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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陈默不肯放松。
苗苑顾左右而言他,说陈默你有没有发现今天这羊肉味道挺好的。
陈默拦腰把苗苑抱起来,他说我没觉得。
苗苑吓得小声惊叫,兴奋而羞涩,像是小时候第一次坐云霄飞车那样心脏砰砰直跳。陈默抱着她上楼,同楼的住客下楼时与他们错身而过,眼神惊讶中带着善意的调侃,苗苑涨红了脸把头埋在陈默怀里,说完了完了,我没脸见人了。
陈默低声笑,他说只能见我也挺好的。
陈默从苗苑包里拿了钥匙开门,背身一脚,踢得门框大响,苗苑笑着往后退,被陈默拉了回去。
“嫁不嫁?”陈默盯牢苗苑的眼睛。
苗苑被他压在墙上几乎两脚离地,艰难地顺着气说:“你逼婚啊!”
陈默贴着苗苑的嘴唇吻进去,舌尖勾缠,最挑逗的吻法,苗苑肺里的氧气被耗尽,呼吸疼痛,脑子里昏沉混沌,留恋地厮磨着陈默的嘴角。
“结婚吧!”
“不结!”
“嫁给我!”
“不要!”
“给我生儿子!”
“我喜欢女儿。”
“一个不够,我要一打。”
“陈默……做你的清秋大梦!”
苗苑喜欢手感细凉而绵软的毛衣,源于幼时对宠物兔子的深刻印象。秋深夜凉,暖气供得早,房间里的空气干燥而温暖,把身体内部的水分抽拔到皮肤的表面。
呼吸急促,因为干渴,饥饿,或者别的充满了渴望的不知饕足的欲望渴求。
床就在几步之远的地方,陈默小心翼翼地把苗苑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绒滑的毛衣厮磨着他的手掌。陈默一手撑在床上强烈地犹豫,他是否应该要继续,苗苑抱着他的脖子小声呓语,陈默……
陈默在心底叹息,手指探进衣底,品尝到从来没有触摸过的皮肤的质地,那是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与那些他所熟悉的风吹日晒过后变得粗糙而坚实的皮肤完全不同的质感。如此光滑而绵软,像丝一样流过他粗糙的掌心。
陈默?苗苑紧紧地抱着他,惊慌失措地发着抖。
陈默强迫自己停下来,苗苑睁大眼睛看他,睫毛忽闪忽闪着带出泪光,像一只惊恐的鸟。陈默低头亲吻她的眼睑,温柔而湿濡的,绵绵不绝,虽然你很怕,但,其实你也并不抗拒不是吗?
嫁给我……
陈默拨开苗苑的长发,干燥的嘴唇磨过她耳边与颈侧的皮肤,灼热的呼吸包裹着低沉的话语,他说嫁给我,跟我结婚,给我生个孩子,我们的孩子……
苗苑用力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她咬牙切齿地发着抖,心想这男人真不好,第一次求婚的时候她还有半串羊肉没吃完;第二次求婚她双脚都不沾地;第三次……为什么总在她不能正常思考的时候问这种问题?
是故意的!一定是!
苗苑很生气地抱着陈默,越抱越紧,好像要把自己收藏在他的怀抱里。
陈默忽然想起在他很小的时候他也曾看过动画片,故事里有小小的拇指一样大的姑娘,住在一个核桃壳里,纤细柔软,脸庞皎洁白净。
我的爱人!
想把你收藏起来,只属于我,收在牢固的盒子里,放进上衣左边口袋。
41。
他把苗苑的衣服一件件剥开,动作缓慢眼神专注呼吸谨慎,像是在对待细致的瓷器,直到泛着微光的皮肤裸 露在灯下起伏着细小的波纹。
苗苑紧紧地握拳,指甲嵌在肉里,她在抗拒与顺从中强烈地犹豫,于是眼中只剩下一团兵荒马乱的惊恐。陈默拉过被子覆盖两个人赤 裸的身体,光裸的皮肤在被下紧贴,陈默有彼此融化的错觉,怀中温暖跳动着的像是另一个心脏。苗苑的身体绷得紧紧的,眼中含泪,泫然欲泣,陈默紧紧地抱着她说别怕,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他一面吻着她,一面安抚,嘴唇温柔地吻过苗苑的嘴唇和耳朵,手掌流连在光滑的皮肤上。苗苑像溺水那样喘息,挣扎着从陈默怀中脱出手,慌张地翻乱了床头抽屉里所有的东西,终于摸到她想找的,塞到陈默手里。
陈默低头看着手中硬质的小纸盒眸色暗沉,苗苑困惑地咬住嘴角,心想你不可能不知道怎么用吧?陈默把纸盒扔到床边说我不用这个,我保证我没病。苗苑气愤地挠他的背,我还保证我没病呢,会怀孕的,知道吗?
