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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在调查我。”张毅直接切入主题。
“是又怎样,你自己做个什么应该比我清楚。”我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被发现。不过转念一想是了,以他现在的能力,学校里有一两个他的心腹也不一定,想到上次我调查张毅的文件好像被校长看到,还有校长当时的神态表情,我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我要你收手,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后果?想要把我秘密解决?还是像处理我父母的死亡一样来个以为车祸?”
“看来你知道的比我预想的多多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当我谈起如此沉重话题时,他还能如此的冷血,那些都是人命,为什么眼前这个男的可以如此平静的践踏别人的生命。
他站起来,凑到我耳边:“你说的没错,我可以用同样的方式让你也消失。没有人会怀疑是我做的,即使怀疑也拿我没办法。这就是现实,你就人命吧!别做无谓的斗争,你夺不走你想要的。”他的话刺入我耳朵,听得我毛骨悚然。
“你爱她吗?”我问。
“谁?沈梓落吗?你这句话真幽默,我不爱她干嘛要和她结婚,干嘛为她做那么多事情!”
“那这些照片又是什么?”我把手中一叠照片甩在他面前。照片掉落一地。内容不堪入目。张毅看到照片时,脸色都发绿了。
“这些照片还有谁看过?”
“除了我,没有其他人了。”
“哈哈!”他听到我那样说之后像松了口气。
“不过,我把这些照片寄给了我一个朋友。如果我某天突然不见了,他会把这些照片都寄给沈梓落的。你说落儿看到这些照片会有什么反应?”
他的脸色又变得难看,目光狰狞,想要把我活吞了一般。“说,你想要什么!”
“放开沈梓落,让她离开你。”
“不可能。”他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推倒在地上。“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谁有机会抢走她的。不会!”他愤怒的摔门而出。
我从地上爬起来,突然笑了。
莫小北:埋葬昨天(5)
我疲惫的回到家。居然看到蓝朵站在我家门口,让我有点意外。我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门,蓝朵跟着我走了进来。漆黑的房子一下子变明亮了。我放下外套,点燃一根烟。开始大量起蓝朵。一个大行李箱,看上去刚从外地回来。
“怎么找到这的。”
“向蓝宇要的地址。”
“没地方去了?”
“是。我一个女孩子住外面不安全。”她一本正经的说着。
我“扑哧”笑了,我把身子往她那边挪了一点,坐正身子以后我对她说:“蓝朵小姐,我和你很熟吗?这里是莫小北私人旅馆,不接待外人。”
“莫小北,你怎么忍心将如此弱小的我打发走。”蓝朵跟我装可怜。
“得得得,你还弱小,我可是听说了,你柔道四段。要是你还弱小这个世界上就没强大的人了。我在你面前我才是弱小好不好。”说着,我提起蓝朵的行李箱往外面搬。
看到我这个举动,蓝朵气的直跺脚。“莫小北你太过分了。你简直小气到家了。我不就是想在你这边住一晚吗?你又不会少块肉!”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不方便。”我关上门。
“你和张毅都是混蛋。”她气愤的踢了一记我那不太牢固的门。
我听到她提到张毅,连忙打开门,探出脑袋跟她说:“你说什么?去见过张毅?在哪里看到他的?”
“你和他一样小气,连让我住一晚都跟我摆脸色。今天我一回绍兴就跟落落打电话了,原本想住落落家的,可张毅一看到我就跟我摆脸色,好像我是瘟疫似的。我今天撞瘟神了,遇谁都不顺!”
“你是说你今天去张毅家了,张毅他不高兴。对吗?”
“是啊。感觉他怪怪的。”
“你进来吧。”我敞开门。
“真的,你不赶我走了?”蓝朵突然来精神了。
“反正孤男观念共处一室,从身体结构上来说我觉得还是你比较吃亏。”
“你……你想干嘛!”她被我突然的语言转变吓了一跳,本能反应做出那副“护胸”动作。
看着她,我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莫小北,你丫丫的太过分了。”说着她扑上来,对我就是一个过肩摔。可怜我的老腰都快被她摔断了。她得意的看着我,然后拿着毛巾准备去洗澡。
我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摔疼的部位。“喂!蓝朵,你可不可以像个女孩子啊!这么粗暴,难怪找不到男朋友!”
