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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知房租竟然这般贵,套房动辄三四千,带独卫的单间也要一千五左右,这还是最便宜的价钱,选来选去,他最后敲定了关锦花园附近的关塘六区,装修简陋的一室一厅,房租勉强能够应付一阵。
沈仲询获悉后一声不吭,江晋又冲他喊了两声,沈仲询才不紧不慢问:“关锦花园附近?”
江晋回答:“啊,就那儿的房子最便宜了,市中心的房子是人住的吗?金子做的?”
沈仲询叮嘱道:“回头跟你外公和大舅都说一声。”
江晋应下,又将详细地址报了一遍,这才挂断电话。
这一周不似之前忙碌,林初终于有了身在国企的感觉,上午处理工作,下午便能闲下来喝茶闲聊,听同事们挖掘每个人的背景,还有空降下来的一个人。
同事小声道:“听说呆两个月就走了,只是在这个岗位上装装样子而已,小模样长得倒是不错,就跟一般男的从泰国回来一样。”
林初“噗”一声喷了满嘴的水,咳嗽不止。同事捂嘴笑道:“你们一个个都跟木头似的,还是我们小林聪明,反应够快!”
大伙儿仍是不解,催她解释,林初涨红了脸,哭笑不得的擦嘴抹桌。
夜里她同叶静电话聊天,话筒里总能传来霍霍风声,林初无比羡慕,站在空调前吹风道:“我就只能花钱找凉快!”
叶静一笑,说是给她买了许多礼物,听起来已经忘却了烦恼,对那事只字不提,林初也不好挑起她的记忆。
又逢周五,林初风风火火赶回褚钱,天气闷热到整个人都似烧了起来,一进门便像进入了极寒之地。林母捧来一堆冰镇的食物,让林初吃两口马上去洗澡,林初心叹果然是家中最好,还没住下,便依依不舍起来。
第二天周六,林初照例要去看望爷爷奶奶,只是天气实在热,她在凉席上拼命打滚,就是起不来。林母重重往她的臀上拍去:“快去快去,别磨磨蹭蹭,陪爷爷奶奶说说话,晚上我和你爸也过去吃饭。”
林初痛叫一声,垂头丧气的出了门。
赶到爷爷奶奶家时,她已被太阳烫红,一捋脸便全是汗。
林初急急拍门,想要进去避暑,谁知门一开,便是一股热气直直扑来,奶奶浑身是汗,说道:“哎呀,刚才忘记打电话让你晚点儿来了,空调坏了!”
“空调怎么坏了?找师傅来修了吗?”林初往卧室走去,却是一愣。
爷爷奶奶家只在卧室里安装了一台空调,两年前林父和林初大伯合伙儿购来,使用的次数并不多,两老心疼电费。
现在不知为何制不出冷,却不想请来的维修师傅竟让林初大吃一惊。
沈仲询从窗口探出脑袋,朝林初颔首一笑,不知哪里拴了一根绳子,麻绳从窗外延伸到了电视机柜,爷爷站在窗边帮忙,朝林初说:“最近修空调的人多,我和你奶奶早上就打了电话叫人,一直叫不动,说要五点才能赶过来,这不是热的实在不行吗,刚好看到小沈了,就让他来帮帮忙!”
林初的脸上像是注了针,僵硬的连嘴角都勾不起来,小心翼翼的朝满头大汗的沈仲询说:“沈经理,你快进来,别忙了!”说着,便跑到了窗前,递了双手想将他拉进来。
沈仲询垂眸看了看面前这双似是孩童的白嫩小手,扒着窗棱的手指动了动,低声道:“空调主板和模板都没坏,外机一直不工作,应该是压缩机出了问题,要请师傅来处理。”
林初忙不迭的点头,又让他赶紧进来。
沈仲询撑着窗台,稍一用力便腾起了身,两脚跃到了台上,并不需要林初搀扶。
爷爷奶奶不停道谢,留他在家中吃饭,沈仲询只说并未帮上忙,反将地板踩脏了。
林初瞅向他仍缠着纱布的右手,问道:“沈经理,你的手没什么事吧?”
沈仲询答道:“没事,差不多好了!”
屋内的四人都在淌汗,聚在一起更是闷热,电扇的风力几乎感觉不到。
沈仲询走至门口,爷爷奶奶仍在不断道谢,他踟蹰了一阵,回头看了一眼猛灌凉水的林初,不由道:“要不先去我家呆一会儿吧,等维修师傅来了再说。”
爷爷奶奶立时欣喜,推谢了几句便不再客气。
热气腾腾的饭菜端进了沈仲询家中,林初趁爷爷奶奶在摆桌,小声对沈仲询说:“沈经理,实在太麻烦你了,真不好意思!”
