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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刀会被乔八除名。
那一晚，林泽的铁拳打断了班房的铁栏。也打断了他的指骨。
那一晚，林泽在班房竭斯底里地狂吼，为刀会，为死去的兄弟，为因为自己而死去的兄弟！
那一晚，林泽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全死于乔八的手上，但他发誓，不管这个人是谁，若自己有生之年能出狱，定将他碎尸万段！
“我尽量帮你疏通——”老局长浑浊的声音缓缓传来。
林泽从沉思中醒来，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颊，抿嘴道：“不是尽量疏通，而是一定要搞定！”
老局长再次陷入沉默，但这一次，他很快便给了林泽答复。
“好！一定帮你搞定！只要不闹得像上次那样不可收拾，你就可以放开胆子去搞！”老局长恶狠狠地道。“他妈的，老子好歹也是国安局的一把手，还不信谁能把我怎么样。”
林泽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平淡道：“再给你放个消息，找韩家麻烦的人是乔八。”
“嗯，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消息——你继续往下查，肯定还有更大的鲨鱼等着我们！”老局长顿了顿，又道。“但你尽量在保护韩家姐弟安全的情况下去掌握这些，毕竟，国安给你的任务就是保护这对姐弟。至于是谁找韩家姐弟麻烦，对你而言，反而不那么重要。”
“被动保护不是我的风格，我也法时刻保护他们。只有主动出击，才能揪出幕后的真正黑手！彻底解除险境。”林泽吐出一口浊气，平缓道。“你放心，我不会失手。”
“你有把握就好。”老局长轻叹一声，道。“你朋友的手术很成功，你应该知道了吧？”
“嗯，谢谢局长的照顾。”林泽感激道。
“别这些废话，我们什么关系？”老局长深沉道。“那女孩身边的两个男人，就是你以前的兄弟吧？”
“是的。”林泽点头承认。
“唉——我不知道你这么重义气到头来是会给你带来好运还是会害了你，但不论如何，对于你这一点品格，我还是很敬重的。”老局长感慨道。
林泽没做声，又聊了几句有关任务的事儿，便挂了电话。
————
重新点了一支烟，林泽窝在沙发上怔怔出神。
他不知道乔八是不是背后黑手，也不知道自己当年险些被判期是否有他cāo作的痕迹，更不知道乔八当年到底做过什么，计划过什么。但不管如何，那帮兄弟都死于乔八之手。这个仇——在神父诉林泽之后，他便暗下决心了！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又抽了几支烟，林泽忽然发现有人在背后凝视自己。他虽然后脑勺没长眼睛，但他的直觉比一般人都要强，这是经历了数次生死险境锻造出来的意识。微微扭过头，见是韩艺歪着脑袋凝视自己，像是看一只怪物似的。不免觉得有些手忙脚乱，还有些慌神。
电视里播放着jīng彩比的岛国动作片，但韩艺只是凝视林泽，而林泽也反瞪回去。画面着实有些诡异。
“为什么你连看动作片都可以走神？难道你不行？”韩艺一字字问道。
韩艺真的觉得好奇怪！
以一个正常的年轻男人看动作的状态，不是应该面红耳赤，呼吸紊乱沉重，身躯紧绷，并一丝不苟盯着屏幕的吗？
可为什么林泽却很走神地低垂着头，像是在想心事？
从这一点便不难分辨，林泽并不是一个真正好sè的男人。又或者，他看这些片子，并非单纯满足兽xìng，而只是消磨时光罢了。更不会出现大众宅男的撸管情节。
韩艺心中定下这个结论，毫不担忧地坐在林泽旁边，一双白生生的腿搁在茶几上，换了个新闻台，质问道：“如果不行就早些，我老爹认识不少中医圣手，没准能帮你脱离苦海。”
“——”林泽苦笑不跌地横了他一眼，不悦道。“丫头片子瞎什么？大晚上的不去睡觉又跑下来干什么？”
“这不是睡不着嘛。”韩艺略带撒娇xìng质地瞄了林泽yīn郁的脸庞一眼，好奇道。“你有心事？”
“怎么了？”林泽反问。
