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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眼睁睁的看着孤儿寡母被扫地出门;也不会看着当年的侠气青年逝了生命。
这点他的兄弟与他刚好相反;要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和‘听天由命’向来都是互相对立的存在;而现实却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赋予两个同胞兄弟的身上;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或者说是一种惩罚!
老人的兄弟不信命;所以出去闯荡;终于闯出个华东第一高手‘嬉笑阎罗’宁花翎的诺大名声!可老人宁朝珠信命;所以一直留在这老房子里;不光是为了镇宅;更是为了安身立命。
这也就是为什么宋执钺有幸能拜入他宁朝珠门下的原因。其中三分是由于老人是这里的仆从;另外三分是因为老人知道;当他与自己的亲兄弟再相见之时;就是各为其主互相厮杀之日;所以他要将这一身武功一脉传承。
至于说剩余的三分;按照老神仙宁朝珠的话来说;就要全部归纳于‘宿命’这两个字了。
青年时候的宋执钺没有在南疆战场上丢了性命这是宿命;壮年时的他历经生死血劫终于叱咤西北这也是宿命;人到中年时他已然出脱到横跨黑白两道这还是宿命。而这一系列虽然宁朝珠没有随时陪伴在侧;但是他已然能从命运的安排里嗅出来这里面浸染的血雨腥风。
他宋执钺不是宁朝珠观念里最出类拔萃的弟子;这点从那个以一介女流之姿且不被宁朝珠认可;但尚且能跟宋执钺平分秋色的胖丫鬟那里就可以得出结论。
但宋执钺绝对可以称得上最好命的。要知道这世上总有一些不甘心的人想投在宁老神仙的门下受教一二;最后连门路都没打听着就被丢到了栖凤村的那条河里去跟水鬼作伴。
如果说整个栖凤村如金伯利岩一般坚实;好似铁桶一块的话;那么这座村民心中口中眼中大忌讳的老宅子;就是金伯利岩里蕴藏的一颗硕大金刚石了。
金刚石之所以坚硬;不就是因为由四个共价键组成的原子结构决定的么!而这四个共价键;不也是正应对这里常住的四个人么!
叶赫那拉贤淑和宋执钺是主;胖丫鬟和宁朝珠是仆。一文两武外加文武双全;这四个妖孽的铁打组合堪称逆天!
“师父;润口茶吧;这中原到底比不得南方;旱!”站桩完毕的宋执钺擦了把额前的汗水;端起碗市面难见的狮峰龙井;毕恭毕敬的说道。
地处开封周边的栖凤村还是算作北方的;这气候自然同江南无法比拟;元月份的天气不禁比上海冷得多;而且也干的多。
正在打坐运气的宁朝珠睁开凤眼;接过了茶碗抿了一口;讶道:“明前?!”
“师父真是好仔细!正是明前的!”宋执钺挨着坐下也给自己斟了一碗;边吹去浮叶边随意的说道:“这次回来的仓促;没弄着真正好的;等该天我派专人去给您老弄几两特供带‘旗枪’的莲心或者雀舌回来;那才配得上您老人家!”
“哼!莲心和雀舌?还带‘旗枪’?你以为自己是谁?!那种仙品一年都出不了几两;弄好了都直接送到中央机关了;你还要弄几两!就真的那么想上国安局的黑名单?”
宁朝珠三口喝完贵如金汁的茶汤;又结了一句:“明前虽好;但不如老一些的耐泡;那种入得寻常百姓家的才是我的心头好;这点小钺你要明白。”
说完又闭目运气起来;脸上随即泛起两坨气血的晕红与这寒风袭人的季节相互映染。
宋执钺看到此情景后;也不禁苦笑一声:“要上黑名单二十年前早上了;何必等到现在?”说完瞥了一眼没甚表示的宁朝珠后;又加了句:“我怎么弄自有我的路子;这个师父你就别管了!”
语气虽和善;但是里面却透着独立;而当他这话一出口的时候;也果不其然的换来了宁朝珠老神仙的一字真言!
“滚!”
声逾洪钟;回荡在屋檐!
“哎呦喂;您老的养气功夫可是更精纯了!”宋执钺抹脸间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一开始的恭顺到现在的玩世不恭确实有点令人难以捉摸;但是这种景象注定就只有宁朝珠可以亲眼一见。
“滚!!”
宁朝珠依旧只用了这一个字;但是效果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宋执钺扭头就走;动作干净利落的丝毫不拖泥带水;至于说宋执钺为何像是开了窍一般走的如此决绝;那就要归功于宁朝珠老神仙的一个规矩。
事不过三!