沈仲询侧头看向林初,汗湿的长发紧贴双颊,说话时两眼诚恳专注,褪去了客气疏远,多了些真情实意。他取出那双小尺码的灰色拖鞋,说道:“不用客气,都是邻居。”
林初并未留心拖鞋的异样,笑着进了屋。
吃饭时奶奶不停夸沈仲询:“现在的年轻人,没几个像你这么好的了,上一次的租客也是二十多岁,还是个做生意的,总是把垃圾扔在门口,弄得地上都是油啊水啊,我说了他两句,他还想动手打人!”说着,便拼命夹菜给他,又让林初多吃些油焖虾,“这不是你爱吃的吗,多吃点儿!”
林初只应声,并不去夹。她吃虾的样子不太雅观,总爱直接塞进嘴里,装老练吐出完整的虾壳,却总弄得满嘴酱油。
几人又聊了一阵,汗水都渗进了皮肤,终于不再闷热。
沈仲询替爷爷奶奶夹了一筷子菜,爷爷奶奶笑着道谢,筷子转了方向,夹起了一只油焖虾,沈仲询轻轻放进林初碗中,林初一愣,也道了一声谢,将虾塞进嘴里小心翼翼的搅动了一阵,吐出了破碎的虾壳,沈仲询这才有了笑。
饭后沈仲询端出了水果和饮料,将一罐果汁递到林初面前:“不知道你爱不爱喝这个。”
林初连忙接过:“爱喝的,谢谢!”
几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爷爷让沈仲询自个儿去忙,不用陪着他们,沈仲询时不时的瞥向林初,嘴上只说“不忙”。
林初在一旁打电话,好言好语的请师傅早些过来,说到口干舌燥,师傅才答应提前一小时,林初稍稍舒了口气。
挂断电话后她回拨先前的未接来电,“什么事儿?”
叶静在那头泪水涟涟:“初初,你在褚钱是不是?我明天过来。”
林初奇怪道:“你怎么哭了,怎么要来褚钱?”
叶静低泣道:“我来打胎。”
林初怔怔挂断电话,魂不守舍的回到沙发,苦坐了许久才回神,心中又恨又忿。
沈仲询突然问道:“男朋友?”
林初一时没有回神,“啊”了一声。
爷爷奶奶闻言,兴奋道:“是小王?哎,什么时候带他过来啊,要不就明天吧,明天我去买菜!”
林初尴尬道:“不是他。”她不欲当着沈仲询的面解释,只敷衍了这一句。
几人熬到四点,维修师傅终于赶到,沈仲询家中一时空荡。他拾起失落,又回到由次卧改成的书房处理公务,一直忙碌到晚上十点才熄灯,也不知林初是何时回去的。
文佩如估算着时间打来电话,笑道:“知道你工作狂,现在应该不做事儿了吧?”
沈仲询说道:“嗯,刚做完。”
文佩如直接进入正题:“是这样,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姑娘,你还记不记得?你爸也觉得好,要不你明天就回来看一眼?”
沈仲询阖眼靠在床头,脑中徘徊着林初那句“不是他”,果真是有男友的,只是与他何干?“好,我明天回来。”
却不想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明天转眼便到。
作者有话要说:好饿好饿,晚饭还没吃,我赶紧去吃饭~~~~~~~明天沈哥哥就要巴拉巴拉了!
、第 14 章
林初早起出门,静静等在褚钱汽车站。
时间尚早,往来的人流并不大,附近的几家早饭摊位飘香四溢。她想起读书的日子,每次从宿舍区匆匆跑出,买了豆腐脑以后和叶静交换着吃,走到教学楼两人刚好吃完,又互相推脱,谁也不愿去扔垃圾。
上课铃声刚响,穿着睡衣慢吞吞进门的某女同学总能引起她们新一轮话题,那女同学神出鬼没,成日里都似昏睡,林初羡慕她的“无拘无束”,睡衣多舒服,敢穿着睡衣上课的女同学,才是真汉子!
下午上完课,叶静便拖着她去买新睡衣,两人走走停停,又去了学校附近的自助火锅店吃火锅,专门从冰柜里抢夺羊肉卷,其他的菜看不上眼。
吃得浑身是味儿之后,两人又出门买热可可,边喝边走去堤坝边吹冷风,天黑时返回宿舍区,沿着外头摆满小摊的马路闲逛,回到寝室争先恐后的接满一脸盆热水泡脚,听歌看电影,和另外两个室友一起谈天说地。
那段时光,从前不觉得如何,工作以后每每回忆,总想万分珍惜。
叶静终于从站内走了出来,见面第一句话便是:“别骂我!”
