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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做不到,清楚她心底还有着某个人,他便做不到。
他告诉她,都过去了,也告诉自己,无须介意,只是做不到。
想要大度,奈何没有那样的胸襟。她心底埋藏着那些悲伤思念,不能释怀,那他就将生气嫉妒也都埋下好了,去掩盖心中的虚空落寞。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菜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一点信心瞬间被打击完了,只好刨坑继续蹲地洞了,╮(╯_)╭
、留有退路
手术进行到最后清点缝合阶段,沈炵下了手术台,就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长吁了口气,终于结束了。
“老师,你先回去吧。”小林抬头看了眼沈炵,不觉皱眉,嘴上却不敢说,只得半开玩笑的跟了句,“今天是周末,您现在可是有老婆的人了。”
话音刚落,就有护士急匆匆地进来,看了眼状况便道,“沈医生,主任说再拉台给你。”
“什么?这个星期这是第几次了?每次都是这样,明知道开不了就不会少排几台?”小林虽戴着口罩,哀嚎的气势倒是不减。
“冲我们吼什么,我们才冤呢,每次接了台,那边结束的比我们还早。”一旁的洗手护士整理器械的动静也大了几分,也是无处发泄的苦,小声嘀咕了句,“他能不排吗?兜里红纸头张张叠着呢,刀知道分着开,钱倒没见分到我们手上。”
“哎,你这什么意思,你见我们拿钱了?你几时见我兜里有红的,我立马让你砍一刀,也见红。”小林一下子就火了,着实忍不下这口冤枉气,扭头看向沈炵,“老师,替人擦屁股,吃力不讨好的事咱今天不干了。”
“别婆婆妈妈。”沈炵起身站直,拿过病例,顺势借力顶按着痛处,翻看着各项化验单,指尖动作稍顿,却也只是皱了下眉说了句,“准备接台。”
“婆婆妈妈总好过趋炎附势。”小林见沈炵不帮他,委屈间话就这么不经大脑的冒了出来,一开口便是后悔。
“我至少还记得,对自己师长最起码的尊重。”沈炵说这话时语调并不高,小林听了,偏就觉得一股冷意直往上窜,再不敢直视沈炵。不是严厉的训斥,却透出再清晰不过的冷淡。
小林苦笑,这篓子捅的,怕是一下子就捅穿了。他忘了对师长该有的尊重,因为那一刻,他更多的情绪是替沈炵感到不值,更是因为担心,以往无论多长的手术,多少台刀都一站到底的人,今天却在每台间歇都要坐上好一会儿,傻瓜都看出他不舒服了,干嘛要撑下去?
浑浑噩噩间上了台,小林始终有些魂不守舍,以往再怎么严厉的挨批,也不及今天来的心慌。
沈炵正小心将器官与周围血管分离开,一旁的拉钩突然滑脱,带到了他手里的刀,本能反应,他迅速以手挡护住血管,只觉指尖一阵刺痛,刀立时划破了手套,血直往外冒,“换手套。小林,你下台。”
小林已经吓得腿软,一脚踩空跌坐在了地上,最关键的时刻,如果刚才不是沈炵反应迅速,后果不堪设想。
回过神来,已经有人接替了他的位子,他却坐在原地站不起来,直到沈炵下台时,旁人说了句,“糟了,还是个大三阳。”他才踉跄着追了出去。
水池边,他看见沈炵已
褪了手套,伤口处的血迹干涸,拉过他的手拼命挤压着伤口,却不见有血,只到眼前渐成一片模糊。
龚娉只是想问沈炵几时到家,好替他事先热好饭菜,却不想电话被接起,那头是一阵鬼哭狼嚎“师母,老师他出事了,都是我的错。”
听得她心慌,又不敢惊动家人,取了车钥匙就往外冲,至医院却见沈炵安然坐在办公室里,一旁的小林正大口吞着盒饭。抬手指了指双眼通红的贼兔子解释,“他和我说你出事了。”
“没事没事,血报告出来了,师母,没事。”小林嘴里含着口饭,胡乱摆手解释。
“什么报告?”龚娉皱眉,转而询问沈炵。
“不小心划破了手。”沈炵无奈的看着龚娉,“以后他的话,你都不用当回事。”
“给我看看,伤口深吗?”龚娉拉过他的手,包着自然看不出什么,转念一想,“不用开刀,能休息几天吗?”