“莫小北,你再说一遍!”蓝朵气呼呼的从浴室门口转身,把毛巾甩向我。
我把毛巾接了下来。“喂,你是不是不打算洗澡了!”
“谁说的,这么热的天哪能不洗澡。快点把毛巾还我!”
“不给!是你自己丢给我的。说什么也不给你。”
“莫小北,你丫丫的是不是男人。”她追着我在屋里跑。那丫头实在是太猛了,我完全不是她对手。果然是练过的,就是不一样。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脱衣服!”我恐吓道。
“切~谁稀罕你那块肉板!”她白了我一眼,从我手中拿过毛巾进去洗澡了。
好吧!面对这么强悍的女的,我完全没折。
莫小北:埋葬昨天(6)
第二天清晨,我还睡眼朦胧就听到楼下传来噼噼啪啪的声响。起初我以为家里进贼了,后来转念一想才想去昨天晚上的不速之客。我哀怨的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哎,女人真麻烦。我揉揉惺忪的眼睛从床上爬起来。
“喂,你砸房呢!”
“我在打老鼠。你知不知道昨天我被那些老鼠纠结了一晚上。看看!我以黑眼圈起誓我说的是真的。”蓝朵指指她的黑眼圈跟我抱怨。
“哎呦大小姐,你以为这里是你住的小区啊,咱是贫穷的劳动人民,有地方住就行了!”我经过她身边,从冰箱里拿出一罐汽水喝起来。
“喂,莫小北,你不知道对女生温柔一点嘛!”
我看了她一眼说道:“别……你现在就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嫁不出去的女人。你已经脱离了女生这个名称的年代很久了!”我托起瓶子喝着汽水。
“你……你……你……”很显然,蓝朵被我气了个半死。
“别生气,容易长皱纹的。”我跟她打趣道。
“我才不跟你计较呢!哼——”她别过脸,气呼呼的管一个人去看电视了。
我做了最拿手的蛋炒饭。当我把盘子递到她手上的时候,她马上吃了起来。一边用勺子铲着蛋炒饭,一边嘴里含糊的说道:“看在你给我做蛋炒饭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啦。算我,原谅你了——”
她狼吞虎咽的样子,让我想到昨天晚上她过来好像没吃晚饭。还真难为她了。
“还要吃吗?里面还有。”
她吃光了盘子里的蛋炒饭,舔了舔舌头,然后幸福满满的说道:“我又不是猪,吃饱啦!”
过了很久,她像想起了什么,对我说道:“哎,你猜现在落落在干嘛?”
“我怎么知道。”我走进厨房开始做早餐。
“你帮我打电话去看看她。我总觉得张毅昨天不对劲。你都不知道张毅昨天进屋我就感受到一种压迫感。”
“小言看多了吧!”这妞原来找不到另一半不光光因为她凶残的本性,还有她整天花痴,让谁受得了啊!我心里想着。
“莫小北问你个问题。”
“你说。”我把鸡蛋从锅里捞起放进盘子。
“你喜不喜欢沈梓落啊!”她从我手里接过盘子。
“你问这个干嘛!”
“你说嘛!”
“你不是很清楚么!”我白了她一眼,把一个剥好的鸡蛋塞进她嘴里。“好好吃蛋,别多事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还跟我装装装!既然你喜欢她,怎么一点也不关心她啊!”
“蓝朵姑娘,请问我需要怎么关心啊!”
“你打电话问问嘛!”
“你自己打!”
“不要,我要让你打!”她催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手机在她手里了。“给,打吧!”
“好了好了,我算是怕了你!”
我拨通了沈梓落的手机,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反倒这回是她先开口了。
“小北,是你吗?”她看上去感觉不太好!
“怎么了?”
随后是哭声,很长久的哭泣声。等她哭累了,安静了。我对她说:“对不起,落儿。你别哭了,我来找你。”我想到昨天我和张毅的谈话内容,一定是因为那些话刺激了他,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才会让她哭的那么伤心。
“怎么了?”蓝朵看出了一下端倪,“看你打完电话就不开心。是不是落落出什么事情了?”
“我不知道,她一直在哭。”
“怎么会这样啊!喂,小北你去哪?”
“我去找她。你帮我照看家!”
