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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院长好,我是这次招新工作的负责人,齐蕊,这是我的名片。希望我们这次能够合作愉快,各位老师快请坐吧。”
萧行渊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顿时点燃的怒火几欲将他吞噬,但这样的失态转瞬即逝。
一席之间,宾主尽欢。
“行渊!”昏暗的停车场里,突然响起了高跟鞋急促敲击地面的声音。
萧行渊冷冷地看向拉住自己胳膊的手,“齐助理,我只是个小小的系组长,献殷勤的话找周院长比较合适。”明明笑得温和有礼,却目如寒霜。
“我……”
“萧老师你们认识啊。”周翃疑惑的看向两人拉扯着的胳膊,明明吃饭时两人没有任何互动啊。
“不认识,齐助理喝多了,有点‘不清醒’,不过扶了一下而已。院长,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打完招呼后,萧行渊就驱车离开了。
齐橤恨恨地咬着牙,面露不甘,想起刚才席间周翃的玩笑话,又紧了紧握着的双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怎么不开呜……”叶墨舒打开门,发现屋里一片漆黑,这个点对方已经回来了,刚开口,却被人狠狠按住了,接着嘴里弥漫开了涩涩的烟草味,她从未见过这个人抽烟……
此刻的萧行渊心里很狂躁,他急需要确认某样东西的存在,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失去理智……
回过神来的时候,萧行渊的嘴里多了一股铁锈味,于是急忙起身打开了灯,果然,叶墨舒脸色有些发白,眼角微红,双唇更是红肿不堪,有些地方正丝丝地渗着血,毛衣里的衬衣纽扣也被扯落了两颗。他神色复杂地轻轻碰了碰伤口,对方明显的瑟缩了一下。这样微微抗拒的举动让他突如其来的心慌,除了紧紧抱住对方,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墨舒,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明明只有两个字,却翻来覆去的说了好多遍,后面的话却怎么也接不下去,他开不了口,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样焦躁反常的萧行渊让叶墨舒感到不安,可她知道,在她不安的同时,对方承受的压力一定不会比她少。
“没关系”,叶墨舒轻轻地回抱住对方,蹭了蹭对方的胸口,“等你能够开口说出来的时候再告诉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等的。”
萧行渊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对方的那句“没关系”,也许是怀里的人太过温暖,他开始慢慢平静,只是眼角冰冰凉凉,有什么东西也随之一起慢慢逝去。
叶墨舒感觉得到,最近的萧行渊正在努力压抑着什么,随时都有可能爆发。除了静静地待在对方身边,她不知道她还能够做些什么。有些事情她隐隐约约能够感知得道,却不能问,也不敢问,这种表面维持的平和,有多么的经不起考验,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
吃完晚饭后,叶墨舒陪着萧行渊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将头轻轻地搁在了对方的肩膀上,这样的动作也许算不上很亲密,却会让她觉得很安心。
一阵铃声惊醒了打起瞌睡的叶墨舒,萧行渊接起电话,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接着起身去了阳台,回来时,萧行渊说了一句有事出去一下,让她早点睡,便拿起大衣出门了。
叶墨舒紧紧地盯着前面银色的轿车,手心溢出了层层细汗,她知道她应该听对方的话,乖乖去睡觉,可是内心疯狂叫嚣着的念头,让她稍稍迟疑,就偷偷地跟了出来。明知不可为而为,但最近压抑的不止是萧行渊,她也快要濒临极限了,她原本以为可以控制好自己,可方才的那通电话彻底击溃了她辛辛苦苦构筑起来的心理防线,更让她在意的,是那人方才的态度。
最后车在一家咖啡馆门前停下了,叶墨舒看着那人下了车,走了进去,连忙付完钱打开车门跟了上去,走到门口处,却停了下来,她死死地握住早已湿透了的手心,深吸了好几口气,感到自己稍稍平复了,才推开眼前的玻璃门……
“你来了,”对方的声音明显很兴奋,“只加牛奶的拿铁对吧?我已经帮你点好了。”精致的妆容,优雅性感的衣着,魅惑挑逗的香氛,女为悦己者容。
“我只喝茶,合同。”可惜,她的心上人好像不怎么领情。
