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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哭出来。”他强硬地说道。
“他真的很过分……”她娇喊,声线一如方才那般,颤抖着。
“我知道他很过分,所以杜衡,你哭出来,这没有什么。”他命令道。
可是,她好像听不见他的声音一样,依旧我行我素,把水汽给挤下去,硬是不让自己有任何一丝脆弱的体现。可是这样的她,就已经是最脆弱的了。
他没了办法,只能够俯下头,一口咬上了她的手腕,直到感觉到了一点儿血腥味,才放开了。
“你……你为什么咬我?”
她怯怯地说,眼泪成功地滚落下来。
“好疼……”她蹙了蹙眉,皱着鼻子。
杜衡的语气,神情,动作……简直就跟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无异,让人忍不住想去疼惜她,宠溺她,抱着她,让她别哭了。
事实上,万城桦也这么做了。
“我的错,痛吗?痛的话,那就痛痛快快地哭吧。”
不要钱的最贵,不能够哭出来的最难过。
这道理很浅显。
既然杜衡已经哭出来了,那么就代表着,她能够发泄情绪了,就不会太严重。至少不会突然神情就开始恍惚,思绪就关闭起来,不让任何人接触。
他松了一口气。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太突然了。
可是……他高兴得太早了。
只是流了几滴眼泪的杜衡,又推开了他的拥抱,然后露出困惑地表情:“你为什么要咬我?我哪儿得罪你了吗?”
表情是那么天真无邪,而且没有任何一丝难过。
万城桦觉得,杜衡的心就像是一个非常高效的机器人,能够帮助她把所有的情绪都给压下去,不留任何痕迹。
偶尔,机器人会提醒她,东西太多了,没有地方可以存储了。那么会出现一瞬间情绪裂缝,然后杜衡的心及时下达指令:再次压缩,留出一部分空间来,继续储存,执行。
这样的感觉,他也曾体会过。想发泄,都无奈地发现,自己已经缺乏了发泄的方法,连哭,都学不会了。
他对这样的杜衡是没了办法了。
这是很严重的强迫症。
他想,这跟杜衡以前的经历有关。
杜衡缺乏安全感,不允许自己脆弱。
现在的杜衡,十分需要一个很好的心理医生,再加上一个催眠师。往往被催眠了的人,能够释放出被隐藏起来的自己。
但愿,有效吧。
思及此,万城桦想也没想,长手就朝杜衡的脖子上劈去。
、修订后,第十九回
迎着凉风,万城桦缓缓地朝前走。
他提议道:“找个地方坐下来吧。”声音又平又稳。
可是背着杜衡往前走的感觉,对杜衡来说,太美好了。记得以前,Hugh就最爱把小小的给背起来,然后朝前冲刺,惹得她尖叫连连,求饶认错,才罢休。最后还要把她给举起来,绕圈圈,虽然总是他会先晕头转向。
毕竟杜衡打小连芭蕾,这点儿倒还能够承受得住。但她不能够嘲笑Hugh,男人也虚荣,需要面子,只能装着自己头很晕的样子,还要受Hugh的鄙视。
“上次不是还跟我跳芭蕾来着?这点儿就头晕了?”Hugh扬着耀眼的笑容。
那时候的杜衡,特别想一个花拳给他打过去。哼哼,明明就是自己死要面子,被人揭穿了又要恼羞成怒,把恐高的她抱起来,让她吓个半死,她给了他面子,又要说特欠扁的话。
现在想起来,如果Hugh能像当初那样开朗就好了,现在的Hugh,冷清寂寞,她都不忍心放他一个人,所以才那么厚脸皮地陪着他,希望能给他带来一点儿温暖。
但……很尴尬地是,好像总是温暖到床上去了。
她其实没有那么想啊……只是想要两个人在一起,随便做个什么,看看电影,看会儿书,聊聊天,或者是很白痴地看看星空,也很不错呀。她只是想要找回当初的温暖而已。
所以即便是现在背着杜衡的,不是Hugh,而是一个好朋友,她都觉得这种感觉弥足珍贵,于是她不得不摇头,跟拨浪鼓似的,“不要……我喜欢别人背我。”
“很重。”他浅笑。
杜衡捶他,“我才84斤欸,以后你要娶老婆的,进入洞房的时候,肯定是要公主横抱啊,如果连我你都嫌太重了,那以后你恐怕娶不到老婆了。”
“是是是,杜小姐教训的是。”不过回了一句,就已经诅咒他娶不到老婆了,他还能说什么?