“我还没答应呢!”我听见蓝朵在后面叫。我完全可以想象到蓝朵她现在正气得在跺脚,但我如今完全顾不上这些了,我得去找沈梓落。不见她,我心里就不安。
莫小北:不能忘记你
我在路上打了辆车,然后直奔张毅的住宅。我按了多次门铃,也没见到有人开门。我估计张毅从豪宅里内置摄像头看到是我,故意不想见我。我在门外喊张毅的名字并且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他依旧没有反应。我索性就坐在地上,等着他们开门。
大概等了四五个小时,我看到张毅从豪宅里走出来。我原本以为他会在晚上出现,没想到今天他没有去公司。
“你怎么还在这里?”他的身后站着一群保镖一样的人。面无表情,威武强壮。
“你把沈梓落怎么样了?她人呢?我要见她?”
“给我打!”他示意了一下,一群人围了上来对我进行殴打。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有人在说:“把他给我用水淋醒了!”
一大盆水倾盆而下,全身漫过一整寒冷,我打了个哆嗦,然后缓缓睁开眼睛,视线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这是一个荒废很久的仓库,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我踉跄着想从地上爬起,一只脚踩在了我的头上。
“还能动!不简单!”张毅发出一阵笑声,让我一直凉到心底。
“你想怎么样?落儿呢?你对她做了什么!”我喘着粗气问道。
“你还真痴情,她是我老婆,我能对她做什么?当然是好好疼爱啊!”他踩在我头上的脚加重了力气。我的整个脑袋被他挤压在地上,脑袋感觉在下一秒就要炸掉。疼痛感充斥整个脑神经。
“我会让你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张毅附在我耳边,声音犹如幽冥。“七年前你没死算你命大,这回可没有那么好运了。”
张毅从保镖手中接过一副黑色的手套,然后从怀里掏出一瓶白的药丸。“看着我们相识一场,我不会让你死的很痛苦的。这是安眠药,可以让你长眠地下。”
我咬住下唇不肯张嘴。
看到我无谓的挣扎,他笑了,发自内心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这一刻我觉得他是一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两个保镖上来撬开我的嘴巴,大把大把的药混合着矿泉水灌入我的咽喉,我想把它们都吐出来,可怎么也吐不出来。我在地上打滚,我按住腹部开始肆意滚动,趁着意识还没消失,我隔着衣服口袋摸到了手机,然后按下一个号码。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按的对不对,有没有按错。我现在想的就是有人能听到我这边的动响,能来救我。
在死亡的边境上我看到了一张容颜,她与她的模样重叠。她说:“小北你别睡。”
她转过头看着我,一张较好的容颜上挂着笑容,很多我与她小时候的画面一点点涌现在脑海里。费了很大的劲才使自己清醒了那么一点点,四周已经没有张毅他们的人影。我抓起不远处的碎片用力划手臂。我希望自己能清醒一点,然后挪动着口袋,费了好大的劲才使手机从口袋里掉了出来,我发现刚才我根本就没有把电话拨出去。诺基亚E71,复杂的按键,此刻的我视线已经模糊不清,根本没有能力拨出电话号码。原来所谓的奇迹是不存在的。看来我得死在这里了。永远死在这里。
在我最绝望是时候,我的手机居然响了。我挣扎着伸出手按下了免提键。
“小北你在哪里?”电话里传来蓝朵的声音。
“我在一个废旧的仓库,我快要死了……”
“你在哪里?告诉我,我找人来救你!”
“张毅喂我吃了很多安眠药,我快不行了。我不知道我这是在哪里!你去找蓝宇,让他想办法救落儿吧。”
“你别说了,我会救你的。你要撑住啊……”最后那句话已经听不清了。我只觉得很困,虽然知道这一闭眼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但是如果睡着了能在梦里听到你的声音,能看到你的笑容,那么这样死去也是一种幸福。
什么时候你对我说了第一句话呢?好像是你到我家的第三天。你说:“我想吃鸡蛋,你会做吗?”
什么时候你对我说了第一句告白的话呢?“莫小北我喜欢你。我不想做你妹妹!”
什么时候你对我发了第一次脾气呢?“我再也不想理你了,你和莫小亦是兄妹,我只是一个外人,你和她一样,你走!找你妹妹去,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