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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
女儿呼延兰是我的心头肉,可是也没办法,她在东州大学念历史系,还说要考硕士研究生,跟她爸爸一个德性,假期回来就回清州,父女两人其乐融融,就是忘记了在外地还有一个老妻老妈。没办法,逢连续几天假期的,我就回清州,他们可以不要我,我可是不能没有他们。
如果说我也有研究领域,那就是集邮,在现代这个社会,除了年纪大的,没有人搞这行了,我也就是在长期一个人独居的日子里,不知什么时候爱上了这一行的,我也没时间写集邮心得或撰写邮史拾趣之类的小文章,更没有时间写大部头的集邮著作,我也就是把新中国各个时期的邮票定位册都买齐了,慢慢地收集。
第四章 我是章玉兰(24)
虽然任市长、书记,可是只要自己不想出去,大部分晚上时间还是自己的,金先毕竟也只是一个县级市。我就在网上邮购邮票,有时是参与拍卖,觉得也挺有趣,几年下来原来空着的邮票册基本上都填满了,只是缺几套撤消发行票、变错体票和发行量很小的那几套,翻看邮册时,每次看着这些空着的位置,我就很想把他们都填满,可是我知道这不现实,它们的价格是我所无法企及的。
我宿舍里放了几本邮册,用书把它们包围起来,因为我不想示人,办公室的书架上我没有放,而是把几本邮册锁在了抽屉里,极偶尔有空暇的时候,就拿出来翻翻,只是有一次,好象被朱克山瞅了一眼,那次是有点急事,那小子忘记了敲门就直接走了进来,我马上就塞回抽屉里去了。
尽管我做得很隐秘,在金先的最后两年,我还是收下了一些邮票,但不是最紧缺的那一类,价格特别高的我不敢收啊,送我这些邮票的几个干部都是在我把他们提拔起来以后送的,现在的干部啊,就只怕领导没爱好。还有一个企业为了承揽到省一级公路金固公路(从金先市到固原镇)的工程承建项目,试图送我一版1980年庚申猴邮票,尽管、尽管我很想……但还是退了回去。假期我偶尔也把一些邮册带回家,父女俩对邮票一窍不通,更不感兴趣,亏他们还是研究历史的,不过这样我也就放心一些。
住在院子里的还有一些县级干部,但都是金先邻县和嘉州市的,他们工作日下午也经常回去,上午再过来,都是自己开车,人手一部,很方便,冉关就经常自己驾车回青龙县的老家。都说领导干部不能自己驾车,可是这些东西也就是说说而已,难道叫他们都把驾驶员带到家里去。
只有我在这里住宿的时候最多,因为我的家最远。晚上外面的人能进来,也许是他们带进来的,也许来人说是找他们的。我住的宿舍,就是这些县级干部知道,还有市府办、市委办的几个主任和秘书知道,我在金先的日子一直住在一个套房里,没挪过窝。我不知道是谁出卖了我,我也想过挪个窝,又觉得还是徒然,所以就没动过。
也许是闲得无聊,也许是太好奇,全是银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给我送卡,他要送我多少。一个晚上,我就拿卡在院子里的柜员机上查了查。密码八个八,就用铅笔写在卡上。整整50万!我顾不得多想,就把卡取了出来,慌慌张张地回了宿舍,生怕别人看见,尽管我知道这时候院子里鬼影都没有一个。我想我退掉的和交给市纪委的卡,也记不清数量了,那里面加起来该会是多么巨大的一笔数字啊。
我一夜没有睡着,心里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第二天我到了办公室,就打电话给全是银,直接告诉他,如果现在不过来把卡拿走,我就立即把卡交到纪委那边去。朱克山领着那胖子进来的时候,胖子是上气不接下气,呼哧呼哧个不停。朱克山正要倒茶,我示意他先出去,然后我把卡递给胖子,说:如果没事的话就马上走。全是银先生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拿起卡一句话不说就走了,我也彻底放下了心,只是后来,唉,不说也罢。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我是南光泽(1)
