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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想要仰天长啸,欲哭无泪得听完林母的一连串命令,又昏昏沉沉的拽着包下了楼。
却不想一出电梯,她立刻精神一振,逃也来不及逃,便被沈仲询喊住:“睡到现在?你准备去哪儿?”
林初手足无措,不知该跑楼梯还是重回电梯,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来了!”
沈仲询昨夜睡在了市区,一大早便赶来这里,生怕与林初错过。
这些日子以来他也渐渐掌握了林初的性格,想见她不如直接找上门,一打电话她不定会找各种借口推脱。
沈仲询道:“你昨天不是说要出门办事儿吗?我送你去!”
林初脱口道:“不用了,我自己去!”
沈仲询慢慢走近她,见她瞪着眼睛一脸防备,不由笑了笑,牵起她的手握在掌心,低声道:“今天又是四十度高温,你偏偏赶在大中午出门,想晒干?”说罢,便拉着她往外走。
林初扭了扭手腕,浑身不自在,耳朵渐渐发烫。她心中分明抗拒,可临到头,又仿佛有些不由自主。
迷迷糊糊地坐进车里,林初又开始懊悔,不知现在这样的状况算什么,她总觉得尴尬,又突然想到昨晚她分明让沈仲询“滚”,可刚才竟然不记得了,现在重新让他“滚”,不知行不行?
林初脑中一片混沌,胡思乱想神游天外,沈仲询侧头看了她几眼,心知她现在矛盾重重、心神摇摆,半响问道:“我们先去吃午饭?”
林初抖了抖,终于回神,小声道:“不饿。”
她才起床,确实一点儿都不饿,沈仲询却当她再次口是心非,不知道她要别扭到何时。
一路驶到一家中餐馆,沈仲询停下车,带着林初进去用餐。
林初吐了一口气,尽量不叫自己想太多,权当沈仲询是朋友,毕竟自己三番两次受他恩惠,林初如何也讨厌不了他。
沈仲询问林初爱吃什么,林初看了看菜单,便说随意。沈仲询从不铺张浪费,点了四道菜后就停了下来,见林初没有表态,他便让服务生去下单。
林初确实不挑食,捧着一碗白饭,四道菜都沾了筷,进食的模样乖乖巧巧,最后还将瓷碗里的米粒夹干净,节约每一分粮食。
沈仲询正在吃第二碗饭,瞅了瞅她的碗,笑道:“吃这么干净?要不要再来一碗?”
林初摆摆手,微赧道:“已经饱了,我习惯把米饭吃完。”
沈仲询挑挑眉:“跟你爷爷奶奶学的?”
林初奇道:“你怎么知道?”
沈仲询一笑:“老人家不都这样,我小时候吃饭,掉到桌上的饭粒我爸妈都要我吃掉,汗滴禾下土这句话打我懂事起就会背。”想了想,他挑起话题,“你跟爷爷奶奶感情特别好?”
林初点点头:“我小时候有一阵就住在爷爷奶奶家,感情肯定好!”
沈仲询不由想起那张照片,问道:“几岁的时候?”
林初笑道:“小学五六年级。”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又垂下了头,似乎不愿再开口。
沈仲询若有所思,继续埋头吃饭,也不再问这个话题。
周末似乎遍地都是情侣,饭后两人穿行在马路上,街道两边总能看到成双成对的人,箍着腰搂搂抱抱,大热天也不怕晒出痱子。
其实林初并不是不愿恋爱,她只是想要谨慎的选择恋爱对象。如今前一个相亲对象再次告吹,林母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隔了一晚便挖来了一人,与其让林母不断折腾,林初不如按照她的择偶标准自己寻找,就像有时候叶静所说,身边多个男人,就像多头牛,至少下次搬家,她不需要花钱找苦力。
林初掐断胡思乱想,指了一个地方。培训机构就在南湖附近,地段在最为繁华的中心区域,报名费用自然昂贵,林初的年终奖终于用完了。
沈仲询有些稀奇:“怎么突然想学这些?”
林初敷衍道:“活到老学到老!”
以后她每周六都要来上课,想回家也只能抓紧时间,财力和精力都花在这上面,但愿付出能有回报。
交完费用,两人离开培训机构,林初想要回去,却被沈仲询抓住了手:“我们去逛街看电影。”
林初愣了愣,下意识的又抽了抽手,却如之前无数次那样,只被沈仲询抓得更紧了。沈仲询低声道:“就当我们在相亲,走吧!”