“行渊,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好吗?”恳求的语气,软弱得让人心生怜惜。
“齐助理脑子好像不太好使,我有说过,有事找周院长比较合适。”冷漠而无情。
“行渊,对不起,我觉得我们真的需要好好谈谈,我还爱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泫然欲泣,闻者动容。
“如果你想找个人缅怀过去,你找错对象了,我对隔夜的馊饭没有兴趣。”字字如冰。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结婚!现在的女朋友都有我的影子!”齐橤终于忍不住恼羞成怒。她记得周翃在酒桌上的玩笑话,本来不确定,后来在对方学校门口,看到对他笑得一脸开心的女生时,对心里的某种想法就笃定无疑了。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脑袋变得不好使,‘寡廉鲜耻’也不……”
叶墨舒找到萧行渊时,看到的就是两人亲密的画面。人往往总是对着自己的容貌格外敏感,虽然不明显,但她还是看出来了。她一直以为萧行渊愿意接受自己,虽然不是因为喜欢,但至少也会有着那么一点点的在乎,没错,他是在乎,可惜他在乎的只有她那张三分相似的脸,而她作为叶墨舒本身存在的其他部分则被尽数抹去……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去的,即使看到那样的画面,她也下意识地选择了逃避。只要对方不开口,她就愿意选择相信。
又是一年的早春三月,又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虽然不再那么冰寒刺骨,但也还是触手冰凉。阴暗的天气连带着室内的气氛也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明明还是和从前一样,他们各自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偶尔会拥抱接吻;会一起窝在沙发上各自地看着一本书,偶尔相视而笑;会一起买菜,一起吃饭,一起享受某部电影,然后讨论会比较喜欢哪个主人公。但一切都慢慢开始变得有些不自然,那叫做牵强。叶墨舒不介意用这种方式来粉饰太平,只要对方不说出口,她就决不会放手。
休息的时候,叶墨舒偶尔会用萧行渊的手机玩数独。她不擅长有趣新颖的游戏,却对着这种古朴而单调的游戏情有独钟。她曾因为这个,被朱雨溪嘲笑了好久,对方让她干脆直接步入老年算了。但她依然乐此不疲。只是,她却因为这个游戏,差点终结了她的爱情。
叶墨舒看着手机指示栏上一一滚动过的白色字体,眼里看不出情绪,过了一会儿,她将手机轻轻地放在了桌上,回到自己的房间,落锁声歇后,一片死寂。
……
已是深夜,萧行渊站在窗前,暗暗沉沉的夜色遮挡住了眼底蕴藏的情绪。余光瞄到不知何时站在了一旁的叶墨舒,“怎么还没睡?”声音有些疲惫。话刚说完,就被对方紧紧抱住。
“萧行渊,我喜欢你……”声音很轻,闷闷的。
“萧行渊,我喜欢你……”这一次带上了哭腔。
“萧行渊,我喜欢你。萧行渊,我喜欢你。萧行渊,我喜欢你……”一时之间,黑暗中就只剩下悲伤不已的告白。
叶墨舒一字一句地不停重复着,她很想问一句“你呢,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可是她不敢,问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清晨的阳光透了进来,萧行渊慢慢睁开了眼,侧过头看向旁边睡得不安稳的人,凑了过去轻轻吻了吻对方红肿的双眼,又碰了碰凉凉的薄唇,然后一点一点掰开对方紧紧握着自己的双手,悄悄出了卧室。出门之前,他想了想,留了一张字条给对方,告诉她今天中午不用等自己回家吃饭了。只是刚打开玄关的门,就突然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由于冲力太大,连带着他自己也向前倾了倾,然后就感觉到背上传来一阵冰冰凉凉的湿意。
“今天,可不可以不要出去……”声音显得尤为不安。
过了一会儿,萧行渊强行挣脱了对方的双手,转过身小心地拥住了微微颤抖的人,吻了吻对方的额头,“等我回来”,接着便离开了。
有些事情他必须要理清楚,那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不想心里装着过去却一脸坦然的接受对方的心意,他做不到。不过,等他回来之后,不管多少遍,只要那人想听,他都愿意说,一直说一直说,直到他们一起老去,再也说不动为止。
叶墨舒孤零零地站在被关上的门前,脸色惨白,目光茫然,泪珠却还兀自不要命地往下落,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慢慢蹲了下去,将头紧紧地埋进了膝盖,“呜呜”地小声哭了起来……
