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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向错觉
作者:竹里节
文案:
所有未待完续的故事都已是无疾而终。叶墨舒觉得,萧行渊的出现也许只是为了让她坚定这一想法。人们往往过于执着自己想要的那个结果,结局往往输得惨不忍睹狼狈不堪,丢了自我,扭曲了初衷,就这样徘徊在现实与未来的交接路口,运气好的得一场救赎,稍不济的在时光里耗尽所有寂灭一切,最终都逃不过一句,往事如烟。
杜拉斯说,我要永远隐瞒的东西,就是我的爱情。这些爱情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不属于其他任何人。
内容标签: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行渊,叶墨舒 ┃ 配角:陆焱,萧烨堇,齐橤 ┃ 其它:HE
、楔子
初见萧行渊时,已是开春,南方的天气依旧潮湿阴寒,小雨淅淅沥沥地不曾间断,水雾层层笼叠,连带着呼吸的气息似也水汽蒙蒙,如梦似幻。也许是受了这环境的魅惑,只一眼,那清清冷冷冷的双眼便再难忘。颜色浅淡的薄唇轻吐出的低沉嗓音,略带着南方特有的软糯音调,一点一点层层渗进脑海。叶墨舒一时间有点恍惚,只看着那薄唇一扬一合——“同学们好,我是X大外国语学院的萧行渊,从今天起,负责教授这门课程。”那年,叶墨舒大三,这便是她魔障的开始。佛说,缘起即灭,缘生已空。而她,执迷不悟。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笔名说明:由于写这篇文章时用的笔名在晋江已被注册,所以在后面备注了一下,在晋江时,这篇文章的作者是竹里节,其他地方依然是白案。
、第一章
萧行渊站在自己的车前,盯着用雨刮器夹着的没有任何字迹的淡蓝色信封,面无表情。关上车门后,看着副驾上从萧大姐那拿来的某女性品牌手提袋,和挡风玻璃前中央小外甥的大红色baby鞋,顿觉自己当时脑袋一定是被猪给拱了,才会相信陆焱那个大傻缺的不靠边到极致的烂点子,当即将那双刺眼的婴儿鞋扔到后座,眼不见为净。
这是这学期的第几次了?萧行渊的嘴角说不上是玩味还是嘲讽。不过这次的还真是……特别,特别的“质朴”。看着明显比一般信纸要厚上几许的淡蓝色信封——纸质不错,只是封口处的纸边稍显毛糙,自己做的吗?还真是意外地不符合时代的,“纯情”。难得的,萧行渊起了兴趣,想要看看这不同于那些恶俗、缭乱华丽包裹的“手工品”。
捏起来很厚,看样子不太像是信纸,会是什么呢,萧行渊兴味十足,撕开封口,看着展开来只有十六张四寸照片外、再无痕迹的、相对折成四折的硬白纸,有些愕然……工工整整拼接在纸上的照片是清一色的天空,颜色基调是蓝色,浅蓝或暮蓝;形状各异的白云,绵长或团簇,带着淡淡的暖黄光晕。其中有几张好像是同一时段拍下的,只是取景角度不同罢了。虽然每张只有四寸大小,但细节捕捉得很好,再加上巧妙的组合,很容易让人想象出照片中广袤悠远的天空,给人感觉很……平静,是的,是平静。费了不少功夫才能有这样的效果吧。
看着眼前的照片和一旁制工略显粗糙的淡蓝色信封,萧行渊笑了笑,这次是真的带上了一丝笑意,虽然微不可察。只不过,花了这么些心思,连个名字都不敢留吗?想到这,萧行渊突然看向后视镜,一切,很正常……他摇了摇头,准备发动车子找个地方吃饭,只是瞄向右视镜的时候,不期然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很意外的,他知道她是谁,能叫出名字的那种知道。虽然那人帽檐压得很低,但萧行渊还是认出了这是他从教多年来,为数记得不多的几个学生之一,因为,印象,实在是,极其深刻。
萧行渊哑然失笑,因为他实在难以将眼前的信封,和右视镜中探头探脑、不断挠墙纠结不已的身影联系在一起。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学生是09级的吧,好像是A班的,自己教了那个班半学期,有“作案动机”的人确实不少,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眼前这个,可往往最想不到的才是事实。今天论文答辩已经全部结束了,她该毕业了吧,快一年了,怎么还是这般的——没有长进。
