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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玲珑心中感慨万分,暗忖:看不出小红这么柔弱的女孩子,原来也是心气极高的,真让人敬佩。
第二天一早,就有接引使者前来带小红去大殿。小红早已梳妆打扮妥当,但还有些紧张,她紧紧抓住费玲珑的手,道:“姑娘,你也去吗?”
费玲珑苦着脸道:“我是很想去,可我听说这种仪式不许外人参加。我恐怕……”
接引使者微笑道:“费姑娘放心,辜左使特别交代过了,请费姑娘作为观礼嘉宾参加。姑娘可以一起去。”
费玲珑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道:“怎么不早说?唉,我、我还没打扮一下呢……”她手足无措地转来转去,不知道先做什么好,让一旁的人看得不由得发笑。费玲珑跺跺脚,道:“算了,就这样吧,反正今天的主角是小红,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快走,快走,别误了时辰。”
一行人来到大殿,此时各坛坛主、四大护法均已到齐,按各自位次分列大殿两侧。钟嘉南站在上首高台处,身着黑色暗纹长袍,头戴金冠,手执法器,宛若帝王般威严肃穆。费玲珑站在队列中,竟被这样的场面震撼了。她痴痴望着高高在上的钟嘉南,由衷生出一种敬慕之情。
身着法衣的祭司缓缓走上高台,先向教主行过礼,然后转身面对众人,宣布仪式开始。他先唱了几句,声音低沉而沧桑,底下的众人都满脸凝重。费玲珑听不懂他唱的是什么,但在这种氛围之下,她的心也变得凝重起来,不由得满脸严肃。
唱了几句之后,祭司宣布受礼人上前。小红在接引使者的带领下,缓缓走到台阶上。钟嘉南慢慢走到小红面前,将法器在小红头顶轻轻点了三下,轻声念道:“入我法门,遵我法旨;无生无死,不弃不离。”
小红慢慢跪下,朝教主恭恭敬敬拜了三拜,道:“弟子谨遵法旨。”
钟嘉南从侍从手中接过托盘,放在小红举起的双手上,里面放着一块绣有星月教教徽的袖标,一块青铜令牌,上面铸有小红的名字。
钟嘉南退到后面,金和上前来,拿起托盘中的袖标,套在小红的左手手腕上。小红没想到会由金和为她戴袖标,竟呆呆地望着他,忘记了要站起来。
金和淡淡一笑,道:“可以起来了。”
小红俏脸一红,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随着祭司一声高喝“礼成”,在场所有的人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笑了起来,纷纷朝小红送出祝贺的话。大家都知道小红在府里也曾服侍教主多年,如今能由教主亲自授礼,当真是极有面子的事。然而对于小红而言,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由自己爱慕多年的男子亲自为她戴上袖标了。此时此刻,她心中百感交集,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钟嘉南淡笑道:“可不能掉眼泪,要不然脸上就花了。”
小红“扑哧”一笑,赶紧抹掉眼眶上的泪珠。
远远看着的费玲珑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泪痕,蓦地发现辜璧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身后。
“你怎么也这么激动?”辜璧洲揶揄道。
费玲珑轻轻叹道:“今天才看到他不同常人的一面。”
辜璧洲笑道:“外表再华丽,走下神坛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罢了。”
费玲珑又叹了口气,摇摇头。
辜璧洲道:“为什么这么无精打采呢?现在大家都还是向着你的,假以时日,你们复合也不无可能。”
费玲珑失笑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根本就配不上他。我们相差得太远了。”她深吸口气,又扬起一抹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今天我做一桌好菜,给小红庆贺庆贺,辜左使愿意赏光吗?”
辜璧洲拊掌道:“求之不得。”
出了大殿,小红和费玲珑一道回到住处,换了衣裳。费玲珑托菊嫂去准备食材好弄一桌饭菜。
费玲珑握着小红的手道:“完全没有想到吧?辜左使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小红道:“辜左使告诉我说这是教主安排的。”
“是吗?”费玲珑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虽然这是为小红做的,但是她一想到钟嘉南居然这么体贴,便仿佛她自己得到了关照似的。
“费姑娘,千万别放弃好吗?我们都好希望你们……你们能在一起。”
费玲珑默然良久,轻轻点了点头。
午时刚过,辜璧洲便来到深园。园子里早已架起一张圆桌,菊嫂正招呼人摆上酒菜。
“辜左使,费姑娘正在换衣裳,马上就来。”菊嫂道。
辜璧洲点点头,先自坐下。不一会儿,钟嘉南也过来了,两个人一见面都微微一愣。
“你来了。”钟嘉南淡淡道。
“你也来了。”
钟嘉南看了看桌子上的酒菜,默默地往院门走。
“欸?你不吃吗?”辜璧洲奇道。
钟嘉南顿住身形,沉声道:“我要出去一下,这里就交给你了。”
“什么事这么急?”
