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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个人不时地傻笑。
小红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笑道:“姑娘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我在想钟……钟教主来了要是看到我们在这里,会不会很吃惊。”
“嗯——姑娘是希望教主看到呢,还是希望教主看不到?”
费玲珑眼珠子转了转,坏坏地笑道:“我希望他看到,而且还得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看到。我想看看他的反应。”
小红不禁掩嘴笑道:“姑娘要是真的想让教主吓一跳,我倒有个想法,不过不知道可不可行。”
“什么想法?”
“我们跟辜左使说去。得辜左使出面才行。”
十九
才七月初六,嵩山上已是人满为患了。由于没有英雄帖的人只能在山门外歇脚,所以嵩山各处都有临时搭建的茅屋。站在山脚往山上望去,满眼都是歪歪倒倒的茅屋顶,倒也十分有趣。
“教主,看来今年的武林大会会相当的热闹啊。”金和打趣道。
钟嘉南因为心事重重,无心说笑,只撇撇嘴,埋头走路。紧随其后的汤靖朝金和眨眨眼,后者会意地一笑。
许奕文是四位护法中最年轻的,自从在龙门别墅偶遇辜璧洲之后,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此事报告给教主。
“想什么呢?连路都不会走了。”护法祁林拍拍他的肩膀说。
许奕文吃了一惊,看着祁林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吗?”祁林察觉到他的心事,压低了声音说道。
许奕文暗想:辜左使说过不能告诉教主,如果告诉其他的人,但不让教主知道应该也不为过吧。四位护法之中,他和祁林算是资历很浅的,不像汤靖金和都是自幼追随教主的,因此两人平时十分相善,对任何事都不隐瞒。
眼看教主和汤靖他们渐渐走得远了,许奕文才在祁林耳边悄声道:“辜左使离开总坛了,还说不能让教主知道。”
祁林吃惊道:“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辜左使了?”
许奕文便把当日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祁林。祁林沉吟道:“辜左使此举真是耐人寻味,他既然不想让教主知道自己的行踪,又为什么告诉你呢?”
“我也正是百思不得其解。以辜左使的能耐,说什么也不会让我发现他的踪迹吧,难道……”
“难道……”祁林看着许奕文,两个人心中都闪过一个念头。
“莫非他想让教主知道他离开了总坛,但又不想让教主明明白白地知道……”
祁林点点头,道:“以辜左使的心思,很有可能是这个意思。”
许奕文恍然大悟似的说道:“我明白了,我不会去告诉教主,但是教主会知道这件事的。”
两个人在后面叽叽咕咕说了半天话,没有注意到汤靖已经观察他们好一阵子了。两人正在想以怎样的方式让教主不经意地知道辜左使已经离开总坛的消息,冷不防被汤靖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
汤靖笑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说什么?”
许奕文忙道:“没、没有。”
祁林压低声音道:“小声些,别让教主发觉了。”
汤靖一听,连忙敛起笑脸,一本正经道:“怎么回事?”
祁林便把方才许奕文跟他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末了不忘叮嘱道:“辜左使交代过不可告诉教主。”
汤靖琢磨着整件事,发现金和正不解地望着他们,便朝金和招招手。金和见教主径自往山上走,便放慢了步子,等他们赶上来。
钟嘉南一路走,一路想着江湖近来发生的离奇事件。他实在想不出谁会是那些凶案的凶手,遇袭的门派大多属于江南盟下,也有少数属于其他地方的。但是,显而易见的是,作案者肯定把矛头直指寒玉庄,因为那些损失最惨重的门派无一例外都是寒玉庄最坚实的拥护者。寒玉庄在江湖上素有令名,应该不会结下什么仇怨,只除了玄玄门。但是玄玄门不可能拥有那么强大的实力,就算玄大玄二的武功可以称得上是一流,但是他们忙于救治玄慕风,哪有工夫去找寒玉庄的麻烦?只除非……他想:万一玄慕风真的已经不治而亡,那么费玲珑会有什么反应呢?唉!简直是一团乱麻!
