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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气：“小姐！不是每个人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恶性。你——你觉得自己真有本钱引诱我到达理智失控的地步吗”
她的眉头皱得更深，嘴也嘟了起来：“什……什么钱”
他忍耐地深呼吸：“本钱。除非他是天生的坏蛋，否则要引起一个男人对你‘欺负’的欲望，先决条件是你要有美丽的脸孔或魔鬼的身材。”
“你的意思是……”
她是智障还是低能
“我的意思是你两者皆无，所以可以不用担心。”
“是吗”她还在想，一点也没有受到侮辱的感觉。似乎她单纯的脑袋无法同时容纳两件事。
“一起吃饭吧请你吃牛排”他问。
牛排陶雨霏的眼睛张得好大：“真的好！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薛靖伦苦笑。
早知道这句“牛排”这么有用，先前何必说那么一大堆
“我一下班就过来，大约六点到。”
“那……雨玉怎么办要她看店，又没人买饭给她吃。”
“我带过来好了。”他只好说。
“买牛肉饭吧！她喜欢。”
他点点头：“那我上班去了，晚上来接你。”说完挥挥手便出去了。
陶雨霏满心欢喜地边吹口哨边扫地。
老天！牛排吔！
她真等不到晚上了。
唉！即使被雨玉骂也是值得的，为了牛排，她真的觉得——即使被打，应该也不会太疼的。
召雨玉走进店里时，脸色差透了，而她对陶雨霏露出的笑容，看起来简直比哭还难看。
“你怎么了”陶雨霏小心地问，神情十分慎重。
召雨玉又挤出难看的笑脸：“没什么。昨晚做恶梦，没睡好，有些头疼。”
“那我告诉他不能陪他吃饭好了，留下来陪你吧！”
“你要和谁去吃饭”
“那个姓薛的啊！”陶雨霏说：“他约我一起吃晚餐。”
“你答应了”
陶雨霏怯怯地点头。
召雨玉可没心情骂她。
“那就去吧！只是你要注意我哥哥骏越的看法喽！”她说。
其实薛……是薛靖伦吗看起来不像坏人，而她也希望小雨出去玩，好让自己静静想一想。
陶雨霏并不聒噪，是召雨玉不想让自己的低潮情绪破坏了朋友的兴致。
“那么，白天人少，麻烦你看一下，我去后头躺一会儿，有事再叫我。”后头有张行军床，偶尔两人轮流睡午觉时用的。
“好！你去吧！”陶雨霏应道。
雨玉是怎么了她以前很少到后面休息的，行军床总是她在用啊！这么说，肯定是有什么事让召雨玉烦心喽！陶雨霏想。
不过，目前她也无能为力，尤其是在雨玉自己还不想透露时，谁也别想问出什么来。
晚上六点半。
召雨玉一个人在店里呆坐着。
陶雨霏刚刚和薛靖伦出去了，临走还一直问她要不要紧。
其实今天真对不起小雨。她那个人是最不会低声下气、委屈求全的，只是因为今天她情绪不佳，所以几乎只要有客人来，小雨便抢着上前；遇到比较不讲理的客人时，也都非常忍耐地招呼。
而她，今天真可说是在发呆、沉思中度过，连话都懒得说。
唉！小雨一定闷坏了。
看着桌上原封不动的牛肉饭，她觉得自己真是差劲透了，以前总是藉着小雨的疯言疯语来让自己开心，今天自己却摆个臭脸给她看。
心烦归心烦，能怎么样呢
刚想拿起筷子来吃几口饭，电话响了。
“喂！雨玉服饰。”她拿起话筒说。
“喂！小月！”电话那头传来哥哥席骏越的声音。
“哥哥”她一惊：“你在哪里这么多天公司很忙吗，还不回来吗”
“小月！我……”
“你怎么回事啊吞吞吐吐的。”
“我——出事了。”
老天！千万不要，她简直快疯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没怎么样吧”
“我——我开车撞了人了。”
“什么你不是还没考驾照吗怎么可以开车呢”召雨玉又急又气。
“我只开一下子嘛！谁知道会——”
“你撞了谁他现在怎么样了”
“是个老伯伯，脚受伤了，我已经送他到这边的医院，但是——”
“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召雨玉拿笔抄下详细地址：“你跑到那里去做什么现在都快七点了，我怎么去帮你”
“你就待在医院里不要走开，我想法子过去。”
“好啦！你——千万别告诉雨霏哟！”
“我知道！”
挂了电话，召雨玉完全失去主张。