那学期接下这个班的某门课程时,一如既往地,两节课里一节课让学生自己讲解事先做好的PPT,每次三个人,每人限时10分钟,提前一周通知,剩下的一节课放放影片资料,这样一来,自己几乎不用讲课,美名其曰让学生有了课堂实践。不怪乎萧行渊如此随意懒散,实在是教了进十年的书,当初的热情早就不知道消散在了哪个犄角旮旯里了,对学生,从一开始的渐渐难以应付到后来的疲于应对,再到如今的得过且过,萧行渊承认自己不是名合格的教师。可又如何呢?现在的他已经度过了人生的第三十二个春秋,满怀激情、胸怀壮志什么的,那是留校研究生的任务,与他有半毛钱干系。原以为又是索然无味的一学期,不想却出了一个意外,一个将会刻进他余生的意外。
那天那节课快要结束的时候,自己对着名册随便点了三个学号,让其提前一周做准备,抬头重复学号时,就看到有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自己,一时怔得放慢了语速,“清楚了吗?”刚说完,就见那女生不迭地点头,意识到自己看着她时,便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视线,比他还要,面无表情。萧行渊那时直觉好笑,具体原因,他也说不上来,只是被他的这名学生偷看被抓包后、还能如此故作镇定的行为,逗得实在忍俊不禁,比着明目张胆的偷拍或是怪异的故意之举,这样的别扭倒也不是那么让他不耐。这件事萧行渊转眼就忘了,直到下周的PPT实践才让他真正牢牢记住了这个学生。
又是一周星期四的第三节课,萧行渊拿着名册看着上周勾划的学号道:“17号,叶墨舒。”“到。”用笔够完相对应的平时成绩那一栏后,他便如往常一样,在空荡荡的第一排寻了个位置坐下。“大家好,今天我讲的内容是XXXX。”刚听到题目,萧行渊就轻蹵了一下眉,无新意,题目老旧,主题广泛,无重点,接下来的内容可想而知,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他打算照例刷一下屏出去走几圈,就这样结束又是百无聊赖的一节课。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大大出乎意料。
先不说解说时间大大超出限制范围,讲解的内容更是乱七八糟,语言组织极其错乱,其惨不忍睹程度让他难得地发了一次善心——帮她重组了一下颠来倒去怎么都说不好的两个字,其后更是音调失准、磕磕巴巴字句颠倒。糟糕的讲解他听过不少,但如此凄惨壮烈的着实第一次见到,但他也因此着实罕见地从头听到了尾。结束后,鉴于PPT做得还不错虽然多达近40页,更多的还是因为他一贯秉持的“好好老师”原则,萧行渊第一次深感违心的说了一句,“还不错”,但又觉得实在太假,便只好加上几句“内容稍微多了一点,够开一门课了”、“找这么多图片也花了不少时间,放慢点再加上点适当的解说也不算浪费了”“这样的题目广泛了点,包括以后你们的毕业论文,这样是不行的,内容没有重点,越细越好”诸如此类曲线接近真相的委婉评价。看着已经恢复一脸“淡然”、兀自看着投影图片的叶同学,萧老师深深感觉到了自己的两块面部肌肉正在轻微抽搐。
自此,萧行渊的脑海里多了一个凌驾于众多学号之上的名字——叶墨舒。而其后一声楼梯口处张力十足的暴喝“stop!”,还有一份内容不通、标题为“细谈关于XXXX对XX的部分消极影响”的期末报告,更是让他对这个名字的主人印象深刻。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接手这个班级后的第一节课,阳光从刚拉开的遮光帘透进来的一瞬,漂浮的微尘中,他似乎又一次看到了那个人,那是他的梦魇,挥之不去逃脱不开,梦里梦外挣扎至今……待到完全适应周围的光线时,再看去,只有张三分相似的脸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看着那人并未将信封丢掷于路旁的垃圾箱中时,叶墨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本来没打算这么冲动,也许是就要离校了,想到就要这么默默地离开实在是憋闷压抑得难受,好歹是自己认真喜欢上的人,怎么样也要好好的道个别吧,虽然她对眼前这位从来只报学号的人、是否记得曾经教过自己这样一名学生深表怀疑,但这无碍于她想把喜欢传递给对方的心情。可是,万一告白不成反惹人厌该怎么办?与被讨厌相较,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吧,但又不甘心什么都不做,所以,才有了那个淡蓝信封。