“说的你很委屈的样子……”反而杜衡不乐意了。
万城桦翻了个白眼,揽住她**的手往上提了提,让杜衡在他的背上躺得更加舒适一些。
女人!你的名字叫做麻烦!
两个人打打闹闹,就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小时,也走了好远的路了。但车子毕竟还停在远处,万城桦不得不返回。即便是再轻,他万城桦即便是再强壮,背着一个足足有四十一斤的重物走一个小时,也会觉得疲惫。可不,他身上都已经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了。
杜衡掏出湿巾,然后说道:“放我下来。”
她的腰感觉好多了。
“好多了?”他也不放,只是问道。
杜衡娇嗔:“废话。”
闻言,万城桦笑了笑,将她放了下来。
一沾到地,杜衡就露出浅笑来。
“喏,给你的。”她递上一张湿巾。
万城桦自然地接过,撕开,擦了起来。
两个人又沿着来的方向,缓慢地走过去。因为腰还有点儿酸,杜衡干脆地把鞋子脱了下来,这一脱,两个人的身高差距就很明显了。万城桦有195,而杜衡只有165,杜衡的头刚刚擦过他的肩膀。
万城桦忍不住嘲笑她:“矮冬瓜。”
“欸,即便是矮,也不是冬瓜。”杜衡正经地纠正道。
“对,黄瓜。”
万城桦咧嘴笑,语气别提多……多猥琐了。
杜衡懒得理他,只是淡淡地问道,“闹腾了这么久了,总该告诉我,今天找我什么事请了吧?不要告诉我只是因为太想我喔。”
万城桦凉凉地扫了她一眼。
“你跟黄耀分手了?”
杜衡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然后露出个苦涩的笑容。
“他……他把我最珍贵的东西给砸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原谅他?我做不到,而且……他也不见得会原谅我。”
万城桦了然地“喔”了一声,低头看向她,“被捉奸在床了?”
“别说的那么难听,”杜衡瞪了他一眼,“就是被发现了。反正早就有这一天,我已经想过了,但是没想到他会拿我最宝贝的东西来发泄怒气,这可把我给惹火了。”
万城桦不以为然。
“我知道你觉得我很过分,明明是自己的错误,还对他发了火。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只要一想到,我的双手都在颤抖。”杜衡的声线已经开始颤抖了。
“杜衡,抬起头来。”万城桦感觉到不对劲。
杜衡还在重复道:“我现在只要回想起那个情节……我就……我就生气得想要杀人,想要砸碎所有的东西,最好把一切都给毁灭了。也许……也许我们都该庆幸,我是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而不是和黄耀面对面,我想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用烟灰缸、碗或者是其他,狠狠地砸向他。”声音越来越弱,也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杜衡,你把头抬起来。”万城桦似乎找到了自己觉得不安的原因。
“我……我真的不能再回想了……我会想杀了他……”杜衡就像是听不到他的声音一样,反复不停地解释,告诉他,真的不是自己任性,只是越来越脆弱的表情,昭显了她有多么受伤,多么的慌张。
这样的杜衡来得太突然,万城桦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就像是……杜衡的情绪已经绷到了极致,他只是轻轻地一弹,杜衡就全然崩溃。那样,他万城桦就不得不承认杜衡的演技卓越,竟然能够笑得那么开心。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是么。
万城桦越来越感到不安,停了下来,长手一揽,将自顾自往前走的杜衡揽到怀里,然后捧起她的脸,同她对视。
万城桦不能够形容自己当时的感受。
他面对的是一双饱含着水汽,湿漉漉的眸子,随时都有可能滚落泪水来。她的眼睛太脆弱了,仿佛一戳就能破碎掉。
那样的水眸,谁会不心动?