“刚才你的表情有点悲怆，我认识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你流露出如此深刻的表情。想到什么难过的往事了吗？”韩艺见林泽不置可否，劝慰道。“人呢，最要紧的就是开心，最好是找个知心大姐姐倾述一下。譬如我，你要是有什么想倾述的，就跟我吧，老憋着很伤身体的。”
“真的？”林泽面sè如常地问道。
“骗你做什么，我以前可是研究过心理学。”韩艺怂恿道，脸蛋上写满了期待。
“还是算了，我要是出来，你肯定很难过很受伤。”林泽摆了摆手，把头扭到一边。
“嘛嘛，只要我可以帮得上忙，一定帮你。”韩艺撒娇意味更浓，挽着他的手臂道。“你看我这么漂亮的姑娘，像是会撒谎的人吗？”
“那我可真了？”林泽闷闷不乐地道。
“吧，我正听着呢。”韩艺笑嘻嘻地道。
然而下一秒，韩艺那张笑开花的脸蛋僵硬了，因为林泽做出一个极其下流的动作。他戴着手套的左手指了指裤裆，道：“心事倒没有，只是我兄弟憋了一年多没开荤，你要是不介意，帮帮它？”
韩艺撒开手，屁股连续挪动了几个位子，这才恼羞成怒道：“你他娘不会自己解决啊？”
“我习惯了左手——”林泽黯然失sè道。“可是你看这戴着手套的，感觉肯定会减弱很多。所以——”
“去厨房找块猪肉解决！”韩艺气的直yù吐血，刷地跳下沙发蹬蹬瞪跑上楼。啪啦一声关上房门。
“傻丫头，总是喜欢打听别人的心事，真是没礼貌。”林泽摇头叹息一声，重新换成了收费频道，单手撑着额头嚼蜡般欣赏着很jīng彩很带感的动作片。
这注定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晚，但林泽的思绪却跑火车般将这几年经历的事儿过滤了一遍。也许是刀会的往事让他变得颇为多愁伤感，也可能是因为憋了一年之久，让他有些哀伤。总之在福伯起床后，他还这么呆呆地在客厅出神。
福伯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奈道：“想什么呢？”
“哦！”林泽醒悟过来，略显尴尬道。“刚才在考虑给姐弟俩做什么吃的，由于太过慎重，导致陷入了沉思之中。”
福伯懒得听他瞎掰，道：“我一会儿就要赶飞机，不能送你们去学校了。这是钥匙，这几天就由你送少爷姐上下学吧。”
“怎么给我宝马的钥匙？”林泽不悦道。“车库那辆劳斯莱斯幻影不给我显摆显摆啊？”
“那辆车贵的很，我也没钥匙。”
“这点难不倒我，只要你同意，我马上能把它开的飞起来！”
“醒醒吧，天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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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怕你腰力不够！
“我脱光衣服在镜头面前表演，是为了生存。你们衣冠楚楚在镜头面前作秀，却是为了私利和yù望。”
王喜借用苍老师的话诠释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像是一头发怒地雄狮，怒视着讲台下的学生。
林泽莫名其妙望着王喜，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大反应，不就是不让他当足球守门员吗？怎么感觉比被一百个大妈XXOO一百遍还要难以接受？
王喜颤抖着身躯，扭曲着脸庞，胸膛起伏不定，再次瞪视着李建成道：“我反应快，速度也不慢，对球的意识也很强。凭什么不让我当守门员？你就算作为咱们班的足球队队长，也不能否决我的能力。”
“你太瘦了。”李建成冷漠地道。“或许短时间内你可以控制住球门，但时间一长，你的体力就会走下坡路。到时候被对手攻克球门，你负责？”
“我负责就我负责！”王喜拍案而起。
“得轻巧。”李建成冷笑一声，不屑道。“不用再了，我自有人选，不会让你守门的。”
“你是打算让我守门吗？”林泽忽然插嘴道。
“——”李建成抽了抽嘴角，淡淡道。“守门起来好像很轻松，却需要对球的走势和方向有足够的了解。更不能轻易地被球员的假动作蒙骗。你没踢过足球，肯定不能胜任。”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行？”林泽笑眯眯地道。