小雨不在，店里不能就这么丢下不管。
究竟要赔人家多少钱
她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越来越慌，脑子乱成一团。
有人推开门进来，是邵扬。
“求求你走开，我现在真的没空和你说什么。”召雨玉快要哭了。
“走吧！我载你去。”邵扬淡然地说。
“我哪里也不去，你快走吧！”她的情绪几近失控。“我带你去东郊。骏越打电活给我了。”
召雨玉没想到事情会出现转机，脑子一时还反应不过来……骏越怎么会打电话给他
“别再浪费时间了，走吧！”
“可是小雨出去了，店里……”
“先关上吧！她该有钥匙吧在门口贴张便条告诉她有事就好了。”
烦乱的召雨玉只能乖乖地照他说的话去做。
为什么此时的自己不能如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一般沉着、冷静
车子里非常安静，柔和的音乐声使召雨玉有些倦意，她觉得好累。
“冷气会太强吗”邵扬问她。
“还好。”
“要不要睡一下”
她摇摇头。
“有一段路呢！你何不放轻松些”
她不懂。
为什么只要和他在一起，她的情绪就无法稳定，精神也无法放松
她对他有什么感觉
除了他是童年玩伴、前任男友的哥哥之外
邵扬深深地看她一眼，见她明明累得就要睡着了，还是倔强地勉强自己撑下去，一时之间，竟有心疼的感觉。
车子继续平稳地向前驶去。
她没开口说话。
他也不想自讨没趣。
途经一个加油站，他停下车，想问她需不需要上洗手间，却见她早已歪着头睡着了。
他看着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都是那么地娟秀细致。一股渴望自心底升起，他渴望拥她入怀，品尝她双唇的甜美。
他靠过去，嘴唇颤抖着贴近她的，一次，又一次。
####两颗犹豫悸动的心
４３．两颗犹豫悸动的心
召雨玉睁开眼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唇上的温暖又是什么。
直到看见他的脸就在眼前，脸上犹有未褪的热情。
他……他竟敢……
她不加思索地就给他一个巴掌，那声音在安静的车里显得非常响亮。
她怒视着他。
他没有移开目光，更没有伸手抚摸疼痛发热的脸颊。
是他的错，完全是他的错，他不该轻易地冒犯她。
“对不起！”邵扬终于低声地说。
这句话竟让召雨玉忍着的眼泪掉了下来。
泪珠无声地滑落在她绞紧的双手上。
邵扬一惊：“我已经道歉了，你不要哭，求求你！”他慌乱地说，对自己更加唾弃。
泪就像珍珠断了线般颗颗掉落，止也止不住，而召雨玉无声的哭泣更让邵扬心如刀割。
她哭得这么伤心、这么可怜，让他好生不忍。
他终于伸手揽住她，将她拥在怀里：“别哭了！求求你。”
他愈说召雨玉愈止不住泪。她想哭，哭出所有的伤痛和委屈。
于是，他静静地抱住她，索性让她哭个够。
许久许久。
她的啜泣声停了，似乎才想起什么似地推开他。
邵扬抽了张面纸递给她。
她伸手接下。
车子里除了安静，又多了尴尬。
邵扬终于下定了决心：“忘了邵鸿吧！学着爱我。”他看着她。
她惊讶地抬头，却又在四目相接时立刻转开：“你在说什么”她问。
“你不知道吗”他反问：“还是装作听不懂”
“我……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快速地擦干眼泪，“快走吧！骏越哥哥还在等我们。”
“雨玉！你不能一直逃避下去。我爱你！这对你难道没有任何一点意义”
“你怎么能爱我你怎么会以为你爱我忘了吗我‘曾经’是邵鸿的女朋友啊！”
“所以我叫你忘了他。”他变得十分霸道，“不管你以前多爱他，现在又多么想他，将这一切忘了吧！”
她凄然一笑：“有这么容易就好了。”
“你真的还爱他”邵扬扳住她的肩，强迫她看着他。
她低头，没有回答。
他当她是默认了。
召雨玉是甩了邵鸿，但她仍爱着他。
邵扬放开手，油门一踩，车子又飞快地前进了。
他心痛地想，邵鸿为什么要失踪如果他不离开家，召雨玉也没有机会闯入自己的心里。
为什么为什么他第一次允许自己跌入爱的漩涡中，结果竟这么苦涩、这么无奈
他爱她。
而她爱他弟弟。
哈！这玩笑真是让他笑得连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回程时，召雨玉改坐到后座，而席骏越则在前头和邵扬热烈地讨论电脑资讯业未来的出路问题，好像刚在城郊发生的事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似的。