钟嘉南淡淡道:“没什么,江湖上的事情。具体的情况我要隋睿晚些跟你说。你……才回来,先放松心情休息几天。”
“要是不太急的话,还是一起吃个饭吧。费姑娘的一番心意。”
钟嘉南看着一桌子的精致小菜,苦涩地一笑,道:“确实是一番心意……”说完,径自走了。
辜璧洲也看着桌子上的菜,都是自己喜欢吃的,难怪钟嘉南脸色那么落寞。他不由得苦笑两声。
费玲珑梳妆好了,才和小红一起到园子里来。“欸,辜左使来了。拾儿呢?还没到吗?”
辜璧洲道:“拾儿不是去学堂了吗?我来的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教主也真是的,今天这么好的日子都不许拾儿放松一下。”
费玲珑脸色微黯,淡笑道:“还是功课比较重要些。既然拾儿不来了,待会儿我给他留一点,给他晚上吃好了。不过就我们三个人,稍嫌冷清了点儿。小红,你不介意吧?”
小红连连摇头,道:“怎么会呢?有费姑娘还有辜左使为我庆贺,真是让我无地自容了。”
费玲珑端起酒杯,说了几句贺喜的话,大家共饮了一杯。三个人吃饭,确实有些冷清,好在辜璧洲颇善言辞,不时说些江湖中的见闻,逗得两个女孩子笑声不断。
九
酒过三巡,小红推说不胜酒力要先去休息,费玲珑便由她去。园子里便只剩下她与辜璧洲两个人了。
一时间,两人不知说什么好,俱都沉默着。
“怎么没有请教主呢?”辜璧洲忽然说。
费玲珑苦笑道:“我面子不够,人家不赏脸,我又有什么办法?”
“哦?你邀请他,他拒绝了?”
“嗯。”费玲珑真是郁闷之极。
辜璧洲摇头苦笑,道:“真弄不懂你们到底在想什么,像闹别扭似的。”
“唉……我是诚心诚意的,可是……算了,我原本是想来看看拾儿的,现在拾儿每天都要上学,我闲着也无事可做,小红也算是如愿以偿了,我想过几天就回去吧。毕竟我一个外人,老是留在这里终究是不便的。”
辜璧洲沉思片刻,道:“你留在这里并没什么不便。你若是担心身份问题,这个容易,我那里很需要一个帮手帮我处理些文书,你是读过书的,很适合做这个事。要是你愿意的话,就到我那里去帮忙吧。免得你每天无事可做。”
“那他会不会反对?”
“他不会反对的,这个你尽管放心。”
费玲珑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辜璧洲的提议确实不错,她每天到处闲逛确实不像个样子,偶尔跟钟嘉南打个照面都觉得有些难为情。如果真的去做点什么,又可以避免让钟嘉南看到自己百无聊赖的样子,倒还真是一举两得。
商议妥当,辜璧洲将费玲珑带到抱月阁。费玲珑之前来过,但只是在外面看着,现在到了里面,不由得仔细打量。这里有几间各自独立又有门廊相连的房屋,每间屋子里都有桌子椅子和书架,不时有人进进出出,显得十分忙碌。辜璧洲最后将她带到自己办公的房间,这间屋子比其他的地方要稍微大些,布局也有所不同,除了一张长条案之外,屋里还摆了八张交椅,分列条案下方,显然这里是议事之所。
辜璧洲道:“明天我叫人在这里加一张桌子,你就在这里帮我。”
“那我要做些什么呢?”
“很简单,底下有人送来的文书,你把它们分类放好;如果有要进呈教主过目的就拟出梗概,写写字应该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费玲珑很高兴这里竟然有自己能做的事情。
“这里每天都要点卯,你不必参加点卯,但还是要按时到。”辜璧洲说明了作息时间,又把这里需要经常打交道的人简单介绍了一番。费玲珑一一记下,心里十分雀跃,恨不得马上走马上任才好。
“辜左使,总坛这里到底有多大啊?”
