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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
“你刚做了个手术,不要乱动。”江辰拿来毛巾擦拭阮梦额头上的薄汗。
本来就消瘦的脸庞此刻的颧骨更显突兀,阮梦虚弱地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江辰听不清,于是把耳朵靠近些。
“孩……子,我的孩子。”她气若如丝地说出这句话。
江辰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但是很快他对着她微笑道:“不用担心,孩子保住了,只要你安心配合治疗孩子就会很安全。”
阮梦对他感激地羸弱一笑。
在医院里,护士们显然把阮梦和江辰当成了一对恩爱的小情侣,这天正好一位小护士来给阮梦输营养液,阮梦害怕打针,但是怕也没有办法,现在只能通过输液的方式来补充营养。
小护士的手法很娴熟,阮梦几乎没有感到疼痛,针头就已扎了进去。
小护士边把她的枕头调到她舒服的高度边对她说:“你真有福气,有一个这么疼你的爱人,看你的样子也没有多大,没想到竟把老公栓的牢牢的。”
小护士没有察觉到阮梦尴尬的脸色,觉得枕头的高度正合适于是继续说道:“刚才看见他在外面打电话,好像很忙的样子,但是他却每天都守在你的身旁,就连你身上的病服他都要亲自去洗。”
阮梦的脸颊已经染上一层*,红的仿佛随时都能滴出血来,小护士抬头正巧看到她的那副囧样,于是娇笑道:“哎呦,还害羞了,看你也是刚结婚不久,这么快就有孩子了,那天你出车祸的时候,你老公得知你怀孕后,惊异的都合不拢嘴,估计是被惊喜冲昏了头脑,就连警察来询问他肇事者的车牌号时,他都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警察问的是什么。”
刚巧这时病房门被拉开,走进来一抹修长的身影,那人倚在门框旁干咳了两声。
小护士见状连忙收拾东西打算往外走:“那个家属要记得,病人上厕所的时候要跟随,一定不能让衣物触碰到包扎的地方,不然很容易感染。”小护士低头脸红红地对江辰说完,便匆匆往外走。
屋里忽然陷入了沉默,气氛压抑到令阮梦喘不过来气,她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伸手欲拿起床边柜子上的水杯。
但是却有一个修长的手臂抢了先,那只手无意的触摸到她的手背,温热的触感使她害怕的一缩,她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他,或许是刚才那个小护士说的话在作祟,她觉得江辰此刻站在这里特别的别扭,空气中好像有一股暧昧的气流飘过。
“诺,给你,要是你想要什么东西和我说,我帮你拿,你的伤口可禁不起那么一抻一缩的。”江辰神态自若的将水杯递给阮梦,目光清亮地望着她。
阮梦低头闷闷地喝水,差不多一口水分五次咽下,她在心里慢慢地揣摩,怎么把话讲清楚而又不伤人。
“江老师,谢谢你这些天来的照顾。”她抬头看了一眼江辰,此时的江辰正坐在床畔削着苹果皮,虽然是男生,但是江辰的手指却纤细洁白,苹果皮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削断过。
只是听到阮梦的话后,他的动作顿了一顿,但是他仍然神态自若的将苹果削完。
“要快过春节了,江老师的家人一定盼望着您早点回家吧,这些天真是麻烦您了,我家里明天就会有人过来照顾我,您忙您的事去吧。”
江辰将削好皮的苹果切成一个个小块放在水果盘里,然后用牙签扎在上面,他把盘子放在阮梦伸手就可以触碰到的地方,然后拿着阮梦换洗下来的衣物欲往外走,
“江老师,我刚才说的话,您听到了吧?”阮梦忐忑不安地问道。
江辰僵硬地转过身,他平静地注视着阮梦。
“你有家人吗?如果我走了,你就是一个未婚母亲,你能承受的了这样的称呼吗?你还有道德观吗?我知道你很坚强,只要自己在意,其它的事情都无所谓,但是你有考虑过关心你的人心情吗?在你奋不顾身的时候你可不可以体谅一下在意你的那些人的想法。”江辰说到后来,声音已不自然地提高,他的眼睛咄咄地注视着阮梦,这些天来他压抑了好久,也痛苦了好久。
“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私生活不检点,意外怀孕,没人疼没人爱,却又自不量力的想要独自处理好,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来为我担负一些责任,分担一些罪名,但是我却不领情,打算将好心人赶走,是不是这样,我在你的心里是不是就是这样一个不分青红皂白,不会辨别是非的愚人?”阮梦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她的眼眶通红,但是就是不见泪水掉下来。