“我提申请。”沈炵点头,看到某人还直直看着他们这边,不得不又说,“出去时把门带上。”
“老师,手术记录上主刀写你?”小林起身,似乎执意在赌着什么,不自觉手握成拳。
“写主任的。”沈炵叹气,闭目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龚娉侧头看了眼桌上几乎未动的盒饭,又打量着沈炵的脸色,心下了然,“刚才我还当是你倒手术台上了。”
“电视剧看多了?”沈炵这么说着,胃却偏要和他作对,痉挛引起的剧痛使他猝不及防,弓身靠趴在办公桌上,咬牙忍耐。
龚娉俯身扶抱住他,轻轻拂着他的背,想拉开他抵在胃部的手,奈何沈炵今天意外的固执用力。心中明白,那天的事,表面上不起波澜,深处却是拧成了结,此后,沈炵再没表现出任何不适,脸色却越来越差,早出晚归的,似乎要躲着她。“你这样我很担心,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些天的别扭是因为吃醋?”
“你想嘲笑我吗?”沈炵闭目,又一波抽搐让他有些坐不住,弯腰更甚,因为吃醋很幼稚,她对他失望吗?
每个人都对他失望,可他也只是个人,他们要他怎么样?
“我只是提醒你,适度克制后,更要适当发泄。”龚娉用力掰开他的手,这下好了,一个星期里两个人都弄伤了手,该去烧香拜佛才是,“我发泄的时候你表示体谅理解,你就认定我没法容忍你冲我发脾气?小看我?”
龚娉见沈炵的眼里闪过一丝茫然,这个人克制过了,怕是根本不知该如何发泄,“什么事都闷心里,不难受吗?我只把几件事藏那里,已经觉得堵得慌,时不时要冲你爆发一下。”
两个人离开医院的时候,天已全黑了,龚娉开车,沈炵就靠坐在一旁,看着窗外的黑幕出
神。
刚才让他喝了点粥,又吃了药,看脸色也好些了,该不是难受,龚娉开口打破沉默,“小林刚才鬼吼鬼叫干什么?不会就因为看到你划破了手?”
“病人是乙肝病毒携带者。”沈炵回应。
“哦,他那架势,不知道的还当那病人得的是艾滋呢。”龚娉点头,“以后小心些,真碰上艾滋病毒,又能拍电视剧了,还日本的。”
“我有注射过疫苗。”沈炵解释着,为了家人,他也该注意。
想着两个人从没正儿八经的聊过天,龚娉发现自己面对的人显然是聊天无能。“放心,我不嫌弃你。”
“他说我趋炎附势。”之前从来不同家人提工作上的事,这还是第一次,“主任拉了台刀过来,大家心中自然有怨气……。”
“明白了,你就是块三夹板,没办法得罪领导,只得压迫下属。他们是抱怨主任自己收黄金让你们擦狗屎吧。”龚娉一听一分析,脱口而出,颇有网聊时的气势。
“你……很直白。”沈炵无奈,今天的龚娉似乎有些不同,他适应不良,却并不讨厌。
“你有回他吗?要我就说,小子你还太嫩,乳臭未干,涉世未深。”说着挑眉,她居然想象不出沈炵乳臭未干的模样,这个人小时候怕也是个小老头子。
“你怎么知道我们主任收黄金了?”沈炵皱眉,她又是怎么想他的?
“地球人不知道很多规则,但懂大部分的潜规则。”侧头看向沈炵,看他一脸凝重的神色,突然觉得很好笑,“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不收。”
“为什么?”虽然问着,却已经很是欣慰。
“家里卖黄金的人有必要捡狗屎吗?”龚娉笑颜如花,对自己又出佳句颇有几分得意,“不过小林这么傻的人你当初怎么会接收?他指望你反抗恶势力,揭竿而起吗?当你是冲头还是反贪局的?”
“我想着做好事,解决个待业青年也好。”沈炵摸了下鼻子,稍许不自在,被她颠三倒四地忽悠,心中的郁结倒是散了。
“沈炵,大部分时候人都会给自己留下退路,这是生存之道,我们没有办法改变世界,所以只对自己在乎的人,才会奋不顾身,不计后果,因为最珍视的东西后面,没有退路。”龚娉以为苏崎川是她的末路,却遇见了沈炵这个意外。“玉石俱焚的机会本来就不多,我们没必要不时宣扬一下悲情英雄主义。”
“多谢龚老师赐教。”沈炵捏了下她的脸,说这么多话她也不累,曾几何时,看她这么训吴憾时,他还有过羡慕。
“高兴了?”龚娉看是红灯,乘机摸了摸某人的脑袋。“沈炵,你小时候一定很不可爱。”
龚娉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曾想有一天,真会应验。
如果是在乎的呢,最珍视的东西也
失去时,哪里还会存有理智,他能宽恕她吗?她又能原谅自己吗?