那就生啊,给我生个儿子!要不然女儿也行。
陈默看着她笑,很是得意的样子,慢慢露出的雪白牙齿在灯下闪着光。
苗苑喃喃自语说我觉得我是小红帽,我遇上了大灰狼。
大灰狼凑到她耳边说话,口气很无耻嚣张下流,现在才知道啊,晚了!
在我们的生命中,有很多经历永远无法依靠语言和影像来模拟想象,只有当真实的感触包裹人体,才会由衷感慨,原来……原来是这样的。苗苑双手攀住陈默的肩膀,呼吸短促,她皱紧眉头贴在陈默耳边说我听人讲会很疼。陈默转头看着她怯生生的眼睛,他努力克制欲望的冲动说我一定会很轻。
苗苑慢慢闭上眼睛,把陈默抱得更紧了一些。柔软的手掌之下是陈默筋肉起伏的强健身体,这个男人有足够撕碎她的力量,而她却固执地相信他会给她以温柔。
陈默低头凝视苗苑的神情,惊恐的,羞涩的,眉心皱起一点点,带着决绝的神采,然而僵硬紧绷的身体却在他身下渐渐柔软舒展。陈默听到热血奔腾冲入大脑的喧嚣,好像金戈铁马的战场,马声嘶鸣,一片硝烟。他心爱的女人在他身下打开身体,迎接他的进入,他将在她的身体里放入一颗种子,陪着她看着她生根发芽,生长出血肉,他未来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
他于是心情激动,不知所措。
手掌留恋着另一具火热的身体,光滑的皮肤有丝绸的触感,每一寸都不忍放手。苗苑偏过头去亲吻陈默的嘴角,于是嘴唇被摄住,若即若离的轻吻马上变成火热的勾缠。陈默感觉到神志背离,苗苑细腻的喘息声在他耳边流连,像催情的药。所有的五感都被占据着只专注一件事,声音与味道,触感与气息,一遍又一遍,怎样都不够,陈默更深地把苗苑的身体嵌进怀里,好像要揉碎的力道。
苗苑细小的骨架上包裹着光洁柔软的皮肤,激情燃烧的血色均匀地从皮肤深处透出来,让她看起来像某种饱含着甜蜜水分的红色浆果。无法抵抗的绝对力量将她的身体牢牢禁锢,呼吸艰难,苗苑模模糊糊地想我要被你捏死了,腰上忽然传出鲜明而尖锐的痛感,苗苑全身一僵,禁不住惨叫出声。
陈默顿时被惊醒,抬头看到苗苑湿漉漉的大眼睛里闪着光,嘴唇半张着,呻吟卡在喉间,像一只被刚刚被拧断脖子的猫咪,还僵硬在最初的锐痛中回不过神的样子。
怎么了?
陈默眼中的欲望在瞬间消褪的一干二净,惊慌失措得像个干了坏事的孩子。苗苑终于缓过来嗞嗞地吸着气,眉头痛苦地拧成一团说腰,我的腰……陈默拉开被子,就着昏暗的台灯看到雪白皮肤上暗红色的指印,脑子里轰的一声,简直,无地自容到想给自己一巴掌。
很疼吗?陈默手足无措,捧着她,像是捧一个易碎的鸡蛋,他低头去亲吻苗苑的腰侧,已经肿起来了,舌尖可以感觉到皮肤凹凸的边缘。苗苑咬着嘴角说还好,不疼,大颗的眼泪止不住地滚下来。陈默懊恼之极,他小心地吻着红肿的皮肤说我真的没用力。苗苑说噢,我知道的。声音弱弱的,有气无力。陈默说你家里有红花油吗?苗苑摇头,她从来不备这种东西,跌打损伤与她无关。陈默于是更加羞愧。
苗苑试图安慰慌张无措的肇事者,她抚摸着陈默汗湿的头发说其实还好,已经不疼了。陈默闷闷不乐地抱住她,小心翼翼地吻过她的皮肤,讨好刚刚被他的粗鲁莽撞伤害到的身体。真脆弱啊!那么软的手腕,一掐就断;那么细的腰身,一双手都能合拢;那么脆弱的皮肤,指尖上稍微用一点力,就真的被揉碎了。
陈默看到苗苑忍着疼说没关系,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忽然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个东西。
苗苑的手还合抱在陈默的背上,手指触到皮肤凹凸的地方,她身上还疼,着急转移注意力,小声问这是什么。陈默回头看一眼,想了半天老老实实地回答忘了。苗苑沿着伤口的轮廓描下去,很长的一条,感觉应该是刀伤,顿时就心疼了,她仰头看着陈默的眼睛说很疼吧?陈默摇头笑着说都没印象了应该就不太疼,他指着胸口一处圆疤说这个有印象,直接穿了肺,刚好天冷,风大,咳得我差点疼死。
苗苑水汪汪的眼睛里含着泪光,仰头吻一吻那块伤疤说不疼了。
陈默低头看她,手指顺着苗苑的脸侧梳进她的发里,温柔地拢着她的脸。苗苑一直觉得陈默的眼神太利,尖刻生冷,让人不敢对视,可是此时隔了一层又一层的水光,再硬的金属都沾染了柔情,温柔盈润好像深山里的潭水。
其实在床上交心是最不好的,尤其是祼身相对相贴,干柴烈火,一引就着。陈默的呼吸里渐渐生出火热,眼神渴望,黑漆漆吞灭似的光。苗苑感觉到不太对,她怯生生地看着陈默说我们还做吗?陈默长叹气,搂着苗苑说算了算了,你好好休息。
天意啊,天意!