江辰没有想到是这样一个局面,他自知自己刚才失控了,但是此刻的阮梦看起来比他还要浮躁,他不打算继续和她争吵下去,索性拿起阮梦的脏衣服快速走出了病房。
56、上厕所这件小事
冬天洗衣服特别不容易干,医院里没有洗衣机,连甩干的办法都没有,拿到室外不出一分钟定会冻上,但是没有办法,如果放在室内潮气太重,对病人养病不好。
等到江辰进屋的时候,阮梦已经躺下了,她背对着门口侧卧,感觉好像赌气般,也不知道是否真的睡下。
江辰轻轻地走到她的床畔,拿出教科书看起来。虽然已经放寒假,不再需要备课,但是他还是习惯性的每天看些书,充实自己。外面的世界银光素裹,虽然是黑夜,但是月光却将那纯白的雪映照的闪闪发亮,屋内的暖气很足,江辰上身只穿一件驼色毛衣,下面一条卡其色的布裤,看起来舒适又不失书卷气。屋内静的只能听见江辰翻动书页的声音。每翻过一页,阮梦的心里就瘙痒一下,她紧闭双眼,想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但是那书页的翻动声音却总是能扰乱她的心弦,她实在是忍不住了。阮梦想要将身体转过来,怕伤口扭动,她这个动作做起来很吃力,此时江辰被她弄出的轻微响动惊扰,但是他只是抬起头淡淡看了一眼阮梦,随即继续研究自己的量子力学。“啊——”一声不大的惨叫声从床上那人的嘴里传来,江辰紧皱了下眉毛,再也无法无动于衷,他放下书本,站起身来。他动作极轻地将阮梦的身体翻转过来,尽量避免身体上的接触。阮梦没有说谢谢,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他也不加理会,继续看自己的教科书。大约过了十分钟之久,阮梦见还没有值班护士来查房,之前一直都是插尿管的,拔了之后没有想到方便一下这么麻烦,最后阮梦实在忍不住开了口:“我……我想……”磕磕绊绊了半天也没有说完一句话。江辰始终低着头看书,听到她说话,头也没抬地接了一句:“你想干什么?”“我想上厕所。”呼,这就话终于说出口了,要不是忍无可忍她至于这么尴尬吗。江辰努力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他拿书本挡住自己忍俊不禁的样子,故作严肃的问道:“需要我帮忙吗?”“不用了……你帮我叫下值班护士就好了。”阮梦支支吾吾地说道。“刚才我路过值班室的时候看见值班的护士睡着了,既然你这么要求,那我就去把她叫醒吧。”说完江辰作势要往外走“等一下。”阮梦真是恨不得一头撞到豆腐上。“我想我自己可以去,不用叫护士了。”阮梦试着挪动双腿,她较劲牙关,尽量不拉扯腹部的皮肤。终于脚要接触到地面了,她抬头懦弱地看向江辰:“江老师,可以接你的手臂搭一下吗?”如今的她力气很薄弱,怕是靠自己的力量想要走到卫生间是不可能的事情。“好吧”江辰十分不情愿地答应一声,走到她的身旁,他只是伸出自己的胳膊,并没有多余的动作。阮梦将手放在他精壮的胳臂上,借着力量站了起来,慢慢地向前移动,每走一步都吃力地喘气好几次,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是她忍住身体那股不适,紧咬嘴 唇艰难地向前迈步。不知是谁喝完了饮料,随手将瓶子扔在了地上,阮梦只感觉脚前有个东西,她试探性地踩了踩,但是那圆柱型的瓶子却一滚,她的步伐一下失了控,身体随着脚步前倾。阮梦自知这下定会摔的不轻,她紧闭双眼准备接受这个现实,但是站在她旁边的江辰却再也做不到作势不管,他眼疾手快,一把打捞起阮梦,他动作极轻地将她拦腰抱起,阮梦放在身侧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一只微凉的手掌,她低头一看,那只手掌通红,应该是长时间浸泡在冷水里,才会这般冰凉泛红。此时她的侧脸正倚在江辰的胸膛,耳朵可以听到江辰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她知道他刚刚拿走自己的一堆脏衣服离开了病房,只是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会亲自洗自己的衣服,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只是她心里却怪怪的,觉得江辰应该不是那种会玩师生恋的男子。江辰步伐稳健地抱着阮梦走到了洗手间的门口,女厕内的灯光没有亮起,他直接将她抱到了里面。他小心地将她放下,替她打开独立卫生间的房门,阮梦低着头往里走,这时江辰忽然在后面问了一句:“你自己可以把裤子脱下来吗?”
