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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求情,赔了一大笔钱才算了结了这件事。”
司凌云顿时联想起到曲恒,紧张地问:“跟谁打架啊,伤着人没有?”
“我哪有闲心管他们那些破事。老周在别的事情上顶精明,就是拿他这个宝贝儿子没办法。”
她也并不关心周志超闯了什么祸,见司霄汉似乎完全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她反而有些悻悻,只得主动问他:“我写的报告您看了吗?”
“我看过了,写得不错。但是有些部分你多虑了,巨野公司曾经风光一时,当地政府为了保住唯一的上市公司,做了不少输血的工作,债务问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
“我的报告并不是建立在想象之上的。我看了巨野的财务报告,含糊不清的地方实在太多,需要一一调查……”
“借壳的计划已经定了,你不要再插手了。”
司凌云不肯罢休,“这样太草率,爸爸。你今天发声明说目前顶峰没有收购巨野的计划之后,巨野股价应声跌停,证明它的基本面很差,如果没题材,不会有人看好它。ST股不少,可以找比它合适的壳资源,何必非要认定它呢?”
“小云,时间不等人。顶峰去年冲击IPO没有过会,回头走借壳上市的路子,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中央对地产行业的调控政策很多,如果只依靠银行或者风投,我们的发展会受很多限制,上市已经成为顶峰必须走的路。合适的壳资源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多,相比之下,巨野的盘子小,最适合我们的要求。有风声说丰华集团也盯上了巨野,我们必须抓紧进行。”
“可是万一……”
“我把你的报告给了王总,让他作参考,提交相应的分析报告给我看。”
司凌云无话可说,司霄汉拍拍她的手,“你肯这么用心做事,而且报告写得很有条理,我是开心的。这次捅出的篓子也不怪你,建宇这事做得太不地道,居然利用你的单纯来达到他自己的目的,我已经好好教训了他。”
“爸爸,你这么怪大哥对他不公平。他没哄我,我负责法务工作,他让我去做法律风险评估是很正常的,大家都是为了公司好。”
“你到底才踏入社会,想法简单。别的不说,这次他让你写调查报告,却又扣在手里迟迟不提交给我看,然后把消息泄漏出去,做得实在太过分了。”
“不,他只是……”她记起答应过司建宇绝不把他的家事讲给别人听,一时不知道如何替他辩护才好,“谁能证实消息是他泄漏的?您不能把他想得这么阴暗。要是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信,还能相信谁。”
“正因为他是我儿子,所以我很了解他那点小心思。我把地产公司交给他,对他的具体运营从不多加干涉,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信任了。”司霄汉并没有怒容,只不容反驳地说,“可是我还远远没到退休的时候,不可能现在把顶峰交给他。他想法再多,也只能老实等着。希望他明白这一点,不要动不动生出非分之想。”司凌云发现,她再辩解下去,不仅让父亲证实了她头脑简单无辜,而且更加认定司建宇在背着他搞鬼,她不禁气馁,闷了一会儿,“那借壳计划什么时候启动?”
“股市天天都有新热点出来,用不了多久,大家会忘了这件事,我们的计划是趁股价合适的时候在二级市场上收购一部分股份,然后启动谈判收购。你不用操这个心了。”
司凌云好不恼火,“你这明明是歧视我,一边说我报告写得不错,一边让我别管了。”
司霄汉叹一口气,肩膀突然垮下来,带着倦容的面孔现出一点老态,再怎么不服老,出差往返奔波对他而言也已经是一件劳累的事情了。司凌云想,换作平常与父亲关系亲密的女儿,自然应该上去慰问加按摩,可是她意念一动已经别扭,无论如何做不到孝顺亲热举动,这感觉让她很是烦恼。
“小云,我不想你当什么女强人来拼死拼活证明你的能力,那样既辛苦又没意义。你是我女儿,有条件好好享受生活。你马上快27岁,这个年龄结婚也很说得过去了,到时候我会给你办个风光的婚礼,再送一大笔嫁妆。”
她翻个白眼,“等我随便找个阿猫阿狗结婚,你就该后悔逼我嫁了。”
“我会让你随便嫁阿猫阿狗吗?婚姻讲的是门当户对,女孩子尤其不能下嫁。你看看你大哥,不听我的话,娶了你大嫂,完全没从婚姻中得到任何好处!老实讲,老周前一段时间一直跟我套近乎,很有撮合他儿子跟你的意思。”
司凌云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您怎么说?”