很显然从字面上的意思来看;这世间所有的事情在他这里都无法发生超过三次!宋执钺的啰嗦自然也是如此;而这位叱咤了西北黑道许多年的大佬也同样懂得;自己如果让师父重复了三遍‘滚’字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宁朝珠老神仙压箱底的绝技轻易不出手;但出手了可次次均鬼哭神嚎。打残海南银环蛇周嚣炀那次是其一;教训了打破自己那个心爱的朱泥西施是其二;至于说这其三嘛;宋执钺当然不想再尝试。
仅仅让顶尖高手宋执钺试过一次就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的功夫;这世界上不是没有;但估计也仅存‘极北海东青’这一家;从此别无分号!
宋执钺走的很利落;而宁老神仙坐的自然更是稳便。
可是就在朝阳的第一缕灿烂划破了清晨的雾霭;并照射到宋府老宅屋檐上的嘲风雕像的时候;才离开不久的宋执钺又折返了回来;只不过此时的他;已然没有了被师父赶走时的郁闷;而是明显带着点隐隐的悦然。
“老爷子!瑞蚨祥和内联升的两位大师傅已经都来了好久了;你就不准备去见见?黄滚边的清褂子和百纳底儿的锦面武生靴可正等着您呐!”
宋执钺捏着电话放回了口袋;开口就是一把分量颇重的诱饵撒出;如果换了平时的话;保不齐就会收到成效;可是此时的宁朝珠却是有了两次开口在先;如果贸然的就范;那么不光是破了自己事不过三的立约;更是折了他一代宗师的颜面。
所以当他一个翩腿下了桩子;瞬间从一个看似行将就木的老人变成矍铄如昔的武者的时候;其走到宋执钺跟前的那几步;当真可以称得上虎步龙行!
步伐‘轻、快、稳’不说;更主要的是下下落地均无声;抬脚间却又带起烟尘漫漫;步步间距离如尺量如刀裁!这老头的功力到底深几何;仅从步态就可以略知一二。
“小钺;我的话你当耳旁风了么?我说过;要让我穿上那两件东西;要么小三猫;要么陈鸣远!”宁老神仙一拂袖;话语当真如动作一般;激荡的地上尘土四溅。
“老爷子!我手里可没有陈鸣远!”宋执钺不知怎地突然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却有些尽在掌握的得意;显然宋端午那点貌似狐狸似的笑容是继承于此。
老人这回连冷哼都没有;立即转身而去!
“我虽然没有陈鸣远的壶;不过;这靴子和褂子我估计您是不得不试穿了!”宋执钺又加了这么一句;意思有点隐晦;但他确信他师父肯定能听得出来。
而果不其然的是当宁老神仙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原本轻盈的脚步不禁突然变得掷地有声起来;而如果此时若有人能看到老人正面脸庞的话;就不难发现他已然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而变得动容。
那是一种狂喜之下的激动!
???
'VIP'第二百四十四章 苦逼与忠诚!
宋端午这一天在号子里虽然吃了点苦头;但却是一直有惊无险的;甚至到了后面还确确实实的享了点福;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柳暗花明峰回路转的际遇和兆头。/
可是宋端午在号子里是轻松了;但是这似乎并不代表着外面的人就可以同样的松懈下来。
这里面首推的就是‘沙口燕’赖苍黄;这个宋端午的头号马前卒外加天字号狗腿子;当然更少不了他自封的狗头军师这个职称。
如果说在外面自由世界里为宋端午四处奔走之人是辛苦的话;那么老赖这条狗腿子更是一直战斗在最辛苦的地方。就像电脑里的硬盘一样;虽然看似没有键盘鼠标那样的繁忙;但是他却是起着最主要的汇总和记忆功能;虽不显山不露水;但惟独少他不得。
老赖无疑是辛苦的;这点从他昨夜忙了个通宵就可以看得出来。
这个一直坐在桃园酒吧里某一张椅子上;且动辄好几个小时不挪动地方的老男人;虽然没有像项虞那般通天的手眼;没有如白潇湘那样丰富的资源;更没有同李鲸弘一样保驾护航的能力;但是仅仅凭着这审时度势的能力和精准的分析判断;他就已然隐隐的超脱于众人之上。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如果说所有人都是宋端午手上的棋子;只不过是重要性不同的话;那么老赖即便算不上那颗定盘的将;但也绝对称得上大将帐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幕僚军师!
