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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她的心，突然开始有所回应。
他在害怕。而她，察觉到他的害怕。
他，是在害怕失去吗？
而那个人，是自己吗？
她不再转身，任由他抱着，虽然隐隐明白，他一定有一个故事。但是她不想逼他，不想……
她默默望着眼前的海水，海风之中夹杂着的，仿佛是大海在哭泣的声音。
一次次，一阵阵，让她的心，突然开始不安起来。
原来，她还是无法看清楚，这个男人的心。
第二十三章 告白的学长
两年之后。
“我说过了，我不会回去的。”
这一次，主动权在她的手中，她冷静地挂断电话，两年了，老狐狸还是不愿给自己足够的自由。
一次次地替自己，物色新的对象。
但是，自己早已有了交往的对象。
只是欧家和尹家，除了自己的小弟，没有一个人知晓事实的真相。
还有半年的时间，自己就要毕业了。尹天扬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返回英国总部，说不清为什么，自己的心中，居然觉得空落落的。
是，在想他吧。两年的时间，她早已不再避讳，自己真正的感情，她清楚，他们之间相处的很好，因为尹天扬这个年长自己八岁的男子，温柔，善解人意，就算是自己一时的娇纵，他也可以包容自己。
也许，她是喜欢他的。
但是，却没有他付出的那么多。
她对他，太小心翼翼，步履维艰。
但是，她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会谈及结婚的事宜。整整两年了，他给了她足够的尊重和自由，从未提过，要娶她。
为什么，自己的心，居然有半点可惜和失落？
两年的时间，自己也许算是他最长久的女朋友，但是，之后的结果，会是皆大欢喜吗？还是最终，看似和睦的两个人，必须要走向相反的方向？
机场。
这一次，换她主动出现在尹天扬面前，给自己的男友，一个惊喜。
“泛泛。”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搭上欧泛泛的肩膀，这个声音，好熟悉。
“学长。”转身，望着眼前这个清瘦优雅的男子，欧泛泛暗暗扬起嘴角的笑意，唤出这个字眼。
祝允浩的视线，落在眼前的女子身上，她一袭白色宽松T恤，灰色的短款百褶裙，简单但是令人心情愉悦。
“我们，好像有一年的时间，没有见面了。”祝允浩收回了手，浅浅笑着，说道。
“是。”
“怎么不来纽约？”自从自己拒绝了她之后，他察觉得到，彼此之间，生了一层薄膜，令他们，不再那般自在。
微微一笑，她冷静地回应着。“假期，我忙着打工，所以没有时间去看学长。”自己打工的是一家中餐馆，每一天的午餐时间，都可以准时看到尹天扬。
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他们彼此都毫不浪费。
“我已经开始接管公司了，你要去什么地方？”祝允浩视线落在她身后的粉红色行李箱，轻声问道。
“英国。”
“真巧，我也是。公司在英国伦敦有办事处，这次派我去进行初步考察。”
她淡淡一笑，心中却再无任何的情绪。“是啊。”原来，最初的感情，在两年前就走了，她终于认清楚，自己对他，再也没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了。
而那个陪伴在自己身边两年的男子，才变成了最亲近的人。
“下个月，我就要订婚了。你会来吗？”祝允浩站在她的身后，蓦地吐出这一句话，语气只剩下平淡。
订婚？欧泛泛蓦地转过身，望向祝允浩的双眼，沉默了很久，心中有些许异样的情绪划过，但是最终，还是尽数压下。
“好，如果你要我来，我当然会出现。”挤出一丝笑意，她察觉到些许尴尬，但是还是笑得灿烂，轻松地问下去。“不过，学长需要什么新婚礼物呢？还有，那位新娘，是不是很美？我真的很好奇，到底被学长喜欢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
她，似乎真的全都放下了，但是看到她这样的笑脸，自己的心，却暗暗划过一丝凉意。祝允浩的眼中，冷淡转瞬即逝，轻声说道。“若说美，她远远比不上你。”
“学长，你从来没有这么赞美过我，我真的很开心。不过，新娘子在新郎的眼中，才是最美丽的。不要为了顾忌我的自尊心，而勉强学长你说言过其实的话。”摇摇头，她的眼中是满满的笑意，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更没有当真。