第五章、我是南光泽
如果仅仅是把考公务员作为一种谋生手段,我想我是做对了,这里旱涝保收,衣食无忧,而且我考进去的是嘉州市财政地税局,收入比与我同批考进去的文秘班哥们姐们要高出一大截。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谁特别有能耐,考上公务员了,那么他刚进去的这个局就很可能就是他一辈子的依靠了,对我们无权无势的人来说,想换一个单位比考上公务员难多了。
当然,我是不会有换单位的打算了,我说了,这里收入相对别的部门还是不错的。但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考入了公务员队伍,就好象进了一座山的山门,你只能往前看,你只能努力攀登,你不会甘心站在山脚下望别人的屁股和项背。
想到这里,我就有一种回到过去的可怕感觉,我当时甚至几乎争取到了在那所大学留校任教的资格,但一想到人这辈子就要与写论文、发论文挂钩,我就莫名其妙地害怕,如果你不在学术上做出一点名堂,也就是体现在发一些论文、出版一些书上,那么你的职称就评不上去,你的房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分到,更重要的是,你会在大家面前抬不起头。
我回到了家乡嘉州,联系上了*嘉州市委党校,原因是我学过哲学课程,学得最多的就是*主义哲学与毛泽东思想、*理论和“*”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那是后来的事,我都已经毕业了。现当代西方哲学、美学倒在其次。我所谓的学,不是指公共课,而是我在中文专业外第一选修了哲学,象模象样地学过几学期的,还拿到了结业证书。
我学哲学是选修,不象我后来知道的那样,李南乐在大学里本身的专业就是哲学,他在嘉州市委党校教过几年的哲学课程。当时我想党校里也许需要这样的教员,我想由市委组织部长担任校长的学校,多少具有一些行政意味吧,之前还是市委副书记兼任校长的,更早前是书记兼校长,但是市委书记兼校长有点不好,就是党校搞成了正厅级单位一样,不,以前嘉州市委书记是兼东山省委常委的,党校看上去好象副省级单位了,这显然不太好。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五章 我是南光泽(2)
事实上,党校与其他党委部门一样,是副厅级单位,是什么级别单位,一般根据这个单位的一把手级别来判断,比如市委组织部、宣传部、*部,部长都是常委,副厅级,副部长们也大多是正处级,常务副职自然是正处级,非常务副职怎么变成正处级呢,办法总比困难多,一般就是采取兼的办法,比如组织部副部长们兼党史研究室主任、老干部局局长、人事局局长等,宣传部副部长们兼社科联主席、文联党组书记、文明办主任等,*部副部长们兼民宗局局长、工商联党组书记等。但是,嘉州市委党校的副校长们中,除了常务是正处级,其他副校长无处可兼职,只好还是副处级,也不知怎么回事。
当时我想也许在党校里只要把课上好了,就不必那么辛苦地象便秘一样“拉”论文,日子或许会过得轻松一些吧。我当时完全没料到日后还会以学员身份来这里接受培训。
但是党校还没有回音,我又把简历递到了嘉州晚报社,接待我的人事处的人说,你研究生都毕业了,还到我们这里跑腿干吗?我奇怪地问,就只能跑腿吗?他说,新来的人都要先干上几年一线记者,也许运气好可以改做编辑,你有什么特长吗?
