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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易,你发什么神经!要是敢再撒野,当心我不客气!”龚悦也是坏脾气,见她这么嚣张,立刻火冒三丈。
“你尽管对我不客气,你不怕出丑,我也不怕丢脸。”苗易冷笑,虽然是对着龚悦说,却斜了罗迅一眼,就好像在暗示,特别将出丑两个字,咬了重音。
“悦悦,我和苗易单独聊一会儿。”罗迅憋了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你敢!”龚悦瞠目结舌,没想到罗迅竟然真的会选苗易。
“悦悦,你别误会,我就和苗易谈谈,总是要说清楚的。”罗迅见龚悦还是咬牙切齿的,搂了一下她的腰,陪着笑脸,“放心,我哪儿敢对不起你啊!”
“就五分钟!”龚悦竟然能忍住,苗易嗤笑,径自往前走到了拐角处,罗迅又说了两句好话,才匆忙追上来。
苗易背对着他,从窗户看下去,高高的楼层,底下的人和车都小得夸张。“苗苗…”半天不见苗易回头开口,罗迅忍不住打破沉默。
“恭喜你,抱得美人归。”苗易终于转过身,面上是一如既往讽刺的表情,哪里是祝福,分明是嘲弄。
“苗苗…”罗迅犹豫又挣扎,他是没有料到苗易会这么快回来,原本见不着人还没有这样忐忑,可如今面对苗易,他竟然胆怯了。
“别这么叫我,忒恶心。”苗易冷漠道,“罗迅,好样的,用我挑的喜帖,发我选的喜糖,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是我妈不肯用龚悦选的,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罗迅想要显得硬气一点,这话却莫名的喜感。
“我就问一句,为什么选龚悦,因为她有钱?”苗易这人从来都是要求清清楚楚的,她绝对不肯这么不明不白地出局,即使是她并不怎么想玩儿的游戏。
“我过了快三十年穷日子,被龚悦这样有钱的小姐倒追,会心动是肯定的,但是不是最主要的原因。”罗迅恬不知耻地分析,“我和龚悦在床上…可以。”
苗易有点意外,片刻后又是嘲笑的表情,罗迅大男人的一面立刻爆发:“两个月前…我喝醉了,就和龚悦…她已经怀孕了。”那种毫无理亏且得意洋洋的语调真让她恼火。
“你确定吗?罗迅,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硬过。”苗易的话十分直白,直戳罗迅痛处,简直让他抓狂:“苗易,和你不行我就真不行了吗?和你在一起是有阴影才不行,龚悦说我正常得很!”
“背着我和别的女人乱搞还这么理直气壮,罗迅,真是舔着脸说得出口?”“怎么就我搞女人?你他妈清白了?为什么不肯和我睡?”罗迅一下子火了,“你他妈外面有别的男人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没有!”苗易急辩,可是巨变的表情已然出卖了她,她心虚了。“老子手里有照片,卿卿我我搂搂抱抱,他妈比我喝多了一夜情好到哪儿去了?”罗迅厌恶地撇嘴,“那男的就一小白脸,你他妈喜欢那样的?难怪不肯跟我上床了。”
苗易大口喘气,她没法反驳,因为罗迅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包括那天晚上极力反抗的原因,分毫不差。
“说实话,老子忍你很久了,一发脾气就动手哪个男人受得了?苗易,还真以为自己仙女下凡了是不是?也就一张脸好看点。”罗迅好像找到了出口,要把这么多年的憋屈发泄出来,“爸爸是死刑犯,妈妈是个出家的,你那点破家境我真是没脸在亲朋好友面前提。”
“你闭嘴!”苗易怒火中烧,抡起手上的挎包往他砸去,罗迅也一点都不客气,一把就把她推到了地上,摔得真重,整个臀都麻了。
他个子本来就高,如此居高临下地看她更加恐怖:“苗易,到底是有过感情的,好聚好散。”
“谁他妈和你有感情,我就是同情你个残废!”苗易啐了一口,“我替你还了那么多钱,你都给我吐出来!”
“傻吧你,吐出来?那都是你愿意的,还有,那五十万你说了替我还的,道上可是人人都知道,成启只会找你,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了。”苗易没有想到,真正撕破脸的时候,会后这么难看。
“罗迅,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一想到那五十万已经有人替她还清,可是再一想到那个人,忽然就愤恨起来,她做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一向这么不要脸,你第一天知道吗?”罗迅大笑,“苗易,别以为你对我多好似的,要不是你我他妈也不会赌,也不会欠一屁股债,我一点都不欠你的!”