“——”
李建成很烦躁，很生气！
可是，林泽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考考他，能通过测验，就算过关。通不过，就当他什么都没。
话到这份上，还能有什么好的呢？
李建成终究只是班长，而不是首长。他可以假公济私拒绝王喜当守门员的申请，却法扼杀所有想当守门员的学生。这是法治的社会，法治的三年一班，李建成没有足够的权力来拒绝林泽。
“下节课是体育课，到时测试一下就知道了。”李建成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道。
“如果我能通过测试，那我让王喜当我的替补，你没问题吧？”林泽道。
“没问题。”李建成颇为不耐烦地回应。
这一次，他不再像上次打篮球那样兴奋激动。因为在与林泽的接触中，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子除了学习成绩不好，其它方面简直就是天才。就没有他玩不顺手的。所以尽管他对自己的脚力和球技很有信心，却也不敢觑这个神秘莫测的大龄插班生——林泽！
下课铃声很快响起，李建成领着几个跟班提着足球往cāo场赶去。上一任体育老师已经辞职，新来的体育老师至今还没露面。只是从老爹那儿得知这个体育老师后台扎实，绝对不能得罪。若是能交上朋友，自然最好不过。
李建成搞不懂一个体育老师能有多强悍的后台，但他还是决定跟这个体育老师打好关系。至少，不能像对待以前的体育老师那样目中人。
因为cāo场距离教学楼颇有一段距离，故而除了两个上体育课的班级，基本没有其余学生来cāo场遛弯。所以偌大的cāo场，也不过区区百名学生。而且很巧合的是，除了三年一班上体育课，另外一个班级则是号称魔鬼班的三年十班。
林泽在王喜等人的簇拥下甫一抵达cāo场，那帮围观群众便分开一条道道，给林泽步入球门附近的空间。李建成考验林泽守门技术的消息也形如插上翅膀，飞速传播开来。不仅是三年一班的学生全都凑在附近围观，绕是马豪等差生也歪着脑袋，叼着烟卷在球门附近欣赏这场闹剧。
内讧？
马豪微微眯着眸子，有些兴风作浪地调侃道：“李建成，你身为班长去为难一个插班生，太不厚道了吧？”
马豪见识过林泽手段，而他又想挑拨一下三年一班，故而就挑能捏的李建成捏。虽李建成是校园风云人物，人气颇高。但马豪何尝不是反面教材的校园风云人物？他不怕李建成，却很恐惧林泽这个在紫金花默默闻，但武力值爆棚的狠人。
“我们三年一班的事儿，关你屁事？”李建成冷傲地鄙夷这个学习成绩不如自己，长相不如自己，体育竞技也不如自己的蠢货。
马豪笑了笑，没跟他计较。现如今魔鬼班内部充满矛盾，他哪儿有空再树立外敌，这是极不明智的选择。
李建成见林泽走来，不由冷淡地道：“我们定下一个规矩，我开三个点球，你能守住一个就算过关。”
“点球是什么？”林泽睁大眼眸，转头询问韩艺。
“这个——”韩艺满头黑线，她爱看篮球，却不怎么喜欢号称世界第一大运动的足球。她总觉得足球踢起来太趣，二十多个人抢一个球玩儿，还老是不进球。不如篮球隔三差五进球来得jīng彩。但是——她就算几乎不看足球，却也不可能不知道点球是什么。她用看白痴的目光望向林泽，没好气地道。“就是在距离球门十码的地方shè门。”
“十码又是多少？”林泽像是个好奇宝宝。
王喜觉得没希望了——这货连十码是多少都不知道，他怎么能接住点球？要知道，能接住点球的人，都是需要对足球有足够的意识。能猜出足球员会shè你哪边。虽大部分也是赌，可至少有那么个意识。林泽连点球、十码是什么都不知道。王喜能指望林泽接住李建成暴力十足的三个shè门？
心中一片失落，还是可奈何地解释道：“就是距离球门9。15米的位置。”
“这样啊——”林泽理解了点球的含义之后，回头望向有些不耐烦的李建成，笑道。“你刚才我能守住一个球，就算我通过测试？”
“是的。”李建成微微皱眉，不明白他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
“那我要是三个球都接住了，是不是可以证明你的技术不行，从而把你从球队开出去？”林泽很是轻描淡写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