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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八点,靳何从准时到达了办公室。签了几份文件后之,靳何从想起了孙贝贝。
心痒难耐的靳何从立即拨通了生产部的电话:“你好,我是靳何从,何部长在吗?”
何部长很快过来接听了小老板的电话:“您好小董事长,我是何顾。”
“何部长你好,邦美公司的跟单员现在在哪里?”
“您是说孙经理是吧?早晨我陪她去了色织部生产区,后来她就留在了车间里。”
靳何从说道:“这位孙经理是新手,你们自己要把好关。”
近年来集团的内部管理基本都抓在了靳何从手里,靳何从的敬业与苛刻在一班老臣里是出了名的。何部长一早怕了这位小爷,所以他立即连连称是。
挂断电话后,靳何从理所当然的出现在了色织生产区。
车间里有着织布机特有的呱差声,机器纵膈间往来的操作女工人数众多,饶是靳何从身形高大,放眼望去也难以立即分辨出究竟哪一个才是孙贝贝。
一路急急走来,靳何从的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转身处就是一车间与二车间的交汇通道,靳何从反身再次将一车间细细的看了个遍。
结果仍旧是一无所获。
失望的靳何从大力的撩开通道隔间的棉质粗布门帘一头冲了出去,一具柔软的身体“嘭”一下撞上了靳何从的胸口。
跌倒在地的那一瞬间,重心失控的孙贝贝急忙伸手揪住了粗布门帘的下摆,就在她险险的稳住身体的那一刹那,足下的细鞋跟传来了一声嘎巴的脆响。
这一次孙贝贝没能稳住重心,她的小屁屁扎扎实实的同粗粝的水泥地面来了一次热吻。
“哎呀。”疼痛激得孙贝贝呻/吟出声。
靳何从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蹲□子扶住孙贝贝的肩膀柔声问道:“伤到哪里了?疼得厉害吗?”
孙贝贝忍着剧痛指了指自己的右脚:“脚踝好像扭到了。”
靳何从一边说着放松一边顺势抓住了孙贝贝的右小腿。掌心里细腻柔滑的触感令靳何从忍不住暗暗赞叹,脱掉孙贝贝的鞋子后,靳何从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孙贝贝纤细的右足:“这里疼吗?这样转疼吗?”
孙贝贝紧锁着眉头答道:“还好,不疼了。”
靳何从轻缓的放下孙贝贝的右腿:“没有伤到骨头。过去踢足球的时候我也经常拉伤脚踝,一般休息两天就好了。”
“谢谢你。”孙贝贝扶住墙壁姿势尴尬的站了起来。她的右脚赤/裸着,因为右脚的鞋根已经彻底断裂,孙贝贝索性将左脚的鞋子也脱掉了。
靳何从说道:“你这样很不方便,我让人送双鞋子过来给你换换脚。”
语毕靳何从掏出手机来拨通了一个电话,为着礼貌的原因孙贝贝别转面孔看向了墙壁上的宣传报栏。
“我是靳何从,请你让人送双女式鞋子过来。对,女式的,我现在在色织生产区一车间和二车间的通道里。要快。拖鞋?拖鞋也行。”
靳何从?孙贝贝诧异的扭头看向了靳何从。
合上电话的靳何从微笑着伸出自己的右手:“孙小姐听得懂我们的方言?”
“啊,是,一点点。”孙贝贝同靳何从握了握手。岂止是一点点,她的家乡藕亭距离此处不过一个钟头的车程,两地的方言除出个别词语的发音外几乎没有差别。
这一点靳何从并不知道,他继续用普通话说道:“刚才唐突了,我很抱歉,等下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孙贝贝微笑着答道:“我自己也很莽撞,现在已经不疼了,就不用麻烦您了。”车间里的呱差声实在是令人烦躁,加上她的心绪混乱异常,所以这次的相撞事件并不能完全去责怪靳何从。
赤/裸着双足的孙贝贝浑身散发着一种娇弱的诱/惑感,靳何从心中的火焰腾一下蹿得老高,压制不住的情/欲自他的眼中蓬勃而出。
孙贝贝下意识的后退半步,这种眼神所包含的意思她很清楚。贝麓远即便再刻薄,初次见面时他也没有流露出这样露骨的肉/欲表情。孙贝贝当下气得发抖:“靳先生,您在看什么?”
