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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呀”字轻轻的恍若错觉,带着忐忑不安和羞怯,沈仲询捏了捏方向盘,发现情绪难以控制,他慢慢将车停靠到了路边。
空旷的马路望不到尽头,两边是绿油油的草丛和菜田,隐隐约约能见到几栋农民房藏在菜田深处,稀疏的车辆嚯嚯驶过,在躁动的南江市,这里是另一条通往光怪陆离的幽静小道。
沈仲询解开安全带,侧身凝向林初,低声道:“一定要回答?”
林初原本只垂着头等待答案,闻言后愣了愣,不禁转头看向沈仲询。沈仲询淡笑道:“我三十了,是时候和女生交往,也是时候为将来做准备了。”
林初眼神微动,似有失望,沈仲询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自顾自的继续:“我将我的人生规划的很好,读书的时候绝不一心二用,升学的道路上一帆风顺。大二开始我到处实习,我利用了十年时间打下了经济基础,以后无论去哪里,我都不怕找不到工作,我的存款和投资足够我安安心心过上很多年。”
他低低道:“三十岁之前的道路我都走完了,以后的路我铺得很平坦,我将来的另一半可以做全职太太,我会让她只享受生活,而不是被生活指挥。我缺一个喜欢的女人,而你刚好出现。”
林初虽然极其现实,可她毕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生,一定也会偷偷摸摸的幻想过爱情,可现在听到的这些,恰好打破了她对爱情的幻想,她失落到了极点。她记得从前似乎在哪里看到过类似的话,没有什么山盟海誓、海枯石烂的爱情,你只是恰好出现在男人想要安定下来的时间点,于是一段段羡煞旁人的故事出现了,所谓的专情男人也就此诞生。
但是,也许也是因为故事有了这个女主角,才会出现了一个男人想要安定下来的时间点。
沈仲询拉过林初的手,牢牢握在掌心:“或者说,你刚好出现,我才发现我需要一个女人。”
林初定定地看着他,不言不语,手上只传来不属于他的温度。沈仲询继续:“你问我喜欢你什么?人与人之间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吸引,我们身边有许多朋友,这些朋友也许跟你趣味相投,也许只是因为利益,也许性格刚好互补,原因千奇百怪,友情归根到底,也是一种‘吸引’,这种吸引让你会和对方主动搭讪,不管是什么原因。所以爱情这回事儿估计也一样,我没有什么经验,说不出大道理,我只是喜欢你给我的感觉而已。”
林初不知不觉红了脸,一时心跳如鼓,一时又后悔自己冲动的问话,她笑了一声想打哈哈,“哎,快点儿开车吧,时间很晚了!”
沈仲询却不轻易放弃这次机会,低声道:“你问的我都说完了,公平起见,我也要问你,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
林初抽了抽手,支支吾吾道:“什么什么感觉。”
沈仲询低笑道:“别想敷衍,我受得了打击,你告诉我!”
林初鼓了鼓嘴,憋了许久才口齿不清、不甘不愿道:“感觉不差!”
沈仲询听清了,却还故意问:“什么?”
连问几遍,林初终于受不了氛围,放开声音道:“感觉没想象中差!”
沈仲询笑了一声,猛地倾过界线,攫住了林初的唇,捧着她的脸固定住。
交往初时的约定早被他抛之脑后,林初本就属于他!
沈仲询重重的含弄,林初抓住他的胳膊,面红耳赤的阖眼承受,喉咙里总忍不住发出闷哼,沈仲询谋杀似得抢夺着她的呼吸,直到林初喘不过气,胸口起伏着蹭擦沈仲询的胸膛,沈仲询才缓下了势头,稍稍离开了一些,只咂弄般得嘬着她的唇,一下一下爱惜隐忍,低喃了几声“林初,刀刀”,称呼胡乱变化。
再次发动车子往市区驶去,两人都有些尴尬,沈仲询倒是佯装镇定,时不时的侧头问上一句,等来一道几不可闻的答复,他又再问一句,好半天才到达关锦花园,车中似乎还荡漾着两人先前交缠在一起的呼吸。
回到卧室,林初捂着发烫的脸呆坐了一会儿,向阳突然打来电话:“到家了?”
