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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蛇捣着发昏的脑袋,同样认真地点点头,「嗯!一口毙命,主人当场就翘辫子了呢!」
老蛇眉开眼笑,乐得开怀,摸摸徒儿的脑杓连声称赞:「好徒儿,没给咱蛇族丢了脸,乖啊,不枉师父这么疼你。」
皇朗的脸黑了黑,果然有什么样子的师父,就会教出什么样子的徒弟。
男子甩动金色长发,潇洒地走向皇朗,手指一比,随即放下,看不出男子到底在捣鼓什么东西。
简单无奇的举动,却让老蛇收起笑脸,惊讶得退了几步,嘴巴张得老大却说不出半句话,就那两个眼珠子不停来回看着他的蠢蛋徒儿还有一旁的皇朗。
「唉,天意、天意!」
老蛇连声叹气,再看了眼皇朗周身散发出的灵气,分明就是小蛇独有的,也难怪这死人类被小蛇咬过之后,还跟只活跳虾一样完全没事。
看样子,自己这个蠢徒儿,真的愿意为了这个死人类,甘愿放弃苦修百年的道行,他这做师父的,还有什么好不成全人家?
「徒儿,过来。」
老蛇招了招手,小蛇乖乖地靠过去,满是疑惑地眨眨那对大眼睛。
「你真的打算跟这死人类在一块?」
小蛇开心地猛点头。
「你知不知道人类的寿命最多不过百年?百年过后他一样会死。」
小蛇一听,眼眶红了圈,拉着师父的手拼了命地摇头。「不要,人家不要主人死,不要不要。」
「这是天道,就连玉皇大帝也不能违抗。」
「那我再把道行分给主人,这样他就不会死了,对不对?对不对?」
心疼地抱着已经乱无头绪的徒儿,「就算你舍弃所有道行,他也一样会死。不过」
老蛇目光如炬地看向皇朗,「你知不知道,你想要小蛇跟你在一起,很自私。」
皇朗抬眼,凝视着那张红了双眼的小脸,牵出一丝苦笑,却坚定地道:「人,本来就是自私的。纵使知道要让小蛇面对我的死亡,但我的答案依然没变。是的,我要小蛇,要我生命中的每一天都有小蛇陪伴,即使到死前,仍是如此。」ⓓ;ⓜ;ⓕ;ⓠ;
「唉,既然你如此决定,那好,你过来,老夫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老蛇领着皇朗离开办公室,两人在门外也不知在谈些什么。
小蛇傻愣愣地望着被关上的门板,抽抽鼻子,抬手用袖子擦去眼眶中的泪水。
背后传来金发男子的叨念:「喂,恶不恶心啊?拿卫生纸擦啦!拜托你别老是把鼻涕吸回去可不可以?」
刚回头,眼前冒出一大盒的卫生纸,小蛇不好意思地吐舌,「人家忘记了嘛!」
「受不了你。」
小蛇用卫生纸擤鼻子,边问:「狐狐,师父到底要跟主人说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听?」
金发男子没好气地白了小蛇一眼,捏着小蛇的下巴左右晃了晃。「你就算听了又有个屁用?更何况,我干嘛要跟你说?反正你师父是在为你的将来在做安排,总之你别再问了。」
「可是」
「闭嘴!」
如火焰般的金色瞳眸锐利地射来,小蛇缩缩身子,乖乖地闭上嘴巴不敢多问。
半个小时后,皇朗打开办公室的门,后方,却没有预料中该跟着出现的老蛇。
「师父呢?」小蛇斜着身子往皇朗背后猛瞧。
皇朗走到小蛇面前,拉起他的右手,摊开手掌,在小蛇的掌心中放上一个精致小巧的木匣,「你师父要我拿来给你的。」
小蛇瞧瞧手中的木匣,抬眼看看皇朗,又问了遍,「师父呢?」
「他说还有些事情要办,不跟你道别了,还警告你,要是再给人抓去做蛇汤,不用等老板动手,他老人家第一个先扒了你的皮,然后剁了做蛇羹。」
「呜」小蛇抽着鼻子瘪瘪嘴,无比委屈地抗议:「人家人家才不会被抓去做蛇汤,臭师父。」
金发男子拿起太阳眼镜,用嘴吹去镜片沾上的灰尘,指尖轻弹,凭空冒出个LV的手提包。
男子把提包扔给皇朗,态度依然很跩地道:「王母的仙桃,送给你们当礼物。」
「仙桃?」小蛇眼睛睁得老大,就快没口水泛滥,淹死一屋子的人。
「呆呆」男子长腿一跨,拦腰抱起小蛇搂在胸前,呵护地道:「我说笨瓜,仙凡有隔,你这恋爱,会谈得很辛苦你知不知道?」
「可是人家想跟主人在一起,而且,我还能跟主人生活好多好多年不是?电视上不是都说了——不再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吗?」
男子头一歪,对于这个乐观到没有脑神经的同伴完全没辙,本来想说小蛇会情绪低落什么的,自己身为朋友也好安慰他一下。
结果事实证明——呆瓜,总是比较容易幸福。
因为他呆,所以满足于能拥有的,不会强求。
其实若真比较起来,小蛇的这种想法,才是最聪明的不是?