当彼此在乎的时候,为对方受的苦楚是甜蜜的伤害,一旦分开,变成了对方加注的迫害,无论怎么弥补都是应该的。
罗迅因为身体不行,就染上了赌瘾,原本只是个宣泄的借口,可如今成了苗易伤害他的理由,真是可笑得很。
“罗迅,我该感谢你放过我。”苗易半晌没有说话,最后半是认真道,“祝你和龚悦白头到老,免得再去祸害别人。”说完便转身离开。
“结束了?”魏家许见她表情还是比来时好了一些,又看了看她身后的罗迅,看来是谈得不怎么愉快了。
“听说你怀孕了,两个月?”苗易瞟了龚悦的肚子一眼,龚悦戒备地后退一步,原本就是月份还小,又是那种束腰的婚纱,一点都看不出来。
“是啊,是罗迅的孩子。”龚悦挑眉,装模作样地摸着肚子,“不像有的人,这么多年连个屁都没有,瞧着就是不能生的样子。”
“这回我可真的要说一句恭喜了。”苗易笑起来,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的,让这一对新婚夫妇心底发毛。
其实她有一件事情始终没有告诉罗迅,所有医生的诊断结果都是罗迅的男性工具是不会再好的,即使他坚持吃药也是没有用的,原本是希望给他坚持的勇气,可如今或许是看笑话的前奏。
宴厅很大,将近百桌也不显得拥堵,罗阿姨一对夫妇坐在头桌,与,从头到尾黑着脸,苗易没有上去打招呼,这个时候,怎么说都是尴尬的。
大圆桌上一道菜也没有,渐渐坐满的宾客开始交头接耳,似乎在讨论为什么连个凉菜也没有,也有胆大地直接询问服务员。
“上头交代说…不能上菜。”苗易听得清清楚楚,扭头看了一眼急躁的新郎新娘,正与经理大声理论,要不是旁人拉着,估计罗迅就冲上去动手了。
外头忽然跑进来一个男人,竟然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只因为他直接拖住新娘就要走…
、容北,临时捣乱的
“你干什么?!”罗迅惊觉身边的新娘子被人拉着跑了,连忙住上去抓住龚悦的另一只手,现场瞬间出现了狗血剧里的至高剧情,新娘被人拉住两头,争执不下。
“你不是苗易?”容北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牵着手的女人是个陌生人,不自觉松开了。龚悦原本也被容北的样貌迷惑了,就被这一句话叫醒,往罗迅身边靠了靠。
“谁啊你?敢来老子的婚礼捣乱?”罗迅原就因为酒店不肯上菜而一肚子火气,再被这男的一闹,简直是点了火的炮仗。
容北十分不配合地打了个哈欠,皱起了眉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你是罗迅?”最后定格在罗迅身上。
“老子就是,怎么的?”罗迅恶狠狠的。“你是新郎,可是新娘为什么不是苗易?”容北十分认真地质疑。
“在别人的婚礼上说这种话,简直丧心病狂。”苗易慢慢往后挪了挪凳子,企图不被容北发现。“你的脸上明明写着喜闻乐见。”魏家许调侃。
“谁他妈告诉你新娘是苗易了?”罗迅气得发抖,又忍不住瞄一眼龚悦,见她也黑着一张脸,大步上去就要揍容北,只不过推了一下,容北就摔倒了。
“你这是打算上去帮忙?”魏家许见苗易身子动了动,差点就站起来。“谁要上去帮忙了?最好拼个你死我活。”苗易尴尬地咳嗽一声,放在桌子上的手捏成一团。
罗迅一看对手很弱,立刻就信心膨胀,举着拳头准备大干一架。容北已经从地上爬起来,身形不太稳,却轻易躲过了罗迅的攻击。
容北忽然眼睛一亮,苗易就知道他是看到自己了。他眼神真是好,好几百号人里竟然一眼就发现了坐在后头的自己,也不管罗迅,自顾自地朝她快步走过来。
那种晶亮的眼神苗易很熟悉,而那双眸子的威力她是最清楚不过的,急忙别开头不与他正面对上。“苗易…”他就这么站在她面前,小声唤她。
这边两人还在僵持,那边罗迅已经赶过来,指着容北质问:“苗易,这他妈是你找来捣乱的?”见苗易不说话,觉得自己占理了,“你就不能放过我,我都结婚了,你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这么做只会让我更厌恶你,有什么意思?”
