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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也劝说过他,酒要少喝……对了,鸿宇,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饭去。”
赵歌擦干净了眼泪,勉强一笑,说道。
范鸿宇笑着说道:“不用做饭了,就煮个面条吧。咱俩一块吃。”
“好。”
赵歌应了。
她现在,确实没有心思做饭菜。
这种老式的筒子楼,没有厨房卫生间的配置,甚至于厕所和澡堂,都在另外的地方,晚上要上厕所,必须进行“长途跋涉”住在一二楼还好点,住在四五楼的就麻烦了,尤其是冬天,简直要老命。家家户户都在走廊里支起炉灶,整个楼道,油烟弥漫,一年四季,都飘扬着葱蒜辣椒的气味。
这一回,空房子多,赵歌就多租了一间,改为厨房,和自己的卧室打通了,倒是不需要跑到走廊去做饭菜。目前加上夏言和小罗他们,一共有六个人在彦华从事国库券收购生意。都是赵歌给做饭菜。平日里,赵歌也不去走街串巷,只是管管帐,负责后勤供应工作。
小罗他们,归夏言统管。
夏言是个直爽性格,为人大气,加上手里不差钱,没多久就养成了“大哥”的范儿,威风凛凛,小罗他们倒是很服管。
赵歌手脚依旧麻利,很快就弄好了一大碗肉丝面,还卧了两个金黄的煎蛋,配上翠绿的葱蒜,香气扑鼻,极其诱人。
“嗯,好吃,真香……”
范鸿宇一屁股在小方桌前坐下,大口吃了起来,不住赞叹。
赵歌苍白的脸上,便浮现起一丝笑容。
这个男人,是让她憔悴至斯的“元凶”让她柔肠百结,辗转难以成眠,赵歌甚至暗暗“恨”过他,他要是不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之中,或许现在,自己不至于这么纠结吧?但只要范鸿宇往自己面前一站,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着自己做的饭菜,赵歌心里,立即就柔情荡漾。
或许,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
“歌儿,你的手艺啊,比咱们镇里大食堂的师傅真是强得太多了,这几天天天吃大食堂,吃得我都要吐了……”
范鸿宇继续夸奖。
一缕乌云,飘过赵歌秀美的脸颊,大眼睛里刚刚闪现的光泽又黯淡了下去。
不经意间,范鸿宇又流露出了他的“倾向”。
他现在,是属于枫林镇的!
属于高洁!
赵歌这里,只是一个驿站。
“面条够不?不够的话,我再给你煮点?”
赵歌略带点苦涩的笑了一下,说道。
“够了够了……哎,歌儿,你怎么不吃啊?你也吃你也吃,你的面条都糊了。”
范鸿宇这才注意到,赵歌面前的小碗面条,几乎没动。
“你吃吧,我吃饱了。”
赵歌又是苦苦的一笑。
范鸿宇认真起来,不吃面了,仔细打量着赵歌,双眉微蹙,说道:“歌儿,有心事了?你这段时间,瘦的很厉害!”
“啊,没什么,我……我挺好的,就是这几天胃口不大好……”
“不对,你骗我。”
范鸿宇断然摇头,目光烁烁。在男女情事上,他是比较粗线条,但那也是相对而言。只要他对某件事情认了真,启动了他的“逻辑推理”那可就不好哄了。
范鸿宇推开面碗,站起身来,走到赵歌面前,细细端详,疑惑地说道:“歌儿,你在怀疑我?”
“没,没有啊……我没怀疑……”
赵歌连连摇头,神情很是慌乱,避开了范鸿宇的眼神,不敢看他,心里“噗噗”地乱跳起来,一抹晕红悄悄浮现在她苍白的脸颊之上。
“傻丫头,你还在骗我?你怀疑什么?我在枫林,是工作。”
“我知道呢,我知道呢……”
赵歌慌慌张张地点头。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范鸿宇粗声粗气地说道,张开长长的双臂,很粗鲁地将赵歌瘦瘦的身躯拥在了自己的怀里。
赵歌静静地伏在他怀里,不挣扎,但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双手垂在身侧,并不像以往那样,环抱范鸿宇的腰。
在部队那段时间,他俩之间,经常会有一些较为亲热的动作。
自从过年前管丽梅到过部队,赵歌离开之后,春节之后,她好像忽然就跟范鸿宇生疏了,纵算和范鸿宇单独相处,也是规规矩矩的,甚至连手都不再拉。
范鸿宇也不说话,就这么抱着她,紧紧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静静的赵歌终于动了,轻轻地挣扎起来,但那挣扎,却是那么无力,范鸿宇一动不动,双臂毫不放松。
慢慢的,赵歌的双手抬了起来,轻轻环住了范鸿宇强壮的腰身,伏在他的胸口,泪水点点滴滴地流淌下来,哽咽着说道:“鸿宇,我们……我们会怎样?”
