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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颖脸色微僵,低声咕哝道:“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也许他打电话的时候就在楼下了。”我苦笑着说,那个男人一直认为我在无理取闹,能容忍到现在才来已经非常不易了。
阴项天扯起巧颖的手臂,怒气冲冲的往门边走:“下楼,别在这碍事。”
他很生气,而我明白他怒从何来。没错,我不该全盘否定,毕竟,这两年多里,我们的生活中有欢声有笑语,有点点滴滴的幸福。可我想要忽略的,也尽量忽略的那一点始终存在他的感情不纯粹!即便他或耐烦或不耐的澄清过多次他和冉萸只是朋友,可我知道,他的心底依然有个禁区。那里,属于冉萸,而我只能在外徘徊。
巧颖的身影隐没之前爱莫能助睨了我一眼。白色的房门“哐”的一声被甩上了,阴项天气冲冲的来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瞪着抱膝而坐的我:“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和冉萸是朋友,朋友懂嘛?你是没入耳还是没入脑?”
“别这么焦躁,你看,今天太阳多好,这么好的风景,这么好的午后,用来吵架多可惜。”我挤出微笑,试图缓解这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可他并没被安抚住,反而更气恼了。
“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我就问你,有没有把我说的话听进去?”
我点头“每一句都听进去了。”
“那你还闹个鬼啊?”
我抬眸睨着他:“你有没有认真考虑过我的话?换句话说,你听进去了嘛?”
“你说呢?”
“你入耳了,没入脑。你觉的我在无理取闹,觉的我在用离家威胁你。现在,你听好了:你的认为是错的!我根本没有威胁任何人,也威胁不到任何人。”见他欲反驳,我又道:“你知道我反感什么,明白我抵触什么,可是,你宁可和我吵,也要去陪她。你有没有想过,这代表什么?说不出口嘛?我代你说,这代表,你已经做出选择了。”
“你胡说!冉萸……”
“冉萸心情不好,冉萸身体不好,冉萸总被前夫骚扰,冉萸需要你的帮助。”我用他常说的借口打断了他的辩驳,与他四目相对:“阴项天,别自欺欺人了,你不会为了一个普通朋友而闹的自己家无宁日。冉萸在你心里,从来都不普通。”
“你……你……好样的!”他青筋暴跳,脸色发青。不知是被当面拆穿这些而恼羞成怒还是因为我的决绝而愤恨,其实,我不想说这么开的,可他一直用“胡闹”“胡说”这类字眼刺激我,害我不小心激动了。
我莫可奈何的叹息:“多平静的一个午后,全被破坏了,真可惜!”
“都病成这德行了,还有心情悲春感秋呢?”身后忽然有人说话,虽然不乏关切,可那轻佻的语气欠扁的厉害。
我回眸,睨着宁宇道“学长,你怎么来了?”
“巧颖说你胃病犯了,让我帮忙找点特效药,我把店都翻遍了,也没找到特效药,中药倒是带来一包,你喝嘛?”
我敬谢不敏的摇头“不喝。”
宁宇走上近前,用力的揉了揉我的脑袋,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和巧颖商量好了,不喝就灌,你选哪个?”
我扁嘴:“喝!”
“去吧,我拿来的是成品,热一热就能喝。”
“谢谢啊!”我呲牙咧嘴的说。
“甭客气,以后每天都有的喝。”
我差点哭了,唉声叹气的起身,招呼道:“去楼下坐吧。”
“你去喝药。”宁宇意有所指的瞄着面沉似水的阴项天道:“我们很久没见了,叙叙旧!”
宁宇于我来说就像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兄长,虽然他不知道我和阴项天的近况,不过,单凭那双明灭不定的眸子就能看出,宁宇所谓的“叙旧”是不能从字面上理解的。
阴项不想理宁宇,拉着我就往楼下走。
“给你提个醒儿,别以为现在是你的,就永远是你的,她有选择去留的权利。”宁宇凉凉的声音轻飘飘的坠地。
阴项天手下用力,捏痛了我的手腕:“我的终究是我的,用不找别人提醒!”
“我们称兄道妹的时候,你还在某个旮旯里当你的富家少爷呢,谁是自己人,谁是别人,你心里有数吧?”这是实情,可从宁宇嘴里说出来却更似挑衅。
022
阴项天脚步一顿,显然是要应战。
“拜托你们有次例外吧?”我近乎请求的低语,这俩人每次碰面都互掐互损,无论逢年过节,无论刮风下雨,任何外在因素都不会影响他们的好“兴致”,我是真的怕了!