“我说得，是真的。”
他的脸上，再无一分笑意，淡淡睇着欧泛泛，吐出这一句话。
“是吗？”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更不清楚，为什么觉得这样的学长，有些许的陌生感。
甚至，自己就快在他看似冷淡，实则炽热的眼神之中，无处遁形。
“学长，我们快走吧，该进去了。”随口转移了一个话题，她笑着说道，拉起手边的行李包，走向前去。
望着她的背影，祝允浩的眼神蓦地一暗，她的心，似乎不再像之前，会因为自己而起一丝波澜了。
是，太晚了吗？
和自己订婚的那个女人，自己对她，却没有半点感情。
但是，之前是自己，主动放开紧抓泛泛的手，所以，如今再后悔，是不是来不及了？
欧泛泛在前座，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祝允浩，坐在后排。
“学长？”
没有想到，他居然和自己身旁的先生换了个座位，坐在自己的身边，朝着自己淡淡微笑。
“泛泛，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为什么，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的那么远？还是，最初的恋情，都该被埋葬在地下，不再妄想？
不敢置信，为什么他会这么询问，欧泛泛的心，有一些沉重。“什么？”
“你刚才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吗？”顿了顿，祝允浩的神色一柔，说得再认真不过。“如果我娶的那个女人，我不爱她，是不是你也要对我说一句，新婚快乐，或是，祝你幸福？”
“如果你不爱她，为什么要娶她？”还有，为什么，他在乎自己的感受，为什么在乎自己是否会出现在他的订婚仪式之上？
望着他冷静漠然的双眼，自己蓦地想起，在两年前，他就给过自己一个答案了。
“如果是学长，你可以为了家庭，娶一个陌生的，你并不喜欢的女人吗？”
“可以。”
……。
“所以，学长是因为家庭的缘故吗？”沉默了半响，她淡淡一笑，语气之中，再无一分情绪。
祝允浩的心蓦地一沉，淡淡吐出一个字，作为回应。“是。”
“不过，对方应该和学长一样优秀吧。或许，你们是适合的。”她为什么，再也无法多说什么？每一个字，都觉得难以开口。
祝允浩的眼神一暗，语气之中，不无无奈。“是不是，我真的已经失去了你？我们之间，不可以重新开始了吗？”
什么？她的心，一瞬间陷入不安之中，他是说，和自己重新开始？欧泛泛脸上的笑意，一分分地流失干净彻底。
“两年前，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给你幸福。更或者，我醒悟的太晚，太迟钝。”他轻轻执起她的手，眼神温柔。“你是最适合我的女人，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如果不是喜欢你，我不会让你留在我的身边。”
“如果你并没有男朋友，我想一切还来得及。”他的眼神之中，充斥着暖意和柔情。“就算你有了男朋友，但是你不爱他的话，我们都应该更加勇敢一点。”
“泛泛，你说对吗？”
这个男人，当他勇敢说出自己的感受的这一刻，为什么迟疑犹豫的人，却成了自己？
欧泛泛心中百转千回，语气无力。“那么，那个和你订婚的女人，也没有关系吗？”
“如果我后悔了，后悔牺牲自己的感情和婚姻，是不是很可耻？”他的神色复杂，目光渐渐幽深。
“这一次，我不想错过你。”他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暖意渗透了欧泛泛的身体，只是心，却似乎掉入泥沼，挣扎，却爬不起来。
视线移向别处，她吞咽下心中的苦涩，微微一笑。“为什么，你不再拉小提琴了？”她突然很想念，当时自己任性开始的那一段，单恋。如今，若是对方也有感觉，是不是就是相爱了？
为什么，她却越来越不确定？
“在我回到美国的那一年，右手受了伤，所以……”他的笑意，渐渐苦涩，这是自己的秘密，对她隐瞒了很久。只是因为，不想要她的同情怜悯。“没有办法，和以前那样了。”
“学长……”听得到他语气之中的苦涩，欧泛泛的心，也隐隐作痛。
那是他学了十多年的音乐，他可以去抵抗寂寞的东西，但是，就这样，失去错过了吗？
“之前不愿告诉你，就是不想看到你这般的表情。”顿了顿，他刻意忽略心中的惆怅和孤单，淡淡一笑。“会让我觉得，受伤。”