林初“嗯”了一声,拽着床单心神游离,向阳说了一阵,最后道:“好好工作,别太累了,要懂得保护好自己。我看你比以前瘦了很多,我现在正准备开公司,以后你要是不想这么累的工作,就来我公司里,待遇不一定比国企差。”
林初心头一暖,道了一声谢。
南江市终于要进行人工降雨,新闻主播在那里重复描述千篇一律的天气状况,前些日子下过一场暴雨,短短十几分钟,地面又像锅炉似的冒起了蒸汽,再不下一场雨,满街的植被都将干枯。
沈仲询却好似已经沐在了雨后的空气中,胸腔里有一种滔天般的雄心壮志,工作愈发得心应手,酒量也渐长。
夜里和林初视频,林初问他:“你喝酒了?”
沈仲询一笑,眼睛倒是尖。“喝了一点点。”
林初蹙了蹙眉:“你最近好像经常喝酒,工作关系?”
沈仲询点点头:“城投和旅投又往项目公司里注入了一笔资金,现在两边的关注点都汇在了这里,大大小小的一些公司和政府部门里的人情往来也就越来越多了。”
林初不懂这些,沈仲询也只想将他正在经历的事情与林初分享,并不需要她懂。林初静静地听他讲述,偶尔好奇地问上一句,只要不涉及机密,沈仲询都会耐性回答,说到南贵餐饮集团的时候林初皱起了眉头,问道:“市场部?市场部的什么人?”
沈仲询挑挑眉,并不问她为何问起这个,只回答:“副经理,今天是他来,他们经理没有来。”
林初“哦”了一声,也不再多说。
周四傍晚突然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覆在南江市的上空,卷起的风也褪去了炙热,丝丝凉爽拂过大街小巷。
林初等着施婷婷回来开房门,衣服都晒在阳台上,大风大雨一定淋湿。
闪电和响雷一阵阵划过,劈裂震天的巨响后,云层终于炸开,泄洪般的倾盆大雨汹汹坠地,远处的桥梁融进了朦胧雨夜,灯光被糊成模模糊糊的一片。
沈仲询打来电话说快要到达关锦花园了,林初说道:“外面雨这么大,你别赶来赶去了!”
沈仲询说道:“都快到了,我刚去的一家饭店,那里的小龙虾特别好吃,你不是爱吃辣吗,我打包了一份给你尝尝!”
林初靠去床头,馋得肚子叫了一声。电饭煲里闷着一道腊肉,这是她今天的晚饭,再加上一道小龙虾,实在是一种享受。
挂断电话,她跑去外头打开电饭煲,抓起一块肉解了解馋。
施婷婷和桑飞燕终于下班回来,两人都成了落汤鸡,互相埋怨:“我还以为你带伞了呢,一直在公交站台等你!”
“我也以为你带了呢,我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提醒过你,我那把伞不是坏了吗,还没拿去修呢!”
林初赶紧打断她们:“钥匙钥匙,我要去收衣服!”
施婷婷反应过来,大叫一声立刻冲进卧室。阳台门没有关上,雨水早被烈风刮进了屋内,水泥地的颜色深了一片,卷飞的床帘也湿漉漉的。
林初赶紧去抢救衣服,好半天才抱回一堆被雨水浸透的衣物,她只好垂头丧气的重新去厨房洗刷,又听那两人在抱怨这场人工降雨。
林初笑着直摇头,慢悠悠的洗完了衣服,她又捂着饿得直叫的肚子去吃了几片腊肉,等了许久都不见沈仲询到达,她不由奇怪,又守了片刻,林初忍不住打了他的电话。
响了半天却不见对方接起,出现忙音后她挂断电话,又再次重拨,直到即将出现第二次忙音,那头才终于接起电话,一道女声传来:“喂?”
林初一愣,拿开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确定是沈仲询的名字后她才狐疑开口:“你好,我找沈仲询。”
“阿询啊——”对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背景声杂乱吵闹,辨不出她在哪里,“他现在有事,我待会儿让他回你电话行不行?”