阴项天微微的停顿过后,默然的恢复了步伐。刚出门,就见巧颖端着一个白瓷盅一个白瓷碗走了过来。她先给我使了个眼色,而后将托盘递到了阴项天跟前“三少,这是柏可的药。”
阴项天嫌恶的蹙眉:“我会帮她买的。”
巧颖黛眉微挑:“你会熬嘛?这是宁宇熬好带过来的,不是中药店买的成品。”
“啰嗦!”阴项天瞪她一眼,搭住我的肩头,紧紧的箍着,往楼下走。“阴项天,我……”
“闭嘴!”
“我不能闭嘴!”我脱离他的钳制,正色道:“你回去吧,等身体好了,我就回去收拾东西。”
“我没允许你搬走!”他咬牙切齿,眸底是升腾的怒火“跟我回家!要不然那我就动手了!”他俯身逼近。
我戒备的后退,很有危机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胃“我警告你,别拿我当麻袋抗。胃出血了你可赔不起!”
阴项天怔住,进退维谷,干脆撑开手臂,将我困在了胸膛与楼梯扶手之间。
我求助的看向不远处的巧颖,只见宁宇刚好从天台门内走出来。
“什么情况?”宁宇问巧颖。
巧颖回:“柏可不想和三少过了,三少不同意。”
“你帮哪头?”宁宇又问。
巧颖又回:“帮柏可呀。”
“那还不给保安打电话赶人?”宁宇提醒。
“说的对。”巧颖将托盘交给宁宇,摸自己的衣袋“我手机在楼下。”
“用我的。”宁宇侧身“在后面的口袋里。”
巧颖探出手,又收了回来:“不太合适吧?”
宁宇不以为意:“放心,我不会告你性骚扰的。”
巧颖失笑,伸出纤纤玉手,摸向宁宇的牛仔裤后袋。
“喂!你是拿手机还是揩油啊?”宁宇煞有其事的道。
巧颖摸出手机,大大方方的夸赞道:“屁股挺俏的。”
我差点把眼珠子瞪下来,她是巧颖嘛?她真的是那个温柔端庄的巧颖嘛?是我听觉有误?还是她被黑衣人里的微型ET控制了大脑啊?
“你的手机上没有物业公司的电话号码。”巧颖为难的道。
宁宇不以为然的笑了“直接拨110,速度也很快。”
“说的对。”巧颖垂首,继续拨电话号码。
阴项天眉都没皱一下,只定定的睨着我:“你希望我被警察带走嘛?”
我咬了咬嘴唇,迟疑道“巧颖,不用那么夸张吧?”
“你不是不想和他回去嘛?”巧颖抬眸看我,虽然她的神色很正经,可眼底的狡黠实在很像犯坏。
“我……”我是不想跟他回去,可是,我也不想让你们看闹剧似的看着我们好不好?!
“不用担心住处问题,回家跟我住,住到出嫁都没问题!”宁宇道。
“你别总摆出一副,吾家有女的姿态行嘛?”巧颖樱唇微撇“柏可明明是我家的,她是我妹妹,我奶奶的孙女。”
“可是,她是我看着长大的,本来就是吾家!”
“你们是大学同学,怎么能算看着她长大的呢?”
“从十八岁长到二十五岁?不是从小到大嘛?”
我郁卒的想撞墙:“现在不是讨论这种问题的时候!”
两人一怔,面面相觑,继而失笑。
“那回头再议?”宁宇问巧颖。
巧颖点头“我先打电话报警。”
阴项天睨着我,不疾不徐的道:“你想我被警察带走嘛?”
得,又绕回来了!
我算看出来了,这帮人压根不信我会和这个自大自我的男人分开,大家全当我在闹小脾气!可我明明没闹,更没把自己的感情问题当成笑话说。于是,我牙一咬,心一横,我不出声了!反正报警的不是我!会被带上警车的也不是我!我有什么可急的?!
须臾后
“电话通了。”巧颖迟疑的看着我。
“柏可,你真的不想和他回去嘛?”宁宇将信将疑的瞅着我。
“柏可!”阴项天颇有警告意味的睨着我。
一时间三个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我身上,我如芒刺背的垂眸摇头。
“巧颖,把电话挂了。”宁宇道“阴三儿,你走吧。别在难为柏可了。”
“我没难为她!”阴项天怒道,似乎有些受伤“我只是接她回家!”
宁宇道:“她不想和你回去,你看不出来嘛?”
“你闭嘴!”阴项天怒斥,接着握住我的手道:“以后,我不会再把你一个丢在家里了,跟我回去好嘛?”
