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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意然后半句只用了“你”,很明显,就是专门对江谦说的。
“那你就休息,睡觉。”
“你这个时候睡觉给我试试,量你也睡不着,那我就更不可能睡着了。”
江谦忽然转过头,拍了拍阮晴的肩膀:“暖暖,你先出去把头发吹干,你姐这里有我,你不用担心。”
姜意然翻了个白眼,“该出去的人是你好不好,不,你们俩都出去才好。”
阮晴犹豫了两秒,看着江谦那认真的眼神,她也就只能一脸不放心地转身往外走。
阮晴都走到门口了,身后又响起姜意然的声音:“暖暖,头发吹干了就进来吧,我知道,你也是憋坏了。”
阮晴暗暗吸了吸鼻子,总算听到姜意然叫她一声“暖暖”了,心里的负罪感顿时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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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晴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姜意然和江谦两个人,气氛陡然变得有些尴尬,没了阮晴姜意然也少了底气,只好翻了个身背对江谦,手紧紧攥着被子。
江谦在床边坐了下来,手本来想去碰姜意然的肩膀,可是眼看着就要碰上了,又停了下来,收回了手,“你怎么又发烧了?”
“……”还不都是你害的。
“既然你睡不着,我们谈一谈。”
“……”有什么好谈的,说什么都没用。
“姜意然,我们真的很需要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你能不能不要三句话说不到就把话题扯远惹我发火,我的忍耐的是有限度的。”
“……”你忍耐的限度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得看你的脸色过日子,把你惹火了正好,从我眼前消失让我过上清静日子。你快点走吧,好奇心快点耗完吧,我求你了可以吗!
“拜托你出去好吗,离开我能感觉到你在的范围行不行,我真没什么跟你好说,也没有什么要解释的,你就是用你最厚的脸皮等也等不到任何答案。我求你不要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认为我还是那个会拼死拼活连自尊心都不要了就想让你看我一眼的姜意然。我问你,我和你现在的关系还是你要我说我就非得说的么?你给我机会我就得像捡到宝似的捧在手里怕碎了么?你觉得我不识好歹我就得立刻卑微地跪下去舔你脚趾头求你原谅的么?”姜意然转过身,提高了音量,低吼着,“不是!江谦,你还要我提醒你多少次,我和你早就不是那种关系了!我说不说那要看我心情,你命令不了我,你心里想不通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我没有义务为你解释,你还要我怎么说,要觉得孩子是个遗憾就快点找个合适的女人结婚生子,要觉得在我这里找不到征服感就找个能够轻而易举被你征服的女人,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姜意然憋着一口气吼出最后一个字,眼前突然一黑,下一口气没能提起来开始剧烈的咳嗽,江谦急忙伸手到她背后从上到下抚着帮她顺气。
“对不起,我道歉,你好好休息,我不勉强你了。”江谦是真的慌了,姜意然这副样子他还是头一见。
因为背上有了大掌的轻抚姜意然气息很快顺畅了,只是可能由于刚才吼得太用力,脑子还在有点晕,太阳穴一突一突地痛。
“这下你能滚了吧,所以你是得看着自己把我搞死才会收手是不是?”头虽然痛但姜意然却不敢去揉,害怕引起江谦的注意,要是他帮她揉的话,估计用不了多久她的心就会缴械投降,到时候他说不了几个字她可能就会把他想知道全都告诉他。
江谦正要回答,阮晴打开门站在门口犹犹豫豫对里面的人说:“姐,我头发吹干了……”
时机正好,姜意然嘴角露出点点得意,“滚吧,我们姐妹俩的事情你是找什么理由都掺和不了的。”
“还是早点睡,你还在发烧。”江谦收回手站起来,对姜意然重申了她发烧了的现实。
姜意然依旧不领情,“谢谢关心,但是,你管不着。”
江谦还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把话给吞了回去,转身走了出去。走过阮晴身边刻意拍拍她的肩膀,叮嘱道:“你也别跟她聊久了,你肚子里有孩子,早点休息。”
阮晴不住点头,做了个“OK”的手势。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 最后的程咬金(3)
最后的程咬金(3)
看着江谦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后姜意然坐起来,把枕头竖起放在床头,背靠上去,阮晴乖乖上床掀开被子坐到姜意然旁边,非常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像是终于见到了救世主一般。
姜意然反手和阮晴十指相扣,另一只手覆上她的肚子,在肚脐附近一下一下慢慢地抚摸,“覃森电话怎么关机?”