林初没有骂她,拦了一辆三轮车,两人直奔褚钱医院。挂号的队伍早已排起了长龙,好不容易挂完号,诊室外也已人满为患。
两人坐在紧邻诊室的塑料椅子上候诊,叶静垂头问:“这里应该不会碰到熟人吧?”
林初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不会,谁没事跑褚钱来啊!”
叶静自嘲一笑,这才说道:“其实上个礼拜天我等他,就是想跟他商量这个事儿,可他躲着我。”她偏头看向林初,笑道,“你知道他儿子已经出生一个月了吗?”
林初一怔,终于正眼看她。叶静慢慢道:“我算了一下时间,原来他们是先上车后补票,这么说来,他跟我分手的时候,应该已经跟那女的好上了。”
叶静那会儿总对林初说,大学时不谈一场恋爱,便枉读了大学,所以她刚进入社团,便和那男生看对了眼。
程乔安,院学生会主席,家中务农,为人朴实,模样俊朗,谁都喜欢他。程乔安嫁给暴发户的女儿以后,林初还安慰叶静:“说得好听点儿就是上进心,说得难听点儿就是野心,男人有野心并没有错,至于用什么途径用什么方法,各人看各人,他一没杀人放火,二没奸|淫掳掠,他只是做了一次负心汉而已,就算他现在还跟你好,谁能保证过两年,他拼不下去的时候,不会甩了你?他只是把时间提前了,你的青春也不会全耗在他身上。”
程乔安目标明确,深知自己需要什么。读书时拼成绩拼荣誉,和喜欢的女孩儿谈一场校园恋爱,毕业后不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用最快的捷径达到自己的目的,林初对他无比佩服,虽然含有三分鄙视。
可他终究犯了男人最大的错,锅碗齐端。
叶静嗤笑:“你猜他是怎么跟我说他老婆的?说那女的,跟猪一样,生了孩子以后胖得像中年妇女,他每天晚上都只能压在一头猪身上!”
林初瞠了瞠眼,叶静立刻说:“我知道刻薄了,我当时居然还笑出来了,你不用教育我,我知道自己的德行。可是初初,你到底没有谈过恋爱,你说暗恋说得简单,真的恋过以后,很难很难不动摇不妥协,他来找我,即使我不断提醒自己,不断抗拒,最后也只能投降,投降的原因,一半是爱,一半是不甘。”
现在她即将为这一半的不甘,付出她人生的最痛。
林初体会不了叶静所谓的“爱”和“不甘”,此刻她只觉得恶心,第三者可以如此嘲笑产后发胖的妻子,丈夫能向情人说出这般恶毒的话,林初突然觉得自己变得伟大,她想抓起什么东西,狠狠砸向叶静。
林初冷声道:“你以为你的爱有多高贵?”
叶静一怔,不言不语。
看症拍片,最后确定能够进行人流,林初带着叶静前往手术室,室外的椅子上候着许多男男女女。林初让叶静先坐,一个人跑去将零零散散的药配来。
有人似乎在里头测量了心跳,心跳太快,无法手术,又换了另一人进去。叶静拽着林初的手,手心满是汗水,轮到她时,她终于哭了出来,站在门外不停淌泪,将单肩包交给林初,紧张的面无血色:“初初,我进去了啊,你帮我去买点卫生巾,我之前忘记了。”
林初点点头,待叶静进去了好一会儿,她才离开。
医院附近没有超市,林初走了一条街,才找到了正大街的超市。
她并不是很清楚买卫生巾做什么,后来才想,应该是会流血。买完卫生巾,她又买了两瓶水和一些面包水果,走出超市时一道阳光猛地射来,林初双眼刺痛,竟落下了两滴泪,走几步便躺下一道水痕,心如绞痛。
彼时沈仲询从医院二楼下来,走去药房配药,朝电话那头说:“我晚点儿到,现在还没出发。”
文佩如道:“那午饭肯定赶不上吃了,要不喝下午茶,或者干脆吃晚饭?”
沈仲询说:“随便,你定吧!”
挂断电话,他又举起右手翻看了一下。这两天满心以为伤口已经痊愈,谁知昨晚竟然又裂了血口,早晨起床,他担心伤口反复,拖延痊愈的时间,索性再来一趟医院。
走到大堂时他放下了手,抬头正见林初走来,身着白色短袖上衣,深色牛仔短裤,脚踩一双平底凉鞋,边迈步边伸手抹脸,双眼通红,远远的都能瞧见长睫上的泪珠。
沈仲询蹙了蹙眉,凝着林初径直擦肩而过,对他视而不见。顿了顿,他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几次想开口叫她,名字都只含在了口中,直到林初在一间手术室外停下步子,他才将那名字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