巧颖走到我跟前,温言道“我不是赶你走,不过,你不回去,他也不会走的。先回去吧,如果他再欺负你,我就告诉奶奶和二哥。”
“谁都别告诉。”我望着巧颖和眉峰微蹙的宁宇,心里很愧疚。不知是不是我处理问题的方式不对,亦或者,大家太惦记我们了,每次我们闹矛盾都会扰的大家不得安宁。我和阴项天也是成年人了,就算是家中最小的,也没理由让大家操心惦念。
“我回去。”我拨开阴项天的手,静静的走下楼梯,走出巧颖的居所。
回家的路,闷人的车厢,安静的诡异
“对不起。”认识三年多,一千多个日夜,我竟是第一次听到这三个字从阴项天嘴里说出来。我是讶异的,甚至以为,那消弭于空气中的三个字只是自己的错觉。
“我不该赌气把你自己留在家里,连你病了都不知情。”他沉声补充。
不得不承认,我有那么一点点失落,我以为……算了,其实挺正常的。他一直不觉的自己和冉萸终日待在一起有何不对,又怎么会为那些“小事”道歉?更何况,我们之间的问题并非一句“对不起”一句“没关系”就能解决的。
我该收敛自己内心深处的期待,我不想等待那个不管我也要陪着老情人的男人了。何必在乎他为什么say sorry?!没错,我不在乎!柏可不在乎!
“柏可?”他偏头看我。
“哦,没关系。”我回神儿作答。
“真的没关系嘛?”他迟疑的道。
“真的没关系,别在意这种小事。”
“这不是小事!”他陡然生怒,焦躁的拍了下方向盘:“该死的,你还是在意。”
“我真的不在意。”我不明白,他怒从何来,我都说没关系,他有什么好气的?
“算了。”他兀自摇头,自此专注开车,没在开口。
我轻叹了口气,疲累的窝进了座椅里,隔阂我们一直都不缺的东西,我曾试图消除,可是,转眼两年过去,它不仅没消失,还因为冉萸的回归变的更大了,也许,它会越来越大。
我该控制好自己的感情,不能为爱情迷失了自己。没了爱情只会难过,可没了自我会废!
023
回去的当晚,我接到了巧颖的电话,她对我说:“给他个机会,也给自己个机会,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不会是擦肩而过的缘!”
我玩笑道:“也许我们的擦肩而过时间比较长。”
巧颖喟叹:“别这么没自信。我记忆中的柏可不是这样的。”
“人会变的!现在的我不是没自信,而是自卑,这份自卑是他给的。”为了这份不纯粹的感情,我抛弃了那个骄傲的柏可。以前,我觉的值得,现在,我不予置评。
巧颖挂线不久,宁宇发了条信息过来:别委屈自己,我希望吾家有女会幸福!
只简短的几个字,却暖人心窝。我捧着手机笑,可眼眶里有热热的液体在徘徊。
阴项天忽然取走我的手机,道:“喝药。”
我望着他手里的那碗黑乎乎的药汁,下意识的想躲,可他不给我开溜的机会,还效仿宁宇的做法:“不喝就灌,你自己选。”
端起小瓷碗,我泪盈满眶,好难闻啊,抿上一小口,那浓烈的苦味刺激的我差点把瓷碗咬下一块来。
“快喝!”他毫无同情心的催促。
我捏住鼻子,心一横,眼一闭,咕噜咕噜的灌下了那碗苦口的良药。
“其实你不必熬这种东西,中药虽能治本可需要坚持,我坚持不下来的。”我苦哈哈的道。
他充耳不闻,塞给我一块大白兔奶糖,拿起药碗不发一语的去了厨房。
我无言的眨巴眨巴眼睛,拨开糖纸,塞进嘴里,苦味被甜味驱赶,舌头终于获救了。可是,我嘴里的糖块才化开一半,他又端着药碗回来了,同样热气氤氲,同样刺鼻难闻。
我惊悚了:“不用喝这么多吧?”
他淡淡的答:“这个是调理睡眠的,以后不许吃安眠药了。”
我微怔,心里寻思着,我的安眠药放的挺隐秘的呀,而且,他从不用那个抽屉的,难不成,我不在的这几天,他翻我东西来着?!
“快喝!”同样催泪的调调再度想起。
我摆手道:“中药不能一起喝的,很多草药中和之后会变成毒药的。”
“我问过医生了,他说没问题。”
我再度泪盈于睫,都怪巧颖,拿什么激他不好?非得用中药,他是用心了,我倒大霉了!
“嗡嗡”蜂鸣声起,他的手机在茶几缓缓的移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