我一下子说不出什么特长,跑路不是我的特长,唱歌跳舞都不会,我说:也就是写写文章吧。
他说,我们这里不需要那么写文章的人,反正都是按照领导的意图写,按照套路写。
我就丢下简历不置可否地走了,我想报社里的这个人真邪门,居然说在报社里工作不需要写文章的人。而且跑腿的话,我没车,也不会开车,只会骑自行车,还可能经常被偷,太累了。
后来我去了一家酒店,四星级的,当时嘉州市区基本上都是三星级及以下的酒店,总经理亲自接待了我,说,欢迎你来,只是怕你呆不了两年,就走了。因为总经理承诺如果我留下来,就在行政楼里给我一个单间,我想有了住的地方,而且上下班不用骑自行车,因为不需要离开这个楼,就答应了。当时嘉州市区房子不很贵,可要知道我刚从学校里出来,身无分文,父母有点钱,刚好他们过日子,再说按照我的脾气打死我也不会做啃老一族的。。 。。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五章 我是南光泽(3)
但是安逸的日子我也呆不住,几年下来,又换了几家单位,有外贸公司、房地产开发企业、连锁超市,基本上都是躲在幕后的工作,不直接与客户打交道,甚至在一家所谓的文秘翻译社干过几个月,专门按照客户的要求写文章,那段时间我把包括讣告在内的很多从未接触过的文章体裁都练了一遍。
我甚至担任过嘉州市区规模最大的民营医院民乐医院的办公室主任,民乐医院老板孙闽北是福建人,民乐医院顾名思义就是要给人民制造欢乐的,最好是普天同乐,于是在我在任期间,医院搞了个所谓与妇联、卫生局联合推行妇科免费检查,报纸上电视上铺天盖地地宣传,引诱了很多妇女包括未婚已婚的前去检查。
基本上每个人都被检查出了不少问题,有的是存在早期乳腺癌症状,有的是子宫畸形,有的是左右乳防或下面的左右红唇不对称,天上掉馅饼的事变成了公益定向捐款午餐,搞到后来,老少中青女人们齐上阵,把医院搞得无法正常经营,妇联、卫生局又以被栽赃诬陷名义兴师问罪。我想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虽然快到年底了,还是走了,年终奖就算是送给老板孙闽北了。
这样流浪了几年,我尝遍了酸甜苦辣,一事无成,不过这话说得绝对了点,我还是娶了一个女人做老婆的,是一个小学老师,我想我这么漂泊,家里总得有个安稳一点的。
最后想想能够管着这么多各种各样企业的,还是政府,老婆也是这么个态度,于是幡然醒悟,就去报考了公务员,还好功底还在,一举中的,避免了范进式的屡试不中、一旦中举就疯癫的厄运。
那时候我们考公务员不是象后来一开始就选定一个单位报,而是按专业报,笔试、面试、体检过后再选单位,由拟招录你的单位对你进行考核,或叫政审,听着这政审这两个字我就害怕,好在几年混下来还没有做过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无耻勾当,政审通过后,我就到嘉州市财政地税局上班了,摇身一变成为堂而皇之的国家公务员了,起初的感觉就象喝蜂蜜了一样。
刚才我讲到爬山,说实在话,我也知道现在还不可能让我爬,我先得把一年见习期顺利结束掉,下个月我就能转正,硕士研究生见习期一结束就得给我一个副主任科员,工资里要涨上四五百元,我们的收入主要不是靠工资,工资是人事局统一核定发到卡里的,每个部门的人都差不多,主要取决于你的职务、级别与工龄,最主要还是职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五章 我是南光泽(4)
我比同一批考进去的哥们姐们收入要高,就体现在奖金上,局里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一个存折,存折里是发奖金的,偶尔奖金也有发现金的,财务科五个人就忙上好几天,她们说,手都点酸了,而且上班的时候就把防盗门锁上,你要找她们,她们要先从猫眼里瞄你一眼是谁,是不是流窜犯,发现是一张熟悉的脸孔,才让你进去。财务科五个人都是女的,把市局办公室大部分女性都吸进去了。男同事们又不好随便敲防盗门,以免人家怀疑你有窃财之意、窃色之心,感觉工作环境也暗淡了许多。
上午上班,在走廊里碰见付岩中主任,发觉他印堂发暗,象是遇到了倒霉事,他平时可一向是乐呵呵的。我一开始怀疑是我今天迟到惹他不高兴,因为公务员面试的时候,经常问的一个问题就是你和领导或同事关系处理不好怎么办,总是首先要从自己找原因嘛,否则考官就会不高兴。
我昨天晚上与文秘班的一帮人又喝多了,所以我从付岩中身边掠过,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严格地说,今天我也不能算迟到,我是先在指纹考勤机上按了手指印,刚好还没迟到,然后我去食堂吃早饭,干革命总是要把肚子先填饱,谁否认这一点,他就不是唯物主义者。
付岩中尾随着我进了办公室。我这办公室目前就一个人,本来是个资料室,去年我进来时理出来的,现在还是半个资料室。我想问候他一句,看他如丧考妣的神色,谁都同情,但付岩中先说了:
南光泽同志,出大事了,我们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我们?我在脑子里急速搜寻了一遍,最近我和付岩中没有合伙犯案啊,昨天下午我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