萧行渊承认,再次见到齐橤时,他动摇了。那种愤恨与不甘,让他几乎失控,却与爱无关。
他们的开始和所有千篇一律的爱情故事一样,因为费洛蒙而相互吸引,因为多巴胺而相爱。可是短暂的热情之后,热度退却,理智回归,他们开始用审视的目光一一打量、比对彼此。矛盾也随之一一显现,可是他们从来不会争吵,而是各自保留意见,共同选择沉默。
大学毕业后,萧行渊选择留校任教,对方则去了一家外企当翻译,两人的话题越来越少。他不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对这段感情他也渐渐地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人的一生本来就是平淡无奇、枯燥乏味占据了主体,他不介意和对方就这样平平淡淡、相敬如宾地过下去,毕竟,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他也有他的追求。而且,他已经花了太多时间去习惯这个人,他懒得再去改变。虽然他不清楚,究竟是因为爱上才会去习惯,还是因为习惯才会去爱上。人常常会犯这样的错误,把习惯当成爱。
后来,他们理所当然的订了婚,这是他早就规划好了的人生,一步一步都在原定的轨道上。之后没多久,他接到了学校关于到海外进修交流的通知,这样的机会他没有理由放弃,他告诉对方回来之后就结婚,然后出了国。在国外的期间,他们也会联系,只是会从开始的一周一次,到后来的一个月一次,再到最后的几个月不联系。
两年之后,提前结束进修课程的他,踌躇满志地回了国,想要给对方一个惊喜,结果却在将是他们新房的门前,看到了对方和另一个人做着所有恋人都会做的亲密事情。他没有加以任何制止,只是冷冷地看着,看着他们结束亲吻,看着对方情羞意切地送别对方,看着原本羞红的脸突然变得惨白。和无数个过往一样,他们没有争吵,只有沉默,永无休止的沉寂。他转身回了自己的父母家。一周之后,他再次回到这间屋子,却只剩下一句对不起和一枚戒指,对方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消失了。
其实,如果对方开口,他会放手,虽然他不是胸怀大度的人,但也不会是死缠烂打的类型。一段感情里,没有了爱,虽然做不回朋友,但他们也不会成为仇敌。可是,对方却选择以这种决绝的方式斩断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不给自己留下任何后路,这样的背叛和抛弃让他难堪、愤怒甚至不甘。之后他卖掉了那套房子,抹去了与对方相关的所有痕迹,打算重新开始。可心中的滔天怒火无论如何都平息不了,每一日都活在煎熬之中,挣扎不开逃脱不掉,销魂蚀骨,他对她恨到极致。连带着迷失了心智,丢失了自我,在心里筑起道道壁垒,自己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日复一日渐渐麻木。
……
这近一个月来,齐橤用尽各种方法,萧行渊依然对她不屑一顾,可她还是不愿意承认既定的事实,仍旧不死心地发了一条短信给对方,告诉他自己明天就要离开,如果还爱她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就在这里见面。所以,当萧行渊出现时,她以为自己赌赢了。
“在一切之前,我想听听你的解释。”平静而淡漠的声音,终于不再刻薄得让人心寒。
“好,我说……”语速很快的声音,显得很是激动。
萧行渊神色漠然的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之前的一段时间他也是这样吧,昏昏碌碌、毫无目的地穿梭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地找不到出口,只好在原地不停地徘徊挣扎,撞得头破血流……其实事情的真相如何,对他早已不再重要,这不过好像某种告别仪式,因为善始所以想要善终,然后彻彻底底埋葬过去,迎来新生。
漫长的赘述终于结束,明明是解释,字里行间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了的自我狡辩。
会因为贪恋上身边现有的温暖,而抛弃远在重洋的未婚夫,这种说辞真是自私至极。他们都是自私的人,说到底,都是因为不够爱。
“以后不要再见面了。”萧行渊淡淡道。
“为什么!你不是来……”
“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些。”依旧是淡漠的语气。
……
“是因为她吗?”双唇毫无血色。
“只是没有必要。”很轻很轻,转眼就飘散在了空气里。
其实,爱的对立面不是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