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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白绍群说的并不假,何欣一生精明算计,白是为她暗中策划,她怎么会不知道?,多少也有顺水推舟利用她为自己化解危难的想法。只不过是当着白是的面,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
白是向后瞥她一眼,心里泛起一丝冷笑,真以为我是□岁的孩子了?你若不是心里有鬼,何必这样慌张。
何欣上前握住她肩膀,道:“你爸今天找我来谈善后的事,说几句就吵起来了,你也知道我们,吵起架来慌不择言,根本不能信。”
白是一阵晕眩,感觉眼前阵阵发黑,扭开身子挣脱她。也没有心情与她争辩,她这母亲巧言善变,白是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可是何欣却只以为她在赌气。
何欣费力地扯出一个笑容,握起她的手,说:“佳佳,跟我回去吧。”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包纸巾,替白是擦去额上渗出的汗,“你身体这么虚,快回去歇着吧。”
说实话,如果没有刚才的事,何欣这两句话说出,白是绝对会唏嘘感叹一阵,太阳真是打南边出来了。
这些年来,何欣白绍群每次吵架,她都要把孩子搬出来说道一番。往往把白绍群说的无可奈何。
什么“不是为了孩子我早就跟你离婚了”这话单单是白是,就不知听了多少遍。白是觉得,虽然自己和母亲的关系并不算好,但在何欣心里,总是爱着自己的,只是她不知道如何爱而已。今天她偶然听到父母的谈话,才真是心都凉透了。
原来不是不会爱,只是不想爱。
所以现在她听得何欣说这些,只觉得她无比虚伪做作。此刻她回过头来,一把就甩开了何欣的手。
何欣急了,抓住白是的手臂,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抬脚就走。白是虽然从小和她不亲近,母女两人也多有争执,但白是却从没有这样顶撞过她。
白是气结,冲口而出,“早干什么去了,现在装哪门子的好人?!”说罢,不顾这是人来车往的大街,用力推开何欣的手。
大概是何欣抓得太紧,以至于虚弱无力的白是稍一推开她,她便跌坐在地上。
刚才白是站在人行道的边缘,是以,何欣这一跌倒,自然就摔在马路上。这是个十字路口,红绿灯就有好几组,现在正好绿灯只剩下不到十秒。很多车为了避开红灯,都踩着油门想要冲过这个路口。
只见一辆银灰色尼桑疾驰而来,前方道路突然跌倒一个人,司机心下不妙,可是近在咫尺,已经来不及刹车。
那司机几乎用尽用力踩着刹车,车轮擦过地面发出滋滋的刺耳声音。
但是何欣已被这辆汽车撞飞十米之外,头重重地砸在地上,血浆迸流。周围不少人惊吓驻足。
白是傻了。
事态紧急,那司机已经报了120。
白是浑浑噩噩地被塞上了救护车。
她原本孱弱的身体终于不支,晕倒在车上。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周围陈雪年和江昭都在,南晓棠正在一旁和几个警察交涉。
白是恍恍惚惚地走到停尸房,何欣已被雪白的单子盖住了全身。
她强自稳定心神,缓缓掀开单子。
何欣的脸上还没有完全退去血色,双眼微阖,嘴角貌似轻轻上扬。这是她鲜有的温婉柔和神色。大概是头部的伤口被盖住,看起来像是随时会醒过来一样。
白是跪下来,颤抖的手指轻拂着母亲精致美丽的脸庞。嘴角忍不住抽搐,此刻心下一片绝望,原来自己杀死了母亲,竟是哭都哭不出。
胡威威一直在何欣边上守着,不知白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上前扶起她。
白是靠在胡威威身上,肩膀不住地抽动,只一声一声地叫他,“威威哥,威威哥……”胡威威看她心里不是滋味,只抱着她,一下一下地捋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了。”
贼
何欣死后,白是的监护人,就顺理成章的落到白绍群头上。
很明显,白是特别不愿意。
也不是对白绍群有什么成见,更不是怨恨他。只是不喜欢,而已。不过这有什么办法,白绍群是她的父亲,是她仅存的直系亲属,不愿意也不得不接受。
不过,她一直在拒绝,和白绍群搬到一起住。
“我一个人住也有好几年了,现在也是一样,有什么不可以?”白是反问白绍群。白绍群听了,也说不出什么,白是从初中开始,就一个人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他和何欣,都默许了。
他怎么会不明白,白是的不容易亲近,和他自己有着很大的联系。像何欣说的那样,这个女儿,真的不是普通的女孩子。
所以,只要是在她能力范围的事,就由着她吧,白绍群也就不再勉强她一定要和自己住在一起。
白是叹了口气,她没办法在失去母亲之后,每天面对着白绍群新娶的小妻子。真的,她这样想,自己说不定会把这几天强忍下的邪火,都撒在那个女人身上。虽然,纪芸芸并不是心胸狭窄,不懂道理的人,白是也知道,白绍群是她劝着过来帮忙的。但是,她相信,自己看见她,一定会想起何欣。
的确,她这几天过的,十分混乱。
整个人时常恍惚,一会儿想起的是她瑟瑟缩缩的站在门前,听着何欣白绍群平稳而冷静的争论,眼泪簌簌的流。另一会儿又想起何欣语不成句的向她解释,慌慌忙忙的追她出去。马上又是何欣被自己推向马路中央,呼啸而来的汽车把她撞飞出去,汩汩的鲜血从后脑淌出来……
江昭一直陪在她身边,不时的安慰她,“真的没事,这不怪你,不怪你。”
她却一下子激动起来,猛的推开拢着她的江昭,“你也看见了,我就是这种人,我妈都让我杀死了,你来爱我干什么!”