“金和,我们的行程通知辜左使了没有?”钟嘉南转头问道,却不见了金和与汤靖两个人的影子。待他四处张望,才见那四个护法聚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旁边的随从居然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偷听。
这是什么状况?钟嘉南再次有种被孤立的感觉。在星月岩上已经受够了,想不到出来了还要受这种待遇。莫名的,他很想知道这些都在背后议论些什么。他不动神色地放慢脚步,竖着耳朵听。他的耳力极好,而且他们似乎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因此他们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金和听汤靖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后,默然片刻,忽地一笑,道:“辜左使应该不会只是一个人出来吧?”
汤靖失笑道:“你想说什么?”
金和道:“我先前曾听小红说费姑娘在府里住下了,辜左使天天往府里跑……”
“这个我们也都听说了。”祁林和许奕文异口同声道。
金和接着说道:“这件事星月岩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只有教主一人不知而已。费姑娘对咱们教主的心思也是人尽皆知的,她又深得老爷子的欢心,所以我猜想,会不会是费姑娘想出来找教主,老爷子不放心,叫辜左使保护他呢?”
汤靖连连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这个可能性极大。奕文先前不是说辜左使易了容出来的吗?肯定是不得不抛头露面又怕被教主发现……”
四个人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相互看看,会意地暗笑。
走在前面的钟嘉南只听得心惊肉跳,他知道以辜璧洲的能耐,要真如他们所说,要跟踪自己绝非难事。只是不知道费玲珑是否也易过容跟在他的后面呢?一想到费玲珑和辜璧洲可能正在哪个角落暗中看着自己,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金和先前所说的话也让他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辜璧洲对费玲珑到底是什么意思?费玲珑对自己又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已经从三个人的圈子中退了出来吗?可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在其中还扮演者重要的角色,仿佛他是一个铁石心肠、辜负了费玲珑的人?现在,他真想把费玲珑从人缝中揪出来,好好质问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教主,教主……”不知何时,汤靖已经走到钟嘉南的身边,把钟嘉南游离的思绪唤了回来。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钟嘉南有些狼狈地掩饰着自己的心绪。
汤靖心里暗自发笑,脸上却一本正经道:“前面就是山门了,先派人送去拜帖吧。”
钟嘉南点头应允。汤靖命人前去送拜帖,然后召集众人在山门外集结休整。他们一行连同随从总有四五十人之众,在来此与会的各派中算是人数众多的了。
不多时,一名嵩山派弟子匆匆出来,迎上前道:“不知钟教主大驾到此,有失远迎。”说着,连忙在前面带路。
星月教众人浩浩荡荡地上了山,径往嵩山派的正殿去。
嵩山派掌门人赵意国已步出大殿迎接。钟嘉南紧走几步,上前抱拳道:“有劳赵掌门远迎。”
赵意国呵呵笑道:“钟教主亲临敝处,真是令本派蓬荜生辉呀。”两人并肩进入大殿,除四位护法外,星月教其他随从都在殿外守候。
赵意国道:“钟教主上次上嵩山来还是十年前吧?”
钟嘉南略想了想,道:“十一年了。那时是随家父一同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钟老爷子近年来不在江湖上走动了,身体尚康健么?”
“还好,上了年纪的人总有些小毛病的。这次前来,家父也要在下代为致问。”
赵意国笑道:“老爷子的礼数还是那么多。”
两人还在寒暄,一名侍从端了茶水上来。钟嘉南接过茶杯,蓦地发现这侍从的手格外秀气,像是女孩子的手,不由得抬起头看他。这一看,险些吓得他抖落手中的杯子。只见这侍从眉清目秀,竟与费玲珑有八九分像。这侍从眼也不抬,匆匆转身离开大殿。
赵意国见钟嘉南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侍从,失笑道:“钟教主?”