陈默心想,天意如此,谁让他不安好心呢,心怀鬼胎地想就这么把苗苑给办了,最好再给生个娃,从此这人就是自己的,这简直是典型的禽兽思维,果然连老天都不帮他。
可是,苗苑微微皱了眉说你这样不难受吗?
陈默愣一下,慢慢笑开,他贴在苗苑的耳边口气很下流,你怎么知道我会难受?嗯,你要不要摸摸看?先打个招呼?
苗苑涨红了脸,痛心疾首地看着他说流氓。
陈默握了她的手腕往下引,一边含住苗苑的耳垂叹气:本来就是在耍流氓嘛!
苗苑用力闭上眼睛,想想又不甘心,在陈默肩膀上咬一口,陈默轻声笑得异常开心,牵住苗苑的手掌握上去。苗苑感觉掌心火热,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却被按住了。陈默压了一些分量在她身上,漆黑的瞳孔近在咫尺,气息火热地吐字,帮我啊……苗苑终于被蛊惑,顺从了那份引导的力量。
那只娇柔的小手掌心柔腻,皮肤细软,陈默惊喘了一声,呼吸顿时沉重,好像自己也没料到会这么爽似的瞬间失神,快感如电从尾椎破出噼哩啪啦地烧进大脑皮层,引起身体的一阵战栗。苗苑便跟着他乱了呼吸,小心翼翼地吻上陈默嘴唇,陈默微微张眼,翻身把她压到身下,柔软幽香的身体抱了满怀,前所未有的满足,从心到身。
高 潮来袭时陈默感觉到眼前一片空白的眩晕,那快感太激烈,身体都有些涨得生疼。
陈默出了很多汗,整个被子里都蒸腾着火热的潮气,他抽了床头的纸巾给苗苑擦手,苗苑羞得全身透血,咬牙切齿地闭着眼睛不肯张开。
你真好,最好的……陈默把苗苑抱在怀里吻她的脖子和耳朵,苗苑挣扎着说你脏死了,别碰我。陈默笑着亲亲她的鼻子,乖乖地从被窝里爬出去洗澡,苗苑偷偷把眼睁开一条线,只看到陈默背上扎实的肌肉,线条流畅,在灯下闪着微光,便觉得心头悸动,毫无理由的满足。
陈默在浴室里对着镜子把衬衫的扣子扣到最高一个,心脏还在砰砰地跳动,指尖残留着滑腻的质感,整个人被一种陌生的气息所包裹,手脚无措不知如何自处。他把额头贴在浴室的冰凉的瓷砖上苦笑,刚才发生的一切像电影回放,在脑海中飞快地闪过,陈默诧异于自己的放肆无忌,从没有发现过的放纵的欲望,据说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一只兽。
等陈默稳定好情绪出来的时候苗苑也已经换过衣服躲在被子里装睡,陈默隔着被子拥住她,气息火热地说:“苗苗……”
苗苑脸上又红起来。
“嫁给我做老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浪漫的人??苗苑气愤地睁开眼:“不嫁!”
陈默的眼睛眯起来,深黑色闪危险的意味:“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敢说不嫁?”
苗苑隔着被子踹他,气得结结巴巴的:“谁,谁谁是你的人啊……我我我凭什么非得嫁给你啊!!”
陈默忽然想起那只一直被扔在床角的小纸盒,伸长手捞过来,满脸的若有所思:“为什么准备这个?”
“我不准备,难道还指望你吗?”苗苑忽然觉得委屈之极:“你们男人都会说一时冲动,完了让女人去吃药,那药很伤的知不知道?”
陈默本想说我就没想让你避孕,可是恍然从苗苑的言语里发现另一种讯息,一瞬间的黯然压过所有,他抚着苗苑的脸颊说:“以前有人让你去吃过药吗?”
苗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眼神顿时变得纠结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