别小看了这站在主子背后只会出谋划策或者挖坑等人跳的角色;事实上往往一个好的幕僚;其作用和影响甚至比当时之枭雄都不遑多让。
关于这点已经无需世人再用言论去辩证;从姜子牙到张子房再到诸葛亮;从徐茂公至刘伯温再至范文程;千百年来能人辈出;不胜枚举。
很显然赖苍黄扮的角儿就是如此;虽然没有旷古烁今的奇才和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谋略;但要说到关于宋端午的所有事;老赖当真可以用两个词八个字来形容。
尽心尽力;兢兢业业!
对于赖苍黄如此的表现;连他的师弟周亚夫都表示严重的不解;尽管以前的老赖是何等的玩世不恭且不负责任;但凡是一旦涉及到宋端午的方方面面;老赖表现出来的热忱和斗志就立马变得无比高涨。
为主子弹精竭虑鞠躬尽瘁的幕僚不是没有;可那要么就是许以重金、要么就是基于重任。可是老赖自从跟了宋端午一没有发了大财二没有得到什么重任;到现在为止顶多还是拿着一个月几千块的酒吧小保安;他为何这般的费尽心力?
这点别人或许看不懂;但是老赖他自己却懂。他不奢求全世界能清楚他的心路和心事;但求自己当初在火车上接过宋端午那一根烟时的问心无愧。
‘三猫从没给过我太多的东西;但是有一样就已然足够了;那就是尊严!起码无论我当时多么落魄;他都拿我当个人看!’这个许多年后;老赖在山巅对某人将的话。这可能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给这个世界的答案。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老赖他不是个娘们;自然做不当一见宋端午就容光焕发的那种程度;而且就他这幅苦逼的尊容;哭跟笑已然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是老赖却可以做到为了某个犊子甘愿肝脑涂地的程度;诚然他尽管称不上‘士’;但是仅仅就这份敢于两肋插刀的精神;就已然超过了许多自诩为贵族的人们太多太多!
这也就是为什么宋端午可以对任何人板起脸子说教;但惟独对老赖只有调笑的原因。不是宋端午不敢而是不能;因为无论是从眼界见识还是江湖阅历上来说;老赖都已然足够教导宋端午太多!所以宋端午在他的面前;注定只有兄弟间的嬉笑打闹;而没有师长之间的循循说教。
宋端午可以容忍白潇湘未经他的同意而擅自调教周亚夫;也可以忍受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但是唯独无法接受其他人对老赖的所有非议;这点从宋端午身边所有人对赖苍黄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
白潇湘敢于顶撞任何人但惟独对老赖只能用膈应招数;聂小纤在称呼他的时候;也特意用上了让他酥麻了半边身子的‘赖老哥’这个称呼;所以老赖那早已被社会践踏成破烂的自尊在宋端午这里却被重新拾了起来;而且被装点的更加珍贵。
尊严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虽然有的人都说要想获得这东西;就要首先学会自我尊重;可是老赖这个向来喜欢违背常理的怪胎;却在自己抛弃了脸皮的时候反而赢得了宋端午的青眼;而且还是越不要脸收获越大的那种!
这不得不说是老赖一生中的幸事;或者也可以说成是老天给予他某种补偿的一份礼物。
如果说‘沙口燕’赖苍黄的童年是灰暗的;少年是困顿的;青年是风光的;壮年是落魄的话;那么在这人到中年的时候;他却是幸运的;不光是因为有了宋端午这个给了他重拾尊严的人;更主要的是他在宋端午的身上看到了某种他缺少;且一直寻找的东西。
大耳贼对诸葛孔明托了孤;许多年后鞠躬尽瘁的诸葛孔明;自然从刘阿斗那里得到了一个相当尊崇的称呼;‘相父’!
而如今宋端午一没对老赖临终托孤;二没有嘱咐其守成寄妻;所以当有好事人问老赖为何要这般死心塌地的时候;习惯了扮演猥琐大叔的他自然回答的则是离经叛道:
“第一我在等三猫的小猫崽子降生;第二我也在等三猫找一个胸大屁股大的二房!所以我一直在等!”
这话若是细细追究起来有点大逆不道;因为颇有些诅咒其主早亡之意。可是就是这等疯疯癫癫的话语在宋端午听来却是一笑了之!因为这犊子才是真正知道老赖心声之人!
老赖实际上是在等自己功成名就隐退之后;老来坐在夕阳底下看着那些欺负了自己的人;被已经站在黑道巅峰的宋端午对自己喊的一声‘赖爷!’吓到裤管流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