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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花正开-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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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了不会再忘记吗?”丁日看着眼前的晓晓,竟然语塞,只是不住微笑。
那天分开后,女孩俏皮的影子不时出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不免后悔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只能成为遗憾。十六年的孤僻个性,除了和双生的弟弟有时说笑,习惯了冷冷的一个人生活,这种偶尔的坐立不安是在想念吗?说不清楚,只是偶尔会看看自己的手,曾被她勾住的小拇指,曾经她在大拇指上盖得章,似乎还留着当初的温度。今天吃饭回来的丁日看见眼前熟悉的背影还以为自己眼花,直到晓晓微笑转身,才知道不是幻觉。平时的冷峻,和对周遭人天生的抵触感在这个女孩子身上竟全不起作用。他眼里,这女孩不是很漂亮,然而笑容很可爱,不多的几个沉默的表情又让人不自觉淡淡感伤。
“在看什么?”丁日见她转身看着窗外不再说话,好奇的凑过来。
“欣赏夜景呀。”晓晓歪头看他,突然发现兄弟俩的侧脸很像,目光一下停住有点舍不得移开。
“我的脸上有脏东西吗?”丁日被晓晓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摸摸自己的脸。
“哦,没,没有。”晓晓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立时火烧双颊红成一片,回到自己的座位,抽出本书埋头看,不再抬起,一颗心慌乱的跳成一团。
丁日看着慌张离开的晓晓,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坐回自己的座位远远的看着。
站在10班教室门口的丁阳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想要叫晓晓,半晌,竟开不了口。靠在墙上,想起哥哥的话,心中越来越不安。楼道里的通风窗户开着,一阵冷风吹进来,扑在丁阳身上,他又看看门口,转身走下楼。
杨暮回来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有了自习的气氛,晓晓的一篇英文阅读却是一行都没有下移。“教室右边的最后一桌,看见了吗?”杨暮回头看过去,“丁阳?额,他哥哥?”晓晓点点头。“怎么了?”杨暮不解的问。她还不知道晓晓假期里和丁日的那一场PK,晓晓抬头看看她,又低下,“没什么,学习吧。”
自习铃响的时候进来的老师竟然还是晓晓熟悉的奶油小生,又一个熟悉。老班还是那张笑容可掬的脸,班会也还是当初模式化的样子,只是没有分派座位说要留到明天的正式班会。班会过后,开始了冗长的自习,晓晓换了几本习题册却都是一样的控制不住的发呆,脑中似乎一片空白还隐隐有些不安。她侧侧脸,还没说话,杨暮看一眼表说:“大小姐,还有三十分零大概十几秒下课,你三分钟前刚刚问过了。”晓晓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微笑。杨暮又埋下头,纸上遍布张牙舞爪的简笔小人。晓晓摸摸书包里的CD,是羽泉的《深呼吸》,丁阳曾提起他很喜欢只是有时间的时候忘记买想买的时候没时间,她第二天特地跑到唱片店,想给他一个惊喜。
教室里的暖气热的人发烧,丁阳脱下外套只剩一件米白色外套,可还是觉得热,热的他烦躁不安。桌脚摆着的水杯里装着课前泡好的茉莉花茶,极普通的茶水,泛着清雅的橙红,他喜欢简单的茶香。轻轻晃动杯子,几片茶叶随着微起的波动旋转着升起又平静的落下。丁阳重复着同样的轻摇,看着同样的起落,眼前幻化出很多画面。
