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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都很反对这门亲事,但是那时姨妈已经怀孕,阿公不得不让他们二人结婚。刚开始他们夫妻在寨子里开了小卖铺,生意不错,日子也算如意。只是阿岩哥两岁时,他的阿爸染上了毒瘾,平静的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你知道的,我们那里离缅甸很近,那东西太多了。顿时不仅家里家徒四壁,街坊四邻也经常跑到我阿公阿婆家要债。有一天我姨妈将阿岩放在阿公家,一夜之间便跟着邻村的一个男人跑了,那时阿岩不到三岁。后来我们再也没有见过她。不久,那个男人因为吸毒过量死了。这就算是一了百了了。阿岩就和阿公和阿婆一起生活。我两岁的时候,奶奶把腿摔坏了。没有人带我,妈妈就把我送到了阿婆家。我和阿岩就一直待在一起。直到我小学毕业,阿岩初中毕业,那时妈妈从台前退了下,很少外出演出了,就把我们都接回了昆明。
那年夏天,阿岩接到了上级的指令,准备去北京公安大学深造。大家坚信阿岩从北京回来以后,前途会更加光明。而我也接到了上海舞蹈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家里面双喜临门,爸爸和妈妈非常高兴。那天下午,我和阿岩约好去给我去买运动服。我出门准备去警局等他下班。却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我。直到走进了一条巷子里,我被一个人给钳制住了。我大声地叫喊,被路人发现了报了警。身后的男人掏出了枪把我带到了文工团的一个练功房。他抢走了我的手机给阿岩打电话。原来他是阿岩曾经打击的一个贩毒集团通缉在逃的毒贩。因为缉毒大队里有人出卖了阿岩的信息,他就找上门来报复阿岩。阿岩接了电话就赶了过来。按照毒贩的要求他来换我出去。阿岩当着他的面卸去了手枪,手无寸铁的进来。但当时毒贩非常狂躁,拿着枪抵住我的头然后扯住我的头发使劲的往墙上撞,阿岩看了很着急,却不敢露出声色,我又痛有害怕也不敢叫出声,我怕阿岩看了会更着急。其实当时阿岩一直在试图将他引到窗户边,因为对面的宿舍楼上有准备好的狙击手,他慢慢地向后退,但是毒贩却钳住我不动。当时我快晕过去了,很痛。
毒贩以为我快不行了,用胳膊钳住我把枪口对上了阿岩,他向阿岩开枪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狠狠地撞向他的胳膊,子弹向房顶射去,空空的子弹壳落在地上。趁着毒贩惊惶的那一刻我拼命地向着阿岩跑去。
我当时没有想太多,是否能逃出去我都没想,只是想要扑进阿岩的怀里。可是我不知道,在我奋力扑进阿岩怀里的那一刻,毒贩试图抓住我,跟着上前来几步。那个时候他正好进入狙击手的射程,但是同时他也向我抬起了枪口。一声枪响在我耳边响起,只是倒下的却有两个人,一个是那个丧心病狂的毒贩,一个是我的哥哥。他冲上前挡住了射向我的子弹然后倒在了我的眼前,我看见他额头上流出了一道血,然后是更多的血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刀玉悲伤的声音忽然停止了,天地之间顿时沉寂一片,江简只看见刀玉眼中无尽的悲伤和自责。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自己心头上喘不过气来。
“阿简,你说是不是因为我的莽撞才失去了我的哥哥。他们都说不是我的错。可我总是不停地在想如果当时说我不跑,阿岩也许就不会被他射中的。如果我不跑,毒贩肯定会先射死我,同时阿岩就会有机会制服他。那样我的阿岩哥一定还好好地活着……”一双泪眼看着江简,语调哽咽而颤抖,里面是无尽的自责而深深忏悔。
“当时情况复杂,毒贩凶狠毒辣,你又重伤在身,情形谁也不好判断。不过,刀玉,你是一个勇敢的女孩,刀岩不会责怪你的。你们兄妹情意这么深厚,我想刀岩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自责,以后一定要好好地生活,让阿岩为你安心。”那双悲伤的眼睛让江简看得心痛,伸出大手把刀玉瘦弱的身子压在自己怀中。感受着自己怀中颤抖压抑地身子,他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抚着刀玉的背说道,“哭吧!这么伤心,就不要憋着。大声的哭。我一直陪着你呢……”话未说完,怀中的人儿大哭起来,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泣,让江简这颗从来都是玩世不恭的心都感到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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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春城之行(4) 。。。
