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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吻了吻手上的红石榴石戒指,认为自己的健康来源于这颗守护石。她注意到花浇透了,就把大可乐瓶子放回窗台,然后弯腰吃力地把花盆移回原处。
这是一盆兰花,细长的叶子,以后会开出米粒大小的白色花朵,散发幽香。它来自曹部长的办公室,新近有人送了两盆海棠来,这盆长势不良的兰花就被淘汰了下来。那天是部长亲自捧着花盆敲响外宣办的门,不打电话直接过来还是头一次,这让韩悦和张惠受宠若惊。照理说,这盆花应该按照官阶流向两位副部长的办公室才对。
韩悦现在不喜欢幽香的小花,她觉得那些花生命力不旺盛,仿佛会连累她。她开始喜欢大片大片的红色,血液般的红,她期望自家院子里的冬山茶能够在她生日那天开出花来。这个想法只是当初的一闪念,可它一滑过脑子,就开始上心、在意。在韩悦的心理,它变成了愿望,变成了左右她命运的符咒。
“不是说不来了?”门开了,是张惠,带着黑纱,形容憔悴。她丈夫的奶奶半夜过世,韩悦早早赶去送了礼钱,并带回她请假的消息。
“路过,上来看看你忙不忙得过来?”张惠轻轻答道。
“还好,今天倒是没什么事。我替你请假了,曹部长说早一会下班,我们都过去,那时候人多,给你婆家人见了,脸上好看。”
“这个领导没话说。”张惠笑笑。
韩悦拿张惠的杯子给她接了杯热水:“老太太不是信什么教不搭灵棚的?早上我去看,怎么又搭起来了?”
“人快不行时,就什么都信了,千叮咛万嘱咐都要齐全才咽气。”张惠只喝了一口,就把水杯放在一边:“他们家叔叔、伯伯不少,个个有自己的意思,这丧事办得累。”
“偏偏是个大三天,天又这么冷。”韩悦也坐下:“你抽空多休息,才一夜半天的,你就变了个样子。”
张惠听了一暖,笑了:“嗯,那么多人,也不用我什么,站在那答礼就好。只是第一次看见人咽气,这心里到现在也缓不过来。”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直到张惠电话响起,说了声“车来了”,嘱咐韩悦最后一天去,匆匆走了。
越到大限就越迷信?送走张惠,韩悦盯着手上猩红的戒指,反复想到。
第44卷 第371节:371、风雨欲来
》
高挂的遗像,下书斗大的“奠”字,牌位、香案、蜡烛、供品,还有一盏长明灯。韩悦鞠躬上香以后就站在曹部长身侧,听他哀婉不失亲切地慰问家属,眼神时不时溜向一旁。这个灵棚让她心里不安,她皱皱眉想到。
“把她带出去。”一个瘦高的人风一般旋进灵棚,站在灵位前转身向韩悦一指,大喝道,吓得她连连后退了几步。
“对,对,肚子里的孩子容易小器。”张惠婆婆在心里埋怨司仪得罪客人,一边解释一边拉韩悦出得灵棚,不经意抬头瞧了她额头一眼,不禁‘啊’地惊呼。
“怎么了?”张惠随后就跟了出来,看了眼韩悦,立刻掏出纸巾,向她眉心擦去。
“这……”接过纸巾,韩悦不只手,连声音都在抖:“这是血吗?”
“你撞到哪了吗?”张惠上前仔细检查,纳罕道:“没有伤口啊。”
“没事没事,灵棚是夜里搭的,前些天雨大,被潮气浸湿滴下来的也说不定。”张惠婆婆见韩悦脸色煞白,立刻摆着手说道。
“我没觉得有水滴下来啊?”韩悦觉得浑身不自在,心里毛毛的。正好方才那瘦高男子正走出灵棚,便抬手指着他问道:“那人是谁?”
“是主持葬礼的司仪。”张惠答道:“噢,陈浩来了。”她松了口气,拉韩悦往陈浩停车的地方奔去:“小悦你别多想啊,就是巧合……”她不说还好,越说越乱,韩悦被她拖着走,回头也不敢了。
“怎么过来了?我该去鞠个躬……”陈浩见张惠不容分说把韩悦送上车,不禁疑惑。
“不用了,小悦代替你就行了。”张惠顾不得那么多,一心想让韩悦离开这里。她也觉得今天这事蹊跷,灵棚是藏蓝的,哪里来的红色染料?就算有染料,如何能红得血一样鲜艳浓稠?
