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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凰?朱凰蔻茛?”新颜趁他停下来休息的时候,连忙追问:“那个时候的朱凰,还是蔻茛吧?”
怅灯看上去有些心虚,避开问题含混道:“银凤大人耐性不长,没有多久就厌烦了。可是朱凰大人却对另外的世界特别的热心,每天都要拉我去那里,让我把看见的说给她听。”
新颜哼了一声,冷冷瞧着他。
怅灯连忙道:“朱凰大人对新奇的东西一向热衷。我们去的次数多了,渐渐看出些门道,她就不甘于局限在那一处,让我想办法弄点新鲜的来。也凑巧这个时候,我第二次做了梦,这次却是在北方天柱山附近。我跟朱凰大人说了,她便央求城主,要和我一起去天柱山实地看看。”
“你们在天柱山也找到了能看见那边的地方,对吧?”
“是。”怅灯顺从合作得让人起疑,眼睛里却是极少呈现的恳切。“第二次梦发生在三个月之后。然后不到一个月,我就又做了第三个梦,紧接着是第四个……”
新颜点头,猜想达什第一次进入这个世界,完全出于偶然,之后摸索了许久,终于再次成功。一旦掌握了诀窍,事情就简单得多了。
“每一次梦的地点都不同。所以我和朱凰几乎走遍了每一座城池,每一个山头。最多的时候,一晚上能做三四次梦,一时探寻不过来,我就把梦见过的地方都记下来,准备有机会慢慢来。每一个不同的地方显出来的那边的世界都不一样,别说朱凰大人,连我都被那些千奇百怪的情形吸引住了。朱凰大人完全沉迷进去,拉着我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地方,通宵达旦地让我叙述所见给她听。有时候几个月也不回凤凰城。”
“丛惟……他不高兴了?”新颜问,没有注意到自己酸涩的口吻。
怅灯突然停住,似乎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整个人都僵了一下。如果不是他灰蒙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颜色,新颜可以确定他此刻一定面色惨白。“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她问,有一点极其微小的凉意从心底最黑暗的角落里冒出来,让她漠然间觉得浑身不自在。见怅灯不回答,又催问了一声:“丛惟他……”这一次,已经完全抛下了之前的醋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不由自主屏住呼吸,有些紧张地等待着,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听到答案。
怅灯沉默了一会儿,有些突兀地转开话题:“一旦我接受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我就一直在怀疑我之所以能看见那边的世界,是因为那边世界里对应我的人,也能看见这边。我梦里那些经历,有可能就是他的经历。所以我开始尝试在梦中和那边联系。我相信如果真的是我猜想的那样的话,我们之间一定有些奇妙的联系的。”
他再一次避开话题,新颜却莫名地松了口气。
“我们之间似乎有某种的联系,那个人,就是那个进入我梦中的人,跟我有着奇怪的默契,仿佛无论什么样的新奇想法,我们都能立即明白彼此的意思。很多时候,我感觉到他的思想,就是我正在想的。”
新颜入神听着,敌意似乎渐渐松懈,问道:“有没有别的人知道这件事情?”
怅灯看了她一眼,没有立即回答,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他知道新颜所指的别人,不外乎两个人,丛惟和蔻茛。
新颜被他那别具深意的一眼激了一下,仰起头傲然道:“看什么,问你话呢。”
“城主知道了,他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城主知道了?”新颜几乎立即就察觉到他话外的意思,只说丛惟知道了,却不说是自己禀告的,这可不像怅灯的为人啊。略微讥讽地笑着,她说:“怕不是你这么做的时候,被丛惟给撞破了吧?”
怅灯几乎就要苦笑出来,这人上一次见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尖锐。不理她的讽刺,他继续说:“城主不让我告诉任何人,包括朱凰大人。”
新颜冷眼瞧着他,虽然好奇他专门强调这一点不知有什么用心,却明白这样狡猾的人,不能给他任何可乘之机,一味清冷冷地等着他继续。只简单催问道:“后来呢?”