清明节,寂静而又幽深的公墓地,两旁青松翠绿,姿态挺拔。来到这里祭奠亡魂的人每一位都带着哀伤的心情,越过这一对相拥的伤情男女时都会投来同悲同感的眼神。不知过了多久,刀玉的哭声减缓,靠在江简的怀中轻轻地啜泣。江简伸出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刀玉的后背在她耳边低语,“好了,一会儿岩哥的邻居该告你扰民了。”
刀玉听了这话抽泣的时候一顿,顿时哭笑不得,瞪着红红的眼睛看着江简,说道,“江简,你就不能正经点。”
“谁说我不正经了?我一直都很正经,只不过看你哭得差不多了,再哭下去岩哥也该心痛了。”江简低头看着身前的刀玉,伸手轻轻地拭去她眼角晶莹的泪水。“玉儿,太阳出来了,就不要再把阴雨唤出来。想他,念他,就好好地生活,好好地怀念他。岩哥在天上看见看着你笑着回忆他的模样也会高兴的。恩?”江简轻轻地斜挑着眉毛,看着刀玉。
“恩!”刀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泪水,凝望着江简的眸子点了点头。坚强和决心再次在刀玉的眼中浮现,江简满意地莞尔一笑,伸手替她理了理乱了的鬓角。
“刀玉!”身侧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呼喊,刀玉和江简转过头去,看着童欢牵着唯唯的手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刀玉惊异地看着满眼里盛满了悲伤的童欢,又回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松树下表情严肃的张楚。张楚看着刀玉又看了看他身边的江简,眼光一敛,微微地向着二人颔首。
“欢,怎么了?”江简松开了刀玉的手,刀玉向着童欢迎去。
“刀子。我,我……”童欢说着语调哽咽,最后哭泣出声。刀玉看着自儿时看起来娇弱实际却坚强如石头一样的童欢,无奈的伸手一览,扶住她的肩头。说不清楚谁的心头最痛,因为她们都悲痛如斯。再一次如同年少时将她拥入了怀中,让她在自己的怀中哭泣。
“刀子,唯唯画了许多画,我带来给阿岩看。”刀玉低头看着小女孩怀里抱着一些画卷,带着朦胧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妈妈。刀玉将自己的眼睛移向不远处目光不明的张楚,又转回来看着眼前的童欢。童欢苦涩地笑起了嘴角,看着刀玉坚定的点了点头,“我们决定好了。”
刀玉眼眶顿时又红了起来,转头看了看墓碑上刀岩俊朗的面容,又回头看了看童欢身边的女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手摸着张唯的细小的脸蛋,“欢,我感激你。”
“傻瓜。”童欢看着刀玉轻轻一笑,又向着站在不远处的江简微微点了点头。江简看着娇俏的童欢也点头示意。“刀子,我们和阿岩说会话。你们先回去吧。别忘了晚饭时,向我介绍你的帅哥。”童欢看着刀子说道。刀玉点了点头,“恩。那晚上见。”说着转身走到江简身边拉住他的手说道,“我们先回去吧。”江简点头,走上前对着童欢和小女孩轻轻说道,“再见。”童欢点头一笑。
刀玉拉住江简手来到了路边,自己走向张楚的面前,缓缓地说道,“阿楚,谢谢你。”
站在松树下的张楚低下头看着眼前的刀玉,淡淡而柔和地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瓜!”
刀玉低头哽咽,“其实我们都是傻瓜吧。”眼泪流了下来,刀玉抹着眼泪抬眼看着张楚,苦苦一笑。“不介绍一下吗?你的男朋友。”张楚玩笑着看了看路边的江简向着刀玉说道。
刀玉冲着江简一笑,江简迈步向着二人走来。“这是江简,我的男朋友。阿简,张楚和童欢都是我的发小。我们一起在寨子里长大的。”
“你好。”江简点头伸出手去。张楚微笑着伸出手去与之相握,微微笑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两个男人的眼神在空中相会,各自微微一敛,保持着微笑。
