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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传来一丝冰凉的温度,我听到他又调侃道:“不是很贵的东西,你知道我破产了。”
在这样安静的夜晚,他这样沉沉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响声大提琴发出的声响,我竟然听出了一丝落寞。
“够了,谢谢。”难得他在这般走投无路的时候,也想起我逃走以后遇到困难会怎样。真的是足够了。
“夜墨,我真想你亲口承认喜欢我。”他叹了一口气,喝醉的他情绪变得脆弱。
“如果我说,只要你说一句喜欢我,我就立马不和闻阡陌结婚呢?”
那诱惑的语气,就像是在哄骗一个孩子去吃糖。有一秒钟,我竟觉得他有一丝可怜。
“宫宸司,我祝你和闻阡陌幸福。”
“唉,真是狠心的女人。所有的人都在变,也只有你没有变。”他说了一句,“说你是固执好呢,还是蠢。”
“作为报答,请你参加我们的婚礼。”
他说了“请”字,让我微微感到诧异。
“……”
“这也是闻阡陌的心愿,为了让她放心我已经对你死心。”
……
116他们的婚礼(上)
宫宸司的婚礼是在漆氏的广宇饭店举行的。本来是万众瞩目的盛世。他和闻阡陌却只邀请了亲友宾客在内的一百人。但是那天的保镖却有几百人,把酒店外面的媒体以及围观人员都围在了下一个街道外。
他们之中,一部分是宫齐集团的三朝元老,有的我在他住院的时候见过,也有的在电视上见过。没想到宫宸司这次真是大度,其中很多人都是背叛过他的。看来他真是想不计前嫌,重新开始。
剩下的人,就是闻阡陌和宫宸司最最亲密的宾朋。
而我,也“荣幸”的成为了这一百人之一。
今天陪我到婚礼现场的是愿锦和花花。愿锦今早一大早就让人把我们催起来,他的出现让花花也惊讶了一下。
花花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西装,多了几分严谨庄重,倾城容貌多了几分英气。而另一边的愿锦,总觉得他越来越冰冷,我完全相信他真是个包着英俊外表机器。
两个这般帅气的男人在左右,即使冷漠如我,也觉得赏心悦目。正在内心窃喜,突然被脚下一绊,幸亏又两人扶着,不然一定摔得很惨。
今天的造型师一定和我有仇,给我选的裙子太长,拖地足有两尺,腰身处又紧得厉害,都不敢大幅度呼吸,生怕把裙子撑开。这样的款式,无疑太招摇,与我的行事作风不符。
不过白色的长裙倒是和花花挺搭配的。
“灰灰,不要这么说,看你头上还顶着白花,活像是杨二车娜姆。”当我这样说的时候,花花坚决地否认我。
我们走进去之后,眼前全是一片白色,悦耳的钢琴声在空气里流淌。四周都是白色的茉莉。每个人进场都会送一朵茉莉,连地毯上都洒着片片茉莉花。
阳光打在那些水晶的装饰和餐具上,闪闪发光,光与影交错中,让人仿佛置身在花海中。
“像是来到童话世界。”花花忍不住评价说。
愿锦在看到高健夫妻以后皱着眉头走了过去。辛未我已经有半年多没见到她了,没想到她的变化很大。眼角也在和身旁的男人一样上扬,她的肚子也已微微隆起。不再像以前那般清冷,多了几分温暖亲近。
她也向我这边看了一眼,眼神竟然带着几分同情。然后,她去了后面的新娘准备室。
在前两天的时候我接到过闻阡陌的电话。除了关心和问候以外,说了一些感伤的话,犹豫不决的向我说一件事情。她还以为我原来不知道。
在仪式举行之前。我终于见到几年未见的宫叔叔。他和四年前无多大的变化,只是头上多了几分白发。他正在和阿姨谈话。
他目光有神,不怒自威,今天嘴角还带着笑容,看上去和颜悦色不少。
或许是感受到有人一直在看他。他将头转过来,看到我,脸色有一刻呆滞。便站起来缓缓向我走过来。
楼下是茶间,正大厅还有一个巨大的喷泉,中间雕刻着一个张牙舞爪的金色神兽。
茶香四溢,香气扑鼻。
宫叔叔缓缓开口:“闻墨。几年没有见过你了,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他的声音还是慈祥而柔和,像一个贴心的长辈。
“很好。”我说的是实话。回顾我这四年的生活。除了宫宸司的折磨以外,我的物质生活还是精神生活,都是我以前没有想到过的。