可哪有刚相亲的人就这般亲密,林初面红耳赤,又开始琢磨她和沈仲询的关系,自己是否要继续坚持反抗?可似乎无论她做出多少反抗,在沈仲询看来都当她在耍猴戏。
林初不再挣扎,乖巧得跟着沈仲询走去南湖边,只是脸上一笑不笑,正正经经,怎么看都不像来游玩。
四十度的高温天,沈仲询西装革履漫步在南湖边,额头上的汗水密密麻麻,脖子也透不过气,连牵着林初的手上也满是汗水。
林初偏往大太阳底下走,手被拽得太紧,她不好过,也不让沈仲询好过。林初头一次正色道:“我很感谢你帮了我这么多次,所以我并不讨厌你,但说到喜欢,也远远没有到这点。”
沈仲询一愣,没想到林初会突然说这些,他以为林初会继续逃避。
林初继续道:“但我也不介意尝试一次,就像你说的,你的条件比我的相亲对象要好得多,我迟早都要谈恋爱结婚,现在早点儿看起来也没什么坏处。但是——”她用力抽了抽手,满手都是汗,还是抽不出来,“没有相亲对象会这样,既然你说了是相亲,是不是应该避免这种过度亲密的身体接触?”
沈仲询立刻松开手,欣喜林初的这番转变,她明明白白的给予了自己机会,好过沈仲询一头热,得不到半分回应,沈仲询心花怒放,两人站在烈日下开始正经谈判。
“我们可以初步交往,就像刚刚相亲认识的人,你的家庭我基本了解了,我的家庭也就那样,爷爷奶奶很早就退休了,我爸妈都是下岗工人,我是独生子女。外公外婆和两个舅舅都住在乡下,我还有一个姑姑和一个大伯。“
沈仲询细心记下人数,又问道:“还有吗?”
林初毕竟已有过三次相亲经验,索性将一系列以后将涉及到的问题全盘托出:“我没有谈过恋爱,当然大学里也是有人追我的,只是都没有到交往的程度,我的择偶要求其实也很简单,就希望对方忠厚老实,年龄差距最好在三岁左右,毕竟相差太大会有代沟。”
沈仲询心头一凛,汗水从鼻尖滴落,他解开一颗衬衫扣子透了透气,继续专心聆听。
“门当户对是最好的,对方条件如果太好,以后难免会有摩擦,总觉得自己会高人一等,我不喜欢这样。另外我的单位你也知道,扣除五险一金,我每个月薪水只有两千出头,年终奖有好几万,具体数目我就不说了,你有没有什么问题?”
沈仲询却立刻道:“没有,我们算正式交往了吗?”
林初抿了抿唇,揪着衣摆说道:“不算。”她憋了半天,红着脸说,“相亲的话,一步步来,不要像之前那样。”
她说得语无伦次,沈仲询却明白她的意思,一时有些悻悻,只能盯着她的小嘴一张一合。
下午两点,南湖边人流涌动,大部分人都撑着遮阳伞,手拿冷饮惬意走动,只有林初和沈仲询异类似的站在道路中央,炎炎烈日下挥汗如雨,两人却仿佛没有察觉,一本正经的你来我往。
说到最后口干舌燥,沈仲询盯着林初颊边的几缕湿发,努力抑制想要替她剥开的冲动,林初也在强忍心中的疑问,她极像知道沈仲询究竟热不热,憋了半天,问话还是咽回了喉中。
谈判结束,两人都热得头晕目眩,林初强烈要求回家,沈仲询虽然不舍,却想今天已有了神速进展,不能让林初对他反感,便不再勉强她留下,将她送回了关锦花园。
林初一回到房间,立刻拨打了叶静的电话,无头苍蝇似的在屋内踱来踱去,将之前的情形一一道出,喊道:“我居然松口了,怎么办怎么办。”
叶静煞有其事:“天气太热,难免烧坏了脑子!”她忍不住大笑,“你还不承认你喜欢他,你要是不喜欢,你会突然松口?”
林初坐到床上,否认道:“都是我妈,她昨晚又找了一个相亲对象,让我下个礼拜和那人见一面,我一冲动,就这样了。”
叶静笑她净给自己找借口,又语重心长道:“其实这样也好,我以前还总觉得你心理变态,谈恋爱又不是拿刀抹脖子,没人像你算得这么仔细,你根本就在吹毛求疵,当初学校里追你的人也不少,再好的男生你都能挑出毛病!”