一张一张都是自己认认真真、仔仔细细从以前拍下的照片中挑选出来的,这些都是自己很喜欢的天空,每一张都有着不一样的表情,虽然把这种东西当做隐形告白很有风险,对方不明白不说而且很奇怪好不好,还有就是,信封及其里面的内容没——有——一——个——字!但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叶墨舒也很纠结,要不要写上几句祝福语或是出于礼貌,最起码写上对方的名字,或自己的名字?可是,万一对方窥破自己送这封信的意图后,很厌恶,再通过文字知道自己是谁该怎么办?光是送出这封信就耗尽了自己鼓舞了好几个星期时间的勇气,在这之后可能因为字迹引发的种种不良后果,她实在无力承担。算了,反正自己拍这些照片的时候,只是想着要是有一天能有人一起分享该多好,现在,这个人找到了,也算是回归初衷,了了自己的一个心愿。
看着坐在主驾上的侧影慢条斯理地撕开信封口,叶墨舒再一次紧张到了忘记呼吸,看着那人打开了自己浪费了众多纸才做成的照片底板后,并未出现想象中的揉、撕、抛等动作,才彻底松了口气,不奢望那人能够喜欢,只要愿意看上一眼,她就心满意足了,至少那些牺牲掉的白纸、双面胶还有,自己那卑微小心的喜欢,有了归处。看着萧行渊有在看那些照片,叶墨舒简直激动地想落泪,开心得不停地挠着墙,有时候她就是这么非常容易满足。只是,挠着挠着,心里也开始挠起了痒痒,好想再看那人一眼啊,就一眼,要不要偷偷跑出去呢,会被发现吧,算了吧。可是再不出去,那人就要发动车子走了……怎么办?出去?不出去?车开走了……
“怎么不再等等呢……”叶墨舒顶着双红红的杏眼,从楼梯口慢慢蹭了出来,看着渐远的银色BMW,说不上是庆幸多一点还是难受更多一点。更多时候的叶墨舒就是这样,犹豫不决,白白错失机会后,却又安然接受,只是内心的纠结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没办法,她的勇气就是这样,使用一次,乌龟好几年,而且每次战斗力极其短暂,可惜了十足的火力。
仔细算来,叶墨舒见得到萧行渊的时间累积起来,够不上地球上的一次完美日升日落。这是因为,除了那半学期之外,叶墨舒只见过萧行渊两次,那两次连擦肩而过都算不上,而那仅有的半学期,也因为其大三下半学期的属性而早早提前结束,只留下三个月的时间。每个月平均四次课,每次课一个半小时,而在这一个半小时内,萧老师都会出去几个十分钟间或二十分钟,甚至有几次直到第二节课结束才看到人影,然而这短短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却成了叶墨舒日后魔障的开始。之后的之后,有一次K歌,朱雨溪问她怎么就这样执迷不悟了呢,叶墨舒只是和着早已是下一首的伴奏,重复着:“flyaway,无穷无尽是你深邃的眼睛,看着你,就可以让我茫茫人海里感到安定……”渐渐音不成调,视线一片模糊……有些人,注定一眼魔障。
其实,叶墨舒知道,萧行渊远非外表看上去的那般随和亲善,光是掩饰得很好的清冷目光就说明了这一点。那样的授课方式和始终如一的“还不错”的好好老师评价,看似“从善如流”,实则是极其不耐的表现吧。表面上一派温和,实际上对着学生根本不屑一顾。但这样的人,偶尔也会对着学生说:“不要交电子稿,只收手稿,网上资料是很多,但就算抄也不能让你们抄得太舒坦,还有,字迹决定分数。”心情好的一次,也会说些与课堂无关的话题,虽然用了一句“跑题了”带过。上课的习惯,就是坐在第一排的第二个或者第三个位置,刷刷手机,偶尔也会抬头听学生讲几句;更多的时候是屈着膝盖将脚搁在椅子上,或状似无聊的打着哈欠或将头搁在胳膊上,那时候,后背的脊柱线条,便透过浅咖细格的米色衬衣或者白色衬衣,清晰的显现出来。有时,他也会靠窗站着,看几眼正在放映的PPT,但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淡然表情。有人举着相机,甚至开着闪光灯偷拍时,也视作不见。而且,更多的时候,他并不在教室。这样的老师实在是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