“我直接告诉他,他的身家倒也算说过得去,但是他那个儿子就完全配不上我女儿了。”
这句话居然让司凌云眼眶一热,她连忙掩饰地大笑了,“这话我爱听。”
“傅轶则这人吗,能力、学历都是很出色的,不过,他可不是能轻易驾驭的类型,你这个脾气,跟他也不见得合适。”
这已经是她从父亲那里听到最接近于关心的话语了,不想破坏此时的心情,“我跟他交往的时间还不长,没到结婚那一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等一下。以后不要那样跟你张阿姨争吵。不论在公在私,礼貌还是应该讲的。”
这个批评显然是张黎黎告状的结果,但来得如此轻描淡写,几乎是走个过场而已。她努努嘴,决定给父亲面子,“好好好,大家都要讲文明讲礼貌,我知道了。”
“也别再那么气你妈妈了。”
为了程玥报销旅行购物费用的事,母女俩前天大吵了一架。司凌云将程玥从欧洲带回的礼物摔还过去,请她以后不要再做这样丢脸的事情,更不要再试图控制她的生活;程玥则毫不客气地数落她矫情、小题大做、吃里爬外……两人谁也没说服谁,接下来几天处于冷战之中。显然,她昨晚不在家,程玥也跟司霄汉诉苦了。她哼一声,“您不给她报销她才会生气,我哪能气得到她。我走了。”
出了父亲的办公室,司凌云马上拿手机给曲恒打电话,然而手机响好久都没有应答。她回到自己办公室,却有些心神不宁,正准备查他公司的号码再打过去,他总算打回给她了。
“你怎么不接电话?”
“我在医院……”
她懊恼地说:“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儿告诉你可可的事,也许你就不会挨打了。”
“告诉我可可什么事?谁告诉你我挨打了?”
司凌云一下哑然,停了一会儿,懊恼地问:“你在医院干什么?”
“我母亲病了。”
“啊,她……还好吧?”
“情况不大好。凌云,我正好有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顶峰行政部陈经理前几天通知我,要跟我中止花木租摆合同。”
司凌云一怔,“为什么?”
“原因我不关心,合同没了就没了吧。只是我现在急需用钱,财务部汪经理一直拖着没跟我结上两个季度的帐,我……想麻烦你帮着说一下,”曲恒的声音低沉而疲惫,“对不起,医院在催费,我公司账上已经没有流动资金了,如果不是太紧急了,我不会跟你开这个口。”
“我明白,交给我吧。”
司凌云放下电话,叫小伍进来,问他知不知道与宜园园林中止合同的事,他也茫然,“金主任倒是来打听过,你跟曲恒是什么关系,跟这事有关系吗?”
司凌云大怒,“你怎么说的?”
小伍好不委屈,“我只说你们是朋友,早就认识,我想这层关系对曲恒应该有帮助吧。”
“算了,你再去打听一下,取消跟宜园的合同到底是谁干的。”
小伍自从去年底与其他部门女同事合作过节目后,已经有了自己的消息网,过一会儿便带回了消息,“据说是张总亲自下令中止这份合同,行政部门当然马上照办。其实宜园园林的花木供应和维护工作一直做得不错,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张总。还嫌我们的事情不够多,都不通过我们办公室就这么干,虽然是个小合同,可完全可能又埋下官司隐患……”
她心底一沉。她只是在公司年会上给曲恒解过一次围而已,张黎黎这次居然迁怒发作到中止他的合同。她马上起身去了财务部,汪经理是个长着标准会计面孔的五十岁男人,一副谨小慎微而又精明的模样,眼镜滑落到鼻尖,小眼睛从镜框上方看人,无端带着一点窥视的意味。
“汪经理,我想知道报销审批的流程,正常情况应该是多长时间?”
汪经理十分客气地说:“对不起,司小姐,今天早上程女士打电话过来,我也给她解释过,我没有见到审批下来的单据……”
司凌云打断他,“我不是问这件事。给顶峰做花木租摆维护的宜园园林被解除了合同,但还积压了两个季度的花木维护费用没有结,正常来讲,不应该拖这么久吧。”汪经理目光闪烁了一下,“这个情况我不太清楚。司小姐,我们现在正在推行规范管理,重新审查所有开支项目,同时还要一一审查供应商资格,所以确实比以前有延迟。”
“会延迟多久?”