珍惜此刻所拥有的,比起强求无法预知的未来要好,纵使最后无法在一起,也不会愤恨、不会懊悔,就只单纯地珍惜着现下的幸福,至于往后,一切随缘。
缘起缘灭,有时不是人可以掌握的,就连神仙,也只是随着机缘漂流的扁舟,下一次会在哪里停泊,但凭缘分。
「狐狐?你在想什么啊?」小蛇一脸好奇地盯着男子的脸。
「啥?没、没什么。」
男子回给小蛇的,是一张领悟到什么,而释怀开朗的笑脸。
抱着小蛇来到皇朗面前,把这个认识千年之久的好同伴放到皇朗怀中,男子弯下腰在小蛇额上落下一吻,「有什么事,跟以前一样,尽管来找我就是。别见色忘友,光顾着你家主人,把我这老朋友冷落在旁边。」
小蛇脸蛋红红,嘟嘴,「人家才不会啦!狐狐是小蛇最好最好的朋友,人家才不会忘记你呢!」
男子阴阴一笑,「最好是这样,否则看我会不会整死你。」
「臭狐狐,坏坏!」
「哈哈——」
男子爽朗大笑,指着LV的提包,对小蛇吩咐:「仙桃记得分给这死人类吃,你要是再贪吃,哪天变成大肥蛇,看这死人类还要不要你。」
「主人才不会」小蛇着急地看着皇朗,「主人你不会的对不对?」
皇朗眼眉一挑,泼去一桶冷水。「我讨厌肥蛇!」
「呜,人家不肥,人家不是肥蛇嘛!讨厌,朗朗最坏了!呜呜呜」
金发男子微微一愣,接着仰头狂笑,就连皇朗也因为小蛇天真的举动肩膀狂抽,最后实在憋不住,也跟着爆出笑声。
就只有小蛇涨红一张小脸,气得嘟嘴,抓着皇朗连连逼问。
人家不肥对不对?对不对嘛主人?
讨厌,笑什么啦!
主人你不要再笑了啦,讨厌。
第十章
五十年后——
「莱西二代,管好你儿子,牠要是敢再乱跑,今天晚上就拿牠做红烧狗肉餐。」
「呜」
才刚出生两个月,毛茸茸的小牧羊犬,被骂得耳朵都垂了下来,好不无辜。
下一秒钟,就被牠的母亲大人,也就是莱西二代叼着脖子往院子那头扔去。
可怜的小狗狗就这么先是划出完美比例的拋物线,接着落到草地上,还滑行了好一段距离后,屁股在篱笆上一撞,这才终于停下。
「嗷嗷」小牧羊犬委屈地哀叫。
另一头,青年指挥着一批人忙碌地搬运医疗器材,待一切全都备妥,亲自出了大门推着一张病床进入屋内,随侍的医护人员赶忙将病床以及所有器材安置好。
「谢谢你们。」
青年送走所有人后,这才轻轻地靠近面对院子的病床。
床上,躺着一个人,若非鬓发斑白显露出此人年岁已高,否则除了些许皱纹隐隐透出些岁月的风霜,假使单看相貌,定会以为这个人不过五十来岁。
「朗朗,刚才一番折腾,你还好吧?」
青年悄悄挪了张椅子靠在病床边,坐在椅子上,轻柔地将头枕在那病人的胸口上,指尖摸着那人手背上插的针头,心疼地安抚着。
「朗朗,痛不痛?」
氧气罩下的嘴唇微动,淡淡地回给青年一个微笑,虚弱地开口:「不痛,有你陪着,痛也无所谓了」
青年抬头,深情凝视着不敌岁月摧残而苍老衰弱的情人,隔着氧气罩描绘着情人的唇,眼泪就这么一滴滴落在那憔悴的病容上。
伸手擦去泪水,青年的脸上满是歉然。「说好不哭的,对不起,对不起」
怱然脚跟处一阵湿热,青年低头一瞧,原来是莱西二代跟那只刚出生不久的莱西三代,感觉到饲主哀伤的情绪,用舌头舔着青年的脚跟,想要安抚他的悲伤。
青年笑了笑,弯腰抱起小牧羊犬,小心翼翼地放在病床上,牵起情人无力抬起的手,放在小狗的脑袋瓜上,手迭手,抚摸着刚出生的幼犬。
「朗朗,这就是莱西三代,刚出生才两个多月。这段时间你一直躺在医院,现在可终于看到这小捣蛋了。」
病床上的人,轻笑着,「你才、才捣蛋」
「厚,又跟人家翻旧帐,朗朗还是这么讨厌。」青年不依地抗议,却又想起什么,眉头难过一皱。「莱西走了,亏他还抢了那么多仙桃吃」