“宸司总是把你藏起来。每次我问道你的情况,他都变得烦躁。这些年你虽然不住在宫宅,但你的消息我还是时刻关注的。我知道你上了X美术学院。身边总带着一个女保镖,出席活动时总会是愿总带着。”
“我看到的你。四年来都在认真的生活着。”他脸上露出赞许的神情。“我很欣慰。”
“宸司这个人,外表看似顽劣不堪,其实骨子里和他母亲一样,只要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你和阡陌,我都把你们当做自己的女儿。现在阡陌结婚,我很高兴,如果那个新娘换做你,我的心情也是一样的。”
“今天他的选择已经注定一切事情都有了结局,他也终于能够放下多年的仇恨。”说完,他双目露出慈和的柔光,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深若湖泊,复杂不清。
他回过神,语气变得一沉:“但是,闻墨,我不知道该如何补偿你。我的初衷是想让你和闻阡陌重新感受到家庭的温暖,没想到……当初在你高考完让你出国深造多好,一直以来,我都有愧于你。”他的手握着茶杯,脸色模糊看不清,氤氲在茶杯升腾的热气里。
“宫叔叔,没这样的事。”一个我最尊敬的长者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心里不是滋味。“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你应该高兴点。”
“我活这么多年,一直在努力做到问心无愧,但你看看我现在换了什么样的结局。妻离子散,爱我的人因我而痛苦,我的儿子痛恨我。现在还要连累到你……”他对着茶杯叹了口气,眉宇间尽是怆然。
我越发坐立不安,不得不对他坦白:“宫叔叔,其实,我对宫宸司一点感情都没有。真的,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离开他身边。一年半前,我还偷偷逃跑过,可惜又被他捉回来了。”
他诧异的看着我,仿佛没有听清楚。我只能继续讲:“今天在他举行婚礼的时候,我也已经和别人商量好了,有人会送我去国外。”
是闻阡陌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拜托她的。现在,只有她有这个能力帮我。她一开始绝对没有答应,我是以不参加他们的婚礼,以后都拒绝见她威胁她,才迫使她答应了。她也知道即使她不答应,我也会自己想办法走,到时候她连我去哪里都不知道。
“以后他俩好好生活,我也不会再回到这里。四年的纠缠,大家都累了。还有,宫叔叔,其实他很在乎你,只是因为要保护你,所以他不能说出来。”
……
等我出来以后,花花就靠在门口,今天的他看上去也多了几分冷清,眼神森然,不知在想些什么,紧抿着嘴唇,不像以前那般开玩笑随意。
“灰灰,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两个人明明都是爱着对方,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他边带着我来到楼上边讲。
这种情况还要我反过来劝他想开:“无所谓,我不介意。”
“你如果不想看他们的仪式,我可以带你走。”他体贴说道。
117他们的婚礼(下)
这个时候仪式已经开始举行了,我终于站在地毯另一端立着的宫宸司,一身修身黑西装,刀刻般的轮廓,锋利无比的双眼,直挺的鼻梁,嘴角还在微微上扬。灯光打在他身上,耀眼的如同高高在上的绝美天神。
这样远距离的看他,才能客观评价外表,果然是个妖孽。透过他的极具欺骗性的外表,我还能够看到浑身散发的暗黑的气息,那是杀戮残忍和罪恶,他会把握好这次机会,东山再起,到时候又是一场血雨腥风的恶战。
此刻,他盯着地毯另一边,表情像是要化开冰雪的阳光,柔和,眼神幽幽,一切要尘埃落定。
这个人,和我纠缠了四年,每次都在我以为他要放弃这段孽缘的时候,又会出其不意地纠缠过来。现在他总算做了直接的了断,掐灭和摒弃了我们之间的任何机会。
悦耳的婚礼进行曲响起,在整个大厅里回荡,闻阡陌挽着宫叔叔的胳膊缓缓走进人们的视线。
闻阡陌身着修身的婚纱,美丽的杏眼噙着暖暖笑容,脸白皙到透明,瘦弱的身材,像是一只盛开的美丽茉莉,全身散发淡雅之气。美丽的婚纱的衬托下,宛若从天而降仙女。