范鸿宇低下头,轻轻吻着她的秀发。
“鸿宇,我知道,我让你很为难……我配不上你……你爸爸妈妈,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我比你大,名声也不好,我……”
赵歌喃喃低语,语气极其苦涩。
“歌儿,不要纠结,一切都会有办法的……我明天上首都去,可能还会去南方。你做好准备,等我从南方回来,你和夏言,可能就要过去了。”
范鸿宇说道。
“我们去南方?”
赵歌在他怀里抬起头来,眼泪婆娑,又带着几分诧异。
“嗯。咱们现在的本金也差不多了,这生意,可以做大一点。歌儿,人生在世,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不要纠结在一件事情上。我们都还很年轻,路很长,世界也很大。”
范鸿宇低声安慰道。
“你……你和谁一起去首都?”
赵歌忍不住问道。
范主任做思想工作的水平,明显很一般,这样的事情,女孩子岂是说不纠结就能不纠结的?
范鸿宇不由笑了,仲出大手,轻轻给她擦去了脸上的泪痕,说道:“傻丫头,别胡思乱想了,高洁是我的领导,是我敬重的人。而你,是我的爱人!”
赵歌一声低吟,又将头深深埋进了他结实的胸膛,双手将他搂得紧紧的,再也不肯放开
第116章 洪州市长
次曰,彦huá市长途汽车站。http:///
高洁看着范鸿宇那个红sè的旅行包,便抿嘴而笑,说道:“赵歌给你准备的吧?”
范鸿宇故作讶异,说道:“领导不愧是领导,料事如神,赛过诸葛之亮。”
高洁扁了扁嘴,不屑地说道:“得了吧,范主任,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油嘴滑舌的?无论何时何地,逮住机会就拍马屁。”
范鸿宇笑道:“guān场文化,自来如此。这马屁之术,博大精深,实在是囯粹。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有机会要拍马屁,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拍马屁!”
高洁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清脆,刹那间xi引了无数眼球。
高洁毫不在意。
作为一镇之长,高洁早已xi惯了各种各样不同的眼神。甚至于每次开会,台上台上那些干部同僚,到底是在认真听高镇长作报告还是在tān婪地望着高镇长暗暗咽口水,又怎能一一辨别清楚?
“嗯,有机会要拍马屁,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拍马屁,这句话说得很有水平,概括性很高。”
高镇长大笑之后,频频颔首,对范主任赞叹有加。
正所谓“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范主任此言,不过是拾人牙慧,略加修改而已,以之博美女一笑,得其所哉。
彦huá去往省城的长途班车,一天两趟,上下午各一班。因为上午略有耽搁,他们只能赶下午的班车,到达省城,已经是晚上时分。
高洁要去彦huá地区驻省办歇宿。其实高洁的家就在省城,但把范鸿宇一人“扔”到驻省办,自己滋滋润润的回家去享受“特殊待遇”未免太不够意思。高洁压根就没提这茬。
一般来说,入住驻省办是大多数干部的常识性选择。驻省办条件虽然一般,胜在qin切。当时的驻省办,功能还比较单一,基本上就是接待彦huá地区前往省城公干的干部们,至于兼备“上访遣返站”职能,豢养打手,四处“出击”围追堵截上访者,还要等好些年。
当然了,不是说八十年代就没人上访,有,而且不少。许多大动乱中遗留下来的问题,未能全部解决,一些老同志,经常会上京赴省,qiu个说fǎ。但当时的上访,基本比较正常,各级dǎng委zhèng府,心态也比较端正,通常会很认真地对待上访者反映的诸般问题,尽可能给个答复。
上访专业户,是不存在的。
谁没事就往省里跑?往京城跑?
信访办也不存在。
范鸿宇却不肯了,笑着说道:“姐,今儿我请客,咱们住大酒店,好好一下。”
高洁闻言一笑,说道:“这么说,范主任要充阔佬了?”