汪经理赔笑道,“司小姐,既然你过问了,只要张总批下来,我马上加急办理,绝不耽搁。”
她明白他的言下之意,“顶峰一共欠宜园那边多少钱?”
汪经理叫职员翻看账目,报出一个数字,接近五万块。她点点头,“好,谢谢。”
出来以后,司凌云还真有些左右为难。只区区五万块,并不算大数目。张黎黎此举明明针对她而来,她去理论,只会招来羞辱,不可能解决问题;这种事在司霄汉看来大概不值一提,她去告状只徒然显得幼稚无能;她自己是标准的月光族,总是一拿到工资便要还卡债,从来没有一分钱存款;她刚刚跟母亲吵翻,没办法低声下气去借钱。可是曲恒这样硬气的人,肯向她求助,一定是到了非常为难的时候,更何况他这次是受她连累,她父亲公司还拖着他的货款不结,她不可能不解决这件事。
她想了想,下楼去了司建宇办公室,这次他的秘书小王马上站起来,“司小姐你好,司总正好马上要去出差了。”
说话之间,司建宇拎着公事包走了出来,“凌云,有什么事吗?边走边说吧。”
两人站到电梯前,她问:“大哥,你要去哪里出差?”
“我去一趟上海,后天回来。”
她只能单刀直入,“大哥,我想找你借五万块钱,私人有急用,会尽快还你,方便吗?”
“没问题,我得去机场了,你要得急的话,我打电话让晓岚跟你联系,让她转给你。”
“谢谢大哥。”
送走司建宇后,她考虑到已经接近银行下班时间,又已经安排好了与白婷婷碰面加班,可能来不及去取现金送给曲恒,便发短信说已经给他从财务结了款,让他将银行卡号给她。过了一会儿,米晓岚果然给她打来电话,记录下她报的卡号和名字,却有些诧异地问:“咦,这不是那个给我种树的园林公司的老板吗?”
她这才记起他们之间的那场不愉快,不免有些尴尬,“他是我一个朋友,现在急需用钱,大嫂,谢谢你了。”
米晓岚笑了,别有意味地说:“你早告诉我这层关系,我也不至于跟他为一棵树扯皮了。好吧,我马上划钱过去。”
她总算松了一口气,半了小时后,曲恒打来电话,“钱已经收到了,谢谢,但顶峰跟我结账应该是48970块,你打多了1030块。”
“算是拖欠的利息吧。你妈生的什么病,在哪家医院,我过来看看她。”
“她是扩张型心肌病引起的胸腔积液,目前在重症监护室,不用过来,过来也看不到她。”
她听得出他声音里的疲惫,只得说:“你好好照顾她,还需要钱的话,我再给你想办法。”
“不用了,应该差不多够了,谢谢你。”
司凌云与白婷婷、小伍在一起加班整理一起债务纠纷的起诉材料,一直忙到晚上九点。三人都累了,司凌云正打算打电话叫外卖,白婷婷连忙说:“今天小伍说请我去同仁里吃大排档,凌云你也一起去吧。”
“顶峰不是已经拍下了那块地了吗,怎么还没有拆迁?”同仁里是本地一处有名的排档,司凌云有几年时间没去过,不过看集团出的简报,知道顶峰通过土地市场参与旧城区改造,拍下了同仁里地块。
“据说居民因为拆迁补偿问题僵持了一段时间,好容易才谈妥,马上要开拆了,过几天同仁里的排档都要正式结束营业。听说我在这边好几年,居然从来没去过那里,小伍好心要带我去见识一下。”
小伍笑嘻嘻地说:“最近好多人专程过去怀旧,生意好得不得了。”
这几天司凌云跟程玥赌气,没有回家,住在傅轶则的公寓里,他今天晚上有应酬,给她打了电话说要晚归。她心情不好,回去也不过一人逍遥,便点头答应同去。既然要去大排档喝酒,她便没有开车,三个人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同仁里。
三月初的天气,仍旧带着些许寒意,窄窄一条老街巷,不过100多米长,沿路墙壁全写着大大的红色“拆”字,但却比司凌云记得的还要喧闹。高瓦数的灯泡将街道照得亮如白昼,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