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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起后她只听了一声,立时惊得一颤,沈仲询在电话那头问:“你今晚不回家了?”
林初咽了咽喉,回答道:“啊,不回家了,沈经理,你还没睡?”
沈仲询低低道:“没睡,那你早点儿休息,明天是不是要赶回单位?我明天也要去一趟市区。”
林初立刻道:“我明天请假,沈经理,时间有点儿晚了,我想睡了。”
沈仲询道了一声“晚安”,未来得及说其他,便听那头传来了“嘟嘟”声。
挂断电话,他抬头往宾馆三楼看去,房间窗帘紧阖,漆黑一片,看不见一丝林初的身影。
第二日天刚亮,沈仲询便早早起床。周一公事繁忙,上午在公司办公,下午要去一趟市区,晚上要应酬一场饭局,时间紧张,他在计划表上分割了每一段,换鞋时他打电话给助理,让他上午先去市区打点,准备下午新一轮的招商事宜。
刚一开门,便见林初的爷爷候在外面,笑道:“这么早就上班啦?”
沈仲询礼貌颔首:“是,早上好。”
爷爷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币,外加两枚硬币:“呶,刀刀说昨天向你借了六十七块钱,你看数目对不对。”
沈仲询一愣,慢慢接过,爷爷笑着与他一道下楼,步子颤颤悠悠,沈仲询一路扶着他,问道:“前天听你们说起刀刀的男朋友,你们都没见过?”
爷爷回答:“没见过,是她妈妈的小姐妹介绍的,就听说是我们这儿当地的,在机关工作,比刀刀大四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带回来。”
沈仲询“唔”了一声,与爷爷在楼下道别。
那头林初跑去宾馆外买来早饭,又打电话回单位请假。
叶静面色仍是苍白,靠在床头喝着白粥,说道:“我骗我爸妈说公司组织旅游,我请了一个礼拜假,也不知道到时候好没好。”
林初问她:“那这一个礼拜你住宾馆?”她见叶静眼巴巴的看着她,无奈道,“我租房子的时候,二房东特意强调不能带人回去住,说那房子三个人刚刚好。我带你回去住两天倒还行,住一个礼拜,她们一定有意见。”
叶静失望垂眸,林初又道:“关锦花园边上也有宾馆,我待会儿回去一趟,替你找一间,也方便照顾你,你这几天要补补身子。”
叶静这才有了笑意。
中午林初匆匆出门赶车,叮嘱叶静安心静养,走了没一会儿叶静便听见有人摁门铃,打开房门一看,她愣了愣:“沈……”
“沈仲询。”沈仲询含笑,“你好,我给你们买了点儿饭菜。”
叶静立刻迎他进屋,说道:“谢谢啊,林初没跟我说你要来,我刚刚叫了外卖。”
沈仲询进门不见林初,问道:“林初呢?”
叶静接过外卖,回答说:“初初刚去市区了,晚一点儿才回来。”
沈仲询看了看表,“那我也不打扰你了,我还有工作。”转身返回门口,沈仲询握住门把,酝酿半响又扭头问,“对了,你知不知道她跟她男朋友……”他本想问关系如何,感情深浅,话到嘴边却又难以启齿,总觉怪异。
谁想叶静瞪大了眼:“男朋友?初初有男朋友?”
沈仲询挑了挑眉,松开了门把。
司机在楼下等得心焦,许久才见沈仲询出现,他立刻打开车门,估算赶到市区的时间:“沈经理,还有三个小时就开始了。”
沈仲询点点头,让他加快车速,又掏出手机打电话,半响那头才接通,沈仲询直接道:“林初,你上车了?我现在在回市区的路上,过来接你。”
林初抬手遮挡烈日,汗流浃背,公交站台里只有她一人在候车,手心上已沾了两抹蚊子血。
她猜沈仲询可能去过宾馆,迟疑道:“不用了,我已经上车了。”
刚说完这句,便见来时的方向开来一辆轿车,缓缓停在了她面前,沈仲询从后门下来,近四十度的高温下西装裹身,不见一丝汗水。
他理了理西装,慢慢走向立在站台里的林初,轻轻握起她的手腕,细细小小,仿似一掐就断。“走吧,一身汗。”
、第 16 章
林初汗毛倒竖,顿觉凉飕飕的,手腕上却滚烫的像浇上了热油,她重心下压,双脚固定不动:“沈经理,不用不用,公车快来了!”
沈仲询蹙了蹙眉:“我有话跟你说,或者晚上再找你?”