“《whitebutterfly》是《推理之绊》的插曲。”她说,“好奇怪的动画片,都看不明白。这首曲子总让人觉得隐藏了太多的悲伤,只是静静的听眼泪就会掉下来。”晓晓的指尖在那部同名小说上滑过,低低的嗓音像是在对着空气倾诉千丝万缕的忧郁。抬头与丁阳的目光撞在一起,他正含笑看着自己,笑容恬淡而温暖。“我,那个……”丁阳一句话说不出口,脸色渐渐涨红。晓晓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你什么?”丁阳不好意思的别过头,笑了,终于,深吸一口气,贴到她耳边:“想亲你一下。”晓晓觉得一股热气在脸上骤然腾起,转瞬,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浅笑,斜眼看着高出自己好多的丁阳,“你刚才不是亲过了?”丁阳看她一脸俏皮模样,双手环住她,“才不管,就要。”说着心满意足的覆上她的唇,一股新甜自唇齿蔓延至心底最深的地方。午后明亮的阳光穿过图书馆宽大的透明玻璃,轻轻柔柔的洒在两个人身上,纤小的尘埃在光柱里兴奋跳跃似是两人不平静的脉搏,气氛渐渐升温,一点点,一点点暧昧。
丁阳拿起杯喝了一口,水已凉,凉到喉咙凉到心里。眼前换成了另外两个人。
自小住在一起的兄弟两,房间很大,自中间好像是故意弄成了两种装潢。一边以明亮的天蓝为主调,干净澄清,另一边则是以绿色为主题,清新自然。正对着门,是一张宽大的木雕上下床,摆在两种风格的分界线之间。家里去年买下这栋别墅,房间里别出心裁的装潢,是丁日和丁阳不谋而合的创意。蓝色一边代表丁阳,绿色一边代表丁日,两兄弟虽然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喜好与个性却是不尽相同,比如哥哥喜欢打游戏弟弟却没兴趣。
某个安静的夜,丁阳找到了那首《whitebutterfly》,原来是一首钢琴曲,悠悠的钢琴声在耳边缭绕,灰色的基调之余似乎还有点点的希望。他闭上了眼睛,那天听她说了这个她没看明白的故事,眼睛里满是她的样子,哪怕是细致的唇形他都舍不得错过。
“你什么时候喜欢钢琴曲了?”下面的丁日仰面躺着,床板上贴着一张维尼吃蜂蜜的图片,此时在淡淡的光影里只能看见维尼很大的微笑。最近总是很晚入睡,常常想起那个消失在街角的女孩,突然很想知道她会不会也会想一下他,不过,听那天她的话好像认识自己一样。丁日开始有些后悔没有留意过身边的女生。
“是一个女孩子告诉我的。”
“你有女朋友了?”丁日浅笑,这个家伙终于开窍了。
“恩,你不会羡慕吧?”几个字说出口掩不住心里甜蜜的幸福感。
“我前阵子也遇见一个女孩子,很特别。”丁日忍不住想起她拿起薯条的样子。
“是吗?”丁阳倒吊着看他,丁日的酒窝深深的印在两颊,回味无穷的样子。“追吧,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我不认识她。”丁日叹口气,他也很想去追呀。
最后丁日挨不住丁阳的追问,草草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真巧,我老婆也爱玩游戏,没准以后认识了会是好朋友。”
“真的,那么巧吗?”丁阳紧紧攥住水杯,喃喃的说。
终于下课铃,准点响了。晓晓在下课前最后一次问时间的时候说丁阳会来找她,杨暮斜她一眼说她有异性没人性。随即补充一句,念在你们新恋不久我就不说什么了。晓晓听着她振振有词,哭笑不得。
开学第一天没什么留下继续坚持的,教室很快空空如也。晓晓盯着门口考虑要不要去找他,五分钟过去,她再也坐不住,收拾好东西不想再等。
“在等人吗?”
从下课,丁日就看见晓晓不住抬头看门口一副等人的样子,心里盘算着是一直等还是干脆问她,只是想和她一起走,见她收拾东西起身,自己也忙站起来。
“恩。”晓晓被凭空冒出的声音吓了一小下,看见是丁日,笑了,“是呀,还没来,只好去找他了。”
“哦,那,我先走了。”
“恩,好。”
丁日见她微笑的回答,有些失落,不过欣慰的是总算找到了她而且可以天天见面了。
晓晓看着他走出去的样子,淡淡感慨:“两个人的背影也很像呢。”
楼道里很冷,晓晓下楼的时候7班的教室已经黑了,门被锁得紧紧的。
“是忘记了吗?”一时间,晓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看看怀里的唱片,呢喃:“大概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吧。”
夜风很凉,拉紧了羽绒服仍旧抵不住透骨的寒意。晓晓加快了脚步,心里说不出的没着落。天空漆黑如墨,明天就是情人节了吗?