她静静地坐在后头，庆幸这件事终于圆满处理完毕。
幸好那位受伤的老伯伯很和气，所受的伤也仅是皮肉之伤，叨念了骏越几句之后，也没有多为难他们。不过邵扬还是拿了五千元给老先生，要他买点水果吃。
其实这次也幸亏有邵扬一起来，她在慌乱、烦躁之余，竟连钱包也忘了带。
钱，她当然会还给他，连同上次那个象牙发夹。
召雨玉开始考虑她母亲留给她的难题，那就是告诉骏越，妈妈已回外婆家去，并要她带着他一起到老家找母亲。
她无法预知骏越的反应，所以不敢贸然开口。可是现在，骏越就要到家了，不说也不行。
回到家就得面对骏越，她怎么应付于是她对着前座说：“麻烦你先送我们到店里，我——我想小雨会在那儿等我。”
“已经很晚了啊！她还没有回家吗？这段时间忙的都很少和她约会了呢！”骏越说。
“你别多嘴。”召雨玉低声斥责他。
“好！我载你们到店里，和小雨打过招呼后再送你们回家。”邵扬说。
“不！不用了，我们……”
“好！谢谢你，邵扬。”席骏越开心地说，他可不愿这么晚了还拦计程车回家。
召雨玉只能恨恨地瞪着骏越的椅背。这家伙太不像话了，完全不考虑后果。
远远见店里的灯还亮着，召雨玉知道陶雨霏真的还在店里等她。
果然她才刚下车，小雨就推开门冲了过来：“骏越？发生什么事了雨玉你连皮包也没带就出去，纸条上也写不清楚。”陶雨霏一副救火的着急样子。
“都是我啦！”骏越也下车了。
正当陶雨霏指着骏越的额头亲昵唠叨时，邵扬推开车门下车，而薛靖伦也从店里出来。
“你……”
“你……”
两人都指着对方，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召雨玉、陶雨霏、席骏越也停下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俩。
“你这家伙怎么会在这儿”终于，薛靖伦拍着邵扬的肩膀笑着说。
“你抢了我的台词啦！老兄。”邵扬也笑着说。
原来薛靖伦和陶雨霏吃饭回来，看见召雨玉留的纸条后，陶雨霏坚持要在店里等她回来，薛靖伦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儿等，所以留下来陪陶雨霏一起等。
他这时才惊觉到原来邵扬口中的“雨玉”指的是召雨玉，而陶雨霏的好朋友就是邵鸿的前任女友。邵鸿因为她才不知去向，邵扬也因为她才痛苦万分。
“好了！现在已经没事，应该各自回家去。”邵扬转向薛靖伦，“你自己回去，改天我们兄弟俩再好好聊聊。”他是指今天的事。
于是召雨玉和席骏越以及陶雨霏又再度坐上邵扬的车。
召雨玉根本没机会对骏越说什么，而在邵扬面前，她也不愿多提家里的事。
车子就停在两家门口，召雨玉对骏越说：“很晚了，你先和雨霏姐进去……我有事和邵大哥说，一会儿就进去。”
“好！”席骏越跳下车，“我们先进去了，免得妨碍你们谈情说爱。”说完一溜烟地跑了，召雨玉想骂他都来不及。
“看来他把我们当一对了。”邵扬说。
“他就是最会胡乱猜测。”她避开他的眼睛：“今天——非常谢谢你的帮忙，那五千元我明天就还给你。”
“不急。”他淡淡地笑，“后天吧！一起晚餐时你可以还给我。”
“我没有答应要和你一起吃饭。”她高声说。
“我也没有要你还钱。”
“钱本来就该还你的啊！”
“难道吃饭不是件该做的事”
“你……你不要强词夺理，无理取闹。”她有些气恼。
邵扬叹口气：“我这哪里是强词夺理、无理取闹你想想看，不找个时间碰面的话，你怎么还钱给我一起吃个饭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我——我不想……”她不想和他单独相处，害怕自己越来越不能把持自己的心。
“你在害怕什么怕我又侵犯你”
“你……”
“你放心，我不是那么不要脸的人，女孩子不愿意时，我还看得出来。”他摸摸自己挨了一巴掌的脸颊。
她脸红了，这是她第一次打人。
“对不起！我……”
邵扬摇头：“不！该道歉的是我。”他看着她，“不过我并不后悔，毕竟我已经爱上了你。抱歉的是……竞惹你哭了，你——是不是认为我不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