“城主其实是要通过我与那个人联系。就像朱凰要我描述那边的世界给她听一样,城主要我居中沟通他和那个人。”
(3)
这才真正出乎新颜的意料,没想到丛惟和那位达什还打过交道。只怕这件事情,连师项也不晓得吧。不知怎么突然想到那个总是一派儒雅,却有着不为人知的激烈骄傲的个性的男子。她略微走了下神,总觉得还有什么秘密,一直隐藏在帷幕之后,无法看得清明。知道此刻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理清楚头绪,她索性把这些旁支放过去,望向怅灯。
怅灯看来是有意想要告诉她这些事情,不但叙述得十分详细分明,且时时观察她的反应,见她侧头沉思,就停下来等着,待她回神,便继续道:“城主似乎也十分想要了解那边的世界,问了许多的问题。那些问题非常高深复杂,虽然我居中传话,却也无法弄明白分毫。只隐约知道似乎涉及到很多那个世界的主宰,是如何统治世界的。很多时候,连那个人都无法立即回答,往往要过上几天,不知他从哪里学来了答案,再告诉城主。”
“等等。”新颜打断他,有些怀疑:“你,还有达什,为什么要满足丛惟的要求?”这两个人,以她的了解,怕是不会做亏本买卖的。
怅灯愣了一下,虽然有些犹豫,到底还是据实回答道:“城主答允传给我们一些法力。”
“你们?”新颜心头一沉,没想到达什居然也从丛惟那里获得了某种力量。“什么样的法力?”她的问题一出口就立即明白,之前怅灯之所以能兴风作浪,控制夜魅、白隼堡,乃至将自己牵引到这个世界来,只怕都与丛惟给他的法力有关。
果然,怅灯说道:“莫非您不知道吗?我是有法力的啊。”
“你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除了黎殷青鸢那样的鸟不算,作为人的话,只有四个人拥有法力啊。”
“什么?”只有四个人拥有法力?四个人,不用说自然是凤凰城主、银凤朱凰,以及眼前这个被额外赋予了能力的怅灯。新颜再一次愣住。原本就认定了这是一个魔幻的世界,有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着,还有那么多神奇的事物充斥在日常的生活中,潜意识里似乎感觉每个人都拥有法力,都有别人所不能的能力。此刻经他一提起,才发觉,似乎的确没见过除了他们四个以外的别人有超群的能力了。
怅灯说:“只有城主才有统治这个世界的能力。天下人中,只有银凤朱凰是城主亲手造出来的。所以只有这三个人拥有法力,也只有这三个人才有控制这个世界的能力。”他停下来,自然不会提醒新颜,就是因为自己也拥有了这种至高无上的能力,所以才会起了取丛惟而代之的心思。
新颜看他一眼,忽而笑道:“这么说你也知道捏泥人的故事了?”
“开始不知道,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的我很是懵懂,很多事情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新颜心不在焉。她想到的是另外的事情。一直以来,都知道凤凰双翼,银凤朱凰,是如何的重要,却一直以为那是因为丛惟看重这两人,并且一直以来并肩奋战的缘故。现在经怅灯一说,才醒悟,原来所谓的银凤朱凰之所以与众不同,是因为那是丛惟亲手创造的造物。
她联想起女娲造人的故事。那故事中,大神女娲先是自己亲自用手捏出泥人来,后来累了,便取藤条蘸水甩出泥点来,那些泥点到了地上,便也成了人。后世就有人据此将天下的人分作了三六九等,宣称那些贵胄们都是女娲亲手造的人,而泥点则是亿万贱民了。从小到大听这样的故事,都觉得无稽,只当是上古传说而已。万没有想到,居然有这么一天,自己竟然也经历了这样的事情。
自古以来的历任凤凰城主,都亲手捏造银凤朱凰,三个拥有神奇力量的人合作无间,共同管理这个世界。这样一个三极的结构,通常会非常恒久稳固,应该是凤凰城主主宰世界的基础所在。而丛惟因为要了解另外的世界,不惜以法力作为交换,却自己打破了这种平稳的均衡。如此看来,后面发生的种种事情,比如师项的离开,怅灯的阴谋等等,甚至连众人口中的禁忌凤凰双翼折损其一,都未尝不是由这里起的头。
新颜不禁在心中苦笑,隐约听别人提起过,凤凰城主丛惟当年年轻气盛,颇有些任性之举。她每每想起那个黑袍落寞的身影还不尽相信,此刻看来传闻不假。
