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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的程度罢了。
在列车上,我差不多用一半的时间看书,有时看厚厚的世界名著,有时带一些《读者》、《青年文摘》之类的通俗杂志,这要视心情而定。一般是在头天晚上收拾行李时,想到哪类随手带哪类。我是个喜欢心血来潮的人。带名著只带一本,带通俗杂志也绝不超过三本,这是我长期“跑外”总结出的一套经验。带上几本厚重的名著,太沉,累赘不说,还哪本都看不出个四六儿。往深里说,这也是人的欲望的体现。人是贪婪的,总是越多越好,总是下一个更好,心总是浮躁的。而如果你身边只有一本书,那么,你就踏实多了,也没什么好想了,好看歹看你都得看下去。我发现,一本书只要你耐心地看下去,总能从中读出个所以然,品出点儿什么滋味的。毕竟是世界名著嘛,经过岁月的淘洗,留存下来,其理由无须赘言。而看《读者》、《青年文摘》之类的通俗刊物,更像是去度假,有一搭没一搭的,很休闲。但这类刊物也不宜过多,不然,很可能让你厌倦,心生不快。那些哲理类的小文章有的让人感觉自相矛盾,有感无悟,很肤浅。而抒情类的小散文更像是一个絮叨的怨妇,看多了,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另一半时间我用来看风景。我喜欢南方层次分明的景色,雾蒙蒙的天气,如坠云中,让人充满遐思。尤其是当你的思绪飘到某个不着边际的地方,那感觉更是妙不可言。有时候,我会拎瓶啤酒与车窗中自己的影子碰一杯,然后,灌上一大口。很好玩的。
我还是习惯于把上货钱绑在腰上,这让我踏实,气定神闲。虽然,坐着躺着都不够舒服。尤其是夏天,汗水把腰部浸得奇痒无比,我不得不经常跑到厕所里,解开腰带,把女式*里一排排像子弹夹似的百元大钞们抖一抖,也让红肿的腰部吹吹风放松放松。这么吃苦费力,是因为我不放心把钱汇到广州“天之码头”的工商银行,那里几乎每个月都要发生几起抢劫事件,我们市场就有人被抢过十万元的先例,有人甚至还为此丢了性命。
现在,我不光认识高第街,广州所有的服装批发市场我都如数家珍。雅宝路、西湖路市场及宝山灯光夜市。只要我去广州,每次都要把这些市场走几遍,旮旮旯旯的地方也不肯放过,生怕遗漏。这样的结果是,累得我腰酸背痛的同时也练就了我火眼金睛、步履如飞的本领。住宿,我只需要有冷气能冲凉的房间即可。广州的旅馆并不很贵,尤其是小巷深处的,带空调的单人间才四五十块钱。当然,找这类小旅馆颇费了我一番气力。后来,我就固定住在一个叫广利旅馆的地方。
清晨,从充满冷气的房间里走出来,都要花上我一些时间。就是说,我要鼓足勇气,然后义无反顾地锁上房门,噔噔噔,一路小跑来到骄阳似火的大街上。可只一会儿工夫,干爽的身子即开始发黏,衬衫的后背一片阴湿。南方的热与北方有明显的不同,空气中仿佛永远夹裹着潮湿的水雾,让人极不适应。街上的行人,人人手里攥瓶可乐或矿泉水,边走边喝,但脸上的汗水仍像蚯蚓似的,纵横交错地蜿蜒爬行。 。 。。 想看书来
兜比脸干净 第五章(2)
中午,我会在某个服装批发市场的大排档里胡乱吃一份盒饭或煎饺垫巴垫巴,但得用矿泉水往下一口口漱,不然难以下咽。下午接着转。傍晚时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踉跄着走回旅馆,进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开空调、冲凉。倒在床上,本想一觉睡去,肚子却又咕咕叫起来。人的饥饿感比困乏更难耐,更难以忍受。
旅馆顶层有露天食堂,盒饭十元一份,稍贵,但米饭是现焖的,菜是现炒的,还有免费的蛋花汤。这时,夜幕中的广州已不再热得那么令人焦躁不安了,偶尔,一缕若有若无的轻风吹过,我的心情会格外的愉快、放松。
如果,哪天我上到一种自己比较满意的货,我会把货包拉到汽运站后,找个大排档,痛痛快快地喝上几杯。那感觉,只能用沁人心脾一词来形容。在我熟知的粤菜里,我最爱吃的是咸鱼茄子煲,下饭,就酒也不错。吃过最奢侈的菜是白斩鸡,一斤二十元,我一个人能吃两斤。