辜璧洲笑道:“你不是到处看过了吗?”
“那是在街上,还没有到里面看过呢。虽说手上有令牌,可以到处走动,但是我到底是个外人,不好意思到处看。”
辜璧洲沉吟片刻,道:“今天总是无事,我带你四处走走吧。”
“那可太好了。”费玲珑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她最想看的是钟嘉南办公的地方,但是又不好意思明说,暗自思量着边走边看吧。
辜璧洲领着费玲珑到处转悠,沿途不断遇到总坛的弟子,大家都很惊诧地看着他们俩。这里大多数人都不认得费玲珑,如今见到辜璧洲亲自给她介绍,都暗暗猜测费玲珑的身份。
费玲珑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安道:“我们是不是影响到别人了?”
辜璧洲淡淡笑道:“管他们做什么?我带你去教主的事务房看看。”
费玲珑心里早盼着了,但嘴上还是说:“不好吧,钟教主会不会……”
“他现在出去了。你把路记熟,总是要往那边送东西的。”
听他这样说,费玲珑就不再矫情了,连忙喜滋滋地跟在他后头。
“问星楼。”费玲珑看着一座比抱月阁规模略大些的房子,念着匾额上的字道。
“这里就是教主处理事务的地方,这里的结构跟我那里差不多,只是人少些。教中事务一般都由我和右使处理好了再报告给教主,由教主做最后的定夺。”
费玲珑暗想:要是能留在这里做事,不就可以常常看到钟嘉南了吗?她一想到小红可以留在金护法身边就羡慕得不得了。
“好了,看得差不多了,还想知道些什么?”
费玲珑想了想,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了解钟嘉南,便摇摇头。
两人又回到抱月阁,却碰到了右使隋睿。隋睿笑道:“听说你给费姑娘当向导去了,怎样?玩得还高兴么?”
费玲珑不好意思道:“隋右使别误会,辜左使带我熟悉路径去了,明天开始我就要在这里当值了。”
“哦?辜璧洲竟然敢驱使费姑娘做事?”隋睿挑高了眉头,失笑道。
“不、不是,是我自己想留在这里做点儿什么,每天闲着怪无聊的。辜左使是想帮帮我。”费玲珑连忙解释,生怕别人误会了辜璧洲。
隋睿的目光在辜璧洲和费玲珑身上转了几遍,似乎看出点什么,笑了笑,道:“辜璧洲有私心呀,我那里比你这里更缺人手,怎么不把费姑娘借到我那里用用呢?”
费玲珑尴尬地笑道:“隋右使说笑了,我很笨,只要不给辜左使添乱子就是万幸了。”
隋睿呵呵一笑,道:“开个玩笑而已,别介意。璧洲,教主刚刚命人传信来,说这两天不会回来,要我也去,总坛的事务由你全权负责。汤靖他们都留在总坛协助你。”
辜璧洲皱起眉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往出去的事情都是我去做的,怎么现在反过来了呢?”
隋睿淡淡笑道:“教主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用意,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四位护法都留给你调遣,可没有亏待你呀!”
待隋睿走后,辜璧洲坐下来静静思考着刚才听到的消息。钟嘉南为什么不再让自己参与他的行动了呢?以往,但凡是钟嘉南要做的事情必定少不了他辜璧洲,以至于江湖上的人只知辜璧洲,反而不知钟嘉南了。难道钟嘉南因为江湖上的议论而排斥他吗?不,钟嘉南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他们自幼一起长大,一同习武,情同手足,这样的猜忌不可能在他们中间产生。如果不是为了权力,那么钟嘉南又是为了什么而这样避开他呢?难道是为了费玲珑?辜璧洲知道费玲珑是始终倾心于钟嘉南的,那么钟嘉南知道吗?真是乱了,乱了……唉,辜璧洲忍不住叹了口气,想不到竟有一天自己也会有这样的烦恼。
费玲珑看出辜璧洲心情不好,所以隋睿前脚一走,她后脚就回深园去了。拾儿在练武场还没有回来,小红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深园里静悄悄的。她在园子里慢慢踱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应该都曾沾染过钟嘉南的气息吧,她轻轻抚摸每一片树叶,仿佛上面还残留着钟嘉南身上的余温;她用脚慢慢踩过软软的泥土,好像要叠上钟嘉南曾经留下的足印。真奇怪呀!她为什么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