可现在不是心动的时候。
万城桦见她神情已经开始恍惚,连忙唤道:“杜衡,你看着我,我是万城桦。”
“我……不是故意的。”她弱弱地说。
万城桦没有想到,只是提起这个事情,就能给杜衡带来这么大的冲击。她显然是习惯性地把所有的心事全部压在心里面,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
直到自己崩溃为止。
最让他动容的是,杜衡太倔强了。她不喜欢哭,从她的表现看得出来,水汽一旦上来了,她就开始眨眼睛,特别频繁,直到把水给挤下去,水又上来一层,把她的眼睛给包裹住,她又挤下去。不允许自己发泄,不允许自己泄露。
“杜衡,哭出来。”他强硬地说道。
“他真的很过分……”她娇喊,声线一如方才那般,颤抖着。
“我知道他很过分,所以杜衡,你哭出来,这没有什么。”他命令道。
可是,她好像听不见他的声音一样,依旧我行我素,把水汽给挤下去,硬是不让自己有任何一丝脆弱的体现。可是这样的她,就已经是最脆弱的了。
他没了办法,只能够俯下头,一口咬上了她的手腕,直到感觉到了一点儿血腥味,才放开了。
“你……你为什么咬我?”
她怯怯地说,眼泪成功地滚落下来。
“好疼……”她蹙了蹙眉,皱着鼻子。
杜衡的语气,神情,动作……简直就跟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无异,让人忍不住想去疼惜她,宠溺她,抱着她,让她别哭了。
事实上,万城桦也这么做了。
“我的错,痛吗?痛的话,那就痛痛快快地哭吧。”
不要钱的最贵,不能够哭出来的最难过。
这道理很浅显。
既然杜衡已经哭出来了,那么就代表着,她能够发泄情绪了,就不会太严重。至少不会突然神情就开始恍惚,思绪就关闭起来,不让任何人接触。
他松了一口气。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太突然了。
可是……他高兴得太早了。
只是流了几滴眼泪的杜衡,又推开了他的拥抱,然后露出困惑地表情:“你为什么要咬我?我哪儿得罪你了吗?”
表情是那么天真无邪,而且没有任何一丝难过。
万城桦觉得,杜衡的心就像是一个非常高效的机器人,能够帮助她把所有的情绪都给压下去,不留任何痕迹。
偶尔,机器人会提醒她,东西太多了,没有地方可以存储了。那么会出现一瞬间情绪裂缝,然后杜衡的心及时下达指令:再次压缩,留出一部分空间来,继续储存,执行。
这样的感觉,他也曾体会过。想发泄,都无奈地发现,自己已经缺乏了发泄的方法,连哭,都学不会了。
他对这样的杜衡是没了办法了。
这是很严重的强迫症,需要的是医疗救助。他也有点儿懊悔,本来是安慰她来着,没想到弄巧成拙,让事情变得严重。
他想,这跟杜衡以前的经历有关。
杜衡缺乏安全感,不允许自己脆弱。
现在的杜衡,十分需要一个很好的心理医生,再加上一个催眠师。往往被催眠了的人,能够释放出被隐藏起来的自己。
但愿,有效吧。
思及此,万城桦想也没想,找准了机会,长手就朝杜衡的脖子上劈去。
、第二十回
万城桦坐在治疗室门外,安安静静地等待。半晌,他曾经的心理治疗师,如今在美国等地红极一时的Carr,打开了门。里面还有杜衡和催眠师Gavin,万城桦当时下手并不轻,所以只能依靠物理治疗法将杜衡给唤醒。
Carr看着万城桦,笑了笑,问候道:“最近如何?”
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
他当时还在睡梦之中,就被着急的万城桦给挖了起来,还吩咐他要找个很好的催眠师,他又不得不做亏心事儿,把好友从床上拽起来。万城桦特意从家族里调出一架直升飞机出来,他们俩就在睡意朦胧之中,带上自己的专业“武器”,来到了中国。
万城桦当时已经在一家私人诊所了,事实上,他和好友Gavin选择带上自己的专业设备简直就是——白目,万城桦的本事何其大,还准备为了他和Gavin安排了一间专业诊所房,里面的专业设备应有尽有,有的甚至比他们自己的还要高级上几分。
当然,这样也让Carr忍不住想,让万城桦那么紧张的人,到底是谁?
没想到,是个小姑娘,看起来特别柔弱,即便是昏倒了,也是蹙着眉,不停地呓语,身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像是坠入了悬崖的人,无法自救。
Carr忍不住问道:“Lambert,你喜欢她?”
Lambert是万城桦在德国的英文名,这个名字跟了他十几年,到了中国,已经很少听到了。
万城桦闻言,诧异地看向Carr,勾唇含笑道:“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
Carr无奈地摊手,“Lambert,我只是提醒你,你不能——”
万城桦打断他,“我明白。我有分寸,你们只需要好好地引导她就好了。我希望你们能够带她走出这个噩梦。”
“但是,我明天就必须回国。”Carr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