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不可遏制的流下。她整个身子都在颤动。
江昭心里的弦,一下子就崩断了。他上去抱住她,努力地使她平静下来,“小白,你别这样,别这样,好吗?”
双手环着她的身子,头贴在她的耳边。
白是也不动,由着他这样圈着自己。她闭上眼睛,缓缓道,“江昭,我说过,你救不起我,你更不是耶和华。”
从小到大,江昭从没掩饰过对她的爱慕追求。平心而论,他会是你绝佳的另一半,不是男友,不是情人,是生命力的另一半。他对她细致体贴的爱护,早就超过了朋友的范围,白是有时候甚至认为,他比陈雪年还贴心,比威威哥还安全。
纵是这样的想法,她还是没有答应过一次。
江昭是什么人?他那么聪明有才华,十五岁就留学伦敦。他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有着明显的王子气质,眼底好像总是化不开的柔情。像南晓棠说的那样,他有种淡淡的书香气,却从不拘泥于那些典籍。他又是果敢而睿智的,连他的不羁,都带着一种温和的儒气……
而她自己又是什么样的人,白是摇摇头,似乎不愿再想下去了。
他那么那么好,自己真的,要不起他。
折腾了一路十三招,终于安安稳稳,顺顺当当的出了殡。当然,这是胡威威勒令白绍群解决了何欣那几个姐们儿,让她们消消停停的参加了葬礼,这才没有人去找白是闹事。这一通下来,已经几近了下午。
白是的身体还是很虚弱,所以便没有参加接下来的饭局,陈雪年和南晓棠陪着她回去江城市里。
他们去的,不是何欣生前的房子,也不是白是在学校门口的出租房,南晓棠把她们带到了自己的家里。他实在没有办法放下心来,白是这几天的状态都很不好,他想,到一个不熟悉的新环境来,总会好些吧。
当然,这也是胡威威嘱咐他的,让白是这几天在他家住着。因为明天陈雪年就有比赛要打,实在顾不上白是。胡威威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好说歹说,白是同意在他家暂住。
然而,这三人刚进家门,白是手机就响了起来。
原来是胡威威,不知这葬礼的饭局是一向结束的迅速,还是他得了个什么空当儿,他说他马上回来。
一直以来,家里都是两个男人带着一个半大小子,忽然间来了个女孩,胡威威不得不准备一番。他开车回来,拉上白是和陈雪年,去添些吃穿用的东西。
南晓棠送走这一大两小,打开自己卧室的门,一头扎在床上。
妈的,真不知道这几天沾了什么霉运,接二连三的出事。自己这边稍见平静,白是家里就出了这么大事,崔淣那家伙还要对她进行“复追”,真能添乱。
还有叶弋,这几天真是忙,他的那点事儿还没顾过来。
说曹操,曹操到。
南晓棠睁开眼睛,门口立柜旁边,赫然是叶弋斜斜地靠在墙上。立柜和门之间是个死角,开门的时候,根本不会看到那里有人。
大白天的,真他妈活见鬼!他怎么进来的?!