急匆匆洗漱完毕,已经熄灯好一会儿,大家都不熟悉,没人说话的宿舍有种让人不习惯的安静。晓晓小心的爬上床铺(她还是睡上铺),闭上眼睛,脑中一阵晕眩,惊慌的张开,头顶是黑灰的屋顶,稳定的屋顶。渐渐的,世界停下了飞旋。今天累了吧,晓晓想,低血压的时候就会这样头晕。打了他的电话,关着机。晓晓翻个身,安静过头的静寂让她觉得有些怕呢,好奇怪。
下课后丁阳胡乱收拾了课本机械的走回了宿舍,不知道现在是几点,窗帘上透着路灯的微弱光芒,呼噜声已经此起彼伏,他脑中空空的竟然什么都没有想,甚至是他几天没有见面的爱人。侧身想找手机看时间,找了半天才知道自己把衣服丢在了教室。自习课一直在想晓晓和丁日竟然什么都忘记,等一下,丁阳蓦地记起自己约了她下课时见面。她会生气吗,已经睡了吗?丁阳仰头躺着,仿佛《whitebutterfly》沉静的钢琴声淹没了所有的呼噜声,很多疑问。
晓晓看一眼手机,屏幕是剑心和阿薰相拥的图片,有些感情是要放在心里的。晓晓微笑,“晚安,我的爱人。”心中这样想着,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这一夜,脑海里剪影不断,模糊不清一片混乱。


No。11~No。14
更新时间2010420 13:01:38  字数:6549

 No。11
Valentine’sDay
英语老师特意将下一单元提前,在这个满是封条戒律的学校讲情人节合适吗?晓晓趴到桌子上,摸摸桌箱里的CD,长长叹了口气,早上去教室找丁阳,来了好多人,他的位置还是空的,没敢关手机,可是整个上午,它都安静的躺在口袋里。
多媒体屏幕上玫瑰花组成的大大的心中,环着“Valentine’sDay”,英语老师屋里哇啦的说个不停,晓晓的思绪早就不知绕着地球转了几圈,直到一阵笑声后,晓晓才回过神,问杨暮:“怎么了?”“丁日走神被老师叫起来拼写巧克力。”“哦,一点也不好笑。”“老师问他是不是在想梦中情人。”
晓晓回过头,刚好看见丁日站起来,撞上自己的目光,他又笑了舌尖不经意的吐出来。晓晓也笑了,回身坐好,他的声音传过来,熟悉的声调;“c-h-o-c-o-l-a-t-e;chocolate。”
“ok,坐下吧。”英语老师微微一笑,“现在想还早点,不过也不是不可以。”说完,又引起一阵小小的喧哗。晓晓再次叹气,又趴下了。
天气很好,十点的阳光照在桌子上,晓晓昏昏欲睡,眼皮卷在一起说不出的疲倦。阳光透过挡在前面的刘海折射成很多种颜色,发丝的影子留在桌子上轻轻浅浅的。下课铃尚未停下,广播里的集合音乐已经想起,周一是升旗的时间。晓晓换上校服,这件大衣服跟杨暮的外套有得拼。
楼道里人头攒动,一个不留神晓晓已经被挤到离杨暮很远的地方,丁日却不知何时到了自己身畔。晓晓看他时,他又是那种小孩子式的微笑。“你好像没什么精神。”“恩,有些累,昨天睡的不好。”“新环境的原因吧。”“可能吧。”说话间已出了教学楼,外面起了风,晓晓缩一下头,同上次一样,帽子自己跑上来,转头时丁日微笑看着自己。“谢谢。”晓晓微笑。他微笑回应。直到操场,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没再说话,晓晓在人群里找了好久,没有丁阳的影子,操场的阳光晃得她睁不开眼,却让她失望的脸愈加清晰。鼎沸的人声里,淹没了她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晓晓静静的站着,不由自主的倚住前面的杨暮,手伸进她的口袋。杨暮的手大大的暖烘烘的,抓住自己冰凉的小手很舒服,晓晓闭上眼,心渐渐安静。
校长讲话时,晓晓的手机在口袋里狂乱的震动起来,赶忙掏出来看,是丁阳的电话。
“我在你旁边的旁边的队里,正监视着你,不许睡觉!听到吗?”
晓晓听着他的声音,向他的方向望过去,果然,穿过一个个缝隙,他在那里向自己微笑着。这一刻,晓晓突然觉得有种感情上涌,一时间说不出话。
“怎么了?”丁阳看见她傻傻的看着自己,电话里却没半点声音,不再开玩笑。
半晌,晓晓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抑制住眼底的潮涌,“坏家伙,怎么突然失踪了?”
“这不是来赔不是了吗?中午我晚一点去找你,先挂了。”
“恩。”
听见他的声音,心才真的安定了,原来自己很想他呀,昨天细碎的梦也是因为这想念吧。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像小女人,不好意思的笑了,手又揣进杨暮的口袋,嘴角已有了淡淡的笑容。
北方的二月,日头已渐明朗只是还褪不掉冬的冰冷面具,柳芽的新绿还含蓄的裹在粗糙的芽包里,所有新生命都开始萌动,世界开始变得热闹,天空的蓝色也渐渐变的清澈。
晓晓拉着杨暮的手往教学楼走,不说话,杨暮眼里,这时的她已经不需要再担心,云开雾散的脸不需说明也猜到十有八九的事情。这丫头的个性,真的适合恋爱吗?杨暮看看她明媚的脸庞,不知道,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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