“他应该在飞机上吧,大概半夜能到家。”阮晴低着头,盯着姜意然在自己肚子上的手,眼球随着她的手一起运动,“我跟他留了条子,说我出来散心,让他别担心也别找我,时间到了我自己就会回去。”
“你是在开玩笑?”姜意然尾音升高,“自己大肚子的老婆留个条子就离家出走你觉得他回到家不会发疯似的四处找你?他不在家的时候你时间一大把,还不够你把问题想清楚的?”
阮晴摇摇头,声音渐弱,“一个人待在家里越想脑子越乱,越想越把自己绕进去,就越不想看见他,可是家里哪里都有他的影子,所以我就只能逃走了,我需要的是一个真正没有他到了环境。”
“说吧,你又是哪里抽风了。”
其实,阮晴的一切不安皆来自于没有足够的安全感。
阮晴的工作和生活几乎是两个完全分离的板块,工作上,她可以做到成熟地处理好一切,完成自己所预期的目标,基本不会出现大的问题,但在生活上,特别是感情部分,她很欠缺,由于何纷纷和易杉的死给她带去的影响持续性太强,造成她很难对“新个体”产生足够的安全感。
而覃森就是那个“新个体”,因为相对于其他和阮晴有亲密关系的人来说覃森出现的时间太短了,到现在也不过六年,与姜意然和何纷纷比起来,差得实在太多。
在阮晴内心深处,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必要组成部分,相比起爱情,能让她得到安全感那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她爱覃森是一回事,覃森能不能让她感受到足够程度的安全感那又是另一回事。
覃森对阮晴很好,从不勉强她,很多事情都依着她顺着她,可是阮晴觉得被放得太开了,感受不到被人握在手心里,感受不到发自内心的踏实。
她还有些害怕,害怕孩子出生之后自己会更加没有安全感,因为覃森对她的关注可能会被孩子分走一半甚至是更多,覃森对她会放得更开,让她如同行走在细如丝线的钢丝上,如履薄冰,稍不留神或许就会从高空坠落,摔得面目全非。
阮晴很清楚自己有些想法过头了,但有时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本来在做另一件事情,稍不注意就会分神到那上面去,久久都无法抽离。
因此她才想到要逃,逃到一个看不到覃森的地方,静下来仔细想一想,体会一下生活里突然没了他的存在她会有多想他,心里那一块为他留出来的地方会有多么不安。
听完阮晴的叙述之后姜意然的第一反应是:“暖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挑剔了?”
阮晴没怎么明白姜意然的意思,一脸茫然。
姜意然便耐心解释:“覃森对你好,顺着你,你觉得他放你放得太开了,你也不想想,他敢把你抓紧了么,当初他也就是紧了那么一点点,你看看后果是什么,他也是怕了你,怕你又做出点什么他招架不了的事。他不抓紧你找不到安全感,你信不信,他要是把你抓紧了你又会说你喘不过气,反正呢,里外都是他的不是,他就得随你搓扁揉圆。”
阮晴矢口否认,“哪有……”
“我说的你不信了是不是,我倒是想让你试,但是”姜意然目光陡然一暗,声音低沉下去“人是种危险的生物,试探性的举动少做为妙,我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你想变成我这样?不对,你变不成我这样,你估计早就崩溃了。”
“我才想起来,你不是一直避免跟姐夫……”姜意然一个眼刀飞过去阮晴赶紧改口,“跟,跟江谦来往么,看这样子,你们最近有联系?”