这个人,我误会她了好几年,她却总在为我默默付出,就算我做再过分的事情,她也会无条件的包容我。她爱宫宸司,甚至爱到卑微。
新郎牵过新娘的手的时候,两人周身都仿佛散发出一种不能让人直视的光芒,男才女貌,同样惊为天人,凡人只能仰望。
大家都情不自禁鼓起掌。
我和花花站在一角落,前面站着愿锦。
感到一双玩味的目光,那是站在我斜上方的漆年礼。别人都在看着赏心悦目的新郎和新娘。却只有他转过头,意味不明的看着我。
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他,表情还是一贯的轻佻。过了几秒,他才又转过身。
这时候牧师已经开始在台上宣读结婚誓词。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花花,他双手撑在桌子上,极力在隐忍什么,嘴上还在不住地打哈欠。他不可置信地看了我一眼,那眸光里带着无限震惊。
“花花,保重。”我悄悄地在他耳边低语。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有气无力地问,眼神也带着愤怒。
“安眠药。”在今天走之前给他喝的果汁里面加了安眠药。就是希望他在此刻能够放松警惕。
“你……你不要走……”他抓住了我的手,似乎要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
“我一定要离开。其实,以前说的话我都是骗你的。只是想让你不内疚,好好活着。”在走之前,我决心还是把真相告诉他,只是为了我走后,他不要再来找我。
他的脸上如遭电击。然后,他又颤抖着嘴唇开口:“不……要……”
我很轻松的就将他的手扳开,不顾他颤抖的身体。他极力想说清什么,但我现在真的已经没有时间了。
转身的时候,闻阡陌在空气里轻轻地说了一声:“我愿意。”语言柔和,带着笑意。声音像是一片羽毛漂浮在空气里。
所有人都专注地看着红毯上的一对璧人,我已经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大厅的门口。
此时,听到牧师在念完了新郎的誓词:
你是否愿意娶xxx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
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她是你的生命,你的爱。你的挚友。她今天嫁你为妻,这枚戒指将永远印证你对她的挚爱和你今天对她的庄严承诺。
新郎,你愿意吗?
明明是这么好听的誓言,却像一根刺扎进我的耳朵里,莫名地,抽干了所有心绪,感到一阵虚空。疼痛开始会丝丝默默缓慢的一点点袭来,最开始是皮肤,然后是血肉,最后是骨髓。
心中的空虚有多大,疼痛就有多剧烈,而最磨人的却还不是剧烈的疼痛,是我担心自己真的放不下。我恨不得落荒而逃,偏执地以为不会听到,就不会如此悲痛。
在出门的前一秒,我脑海里闪现出一句话——“如果我说,只要你说一句喜欢我,我就立马不和闻阡陌结婚呢?”手随着心颤抖了一下。
门外,我已经看到有几个人在向我用眼神示意,那是闻阡陌为我安排好的人。
我赶紧抬起脚,趁着仅存的理智,将有关他的想法驱逐在我的脑海,摒弃和否决了哪怕一丝冲动的念头。
“夜墨,你说,我该答应吗?”
我前脚刚跨出门外,就听到身后远方穿来的突兀的声音,如同鬼魅。
时间停滞了一秒,我能够感受到真切的时间流逝的声音。在我怀疑幻觉和真实之间,身体也僵硬了一顺。
在我刚鼓足勇气抬起脚时,又是一声愈加捉摸不透的声音——
“如果你说‘不愿意’,我就立马放弃婚礼和你走。”
我全身感觉像是被人抽取了精气。
我听到人们吸气的声音,更有甚者,将玻璃杯掉到了地上。
虽然不知道他说话是不是在用戏谑的语气,我的内心却在剧烈地跳动,我深吸一口气,吐纳自己的紧张,却于事无补。
有一瞬,我真的犹豫了。我想起在玻璃笼里,向我走来伸出手的男人,在宫叔叔面前怒吼着帮我说话的人。外婆说话时专心听的他,墓地里拥住我的他。那个雨天里脆弱哭泣的男人,做复健自强骄傲的他。
……
当那些画面就要像潮涌一般而来时,我及时关上记忆之阀。连忙握紧拳头,竭力换回自己的理智。关节咯吱作响,我一遍遍告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