被刺中心事的靳何从小小的尴尬了一下,幸运的是,通道的粗布门帘突然被人撩了起来,一个身穿管理人员制服的中年女人疾步走到靳何从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小董事长,您要的鞋子。”
靳何从指了指对面的孙贝贝:“交给孙小姐吧。”
孙贝贝蹲下去换鞋的工夫里,女员工同靳何从打了个招呼告退了。
换好鞋子的孙贝贝刚想离开,靳何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靳何从说道:“贝总,您好。”
孙贝贝硬生生的停住脚步折回了已经转过去的身子。
靳何从接着说道:“邦美已经在A股上市了?恭喜恭喜啊。”
孙贝贝伸长了耳朵想要听出点端倪来,无奈车间里的呱差声实在是响烈,孙贝贝只听见靳何从在说:“您后天过来是吗?大约什么时间能到呢?好的,好的,欢迎您来盛虹指导。好的,见面时再详谈吧。好,好,您忙,再见。”
眼前的孙贝贝神色淡漠身体紧绷,靳何从玩味的对着这个绝色小怨妇笑了笑:“贝总后天过来,到时候还要请孙小姐赏面陪同靳某喝杯水酒啊。”
孙贝贝的口腔里又开始弥漫出一股铁锈味儿了,她咬紧了牙根答道:“靳总,我是邦美公司的跟单经理,所以请您称呼我孙经理。”
靳何从对着这个远去的窈窕背影露齿一笑。孙贝贝竭力维持的冷酷姿态硬是被这双走起路来会嗒嗒作响的粉色塑料拖鞋给破坏掉了。
想不到这个小狐媚子竟也是个有点血性的呢。靳何从暗笑道,刚才的电话里贝麓远拜托他做好保密工作,说是有神秘佳人随行。不知道孙贝贝见到了那位佳人会作何反应。想到这里靳何从笑得更舒爽了,生活琐事太过无聊,总要找点乐子来放松放松才不枉这风流的人生啊。
作者有话要说:从昨天写到今天,改了又改。
很期待这篇文,鸭梨巨大。
然仔振作着要写好。
3
3、裂 。。。
孙贝贝曾经陪同贝麓远出过不少次差,所谓的星级饭店总统套房无非就是那样,但是今天的气氛却很不一样。
轩恺国际的外围戒备很严,孙贝贝在大堂门外就被拦住了,之后她被保安带到了前台。接待小姐很是客气,所以孙贝贝也就只得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说自己要找的人叫做贝麓远住在1808号房间。
接待小姐的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打量孙贝贝面孔的时间也就略微长了一些。孙贝贝异常厌恶这种猜测的目光,这也是一直以来她都不愿意陪贝麓远住宾馆的缘由。
接待小姐终于垂下眼睑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您好,贝先生。这里有一位小姐说要找您。请您稍等。”
接待小姐单手捂住话筒抬头看向孙贝贝:“小姐,请问您贵姓?”
孙贝贝的呼吸有一丝急促:“我姓孙,叫孙贝贝。”
接待小姐松开了捂住话筒的手柔声说道:“贝先生,这位小姐姓孙,叫做孙贝贝。啊,这样啊,那好,对不起,我这就请她离开……”
孙贝贝突然伸手摘下了接待小姐手中的话筒,在接待小姐诧异的目光中,孙贝贝气息不稳的说道:“贝总,我是孙贝贝。”
孙贝贝的耳朵里传来一声嘲弄的冷笑,跟着这把低沉的男声刻薄的说道:“我现在很忙。”
淡淡的铁锈味儿又开始在口腔里弥漫了,孙贝贝压住喉间的不适平静的说道:“马秘书打电话叫我这个时间过来的。”
贝麓远嗤笑道:“那好,你找他去。”
这个男人的耐性从来很差,孙贝贝知道下一秒他就要撂下电话了,一急之下孙贝贝的嗓子便不受控制的尖了起来:“贝麓远,我要见你。”
电话那头并没有传来回应,贝麓远的呼吸低低沉沉的走过三个来回之后,孙贝贝听见贝麓远说:“把电话交给刚才那个女人。”
孙贝贝立即将话筒递到一脸八卦神情的前台小姐面前:“贝总他请你接电话。”
前台小姐接过电话放至耳边:“您好贝先生。好的,是,我明白了,好的,不客气,再见。”
前台小姐优雅的抬手指向左手方向:“电梯就在那边,贝总请您上去找他。”
“谢谢。”孙贝贝快步走向电梯方向。
电梯上升的时间里,孙贝贝的视线不可避免的看见了镜子里自己苍白焦急的面孔。如此窘迫的状态连她自己看了都心生厌恶,更遑论贝麓远了。
孙贝贝对着镜子用力捏了捏自己的面颊,苍白的面孔上顿时多了几条浅粉色的手指印,等到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红印子便晕染成了一小片淡淡的粉色了。
踏上厚实地毯的那一刹那,凉飕飕的冷气顿时将孙贝贝包抄起来。贝麓远一向厌恶闷热,有他出现的地方凉气总会开到最足。身着黑色无袖连衣裙的孙贝贝忍着瑟缩快步往通道的尽头走去。
按下门铃后的第三分钟房门才被打开,身着白色棉质睡袍的贝麓远留给孙贝贝一个背影以及一句话:“进来吧。”
孙贝贝抬手覆上了铜质门把手将开到一半的房门推开,此时的贝麓远已经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坐下了,孙贝贝反身合上房门抬步走了过去。
贝麓远双手环胸斜靠在了沙发上,橘色的布艺沙发充满了田园诗般的温馨,如果不是因为交往过深孙贝贝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面容英俊身姿修长的男人会如此的冷血刻薄与无情。
贝麓远单手点了点对面的沙发示意孙贝贝坐下。
坐下来之后孙贝贝心底的局促更甚,沙发的柔软与疏松加重了她的慌乱,孙贝贝沙哑着嗓子说道:“谢谢。”
贝麓远的语气很是闲散:“不用这么客气。这么快就来找我,是不是说明,你想到主意了?”