林初叹了口气,一时有些迷茫,也不知今日跨出的这一步究竟是对是错,总觉得恋爱有些遥不可及。
那头沈仲询开着车在街上闲逛,将林初说得话反复思量。年龄差距摆在面前,他束手无策,为今之计只能尽量与林初般配。
二十三岁的女生,仍留着一份在校园里的稚气,沈仲询却已经三十岁,被社会磨砺得老态横生。
可男人的三十岁,又哪里会老,反而是最吸引人的年龄。他开车来到南江大厦,寻到四楼男装部,径自走去几家大品牌,让导购替他挑选服装。
西装衬衫他不能丢弃,平日工作必须要这样打扮,只是闲暇时他可以穿得休闲一些,同林初上街约会也不会让她觉得丢脸。
如何将七岁的年龄差距化为三十岁,这也是一门学问。沈仲询的长相其实并不显老,只是惯常都以严肃示人,难免看来老成,褪去西装换上休闲的衣服,一举一动间仍透出凌人的严峻。
沈仲询并不满意,一旁的导购却春心荡漾,原本一对一的服务变成了二对一,两个年轻姑娘举着衣架细声细语。这年头花美男不难找,男人味却越来越少。沈仲询不言不语时双眼犀利,五官端正高大威猛,端得是一派正气,如今满大街的坏笑痞样,他是为数不多的“好人脸”,换在古时,便是侠客勇士,民族英雄。
沈仲询无知无觉,购下一大堆衣裤,在导购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渐行渐远。
回去后他申请了企鹅,打电话问林初要来企鹅号。
林初正在背英语单词,被他打断了记忆,报出号码后电脑咳了两声,刚刚通过审核,沈仲询便发来视频请求,林初抽了抽嘴角,将吊带睡衣的肩带拎了拎,说道:“不太方便。”
沈仲询蹙眉:“你房间里有人?”
林初回答,“没人,我准备休息了,不方便视频。”
沈仲询有些失望,只能盯着林初的企鹅头像。头像是一株向日葵,一抹阳光从斜处映下,尽显温暖。
林初仍有些冷淡,对沈仲询的问话只敷衍回答,视线拴在英语单词上,她趴在床头一心二用。沈仲询也不介意,听她偶尔念出几个单词,他顺便纠正林初的发音,见林初语气里多了几分欣喜,他又顺便教了她一些俚语,两人聊到最后,竟只谈论起了英语,直到手机电池耗尽,林初才挂断电话。
沈仲询毕竟公事在身,对他来说,并没有双休日这个概念,若非因为林初,他根本不会在周六去逛街买衣服,因此到了第二天,他再如何想见林初,也不得不返回褚钱,提前安排下周的项目进程。
林初倒没有对他的离去表现失落,一个人兴致勃勃的去南湖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又喊来叶静一起吃饭。
南江市这样大,遇见认识的人并不容易。两人刚走进一间餐厅,林初便见到江晋和杨纯贝坐在中间的桌子,杨纯贝手舞足蹈得说着什么,抱着江晋的胳膊越靠越近。林初不待看清江晋的表情,忙拉着叶静走了出来,叶静奇怪道:“干吗干吗,你不是去吃饭吗?”
林初低声道:“遇到熟人了,别妨碍人家!”
她拽着叶静走去对面的一家餐厅,却不想南江市小成这样,刚进门就见薛权迎面走来,一脸烦躁得毫不理会身后追来的漂亮姑娘。
薛权乍见到林初,挑了挑眉迎上前:“你们两个有必要一起找来?”
林初和叶静莫名其妙,只听那姑娘指着她们质问:“这两个是谁?”
薛权蹙眉:“你刚不是问我手机里那个人是谁吗?就是她们!”
那姑娘立刻摇头哭喊:“我不信我不信!”
林初和叶静极有默契的颤了颤,目送姑娘一路小跑出去。薛权朝她们一笑,挥了挥手一声不响的往门口走了,叶静忍不住道:“这是什么奇葩啊?你认识的?”
那头薛权听见问话,转头看了看叶静,脚步顿在门口,直到有人从旁边走过,他才回了神,径自出去了。
林初忍不住将薛权描述了一番,叶静咋舌:“现实生活中还真有这样的人?劈腿成这样,也不怕遭报应!”
林初点点头,心中对薛权的不喜又添上了一分。
周末结束,痛苦的周一再次来临。时隔两日,林初上班的心境又变了变,工作起来愈发小心翼翼。也不知道领导是否获悉了周五的事情,对待林初时并不见异样,只是林初总敏感得觉得领导经过她的座位时,视线总不动声色的划过,林初不禁打起精神,变得愈发警惕。
中午在食堂吃饭,薛权捧着餐盒往她面前一坐,“昨天跟你一起的那女的叫什么?”
林初蹙了蹙眉:“怎么了?”
薛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