苗易哭笑不得,是因为龚悦这个有点姿色的富家女看上他,自信心爆棚了吗?她想吃顿白食,怎么就这么难。
“这么文明的捣乱方式可不是我的风格。”将手里的包递给魏家许,说着一个用力将面前的圆桌掀翻了,“这才是我会做的。”
宾客哗然,这哪里是婚宴,简直是闹剧,得多少角关系啊?!真真是精彩,忍着饥饿的肚子竟然一个人也不肯离开。
“还有…”趁罗迅不备一脚踹在了他的小□上,罗迅就差疼得满地打滚了,“这也是我做得出来的。”做完这个动作,苗易不自觉瞟了容北一样,见他呆愣的模样,拍拍手离开。
魏家许也站起身跟上去,见容北也是离开的架势,伸手拦住他:“容北,我觉得苗易并不想见到你。”
容北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并不吭声。两人虽然死敌,可到底多少年的相处,容北这样的神色他再熟悉不过,那便是此刻的他焦躁不安,毫无自信。
“容北,我们来打个赌,如果苗易选择上你的车,我就退出,但是如果她选择我,那么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她面前。”魏家许很认真,那种极为重视的语调也很少见。
然而容北依旧不说话,许久抬脚离开,魏家许笑起来,也往外走,经过龚悦身侧时候,状似很好心地提示:“龚小姐,不用再等了,菜不会上了,这家酒店的老板是容北,就是刚刚那个男人。”
魏家许显然不懂容北的逻辑,罗迅与龚悦的酒席出乎意料地办成了,且酒店经理表示容先生十分感谢新郎罗迅放过了苗易,酒席费用全免,且如若再婚可打八折。别以为真有这样的好事,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婚礼上出现一人一碟拌面配着一碗紫菜蛋花汤的情景。
苗易心慌意乱,拿着包匆匆忙忙出了酒店,与来人撞了个正着,那人十分倒霉地从三阶台阶上摔下去。
“眼睛长着当装饰啊?”他揉着老腰,看到苗易的瞬间惊呆了,苗易原想拉他,被他躲开,一个激灵从地上站起来,“娄…娄…娄忍?你…你…你是人是鬼?”结巴得险些要到自己舌头。
苗易撇嘴,看来这人又是娄忍的旧识,原本不快的心情一瞬间落入谷底,不理睬他,径自往马路边走,试图拦车。
容北与魏家许一前一后走出来,容北拦住她的去路:“你要去哪儿?”“你谁啊?”苗易眉头皱成一团,语气十分不善,“我去哪儿关你屁事。”
“我送你回去。”魏家许不插一腿十分难过,主动示好,“一起来的,当然要一起走。”说着还朝容北挑了挑眉头。
每当魏家许特别积极的时候,苗易就知道他必定有阴谋,于是迟迟没有答应下来。“我有很多话和你说。”容北语气温软物理,眨了眨眼,面色苍白,十分地病态,力气却不小,竟然能拉着苗易往车子的方向走。
“我没话跟你说!”苗易挣扎不脱,随手就抓住了一旁那人的粉色衬衣,眼看着衣服就要被人从后来扯下来了。
“喂!有没有搞错,放手啊!你给我放手!这衣服冷意买的!”那人哇哇大叫,也顾不得被勒得通红的脖子,一个劲地强调衣服。
衬衣最后还是没能承受住苗易的魔抓,扣子分崩离析,衣服也被苗易整件扯下来,可怜的主人就穿着一件贴身的白色汗背心,原本花挑的形象一下子崩坏了。
失去了支柱的苗易被塞进了车里,容北跟着也要坐进驾驶座,被衬衣男子拦下:“容北,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昏迷二十多天现在还想开夜车?”
“我没事。”容北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语气有点焦急。“不行!我送你回去!”一把将容北推开,衬衣男子自己坐进了车里,并毫不犹豫地关上门。
这一刻魏家许也急了,屈指扣着副座的玻璃车窗,试图引起苗易的主意,而容北还不依不饶地拉车驾驶座的门,与进口的保险锁作斗争,两人一左一右拦车的举动简直就是抢劫犯视角!
“开车吧。”苗易敲了敲方向盘,催促男人开车。“啊?”男人冷冷地看着她,说实话,苗易能从他眼底辨出惊吓。
“再不开车,当心我每天回来找你。”苗易双手曲起,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男人艰难地换了口气,一脚油门下去,将左右两人甩得远远的。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怕什么呀?”苗易原本觉得瞧他惊吓的样子挺有趣,可是连续几次差点追尾让她心情又糟糕了。
“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