青年口中的莱西,是最初情人母亲养的狗,后来扔给情人照料。
那只聪明过头的牧羊犬,简直就像是管家婆,只要青年有什么危险举动,就会汪汪狂叫,非要青年停止牠才肯罢口。
就连从王母娘娘那索来的仙桃,也被莱西抢走不少,害得超爱仙桃的青年又叫又跳,满屋子追着莱西狂奔。
仙桃虽有延年益寿之效,也的确,莱西活了将近三十多岁,在狗界称的上是破纪录的高龄,然而无论怎么延年益寿,终究还是得依循天道的规范运行。
一如情人,在仙桃的功效下,虽已是高龄八十的老者,容貌却彷佛停留在五十多岁一般。
比起最初遇到他的时候,几乎没改变多少,唯一变的,是情人更加成熟、更加有魅力。
一天比一天还要更爱他,想是做神仙,也不会有比跟情人在一起更幸福了。
纵使仙凡有隔、纵使岁月如梭、纵使往后不老不死的无尽岁月都将自己一人独自度过。
可是他,不后悔!
不后悔认识朗朗、不后悔爱上朗朗、不后悔将要面对悠悠漫长的孤单。
青年,或者该说是小蛇。
紧紧握住皇朗苍老粗糙的手,心疼地抚摸着这一年多来因为打点滴抽血,所留下无数个针头插过而凹陷的痕迹。
皇朗没病,只是老化。
时光在小蛇身上暂停,却在皇朗身上迅速飞逝。
对于外貌上的差距,不是没有过挣扎,皇朗曾想过放手让小蛇另外寻找幸福,难得地,被温和的小蛇气到破口大骂甚至摔门出走。
直到深夜,就在皇朗几乎要绝望地认为小蛇将从此离开他的生命时,熟悉的身影,伫立在卧室外,小蛇默默地走向皇朗,拥着他的背。
「不要赶我走,你说过的,有任何事情我们一起面对。求你,不要再赶我走了,朗朗,我爱你,很爱很爱」
那一夜,小蛇坚定而深情,落泪的,竟成了皇朗。
思绪被掌心握着的另一只手给唤回,皇朗不知何时举着颤抖乏力的手拉开了氧气罩。
「不行啊!朗朗你不能这样,医生说」
「扶我一下。」皇朗坚定地开口。
拗不过情人的固执,小蛇收起慌乱的情绪,小心地将皇朗扶起,操控病床旁边的按钮,让病床上半部立起,好让皇朗可以靠在床上。
病床旁边,莱西二代感觉到皇朗似乎恢复了些精神,兴奋地立起身子,前脚搭在病床旁边,黑溜溜的眼睛忧心地看着皇朗,仿佛在问:主人,你好点了吗?
「小蛇,那个木匣」
皇朗虚弱地开口,无须多言,小蛇点点头,拔地腾起,身子浮在空中,一直升到客厅天花板上那个巨大的水晶吊灯。
小蛇从吊灯交错的银制骨架问,取出从前老蛇给他的那个精致木匣。
那年,老蛇吩咐,务必妥善保存,直到皇朗辞世前绝对不可以打开窥视,而且,小蛇绝对不能触碰到木匣内的东西。
于是,跟皇朗讨论过后,就这么一直放在客听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内,五十年来,无人动过。
偶尔几次小蛇顽皮地去玩弄吊灯,把小木匣弄掉到地板上,小蛇也都只是吐吐舌头把它放了回去,好奇心再重,也从未偷偷打开来瞧过——只因为师父说过,事关皇朗,万不得轻怱。
回忆一幕幕在脑海闪动,小蛇缓缓落回皇朗身边,将木匣交给皇朗。
「都最后了,你不看?」皇朗痛苦地咳了几声,扬起笑容戏谵地道。
「哼,不看!」小蛇头一甩,重复五十年来屡屡不变的答案。
只因为怕看了,会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皇朗了然地舒开笑容,颤抖那双苍老而布满皱纹的手,旋开锁头,打开尘封五十年的木匣。
同一时间,五彩光芒乍现,并且,屋内多了另一个人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