棋局已死,穷途末路,彼此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很犹豫,我想避开那些比较现实和黑暗的东西,又渐渐不满足于虚构的美好。这样现实的沈炵大家会讨厌吗?那就原谅我的任性吧。(*^__^*) 嘻嘻……之后还是会随着自己的心意写下去。
、要有多爱
简单的线条,暗沉的色调,一种淡淡的压抑充斥着电脑屏幕,龚娉不断移动鼠标,专注于黑暗中那点可疑的光亮,她猜不透,只得困于一处,停滞不前。
抬手将鼠标移至右上角的叉处,食指欲点,却被人出声打断。
“又要看攻略?”沈炵立于她背后,看着她手边的便签本涂满了圈叉箭头,连手机里都存上了攻略图片,俯身按住了她握着鼠标的手,“这么玩,还有什么意思?”
“有攻略都要研究上半天,让我自己想,一辈子也通不了关。”龚娉扭头就看见托盘里的零食,拆了包装吃得开心,见沈炵递水过来,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水,继续对付鸡爪,“你玩了多久才通关的?”
“几个月前玩过,没通关。”沈炵抽了张纸巾递给龚娉,在她吃到第三个的时候出手制止,“少吃点。”
“你不是看着眼馋,自己想吃吧。”龚娉不知道这个人忍耐的限度在哪儿。
守着秘密,自律克制,明明有捷径,能很快揭开答案。忍着疼痛,沉默掩饰,明明会软弱,也希望得到关心。“你不着急?喜欢一样东西,不该是专注着魔,恨不得立刻通关?”
“都像你这样,还要游戏规则干什么?”动了下鼠标,点开了几个线索,并不点明,又让她自己去想。“这么明显,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切,这么厉害,怎么不干脆一下玩到结尾。”他什么都不说,龚娉一看就懂才怪了,“推荐给我,结果自己只是半吊着,这样也叫喜欢吗?”
“游戏享受的是过程,解谜游戏没有玩第二遍的道理,所以每一步都用心,才不会错过乐趣。”沈炵厌恶地挪开桌子上的泡椒凤爪,小林这家伙实在让人无语,送这东西来,龚娉一见先愣后就笑翻了,直道,“沈炵,你这爪子,果然是泡椒的,卤的,酱的还真都不像。”
有提示,通关只是按部就班,龚娉看着画面中两个机器人携手逃离,长吁了口气,可正如沈炵说的,这样,快乐吗?
人生这场游戏,她要的又是什么?是要赢?或只是必须继续?只为始于此,止于斯,一个无谓的过程?
电脑屏幕再次回复到初始时的黑暗中,简单而短促的一声撞击过后,飞碟落下,之前的努力就这么白费了。
“这算什么结局?搞了半天,都是白搭。”龚娉诧异地看向沈炵,“居然不是胜利逃脱,双宿双飞。”
“所以说,过程比较重要。”沈炵低头,将唇触及那抹温热红润,终究不舍,予以深吻。对她用心到几乎是小心,就怕错过,或是伤她一点。
夜半,龚娉没由来被窗外的一阵响动弄醒,扭头看一旁的沈炵倒是还睡得沉,用拇指揉了揉他的眉心,一片平滑令她心安。几天休息下来,显然是有用的,他的身体状况好了不少,胃口好些了,晚上也不会如之前那样因为不适而总是皱眉,睡得自然安稳些。
支着头打量了一会儿,脑海中突就冒出一个疑问,她顿觉惊愣,继而苦笑。
你不是不喜欢这个人吗?
这样的喜欢,还不是爱吗?
起身随手取了件外套披上,又俯身将他肩头的被角压实,才转身出了卧室。
睡不着,便下楼到院子里走走,月光洒落一片盈白,一步步,步入一片清冷浅暖中去。
她嫁给沈炵,算得上嫁入豪门吗?好在没有那么多的狗血恩怨。只是沉浸在空旷平和中,她却还是会觉得有些冷,伸手,握不住光。
不知不觉,就转悠到后院,牙白栏杆围着,直通沈却他们的卧室,龚娉回过神来,想要折回,却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似还夹杂着几声呕吐声,却是小心压抑。抬头看去,就见一抹身影倚靠着栏杆,弯腰弓着身体,几乎要没入黑暗中。
她立了许久,待那人缓过来颓然坐倒在一旁的躺椅上,才敢挪动脚步,快步去侧屋取了条薄毯出来小心替他盖上,未料想,他竟会一把握住她的手,唇畔的笑意低弱,透着苦涩,却亦是满满地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