林初有一瞬歇斯底里,她极度不愿听沈仲询所谓的“话”,视线瞟到轿车内的司机,她又庆幸的想应该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沈仲询拉着她往前走,林初稍一犹豫,便迈了步。
车内与车外是两重天,林初顿觉活了过来,后背上满是黏腻腻的汗,吹了两分钟的冷气才晾干。她偷偷挠了挠大腿上的两个蚊子包,斜眼偷看正在翻阅文件的沈仲询。
片刻后沈仲询又拿出手机打电话,迟迟不见他之前的“有话说”,林初只好专心地盯着前车窗,偶尔与好奇的司机在后视镜里对视一眼。
驶过一半车程,沈仲询才挂断电话,又继续低头翻看文件,林初以为他已将她无视,谁想他却在这时开口:“我今天有点儿忙,晚上很晚才回褚钱,等空下来了再找你。”
林初欲言又止,冲动的想让沈仲询别来找她,可话到嘴边她又生生的咽了下去,对方毕竟是城投下属单位的领导,她不能让彼此尴尬。
一路无话到达市区,沈仲询有要事在身,没有将林初送达关锦花园,而是在分岔路口停了车,对面就有直达关锦花园的公交车。
林初道了谢,绕过轿车往马路对面走去,沈仲询又喊住她:“林初,存一下我的手机号,有需要可以打我电话。”
林初干巴巴的应了一声,小跑赶向远远驶来的公车。
车子在往前开,沈仲询扭着脖子望向窗外,一直盯着林初跳上公车。
拐过一个弯儿后公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沈仲询这才扭回脖子,蹙眉盘算起来。
他无法道清自己何时对林初有了心思,只是林初一定已经察觉,所以才会编造了一个假男友,也因此证明林初不喜欢他。沈仲询莫名失落,顺风顺水几十年,他从未失利,现下头一次尝到这种滋味儿,并不好受。
许久到达公司,他打起精神,随众人进入会议室。
一干人等陆陆续续抵达,今日进行项目招商前的第一次会议,多家意向公司参与,整间会议室内座无虚席。助手将资料递至沈仲询手上,小声介绍:“这次有南湖酒店集团,南贵餐饮集团。”
他连续报了七八个名字,沈仲询早已将第一页纸阅完,打断他道:“南湖酒店,褚钱景区附近在造的那家酒店,是不是属于他们集团?”
助手点点头:“对,去年恒广建筑得到了那批地块,其中就包括这块商服用地。”
沈仲询又指向南贵餐饮集团,问道:“南贵这次派谁来?”
助手回答:“市场部经理和副经理。”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副经理程乔安是他们董事长的女婿。”继续介绍了一会儿详情,会议正式开始。
沈仲询全神贯注投入工作,获取与会方的详细信息,时间不知不觉便过了大半。
那头林初终于在关锦花园附近找到了一家环境较好的宾馆,包房一周打八折,她预定了一间客房,打电话告知叶静,最后又问她关于沈仲询的事情。
叶静回答:“这你都知道,中午你前脚走他后脚就来了,他以为你有男朋友了,我就顺便说了一句,我想了一下午,他是不是真的在追你?你拒绝他了?”
林初忍不住将几小时前的情形道出,叶静笑道:“那不是挺好,你不是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吗,要真不喜欢,直接拒绝好啦!”
林初皱眉道:“谁说我不喜欢拖泥带水。”她小声道,“再说了,他什么话的都没说,我怎么拒绝?万一是我自作多情呢?”
但凡对方向她挑明,林初二话不说便会道清,只是她毕竟是女孩子,脸皮薄,在这种模棱两可的情况下,她如何也开不了口。
林初思来想去,仍是不能百分百确定沈仲询的意思,索性不再胡思乱想,搭上公车返回褚钱。
转车时等在下一个公交站台,同她一道候车的人并不多。大家似乎都耐不住闷热,频频翻手机看时间,挥着手不停扇风,林初闷得喘不过气儿,直道活受罪。
公交车迟迟不来,有人询问旁人:“怎么回事儿?末班车改时间了?”