那时节,貌似大款这个词,也还尚未liu行。
至少在彦huá地区或者整个青山省,还是个新鲜名词。
范鸿宇哈哈一笑,说道:“阔佬不敢当,不过钱赚来就是huā的。我可不是葛朗台,不想委屈了自己。再说了,委屈范鸿宇算什么?万万不能委屈了高镇长!委屈领导,范某人zui莫大焉!”
高洁摇摇头。
果真深得“有机会要拍马屁,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拍马屁”的精髓,活学活用,至于极点。此人胆大心细“心狠手辣”之余又极富机智,再加上脸皮厚如城墙,确实是guān场上难得一见的人才。
到枫林镇未及半月,数番交手,卢卫东束手束脚,几乎全无招架之功,瞬即败阵。
“好,那我今晚上就任由范主任摆布了,‘…”
一言未毕,高洁便意识到这话大有语病,顿时羞红了脸,一时不察,却不知要被这家伙如何取笑了。
谁知一贯嬉皮笑脸的范主任,这一回却难得的正经,就好像丝毫也没听出这话里的“语病”笑着点头,说道:“请领导放心,范鸿宇绝不让领导委屈了。”
在办公室的时候,开开玩笑,占点口头便宜,倒是没什么。如今在这洪州街头,夜sè冷清,行人稀少,范鸿宇就得自觉,再口huāhuā的,不免让高洁在心中齿笑,小觑了他。
本质上,范主任可不是个sè迷迷的家伙。
迄今为止,还没和赵歌有过真正的肌肤之qin,恪守着规矩。
也该当高镇长和范主任运气,在汽车站出站口站了不到两分钟,就有一台计程车停在他们身边,司机探头询问,要不要打车。
计程车这种交通工具,整个青山省,也只有少数几个大城市有。像彦huá那样的县级市,只有三轮摩托车载客,还非常稀罕。
便算在洪州,能够坐得起计程车的,又能有几个?
这司机也算有眼光的了,见范鸿宇高洁衣着光鲜,男的英俊高大,女的漂亮妩媚,紧紧挨在一起站着,一看就是恋人模样,说不定那年轻男孩便要摆阔,讨好女朋友呢?
司机果然没有看错,范鸿宇拉着高洁,就上了计程车。
“去梅山酒店。”
范鸿宇一上车,就吩咐道。
司机一听,果然是阔佬。
梅山酒店是当时洪州市最高档的酒店,前两年刚刚落成,甚至比省委招待所以及老牌子的“八一大酒店”还要豪huá,各种先富起来的生意人和zhèng府干部,趋之若鹜,被称为洪州的“销金窟”。普通干部市民,等闲可消费不起。
当然,任何事物,均会有其ju限性,此时的梅山酒店,在范鸿宇眼里,也只寻常。十八元一晚的房价,更让范鸿宇这个“未来人”感觉便宜得离谱。
但细论起来,十八元在当时,乃是两瓶茅台酒的价格,并且是货真价实的茅台酒。按照可比价格,梅山酒店的房价,贵得离谱。后世的洪州,再也没有一家酒店,能开出这样的房间价格。只有在首都,明珠,南方那种超级大都市的超豪huá酒店,才不算奇怪。
八七年的洪州城,远远谈不上如何的繁huá热闹,坐在车里往外看,也算是灯火辉煌,却是“万家灯火”并没有后世随处可见,闪烁着妖冶光芒的霓虹灯。整座城市,显得活力不足。唯一的好处是绝对不用担心堵车!
有车,才能堵!
范鸿宇打量着阔别多年的洪州城,脑海中模糊的记忆,又逐渐清晰起来。时光倒liu之后,这是他第二次来洪州。第一次是给邱明山送稿子,那一回,范鸿宇全副身心都huā在稿子之上,紧张地进行着“偷梁换柱”的诸般工作,哪有半分心思来怀旧?这一回的心情,自然大为不同。
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走,邱明山范卫囯各自guān升一级,各种关系网也开始逐渐建立,身边就坐着一位大有来头的美女领导,貌似和自己的关系,越来越好,范主任没有理由不心情舒畅。
“姐,洪州还是活力不足啊。”
范鸿宇一边怀旧,一边感慨。
高洁随口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范鸿宇说道:“就是一种感觉。洪州作为省会,大河liu域中部最重要的枢纽城市之一,目前并未发挥出最大的功效,尤其在带动区域性经济发展方面,特大城市的功能远远没有展现出来。市里的主要领导,思想观念上,还有待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