57、变故
阮梦真是无力问苍天,她只得尴尬地点点头。进去之后迅速将厕所的门关上。
幸亏穿的是系带试的裤子,只需将蝴蝶结解开就可以脱下裤子。
出来时阮梦的脸颊还是还泛着潮红,她别扭的姿态像个小媳妇似的。
但是新亏因为这一晚,阮梦再也没有提出让江辰走的想法,他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之下,虽然彼此还不是很熟悉,但是阮梦就是有种错觉,好似他们认识很久般,默契不用配合就自然而然地在他俩之间产生。
每天她闲来无聊地看电视,江辰则是坐在一边静静地看书。
这天她无意将电视调到了经济频道,画面上忽然跳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当看到那日夜思念的脸庞的时候,阮梦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她紧紧地盯着电视屏幕,陈子离比一个月前瘦了不少,他的下巴上留有淡淡的胡茬,但是一双眼睛还是那么清亮有神。
一名财经记者拿着话筒紧紧追随着他的步伐。
“陈董,陈董请留步,请问您对于佳梦集团深陷困境,欠下数亿债务有何打算?”那抹身影没有做丝毫的停留,继续向前走。
“听说这次胡巨言在北京建了一所酒店,那个地方可是您女友夏氏家族产业的基地,如今被人收购,您没有什么话要讲吗?”那个短腿记者加速了脚下的步伐,只为了能够赶上陈子离的步伐。
忽然那抹纤高的身影顿住了脚步,他转过头来,静静地注视着那个比他矮出一个头的记者,淡淡地说道:“佳梦不会倒闭,夏氏企业也不会失手于人”
阮梦的手紧紧地攥住被褥,她紧张的神态还是吸引了江辰的注意力,他抬起头时电视刚好切换了镜头,他没有看到那一幕,只看到阮梦瑟缩的身体。
“冷了吗?用不用加件衣服?”江辰用手掌试了试阮梦额头的温度,体温正常,没有高烧。
“没事,刚刚动物世界播蟒蛇特辑,我害怕蛇。”阮梦故作镇定地撒了谎。
“真是小孩子,来躺下睡一觉就好了,我在你身边,一切都不要怕。”江辰扶着她躺下,调整下枕头高度,替她掖了掖被角。
“江老师,我们什么时候能出院?”
“不出意外的话后天就可以出院了。”江辰温和的语调好似一抹安心剂,使她渐渐退去了烦躁。
出院那天,天上飘起了雪花,雪虽然下的不大,但还是模糊了视线。
江辰扶着阮梦向他那辆君威走去,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大街上都是一些提着年货面露喜庆的行人。
江辰扶着她走的极慢,她的腰间传来他掌心的温度,即使隔着厚重的羽绒服,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滚烫的热度。
不知是哪里传来相机“咔咔”的声音,阮梦寻声而望,只瞧见一对情侣在雪地里摆出甜蜜的姿势,阮梦羡慕一笑,同样是花样年华,同样是少年不知忧愁的年纪,但是她却以身为人母,一个或许不被祝福的小生命已在她的肚子里生根发芽。
江辰将她送到别墅,阮梦十分感谢他这些天来的照顾,有些话讲出口有些矫情,但是不讲心里又过意不去,最后阮梦在江辰不猝防的情况下,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她的手臂轻轻地搭在他的腰间,由于穿的过于厚重,使这个拥抱看起来一点也不唯美,反而滑稽可笑。
阮梦的下巴抵在江辰的肩膀,她轻轻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江辰真的谢谢你,请你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好了,我受之不起。”
然后阮梦转过身,一步步走向门口,她没有回头再看一眼,这不是偶像剧的桥段,也不是哪一个唯美电影里分手的场景,阮梦没有任何的不舍与不甘,她是真的觉得该做个了断,她要面对的东西太多太多,她要承受的东西也太多太多,而江辰不应牵扯进来,这些事是她自己求来的,任何变故理应由她自己承担。
打开房门,不是她想到的漆黑一片,反而灯火通明。
阮梦不适应地用手挡了下视线。
“你可算是回来了,在家门口就和别人热情拥抱,这要是被你陈叔看见了,夏阿姨就是有九张嘴也替你说不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