此时此刻,他真的理解了北源的感受,这人,真真是讨人厌。
“大姐,您让我松口气成么?”南晓棠躺在床上,目光一直停留在天花板上。他知道,这几日的忙绿,让他忘记了自己和叶弋的,那场交易。
叶弋笑,“孩子,别这么说啊,弄得好像是舅舅在逼你一样。”他摊着手,一副无辜样子。
多年受到的良好教育,让他忍住,没有一拳向叶弋脸上挥去。南晓棠气闷的想,不是你,又是谁呢?还有谁能呢……
的确,这是一场交易。
这还要从南晓棠初三的时候说起。
白是和学校里一个著名混混起了矛盾,偏偏,那混混是个女的,很多人背地里都叫她女流氓,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其实说是起矛盾,还不如说是吵架而已。至于因为什么吵起来的,南晓棠已经有些模糊了。反正最后,那个女流氓不乐意了,扬言出去,她要找人打架。白是也不怕她,但那一阵,她还是比较小心,上学放学,南晓棠和陈雪年都陪着她一起。这么大概过了半个月吧,终于出事了。放学的路上,一帮人把白是南晓棠围的严严实实。白是和南晓棠背向而立,白是反应很快,一只手背过去,拿着手机,凭着数字5的盲键,给江昭和陈雪年发了条信息,找外援。
等到陈雪年带着三四个人虎虎生威的体育生,江昭领着七八个人高马大的半大小子,来到学校后身那片空地时,打人的那一方的头头,已经蜷着倒在地上,左眼扎着一根细长的树枝,鲜血哗哗地躺着,右腿像一滩死肉一样,一动也动不得。几个人像是想要吃人一般,把南晓棠包了个紧。江昭他们迅速加入战圈,很快就平息下来。
至于那个起事的女流氓,早就吓得不知道哪儿躲去了。
眼睛被扎的那个头头,立即被送到了医院。他左眼被树枝整个洞穿,自然切除,右腿膝盖粉碎性骨折。
这事大了。
在医院,江昭杵了南晓棠一拳,“你唬啊?!”
南晓棠摇头,说他那腿是我伤的,但是眼睛,我绝对没有扎他。
那残了一只眼睛的小子,家里却是个有背景的,他爷爷,是江城前任市委书记,父亲也是江城政府要员。这样一来,事就更大了。他家里只有那一个儿子,所以,死活抓住南晓棠不放过,一定要把他关进少管所才算完事。
白是找过何欣和白绍群,何欣当真是自私的典范,一看自家孩子没事,说什么都不管。白绍群倒是疏通了些关系,不过没什么用,那家里的态度很坚决。江昭请过律师去谈私下了结,可是那家里绝不同意。说来也是,家里就那么一个宝贝疙瘩,好么样儿的,就少了只眼睛,断了条腿,岂能是用钱能换得来的?更何况,那家根本不缺钱。
在万事不通的情况下,叶弋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想办法摆平了那只手通天的政府要员,把在拘留所待了了半月有余的南晓棠带了出来。当然,这不是白来的。条件,就是让南晓棠去做娱卡数据库的入侵,窃走那份《工作计划》。叶弋告诉他,那里面有自己多年来作为律师,受贿的证据,吃完原告吃被告。
南晓棠从小对于计算机就大有要求,十四岁,俨然一位黑客高手。这几次让左冉溪提之变色的入侵,无一不是南晓棠所为。
这件事,他前后做过三次,叶弋这次来,是催他做第四次。
南晓棠厌恶的瞥他,“我这算分期付款吗?”
叶弋笑,“算是。小朋友,丧事也办过了,该忙点正事了吧。”
“你不怕我告诉他?”
叶弋深深的望着他,“你敢吗?”
南晓棠笑的明快,“我怎么不敢,他是我爸。”
四下安静一片。
大门忽然响动大作,有人回来了。叶弋闪身,回到了门和立柜之间的死角。
东窗事发
45。
“啪”的一声隆隆响声在南晓棠耳边炸开,嘴角立时便有鲜红温热的血液缓缓淌下来,他没伸手捂着脸,也没把血迹擦掉。
北源打开房门,脸色阴沉的厉害,只说了一个字,“滚。”
南晓棠灰头土脸的出来,赶紧拿出纸巾把血擦净了,左颊的皮肉一跳一跳地疼,口中尽是血沫、他“呸”的吐出来,然后口腔里满是恶心的腥味。他感觉,嘴里面的肉,都好像被牙划破了。
南晓棠伸手拦了一辆Taxi,投奔江昭去了。
心里不禁在腹诽,爷们儿,你也太入戏了。
三个小时之前,南晓棠在卧室里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