“为什么要这么做?丛惟丛惟,你为什么要了解那个世界呢?”她这么低低地问着,不知为什么心头就是一阵抽痛,一声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叹息,如同闪电一样刺中了她的记忆,让她的呼吸瞬间窒住,记忆之幕被撕出了一个裂口,脑海中出现的是一双冰蓝的眼睛,那眼睛里承载了太多的寂寞。
丛惟……
她记得那时也问过同样的问题,而他对自己笑,笑容温暖而悲伤,他就那样深深地叹息,低声说:“你不会明白的,新颜,我只是,不甘心。”
她无法控制自己弯下腰去,当时不明白他的意思,此刻回想起来,却被厚重的苦涩击中。一旦开了头,曾经已经遗忘掉的,却因为跟各个不同的人身体上的接触而又重拾回来的记忆岩浆,便从沉静许久的迷雾火山中,突然间喷发出来了。
一幕又一幕的影像飞快闪过,开始纷杂无序,她强摄心神,硬是从纷乱如草的记忆中,理出了一点头绪。
她和丛惟走在一个长长的走廊里,两个人都面色凝重,青鸢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路沉默。直道走廊尽头一扇水晶雕花的门前。门悄然向两侧滑开,寒意扑面而至,紧随着从门口泻出来乳白色的寒气,新颜猜想着寒气来自冰魄,只是这么多寒气,需要多少的冰魄才能产生?看上去那扇门的后面大概充满了冰魄。
(4)
丛惟对青鸢说:“你守在这里,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们。”
青鸢心事重重,竟然没有立即答应,只是为难地看着主人:“您当真要……”
不等她说完,丛惟已经当先走进那间冰室。青鸢突然伸手拉住朱凰,急切道:“朱凰大人,请你要相信城主,无论你看见什么,都要相信他。”
新颜看见自己的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似乎是感动,但是转瞬即逝,她的眼眸似乎也被寒冰所笼罩。
乳白色的寒气终于将她那火红色的身影也完全吞没。新颜心急如焚,想要跟进去看看那房间里面到底藏了什么样的秘密,在那里她和丛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记忆却不由自己所掌控,她只能像青鸢一样看着门口发呆。
新颜明白了,因为这是青鸢的记忆片断,所以她只能止步于两个人的私密空间之外。原来记忆是那么不可靠的东西,竟然可以被抹杀得一干二净,就算此刻她通过非常的手段获得了一些片断,也只能算是得其皮毛。
手臂内侧的伤痕突然刺痛起来,她有些惊诧地看着那里发呆,莫非这条伤痕,消失了的星钻,也与那道门里的东西有关吗?
新颜在脑海中继续搜寻,向前,想要找出能解开谜的线索。然后她看见了师项和自己。她心头猛地一跳,那种一直以来如影随形无处不在的不安感再次强烈起来。疑云如同雨后湿地里的蘑菇,一朵一朵地从心底向外顶。为什么看见和师项在一起,会让人这么不舒服?
她抬头看了看怅灯,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见对方沉默地注视着自己,灰尘般的目光缭绕不去,无名火腾地一下冒上来:“你,”她傲慢地命令:“把眼睛闭上!不许这么看着我。”
灰尘中折射着暧昧晦暗的光,他一言不发,顺从地合上眼。新颜心烦意乱,没有看见他眼皮垂下的那一瞬间,眼角泄露出来的精芒。
她放心地专注于记忆片断。片段中的两个人似乎在商议什么,说话声音极低,听不真切,只隐约提到了白隼堡、凤凰城的名字。新颜凝神,努力想要听到更多,但是,慢着……除了自己和师项的声音外,她好像还听见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几个人忽然争论起来,新颜看见记忆中的朱凰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地扬声说道:“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安排柯熏入住白隼堡。”
“朱凰大人!”师项也不再压抑嗓音,加重语气道:“柯熏不是我们的人。”
朱凰站起身,冷冷看着他:“你们?你们是谁?”
“两位都平平气,”新颜听见一个灰尘般呛人的声音从她看不见的角落响起,当时就愣住,怅灯,居然也在场?她不动声色,偷眼瞧了一下怅灯,微微背过身去,仔细听记忆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