“阿楚,我们先回去了。”刀玉回头看着跪在墓碑前的童欢和孩子,“你好好照顾她们。晚上见。”张楚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刀玉深深地看了一眼张楚,唇边凝注一点苦涩的弯度,牵着江简的手离去。身后的张楚目光落在前方道路上刀玉和江简牵在一起的手,眉头微动,又回头看着身后墓碑前哭泣的妻儿,心中泛起了无力的苦涩。
上了车,刀玉就开始翻包包找烟。江简看着低头乱翻,手脚乱成一团的刀玉,无奈地挑了一下眉头,掏出一根烟塞在刀玉嘴里,“诺,红塔山,你们本地烟。”刀玉停下来抬头看向挑眉看着自己江简,阳光下他的眼睛特别亮,满是宠溺之后还有难掩的睿智光芒。
江简直直地盯着刀玉挣扎的脸,微微轻笑。他什么都不问,只是因为他在等刀玉告诉她。不过看着小妮子挣扎和纠结的表情,又让他有点舍不得了。于是眼光一收,江简掏出打火机准备给刀玉点烟。谁知刀玉扔开了嘴里的香烟,眼睛里转着泪水看着江简,“阿简,唯唯,就是刚才那个小女孩儿,她是阿岩的孩子,是我哥哥的女儿……”
刀玉缓缓地抽泣着,江简眼光中微微闪过一道光芒却没有说话,隔着车排挡抬起大手抚着刀玉的长发,安静的听着刀玉说出了另一段故事。
“我,阿岩,童欢,张楚,我们四个是一起在寨子里长大的。阿岩和张楚都喜欢童欢。但是童欢选择了阿岩。出事前他们正准备在阿岩去北京前结婚,阿岩牺牲后不久,童欢知道了自己已经怀孕。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坚持要生下阿岩的遗腹子。作为阿岩的亲人,我们家都十分感激童欢。童欢对我说,她一定要生下阿岩的孩子,一定要亲手将她抚养长大。我感激她留下了阿岩最后的血脉。可是作为朋友一想到童欢20岁便未婚生子,以后要遭遇的各种歧视和流言,我就会觉得自己太自私,于是我懦弱得不知道该如何去劝童欢。不久后张楚便从法国赶了回来,知道了童欢的决定后他就向童欢求婚了,童欢哭着答应了他的求婚。不久他们一起去了法国,唯唯出生在巴黎。这几年,张楚不仅给了唯唯一个合法而光明的身份,还给了她许多父爱。我妈妈说只要童欢和孩子能幸福地生活,在哪里,孩子叫什么名字都不重要。今天童欢带着孩子来到阿岩的墓前,打算让唯唯知道自己的身世。我实在很佩服童欢,更佩服张楚。我们家注定一辈子亏欠他们……”车子里突然恢复了寂静,刀玉眼神悠远似乎还在看着墓碑前的那对母女,而江简还是上上下下地摸着刀玉的头发,像是在安慰一只受伤的小兽。
“傻瓜。怎么都没人喜欢你。是不是你从小就很凶,吓走了你的青梅竹马?”不知过了多久,江简轻轻笑了起来说道。
“不知道,也许吧。其实我一直挺喜欢张楚的。”刀玉抬头看着江简明亮的眼睛,又低下头说道,“不过他一直喜欢童欢。感情的事也不能勉强。现在,看着他就好像自己哥哥。想起以前明明很喜欢他却又不敢说,真是个小孩子。我不像童欢,虽然阿岩一直喜欢她,却是童欢先跟阿岩表白的。”
江简眼中露出一抹狡黠而满意笑容,“小傻瓜。你和童欢各有各的骄傲。”
刀玉点了点头吸溜鼻子,双眼红红的看着江简,“今天哭得可真过瘾。但是阿简,我的眼睛已经肿得看不见路了,要不你来开吧。”
江简挑眉覆过身来笑看着刀玉,“嗯,红得像一只兔子一样。那就我来开吧……”
刀玉带着江简回了家,来开门的是爸爸。大门一开,爸爸看着刀玉身边的江简,笑了起来,说道,“江简吧,来来来,快进屋坐。”
“叔叔好,我是江简。”江简进屋站定就礼貌地给朱旭涵问好。朱旭涵看着斯文俊朗的江简,笑着伸手拍了拍江简的肩头,说道,“来,进屋去坐。”
刀玉带着江简进了客厅,就见着刀玉的妈妈从屋子里出来,身材苗条,仪态大方。江简想刀玉长得像爸爸可身上的一些气质来至于她的妈妈。刀妈妈看着江简和蔼地笑了出来,“江简,来了。快坐吧。”
江简点了点头笑道,“嗳。叔叔阿姨,您们也坐吧。”
刀熙给江简泡了一杯茶,就和朱旭涵笑着坐了下来。“江简,总听朱珠在电话里提起你。说你是个音乐家,还帮他们制作了专辑。那张专辑我也听过了,的确是独具匠心,颇显才华啊……”
江简心中微微一喜,同出于文艺工作者来说,跟刀玉的妈妈他占了个“人和”的先机。“阿姨,您过奖了。我只是尽量把手上的工作做好。曲是阿果谱的,有才华的应该是他。”刀玉看着妈妈微笑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一旁态度谦逊的江简,又想想他往日里嚣张跋扈的模样,不禁微微地扯了起来嘴角。
“听说你们家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