一天,我正在广利旅馆办理登记手续,从外边进来一个秀气文静的女孩,身后拖着个带拉杆的红色旅行箱,很吃力的样子。看不出是来出差还是上货的。
我故意幅度很大地侧身让了让,给她腾出窗口的位置。女孩抹着额头上的汗水,冲我友好而礼貌地咧了咧嘴角。上楼时,我走得很慢,站在缓步台上,我听见服务员响亮地说:“321房,只剩这一个单人间了。”
我是320房,正好对面。我心中暗喜,正磨蹭着开门时,女孩气喘吁吁地上了楼。我很想借此机会打个招呼,但又觉得有些唐突。无论是出差还是上货,与一个单身漂亮的女孩住对面总是好的。想入非非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但凡事要有忍耐力,要循序渐进,倘若冒冒失失地与这种羞涩的女孩打招呼,套近乎,只能是欲速则不达,引起女孩的警惕和反感。
傍晚,到楼顶吃饭时,我又看见了那个女孩,坐在露台的拐角处,正安静地小口小口地吃着。目光涣散,显得心不在焉。我端着饭盒,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时,女孩抬头冲我微微一笑,我好像受到了某种鼓舞,大步从容地走到她面前,问:“可以坐下吗?”女孩点点头,脸上挂着盈盈的笑意。
我狼吞虎咽,将眼前的盒饭一扫而光。然后,端起蛋花汤喝了一口,问:“出差?”女孩犹豫着摇摇头。我又问:“上货?”女孩再次摇头,含着笑,仿佛是在鼓励我继续往下猜。我没词了,实在不知道接下去该说点儿什么。
“你是做生意的?”女孩开口问。
“嗯,搞西裤的。”我有些兴奋,“你是南方人吧?”
“四川。”
“哦,川妹呀。”说完我后悔了。如果我说川妹子,情形会大不同。通常,我们管四川籍的*叫川妹,管在饭馆里端盘子的姑娘叫川妹子。一字之差,含义完全不同。当然,这只是我们生意人的习惯叫法,约定俗成。
于是,我近乎讨好似的说:“北方女孩不会有你这么好的皮肤。”
“我没觉得呀。北方女孩子很漂亮的,尤其是东北的女孩子,个子高身材也好。”女孩好像对我这一话题很感兴趣,声音大了许多。
“我说的是两回事。北方女孩高大漂亮不假,但皮肤粗糙,粗门大嗓,只有南方,山清水秀的地方长大的女孩,皮肤才有光泽,跟透明的似的。”
女孩笑了,灿烂的笑容中露出一口洁白整洁的牙齿。
女孩把饭盒推到一边,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兜比脸干净 第五章(3)
“晚上有事吗?”我问。
“干什么?”但女孩并没有露出狐疑的表情,很放松的样子。
“出去转转怎么样?广州这么好的夜色,待在房间里太委屈了。”
“好啊。”女孩愉快地说。
从小巷出来,是海珠广场。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广场的街灯亮了,四周璀璨、柔和的霓虹灯光下,仿佛将一座座鳞次栉比的高楼联结为一体,交相辉映。相对于北方贫乏的夜生活,海珠广场给人的感觉暧昧而温情,透着一股子说不清的神秘感。
我和女孩并肩倚靠在栏杆上。广场上许多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孩开始渐渐向广场中央聚拢。
我自作聪明地问:“你知道这些女孩是干什么的吗?”
女孩没做声,直视着我笑了笑。
我有些尴尬,也觉出了自己的轻浮,忙掏出烟,点上。
“给我一支。”女孩平静地说。
我吃了一惊,但还是反应迅速地给了她一支,并替她点上。女孩熟练地吸了一口,浓浓的烟雾从小巧的鼻孔里喷薄而出。女孩抽烟的姿势很自然,还有些优雅。
不知怎么的,我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下来,突然兴奋地冒出一句:“咱俩到对面的‘久记’喝一杯,怎么样?”
“随你喽。”
起初,我要了三瓶“珠啤”,想的是女孩一瓶我两瓶。可女孩的酒量丝毫不比我差,也是一口一杯,潇洒得一如她抽烟的风度。于是,我们就这么一杯对一杯地喝下去,每人喝了六瓶。
女孩是四川人不假,既不是出差也不是上货也不假。当她伸出细嫩的手臂,指着玻璃窗外那些在广场上游荡的女孩说,我也是干这行的时候,我还是吃惊不小,尽管我已经有些察觉到了。
“失望了吧?”女孩与我碰了碰杯。
我慌乱地摇摇头,故作老练地问:“干多久了?”