“谁知道啊,都等了二十分钟了,再等等。”
林初跳来跳去,又不停拍打胳膊,慢慢躲到了站头后的阴凉处,一边蹭向背后的树丛,一边时刻观察公车过来的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听到树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这片地儿人烟稀少,前后两段都是靠山靠林的公路,中间这段才有一处在建中的小区,冬日天黑的早,那时林初下班后等车,总是心慌慌的,现下听见这样的声音,她一时毛骨悚然,离开阴凉处,往站台走了走。
谁想才走了几步,后背的声响仿佛炸开了,一排树丛动了起来,微微发颤,站台里的人也听见了动静,纷纷循声转头。林初不由朝林中望去,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肉色的庞然大物在挪动,没一会儿就见茂密的树叶中探出了一个硕大的脑袋,哼哧哼哧的往外挤,林初一惊,“啊”了一声立刻往站台跑去,下一秒却见庞然大物倏地挤了出来,颠着肥硕的身子,瞄准正在移动的林初,直直冲了过去,站台里的人立时大叫。
林初的双脚不及四足,哼哧哼哧的声音转眼就出现在背后,在众人的尖叫和慌乱的逃窜中,她突然感到腰上一紧,一股热腾腾的气体直喷而来,温热的触感随即贴上了腰,林初头皮发麻,立刻失声尖叫,惊喊的一瞬她被撞翻在地,庞然大物跃过她,立刻往前方逃窜,大伙儿尖叫着让路,整个画面混乱不堪。
五分钟后交警和记者赶到,众人惊魂未定,争先恐后的描述先前的情景。
林初躲在角落,面朝广告牌,整个脖子都涨红起来,有人指着她对交警道:“刚才就是她被撞到的。”
摄像记者立刻将镜头瞄准林初,林初再次躲了躲,整个人都似烧了起来,仿佛被烈日烤焦。
公交车终于远远驶来,林初只听交警在说:“前面的路刚刚疏通,所以车子晚了点儿。”脚步声踏踏的跟了过来,林初背脊一僵,立刻蹿上了公车,后头的记者们叫了两声抵在门外,林初双手掩面,缩进角落,又听有人喊:“找到了,在前面!”那群记者被赶车的人拽了下来,见林初似乎不愿合作,索性将新闻目标转移,又一齐跑去了前方。
林初一路面红耳赤,脸和脖子似在滴血,先前一同等车的人仿佛劫后余生,絮絮叨叨的聊起了先前的情景,还有人在那里安慰林初,问她有没有摔伤,林初摇摇头,靠着车窗阖眼装死。
好不容易回到了褚钱,她狠狠吐了口气,回到宾馆后叶静一惊一乍:“你摔跤了?怎么腿上灰不溜秋的,皮都破了?”
林初哭丧着脸说完,叶静脸上抽搐,忍了半天实在忍不住,摔在床上捧腹大笑,苍白的面色立时好转。
那头沈仲询终于忙完会议,又随众人前往饭局。
酒店包厢里筹光交错,热菜陆陆续续上齐,有人嫌吵,将电视机关了,程乔安举杯敬酒,连番客套恭维,沈仲询起身应下,喝过三杯后才重新落座。
他倒没想到程乔安会这般年轻,举止谈吐却成熟老练,丝毫不显嫩,来时应该也下过一番功夫,摸清了此次项目招商的所有细节,交谈并不费力,沈仲询对他的印象颇好。
酒过三巡,他起身去了一趟厕所,出来后经过前台,无意中瞟了一眼悬挂在酒柜旁的电视机,看到新闻时他蹙了蹙眉,不由放缓了脚步。
那条路是林初回家的必经之地,记者采访时竟然拍到了公交站台,画面一晃而过,突然出现了一道背影,瘦瘦小小的躲在广告牌的角落,记者说道:“……并没有人员受伤,只是撞到了一个小姑娘……”一长串话语后画面再次切换,回到了第一事发现场的公路。
沈仲询不耐继续往下看,忙不迭的掏出手机,立刻拨打林初的号码。
林初刚刚洗过澡,蜷在床头摸着腿上的破皮,又调了手机闹钟,叮嘱叶静明天早些起床。手机铃声响起时她手上一颤,闹钟设置来不及保存便被打断,林初盯着一串陌生号码,慢吞吞的接起,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你被猪拱了?”
林初倏地蹬了蹬腿,破皮蹭撞了一下,火辣辣的刺痛传来,她面红耳赤、结结巴巴道:“你……你说什么!”
沈仲询只道:“我三个小时候后回来,你先别睡,我看看你!”说罢,他立刻挂断了电话。
沈仲询已有些醉,进入包厢后又喝了半响,佯装不支,连番讨饶告辞。众人虽有安排下场的节目,却也打听过他的脾性,因此并不勉强,散场后只与褚钱旅投方的负责人前往浴场。
沈仲询一上车,便命令司机:“开快点儿,去今天中午到过的那家宾馆。”
司机立刻快速驶离,穿行在浓浓夜色下。
沈仲询打开车窗,熏了熏热风后酒劲儿又散去大半,强撑着精神不让自己阖眼,许久终于到达宾馆,他急不可待的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