孙贝贝将紧握的拳头藏在了双膝之下,她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如果您一直抱着否定的态度,那么我永远也设计不出您能够肯定的设计图。”
贝麓远微微歪了歪脑袋,很轻松很俏皮的模样,但是他接下来说出口的话却令孙贝贝快要抓狂。贝麓远说道:“很抱歉,我不是很明白。你知道的,我的时间向来宝贵,所以,请尽量长话短说,还有,说的明白一点。”
孙贝贝冰凉的拳头紧贴在了温热的腿部皮肤上,说得明白一些?怎样才叫说的明白?说的太过明白了下一秒钟他是否会像前两次那样拂袖而去?
思绪混乱中孙贝贝看见贝麓远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壁钟,她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当初的协议写着,只要我能够在三年之内胜任首席设计师的职位,你就只收我的本金。今年是第三年,我自认设计的都很妥当,但是你硬是说不合要求。现在,我已经离开设计部了,如果你一直否定我的图,那么我根本不可能做到协议上的要求。”
贝麓远的唇边突然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我能否这样理解,你的意思是,要求我放水?”
孙贝贝艰难的开口道:“如果你不刁难,根本就不存在放水的问题。”
贝麓远敛去笑意冷冷的反问道:“你是凭真才实学坐上设计师的位子的吗?邦美其余的几名组长哪一个没有拿过国际性的奖项?设计部里还有哪一个设计员和你一样只是二流大学的设计专业出身?是谁将你捧上这个位子的?你的感恩心呢,孙贝贝?”
孙贝贝的耳朵再度开始了嗡嗡的耳鸣,她的嗓音在自己的耳朵里听来已经开始变音,但是孙贝贝仍旧竭力的保持着发音吐气的平稳:“我不是没有付出。”
贝麓远笑了,他的笑容异常凉薄:“你付出了你的身体,你也得到了我的栽培。如今你功败垂成,便拿这个出来要挟吗?我到底还是看低了你。”
贝麓远的说辞永远的滴水不漏,孙贝贝恨得心头滴血却偏偏找不出话来反驳他。
贝麓远将双手闲适的交握在膝头:“孙贝贝,你敢说你没有利用我吗?”
浓重的铁锈味儿汹涌的在牙根舌尖处打转,孙贝贝的眼底已有涩意:“你根本就是在玩弄我。这个协议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胜算。”
贝麓远点了点自己的眉心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好像,确实是这样。那一开始拟定协议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提出来?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你急需用钱,且对自身估计过高。你对我也没有真心,你也是抱着一种游戏的态度来敷衍我的。不是吗?”
孙贝贝的身体已经开始发抖,可耻的是她居然开口问道:“你想怎么样?”
“这个问题应当我来问你才对。”贝麓远说道,“你违约了孙贝贝小姐,你说你该怎么办?”
酸涩的感觉霸占了孙贝贝的眼皮,热切的温度悄然袭上了她的眼球,如果此时不消失,她一定会输得姿势惨烈。
孙贝贝快速的站起身来向房门方向走去,经过贝麓远的时候孙贝贝竭力稳住音调说道:“还未到时间,我会想办法的。”
就在她的指尖触到铜质门扶手的那一刻贝麓远冷冽的嗓音响了起来:“孙贝贝。”
孙贝贝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了身后。
奇迹并没有发生,贝麓远表情阴冷的说道:“我给你的提议是,要么做婊/子要么竖牌坊。做什么事都要专业,我的耐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