林初干巴巴道:“行行。”那头立刻一声不吭的撂断,林初连“谢谢”都来不及说。
怒气涛涛的大雨越落越猛,敲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燥热的南江市突然变天,连林初的心也跟着凉了起来。
、第32章
林初傻坐在床头等了一会儿;估计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她才去厨房端出腊肉和米饭;窝进房间吃了起来。
原本分明饥肠辘辘;可现在却只吃了一会儿便没了胃口,幸好她蒸得不多,勉强能够吃干净。
饭后洗碗洗澡;从热气腾腾的卫生间里出来;她又一次汗涔涔;站在空调底下吹了许久才缓过来,可手机仍是静悄悄的。
南江市的人工降雨持续三天,只在傍晚时分落雨,白天仍旧晴朗。
昨晚一夜闪电暴雨;清晨果然凉爽不少;不过一到正午,时间仿佛又倒退回了之前。林初在办公楼里到处转悠,走了一间又一间办公室收集先进事迹材料,被某领导逮到后又做起了邮差,忙得连午饭时间都没赶上,跑去食堂后只能吃些剩菜剩饭充饥。
有时候她看到办公室里的同事优哉游哉的喝茶看报纸,心里便会忿忿不平,那些人或者出身好,或者嫁得好,随便安到一个岗位上,工作内容只有她的一个小拇指大小,而她需十指齐上才能在这里生存。
可捧着茶杯站在窗前喝水的时候,她又平复了心情。她这份体面的工作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楼下的工人们只能在烈日下暴晒,偶尔领导来慰问,他们还要口是心非的说“不辛苦”、“单位好”、“保护环境人人有责”,林初想到此处,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又觉疲惫无力。
手机安静了一整天,下班时铃声大响,林初手忙脚乱的从包里翻出来,见到来电显示后不由失望。
叶静喊道:“明天陪我逛街买衣服,我都一个月没添新衣服了!”
林初算了算,叶静从年后开始零零散散向她借过四五次钱,打胎的后期费用扣除后叶静还欠她七八百,林初提醒道:“姐姐,你还有七八百的外债呢,有钱先还我,我现在都掐着过日子,存款全没了!”
叶静说道:“哎,那你少看两场电影嘛,我都一个月没买衣服了,好不容易攒了这么点儿钱!”
林初恨恨道:“你太厚颜无耻了!”叶静嘻嘻一笑,林初无奈,“我白天没空,晚上能逛街。”
两人约好见面时间和地点,公交车也已到达。
林初寻到座位,手上晃着手机犹豫不决,公车走走停停,那司机似乎喜欢急刹,林初往前扑了两次,胃里一阵恶心,不由念起了沈仲询,车子无论开得多快,沈仲询都能驶得四平八稳,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焦躁,做事也向来有头有尾。
这样一个稳如泰山的人,不该没有交代,而接电话的女人,她尽量让自己相信对方和沈仲询并没有其他的关系。
林初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拨出电话,听着有规律的“嘟嘟”声,她的心跳也有节奏的扑腾跳跃。
嘟声响得越久,她的心就愈发低沉,直到快要忙音时,话筒里才传来了声响,林初心头一凛,试探道:“喂?”
“林初。”沈仲询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浑厚。
林初却是松了口气,深怕那声音不属于他。“你昨晚怎么没来?”
沈仲询疲惫道:“对不起,出了点儿事情,没来得及跟你说,我刚阖了会儿眼。”
林初刮弄车窗,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指纹,她又抹了抹,指纹反而愈发混乱。林初低问道:“出什么事情了,方便说吗?”
沈仲询顿了顿,不知是在犹豫还是在做其他的事情,半晌才有呼吸从话筒里传来,林初听他回答:“江晋住院了,被人捅伤,昨晚做了手术。”
林初怔了怔,手指停在了玻璃上。
江晋于上周消失,前往郊区的黑作坊进行卧底探访,昨天被好心的路人送往了医院,据说是在城东远郊的一片树丛里发现了他,当时腹部受伤,满身是血,连泥地的颜色都变成了深红。
沈仲询在半途接到家中的电话,立刻调转方向前往省第一医院。沈仲贺出差在外,沈洪山在得知消息后立刻晕倒,家中只有他一人主事,又要应付民警,又要随时和医生交涉,根本无暇通知林初,好不容易睡了一个小时,又被林初的电话吵醒。
林初担忧道:“现在怎么样了?”
沈仲询叹气:“手术还算顺利,之前醒来了一次,现在一直在睡。”
沈仲询低声讲述状况,疑犯应该是黑作坊里面的人,警方已经开始调查,报社里的同事今天也陆陆续续的前来探望,沈洪山醒来后立刻打电话去报社,替江晋辞了职,待江晋醒来,还不知道事情会闹成什么样。
林初正在犹豫是否要去医院看看江晋,沈仲询已经开口:“你晚上要是有空,买点儿水果来趟医院吧。”
林初与他的关系已经半公开,何况她与江晋也算朋友,论情论理,林初也应该来一趟。
林初倒没想到关系层面,只觉得江晋和她是朋友,只是担心沈仲询不快,她才起了犹豫,闻言后不由松了口气,下站一到,她立刻下了公车,重新换乘前往省一的车子,又在医院附近的水果店里买了一个水果篮,这才按照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