“在外面站多久了?”陈浩也不多礼,跟张惠告别钻进车里,他握了握韩悦的手,发觉它们凉得离谱:“千万别感冒了。”说着,他把暖风开大,开车离开。
韩悦一句不答,紧咬牙关努力不发出咯咯声。
“孙司仪,您吓到我同事了。”回去后张惠抱怨。
“她那个孩子,十有八九生不下来,这种冲撞的地方,不该来。”高瘦男子年纪不大,一团孩子气的脸,此时却异常严峻。
“出殡那天我不让她来。”张惠说道。
“能不能等到那天还难说。”男子扬扬眉,走了。
“能化解吗?”张惠追着不放。
“她的命。”
第44卷 第372节:372、风雨欲来
》
是她会有事,还是身边的人?韩悦反复想着身边每一个人,觉得心里被掏空一样。恐惧熬不过疲倦,最终迷迷糊糊睡着,直到陈浩唤她起来吃饭。
“摆好桌子了,下去吃饭吧。”陈浩轻推韩悦。
“才暖和,你又来闹。”韩悦翻了个身。
“不想动就端上来吃。”见她懒懒地,陈浩笑道。
“端上来盘子还得换,别折腾了。”韩悦坐起来,觉得心跳得厉害,伸手把暄软的枕头放在背后:“等我醒一醒。”
“下去吃也好,你也该动一动。”陈浩转身从浴室里拿出块热毛巾递给韩悦:“从张惠婆家回来就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我……”韩悦把湿热的毛巾按在脸上,顿时觉得清醒了许多,半晌才迟疑地对陈浩说道:“我向来不忌讳看见灵棚。觉得心里不舒服的,只有两次,上一次是我奶奶去世前一天见到一家人办丧事,突然就紧一下,接着晚上我妈就打电话说奶奶不行了。再就是今天,我怕……”
陈浩听了她的话便笑了:“别胡思乱想了,都说孕妇体内激素分泌和常人不同,有人吵有人闹有人哭,你呢,就是越来越神叨。悦悦,咱念过书的人,不这么迷信不行么?”
“你让我说的,认认真真跟你讲,反倒笑我。”韩悦气得拉下枕头又躺下了。
见韩悦急了,陈浩依旧笑着轻声哄她:“好了好了,明天我就找个有道行的批一下,看看我们家小神婆身边谁有难了,花些钱化解化解,这总行了吧?”
“真的?”韩悦问道,依旧气鼓鼓地。
“真的,走,吃饭去吧。”陈浩连连答应着。
“你别哄我,我要一起去的。”被陈浩拉扯着下了床,推出门口,韩悦嘴上不放心地向陈浩确认。
“嗯?发带呢?”韩悦晃晃手腕,摸了摸已经长到肩膀的头发。
“你先下去喝汤,我找,去吧。”陈浩笑着轻拍韩悦屁股,转身回了卧房。
翻遍了床上也不见韩悦的发带,知道她迷糊,不一定丢在哪里,陈浩便去梳妆台拿新的。这时韩悦包里‘咕咚’一声,提示有条进来已久的信息。
犹豫片刻,他还是翻出手机,信息的内容让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
第45卷 第373节:373、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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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先生如今在四川吸灵气,倒是有个小徒弟在海平。”董胜金放下电话,向对面叠着腿靠在沙发上的陈浩说道。
“嗯。”陈浩应了一声,就没了下文。他此刻的心思不在能不能找到个有道高人来化煞,折磨他的,是韩悦手机里署名为张延的信息。
“希望你已经摆脱困扰。”这什么意思?寥寥几个字,已经让他出离愤怒。她的困扰是什么?他们一直有联系?还是那次咖啡厅会面,韩悦向张延倾诉过什么?
最可恶的是韩悦的若无其事,想到近几晚她一反常态地主动求欢,陈浩放下茶杯的力道就不知不觉变大,突兀的声音把董胜金吓了一跳:“怎么了你?”他问道。
“没事。”陈浩站起身向窗边走去,他插着腰,双脚分开,打算做个深呼吸,当他看见对面商场门口一个晃动的身影时,心跳不觉漏了一拍。
没错,那是韩悦,她笑着扑向一个男人,然后被抱起,旁若无人地旋转、亲昵。让他意外的是,那是一张异常年轻的脸,不属于张延,不属于他认识的任何人。
“呃,那不是……”董胜金也发现时,韩悦正主动吻上男人的脸。不待他问,陈浩已经铁青着脸冲出门去。
“该死!”待他出来,对面哪里还有两人的身影?