钟嘉南连忙收回视线,干笑两声道:“贵派真是地灵人杰,刚才那个孩子生得好俊秀。”
赵意国淡淡一笑,道:“那个孩子是郝师叔的门下。郝师父想让这些小孩子多见见世面,就要他们来跑跑腿。有失礼的地方还望多多见谅。”
“岂敢岂敢!”钟嘉南忙道,“贵派人才济济,英物辈出,真是令人羡慕。”
正在说话的当儿,有人来报,说江南盟主寒玉庄主人上山了。
赵意国因要亲自去迎接,便先命人送钟嘉南去客房休息,道声“失陪”,赶紧出去了。
二十
星月教人数众多,便单独住在一处独立的院落里,不与其他门派相扰。钟嘉南自住一间厢房,汤靖他们则分住两处,紧挨着钟嘉南的房间。
刚安置完毕,便有侍者送来茶水点心。钟嘉南因先前所见那侍者长得很像费玲珑,便特别留了心。这次来的侍者是个留着胡须的男子,身材粗壮。钟嘉南叫住他道:“郝月松郝大侠现在何处,我想去拜会一下。”
这弟子道:“郝师叔祖在清风阁。钟教主请稍候,待小的去禀报一声。”
钟嘉南点点头,在房中等着。这院子虽是用于待客的,但园中植有各色花木,此时正值盛夏,树木郁郁葱葱,满眼绿意,一阵阵微风拂来,倒也有丝丝清凉。透过窗台,可以看到院门口隐约的人影。钟嘉南看到一个娇小的影子晃了一下,看装扮似乎是嵩山派弟子,他的心头蓦地一动,想也不想便冲出房去。跑到院门口,那人影早不见踪迹了。钟嘉南不由得微微怅惘。
“教主,郝大侠派人来请教主过去一叙。”汤靖道。
钟嘉南“嗯”了一声,只带了汤靖一人前去清风阁与郝月松会面。这里到清风阁须经过普通客房,其时,各派差不多都已到了,普通客房里早已是人满为患,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吵吵嚷嚷。钟嘉南想起汤靖他们所说的辜璧洲可能已经易容到嵩山来的话,忍不住往那密密的人群中张望。
“教主在找人么?”汤靖道。
“没有。”钟嘉南淡淡道,强迫自己收回视线,专心走路。
汤靖淡笑道:“教主自从下山以后似乎就一直心绪不宁,莫非是为江湖上的事担忧?”
钟嘉南微微叹息道:“江湖事确实令人忧心。我现在倒有些后悔,早些年的时候没有好好跟着老爷子学习,以至于今日处理这些事情总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汤靖道:“这些事对教主来说其实微不足道,教主所烦恼的恐怕另有其事。”
钟嘉南默然半晌,道:“你们知道当年辜璧洲为什么宁可出走也不愿接掌教主之位?”
汤靖不解他为何突然提起几年前的旧事,迟疑道:“辜左使是怕受束缚吧……”
“是啊,他是何等洒脱的人!”钟嘉南突然心生感喟,长叹道:“如果当初我也像他那样坚决不接受教主之位,你觉得今日这教主会是谁?”
汤靖失笑道:“这种事情怎可假设?反正不是教主就是辜左使,其他人都不值一提。”他脸上故作轻松,心里却有些担心。教主往日做事果决,脾气也颇有些急躁,近来却似变了性情,竟优柔寡断起来。今日更是说出莫名其妙的话,不知道教主心中有何打算。此时金和不在旁边,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回应得好。
不知不觉已到了清风阁。这里是赵意国的师叔郝月松修行之所。郝月松乃是嵩山派前任掌门赵镇刚的师弟,赵震刚去世前本欲将掌门之位传与正当盛年的郝月松,但郝月松坚辞不受,表示愿意辅助其子赵意国,于是便由当时年仅二十四岁的赵意国担当掌门,郝月松则以清修为名隐居到了清风阁。郝月松年轻时喜欢云游天下,结交了不少朋友,辜璧洲的父亲辜雪峦是他最敬重的人,正因为如此,郝月松与辜璧洲的关系也就非同一般了。钟嘉南在辜雪峦门下习武的时候时常见到郝月松,对此人也颇为熟悉。因此,他此次到嵩山,是必定要拜会一下这位故人的。
郝月松得知钟嘉南要来,已命人备好了茶水在偏厅等候。钟嘉南与他见过礼,先寒暄了几句,然后谈及武林大会的事情。
“钟教主对盟主一位可有兴趣?”郝月松拈须微笑道。
钟嘉南摇摇头,叹道:“武林盟主应为众望所归者担任,岂是在下所能奢望的?”
郝月松道:“钟教主过谦了。想当年令尊大人纵横江湖十多年,所到之处无可匹敌者,当真是八面威风。老夫听说钟教主的武功并不在令尊之下,在江湖中应当也罕有对手了。”
钟嘉南连连摆手道:“前辈所言真是令在下汗颜。莫说在江湖上,就是本教中能胜过在下的也不只一二人。”
“哦?真的么?”一个清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钟嘉南只觉得眼前顿