内的大学。”
“我?还没想好。”
“要是让纪阿姨说,蕊宁你还是出国比较好。不过……你要是出国的话,你妈妈也会跟着一起去吧,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妈妈?呃,她还没说过。”
“听阿姨的,劝你妈妈陪你一起去,否则国外人生地不熟,不方便。反正你妈妈是画家,在哪儿画画都是一样的。”
“哦,这个……再说吧。”夏蕊宁觉得纪丛碧的提议完全是把她当成小孩子,她可没那么不独立。
两人正聊着,远处的夜凛向她们挥手,并说着:“妈妈、蕊宁,晚上我们就住在这儿吧。”
“住这儿?”纪丛碧吓了一跳,“这能住吗?”
“不是这个洞,外面有帐篷区,晚上还有篝火晚会。”
“晚会?好啊好啊!”夏蕊宁开心的蹦了起来,立刻同意。
纪丛碧却在她的身后皱了皱眉头,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当夏蕊宁回头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慈和的笑容。
当晚,魔鬼城设宴招待陆非弦一行,就像夜凛所说的,是以篝火晚会的形式。
说是晚会,可西煌大漠当然是比不得城里的物资充足,不外乎是大堆火、香气扑鼻的烤野味、以及大碗的酒。
夜凛一直跟陆非弦坐在一处,纪丛碧却说她闻不得烤羊肉的膻气,早早的就回帐篷洗漱休息了。
夏蕊宁一个人无聊,就围着火堆东走走西走走,一会儿叉块烤羊来吃,一会儿又试试野兔。并在火堆旁边的木桌子上看到了陶罐,过去一闻,浓浓的酒香。好奇,偷偷举着陶罐尝了一口,却没想到这酒的味道完全不似白酒的凛冽,反而似玫瑰的芳香甘甜,又混了些葡萄的味道,非常的好喝。
“夏小姐,这个酒后劲挺大的,可不能多喝。”站在一旁的服务生走了过来说着。
“这个真好喝,是什么酒?”夏蕊宁好奇的问。
“哦,玫瑰露,用我们西煌的大漠玫瑰酿的,又香又甘醇。”服务生颇自豪。
“是不错。”夏蕊宁拿起陶罐递给服务生,指了指夜凛和陆非弦的方向,“给他们送去尝尝。”
“好的。”服务生点头应了,拿着酒走过去。
夏蕊宁却趁机在背后藏了另一罐,从火堆旁溜走。
如果她不是来过几次、如果她不是一直胆大的夏蕊宁,恐怕是不敢在这么晚单独行动的,可是魔鬼城最美的魔鬼域窟却是只有在晚上才最美。
魔鬼域窟是这片魔鬼城里几座呈现环状分布的石洞,到了晚上风呼啸穿过的声音也最大、最恐怖。沿路也遇到了几个工作人员,都知道夏蕊宁的身份,没拦她,客气的打着招呼,还好心塞给她一个手电。
夏蕊宁也不急,一个窟一个窟的走,直到走到最后一窟,这是她的目的地。
这是最大的一窟,也是最美的一窟,白石山经年累月的日晒风吹泛了光润的黄,窟壁上洞眼格外的少,反而全部集中在窟顶,像大眼儿的筛子一样敞着,漏进来的月光星星点点遍布窟底,也不知道是因为沙拉的反光还是洞壁的折射,整个洞窟之内竟像是釉了暖色的瓷,不需要照明也足以将里面的环境看得清清楚楚。
夏蕊宁直接走了进去,这是她第一次独自进这个窟,与跟爸爸一起来的时候相比,更多了一份惊喜,宁静的惊喜。
她仰头站在窟中间,让月光从自己的身上流泻而下,摊开手掌,纤细的手指轻动着,让月光透下绕出不同的光影。陶罐里的酒香弥漫而起,她举起喝了一大口,大概喝得猛了,小小的呛到,可是更浓的玫瑰味道从唇齿间弥漫着,回甘。
夏蕊宁并不是个贪酒的人,可是那晚的玫瑰露让她沉醉。
“爸爸说,在这个洞窟里曾经有一对恋人结缘。我也知道这是个传说,不可信,但是可以许愿吗?”夏蕊宁仰起头,凝视着窟顶,月色白的耀眼,刺眼,刺得她恍惚了视线,喃喃的说着:“如果可以许愿,我的愿望很简单,我很……想他……”
“你想的,是谁?”一个平静而又清清冷冷的声音自入口处响起。
夏蕊宁慢慢的转身,回过头,看着声音的方向。
、第51章 背一身月光
他站在那里,背着一身月色,好像又高了许多。可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有轮廓,他一步步走近了,走到她面前,直到模糊的轮廓变成清晰而有温度的人,眼神专注而忧伤,可那却是夏蕊宁从没在他眼里看到的情绪。
“你想的,是谁?”他再次问了。
夏蕊宁怔怔的看着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她甚至无法确定自己说出的话是不是出自于自己的喉咙,可她却听到自己的声音说了最简单、最想念的两个字:夜渺。
面前的夜渺不容她再有任何动作,上前一步,一条手臂便紧紧的困住了她。夏蕊宁忽然明白了他要做什么,意外、却又那么渴望沉沦的不再动,也不想动。夜渺俯□,在她闭上眼睛的前一秒吻住了她的嘴唇……
“不管你想的是谁,我来了。”这是夜渺在那晚、在她耳边说的话,更像是魔咒。
那是夏蕊宁记忆里最后的一个美好夜晚。
第二天,一行人启程回酒店。
跟来的时候路线一样,先是骑骆驼然后是越野车。纪丛碧对夜渺的到来十分惊讶,一直问原因,夜渺却一脸轻松的问什么都胡答一气,纪丛碧只有无奈的认可。反倒是夜凛,一脸的心知肚明,甚至在上车的时候主动换去跟陆非弦坐一辆。夜渺对着哥哥挤了挤眼睛,口型说了“谢谢”,夏蕊宁假装没看到,扭过头去看别处。
一路上,纪丛碧没有再拉着夏蕊宁说话,反倒有些恍惚。这让夏蕊宁也松了口气,可以不必强作欢笑强找话题了。可是夜渺毕竟就坐在前面,两年没见的夜渺。夏蕊宁从来不愿意承认自己原来那么的想念他,她以为自己可以克制得很好、她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她以为只要自己躲开,骄傲的夜渺就不会再找上门,她以为……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都是她以为。
昨晚她和夜渺在洞窟里站了很久,久到她那点薄薄的醉意也完全消失、久到她回到了现实,面对现实。
夜渺问了她,当初为什么离开博雅。她没有回答,无法开口,要说干什么,说因为被沈真威胁吗?为什么被威胁,因为妈妈出轨被沈真偷拍了证据?
她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