“上车。”董胜金突然开着车冲到陈浩身边,刺耳的刹车声久久盘旋在空中。
“非这样吗?”竹风酒店里,等电梯时,韩悦笑着问道。她身旁一年轻男子懒散地靠着墙壁,眉宇间飞扬的狂肆让不少经过的人微微侧目。
“我把工作完成再安心住进你家做大爷岂不是更好?”男子笑道。这一笑,使得他的一双美目更加摄人心魄。
“你今天真是把我得罪了。”他接着说道:“打电话给你,居然问我什么事?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在商场门口已经扮塑像一个钟头了。”
“我不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嘛!都说了昨天被同事家的葬礼搞郁闷了,才不小心忘了你今天到。”韩悦没有丝毫歉意:“你也不能怪我啊,从你发邮件给我的那天起,我就很有诚意地掰着手指算你老人家衣锦还乡的日子,可你那邮件发得也太早了,到了正日子,我反倒不记得。”
“这是礼仪,礼仪懂不懂?”男子轻轻敲着韩悦的头笑道:“吃点补脑的东西吧,孩子万一随了你,姐夫哭都来不及。”
“赵明祺,你这个假洋鬼子,随我怎么了,随我怎么了……”
韩悦和男子笑着用肩膀你顶我一下,我撞你一下,电梯一到,推搡着进去,全没看见追进大堂的陈浩。
第45卷 第374节:374、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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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这辈子都舍不得剪头发,”电梯里,被韩悦唤作小祺的男子摇着头啧啧称奇:“这样好看多了。”
“最短的时候你还没看见。”韩悦笑了。
“一张照片也没有,让我去哪看?”
“不在同一个电脑里,发起来麻烦。你以为我像你那么臭屁?隔几天就一堆照片发出去,还全是自拍。对了,跟我一起吃午饭吗?”跟这个弟弟在一起,韩悦的嘴也伶俐多了
“冲你这么损我,我也不能陪你吃饭!”男子开着玩笑,随后又一本正经:“一点钟要见客户,明天都搞定了我就立刻退房去找你,你先把你要的东西拖走,回家摆弄去。”
“我只拿我的,你买给陈浩的礼物挑出来,明天进门的时候亲自给他,那样他高兴。”韩悦乐呵呵地说道。
“好啊。”小祺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花了多少钱,我给你。”韩悦眼里满是宠溺。
“就当我孝敬你。”
“那怎么行,我知道你们这些时尚界专业人士有多需要钱来武装自己。”韩悦揶揄道:“你刚刚得了工作,既然上了马,我这做姐姐的总要送一程,哪里有敲一笔的道理?”
“老姐,今时不同往日了。从我高二打架不敢跟家里说去找你帮忙开始,到今天,你已经进入收获季节。”男子扶着韩悦肩膀得意地说道。
韩悦故意瞪大眼睛问道:“喔,真的?”
“真的。”男子点点头。
韩悦会心一笑:“天呐,把你这种败家子送出去还是有好处的,赵明祺竟然长大了!”
“姐,你这么说立刻老十岁!”男子撇撇嘴。
“有吗?”韩悦笑着,配合地装作很紧张的样子掏出镜子左照右照。
“韩悦!”
韩悦离开小祺房间拖着个小行李行箱走出电梯,不断地在心里骂大堂的十几级台阶,突然听到有人连名带姓地叫她。
“你怎么在这?”韩悦回头看到陈浩就笑了,随后才反应出对他方才那称得上咆哮的口吻不该报以微笑……
“我为什么在这?这要问你!”陈浩意有所指,语气中明显地带着憎恶。
“我怎么知道?”韩悦的回答生硬强势。她瞧出了他眼里的憎恶,这是她不能容忍的。所以,虽没弄清原因,她也要捍卫尊严。如果韩悦知道好好说话会救回腹中胎儿一命,那她一定不会如此,即使孕妇的情绪再容易失控,也坚决不会。
“你……”陈浩被激怒了,韩悦的态度让他不禁四肢震颤,怒气似一波波海涛,把他如稻草一般卷至海底,他下意识扬起手。
眼前这个狰狞的陈浩使韩悦的脸变了色,不再傲气十足,脚步凌乱地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