“一年多,在成都。不瞒你说,我是第一次出远门。”
“是跟家里人赌气离家出走,还是失恋了?”
“都不是,没你想得那么复杂。我只是想出来见见世面,听说广州自由开放,生意也好做些。”
“趁年轻出来折腾折腾,也不枉来人世间走一遭。”
“碰碰运气嘛,树挪死,人挪活。反正人这辈子就那么回事。”
“好,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今昔是何年。来,干!”我俩碰碰酒杯,将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
出了“久记”,女孩的脚步有些踉跄,我扶住她问:“没事吧你?要不回旅馆歇着得了?”女孩挽着我的手臂:“我……我想……走……走,心烦。”女孩的舌头大了。我们不再说话,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沿着灯火阑珊的街头慢悠悠地走下去。
我很平静,说心如止水也不为过。只因她是*?我好像并不讨厌*。私底下,我甚至对她们充满同情怜悯。那么,是不是她与我最初的想象反差太大了?有可能,但我吃不准。男人就是这样,当你琢磨不定一个女人是否愿意跟你上床时,总是想方设法,巧舌如簧地把女人往床上拖。尽管这个过程是困难的曲折的,有时还会让男人无功而返,但男人对此乐此不疲,从不厌倦。男人永远喜欢神秘、充满悬念的女人。而一旦失去神秘与悬念,男人也就失去了征服的欲望,对女人的兴趣就变得可有可无了,甚至会很失落。今晚,我会跟她上床吗?我不知道,但现在,我没有这种欲望却是真的。
“广州很乱的,一个人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出来闯,不容易。”对,是闯,我们都是闯世界的人,勇敢、无畏,可能飞黄腾达,也可能头破血流。总之,我们是想改变各自人生轨迹的人。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兜比脸干净 第五章(4)
“彼此彼此,同是天涯沦落人。”女孩说。
“你想没想过未来?比如求学深造,出国或者经商什么的。”
“我已经过了胡思乱想的年纪了,我现在只想活得实际一些,多挣点儿钱。”
“可人总得有个目标,这样活着才有奔头,才充实。”
女孩哈哈大笑起来。我被她笑得莫名其妙,问:“怎么,我说错了吗?”女孩抬头认真地望着我说:“你说话一点儿也不像生意人,倒像个大哥哥。”
“是吗?可我确实是做生意的。”
女孩肯定地点点头:“你真可爱。干脆,我认你当哥哥吧。正好我没有哥哥。”
我没说话,继续往前走。女孩双手甩动着我的胳膊,撒娇似的说:“行不行嘛?”
我拍拍女孩瘦削的肩膀,故作无奈地说:“好吧,看来我只能认命了。”
“干吗这么勉强,不愿意就算了。”女孩把脸背过去。
“本来我还有点儿别的想法。”我开玩笑地说。
女孩在我手掌上轻拍了一下:“不许胡思乱想。记住,我叫王玲,你叫我阿玲好了。”
回到宾馆,我俩各自打开自己的房门,阿玲回眸一笑:“哥,愿你做个好梦。”
“你也是。”
第二天清早,我上身*,只穿着条*在洗手间里刷牙,阿玲端着豆浆油条闯了进来。
“也不锁门,不怕被人打劫呀。趁热,赶紧吃吧。”
我有些尴尬,胡乱地用冷水洗把脸,进屋往腿上套牛仔短裤。
阿玲说:“看,后屁股那儿昨晚坐脏了,脱下来,我帮你洗洗。”
“等会儿我自个来。”我后退一步说。
“别等了,听话。”阿玲边说边拽我的牛仔短裤。
没办法,我只好把套到半截的牛仔短裤又脱下来。
阿玲抓起搭在椅背上我昨晚换下来的*,转身往洗手间走,被我伸手拦住:“这绝对不行,除了我妈,我从没让人帮洗过这玩意儿。”
阿玲笑了:“我才不当你妈呢,我是你妹妹,妹妹帮哥哥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我什么没见过。”我从未见过这么泼辣的妹妹。
阿玲在洗手间里探出头问:“一会儿你去干什么?”
“去市场,上货。”
“我也去。”阿玲兴奋地说。
“你去干啥,大热天的,屋里多舒服。”
“不,我想看看你是怎么跟人谈生意的,我好奇。就你这样的……放心,我不会插话的。我还可以帮你看货呢。”
我想也只能这样了。
刚出旅馆门,阿玲就要挽我的胳膊。我说:“不行,这哪像兄妹关系,不乱套了嘛。”
阿玲撅着嘴把我的胳膊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