“你在转移话题。”
“没有!我只是一下想到那上面去了……”
“等覃森来了我不会跟他解释一个字,你自己跟他说,坦白也好道歉也好,我不管。早就告诉你很多次了,你得自己做决定,不要依靠其他人,我的感受想法是我的不是你的,你那点破安全感别再挂在我身上,我不能管你到老。”
“怎么不能?”阮晴把姜意然的手握地更紧了,“人生还有那么长,你又不会突然有一天消失不见,你是我姐,我们有血缘关系,你有义务也有责任管我,别想撇下我不管,我就是到死也得赖着你。”
姜意然无语,“亲爱的你能不能稍微成熟点,你这是在给我添麻烦——比如现在,你就把江谦给我招来了!就算我心里还有他又那怎么样,我和他没可能复合的,隔在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太多了,一句两句话根本没办法说清楚,即使到了现在,他还以为自己凌驾于我之上,我不听从他的指示就是浪费机会,他以为我还在装,但我根本没装,这就是我的选择。”
“其实,姐……江谦他没你想得那么糟,”阮晴后背慢慢下滑,把枕头摆好,头枕上去,侧躺着,“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他对你挺好的,很多事情都是默默做了,并没有刻意对你提起,你就没能察觉到就以为他什么都没做,一味的逼他勉强他。”
“所以,你是想表达什么?你意思是觉得我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都是我自找的?”姜意然也跟着躺下来,伸手到墙上按下了开关,房间内顿时暗下来,阮晴难以看清姜意然脸上的表情,“这不是搞笑么,做了事不说我怎么知道,他以为他是雷锋啊?话说,你倒是给我举个例子看看,哪件事情是他做了你知道但我不知道的?”
这可难倒了阮晴。“江谦对姜意然默默做了许多事”对她来说是一个抽象而概括的概念,其实几乎每个人都有过这种感觉,认为一个人很好很值得信任,但要真举出个具体的事例作为论据就会发现,即使绞尽了脑汁也想会想不出来,不是事情没有发生,而是完全失去了对事情的具体印象。
姜意然等了好一阵也没等来阮晴的回答便闭上了眼睛,在床边找了个合适的姿势,背对阮晴,音量很小,无法听出情绪,“暖暖,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你要为他说话,但你平心而论,我和他纠缠不休的这么些年,哪怕他能主动向我明确表示自己的态度一次,或者说他愿意认认真真看我一眼,我和他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是清楚的,我很容易满足,对于任何事物都不贪心,但你知道为什么后来会发展成我总是勉强他总是求他么,因为他的一些态度行为实在是太容易让我产生错觉了。我也有自己小小期待,所以才会沉迷在某些错觉里不肯面对现实,这是我最大的错误,我认,因此我现在绝不会容许自己再一次陷入进去。一个巴掌拍不响,我错了,那他肯定也错了,只是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他江谦永远都是对的,而我姜意然永远都不对,永远都该被他鄙视。”如释重负般吐出一口气,“暖暖,你明白么?”
阮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终究是个局外人,还是个看不清局势的局外人,从理论上说她应该和姜意然站在一边,但她感受到的江谦又的确是个很称职的姐夫,对她工作很上心,各方面也为她考虑到了。
——阮晴不知道的是江谦对她做的这些正是姜意然所不知道的,就是她该对姜意然举出的例子。
“我睡了,你仔细再想想,想明白了最好,要是想不明白也别把我吵醒,天大的问题也等我睡了起来再说。”闭上了眼姜意然才感受到了倦意源源不断从身体中涌出,面对江谦果然是消耗体力的活动。
“嗯,姐,晚安。”阮晴也微调了下自己的姿势,缓缓闭上眼,与其想江谦如何如何,她还不如想想等覃森找来她该怎么让他消气才是。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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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姐妹在卧室里说话江谦在客厅也没闲着,他拉上了窗帘,掉关了明亮的吊灯,仅把沙发旁边的落地灯打开,坐在灯下,拿出从姜意然房间里拿出来的那个封面黑色名叫“去死”的厚本子。
江谦知道偷看不对,而且他不该是做这种事情的人,但姜意然一直不肯告诉他她打掉孩子的原因他也是没办法了,只能用这种侵犯隐私的方式。
上次匆忙一看,他还没来得及找到本子叙述的规律,这一次时间充足,他先是随意翻看了几页,对照着数字,明白了内容是按月份来分的。
他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分法,她自己能分得清楚?
江谦记得自己和姜意然离婚是在六月下旬,于是便翻到数字“6”的那一页,由于没有写上年份,他便只能一条一条地往下看。
就此,江谦总算是看到了姜意然一直不曾向他表现过的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