他苦苦一笑，眼神黯然。“如果，我真的要失去你的时候，可以提前告诉我吗？至少，不要和那次意外一样，让我措手不及。”他的视线，最终落在自己受伤的右手之上，接下来的这几十年，他可以做得，就是签署文件和工作，再也无法触碰，自己的最爱的小提琴了。
感情，也非要这样不可吗？
接下来的时候，彼此沉默不语，没有人，主动打破沉默。
欧泛泛的心情沉重，默默闭上双眼，侧过脸，心中尽是黯然。他对自己隐藏了太多秘密，若是时间回到两年前，也许他们还有可能。
但是，时间真的可以倒流吗？
眼前，隐约可以浮现，当时的年少，彼此的单纯，彼此的孤单，彼此的陪伴，淡淡的音乐旋律，曲子的韵律，仿佛还萦绕在耳畔。
“学长，等你从美国回来，也许会多了一个头衔，那就是小提琴王子。”她，曾经这么说过。
那时，他眼中的笑意，温暖，最终压过了哀伤。
但是，如今的梦想和热衷的，都化为了泡沫。
人生，似乎总有太多的不如意。甚至，要人痛苦的不想再去回想，过去的美好。
他，也这样吧。
他，并没有逼自己，但是，她却不知道，是否应该直接拒绝。毕竟，那个男人，是自己曾经那么喜欢的学长，更是最纯洁的初恋。
女人，似乎往往恋旧。
她有一些不知所措，但是最终，两个人还是要告别。
声音有些许苦涩，居然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再见”。如果真的再见，她又该如何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他？
是执着地剪断那段爱恋，还是……给彼此一个机会？
半个小时后。
拨通他的手机，她沉默着，听到对方主动的问候，依旧温暖。“怎么，想我了？”
“尹天扬，你的口气，似乎有些不耐烦。”欧泛泛微笑着，坐上计程车，将纸片上的地址，递给司机。“是不是，觉得腻了？”
“腻？不会，我倒是觉得，是否明天该飞去新西兰，去见你一面。”对方的语气之中，夹杂了浓浓的笑意，很多时候，他愿意接受她的小脾气，算是交往的小小情趣。
“不必了。”因为，她就在他的城市，只需要半个小时，就可以见到彼此。到时候，他的神情，会有一丝惊愕吗？
还是，像以往那样，给自己一个温暖的怀抱？甜蜜的吻？
“你在工作吗？”微微一笑，她喜欢看着他，宠溺自己。更喜欢，享受被宠爱的感觉。也许，女人天生是喜欢被疼爱的动物。
尹天扬暗暗勾扬起嘴角的笑意，逸出一句话。“今天，我休假。”
是吗？自己突然想起，电视剧中，习惯给男人一个惊喜的女人，常常会看到，最不堪入目的那一幅画面。“你是一个人吗？”
“我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尹天扬神色从容，缓缓说道。
她的语气，不禁变得幽怨起来。“你背着我偷吃？果然，男人都是爱偷腥的猫。”
“怎么？难道你要千里迢迢来英国捉奸？”
明白他在开玩笑，暗暗噙着一丝笑意，她压低声音，问道。“如果我找到证据，你会解释吗？别人说，七年之痒，我们不过才两年的时间，你就耐不住寂寞了吗？”
“但是你不知道，三十岁的男人，很想安定下来，更想要一个老婆和一个家。”尹天扬语气之中的调笑，此刻却夹杂了些许的认真。
“尹天扬，如果你真的这么寂寞的话，稍后会有一份礼物，送上门来。”
“什么礼物？”
她扁扁嘴，任性地说道。“保持神秘感，不告诉你，到时候，记得签收就好。”其实，那份礼物，就是自己，他们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过面了，他会如何安排两人世界？她这么想着，不禁有些期待。
二十分钟之后。
计程车，停在一座高大的花园楼房之前，欧泛泛下了车，抬起眉眼，淡淡一笑。
这是，尹家。
不过，伯父伯母早在十天前，就已经出发了。环球旅游，顺便增进感情，让她很羡慕。毕竟，婚姻维持了三十年，还可以不那么平淡，真的不容易。
按下门铃，她微笑着，等待那个人，来签收这份千里之外的礼物。
只是，下一刻，脸上的笑意，不禁有些许僵硬。
因为，来开门的人，是个女人。
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身材高挑的女子，清秀的眉眼，并不令人讨厌。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打量了很久。
最终开口的人，却是欧泛泛。
“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